“那陵園就是個大花園,除了後面那座山,不是樹就是花,能躲哪兒呢?”許一帆皺起眉頭,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着。
齊榮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地說道:“這我就沒辦法了!王妃陵裡裡外外佈置了很多的監控,白天遊客多,倒是沒什麼,可是閉了園以後,如果你們再出現在攝像頭裡,那就很容易被人發現了!”
“齊榮說得沒錯!”安晨逸沉思了片刻,輕聲說道,“就照他的意思辦吧!”說着,他又轉頭望向我,一臉認真地問道,“悠悠,你覺得呢?”
我愣了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心裡卻很茫然。
“還好我準備了充足的食物和水,唉,我就知道沒那麼順利……”許一帆也不知道是抱怨,還是在顯擺自己的英明。
“齊榮,你在前面就下車吧!”這時,安晨逸突然說道,“不要讓王妃陵的人看到我們在一起!”
“我明白!”齊榮會意地點了點頭,隨後便吩咐許一帆靠邊下車。
放下齊榮之後,汽車又行進了幾公里,終於在王妃陵指定的地點停了車。
許一帆下了車,打開後備廂,仔細看了看,突然皺起了眉頭:“今天一天都得耗在這裡面了,可是要帶三個人的口糧,恐怕有點兒困難啊……”
“怎麼了?”安晨逸也走到後備廂,順着視線低頭看了看,臉色也變得不好起來,“一帆,你都買的什麼東西?”
聽到倆人的對話,我也忍不住好奇,擡腳走了過去,低頭一看,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只見後備廂裡疊了一大堆的白饃饃,那白饃又大又圓,放得整整齊齊的,我估計一張饃就能夠吃一天的。
“這些白饃都是廣北的特產嘛!”許一帆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氣地說道,“而且天氣這麼炎熱,這些饃也不會變質!”
我隨手拿起一張饃,很認真地捏了捏,發現很硬,於是一臉無奈地望着許一帆,小聲地說道:“我發現你結婚之後,腦袋變得有些不好使了……你就不會買些麪包什麼的嗎?這些饃又大又硬,怎麼能藏得住嘛!”
許一帆愣了愣,隨即皺起了眉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埋下了頭。
“唉,廣北的麪粉本來就偏硬,做出來的麪包一點兒也不好吃……還不如買饃呢!”
“你也知道硬啊!”我順手用饃敲了敲他的額頭,“這要往肚子裡塞進半張饃,得喝多少水啊?”
“水也有啊,就,就是沒想好怎麼帶進去……”許一帆嘴裡嘟囔着,順手指了指後備廂裡面。
還好,買的純淨水倒是小瓶的……我暗暗鬆了一口氣。
“要在王妃陵裡潛伏一整天,勢必會消耗過多的體力,食物和水分的補充是不可避免的!”安晨逸皺着眉頭,一臉嚴肅地說道。
“我,我知道……”許一帆撓了撓腦袋,“可是這兒除了饃,真沒其他方便攜帶的食物了……行,我有辦法了!”
他突然很興奮地叫出聲來,嚇了我一大跳。
許一帆轉頭望向我,一臉壞笑地仔細打量了我一番。
“你幹嘛?”我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上身,一臉警覺地問道。
“悠悠,你可以假扮孕婦嘛!”他笑嘻嘻地說道,“這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把吃的喝的帶進去了!”
“許一帆,你有病啊!”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別想在我身上打歪主意!”
“晨逸哥,我是說真的!”許一帆趕緊轉頭望向了安晨逸,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想想看,如果我們就這麼提一大堆吃的進陵園,肯定會很醒目!不如讓悠悠把東西藏進肚子裡,假裝成孕婦,也許進去之後還能提供點兒方便!”
雖然許一帆說的這些話還是有道理,可我還是不想在自己身上綁這麼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剛想開口拒絕,可沒想到安晨逸先搶先開了口:“這倒也是個好辦法……就這麼定了!”
聽到這話,我頓時目瞪口呆,轉頭輕瞪了安晨逸一眼,很不服氣地爭辯起來:“難道你們就不想徵求一下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嗎……”
“這些東西該怎麼弄?”安晨逸彎腰拿起一個饃,臉上的表情十分茫然。
許一帆仔細打量了我一番,眼前突然一亮,笑嘻嘻地說道:“有了!”說完,他貓着腰從後備廂拿出一卷透明膠帶,揚起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就用它吧!”
“悠悠,只能委屈你一下了!”安晨逸低聲說着,眼神裡充滿了愧意。
而許一帆則是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悠悠,趕緊上車……是你自己來還是要我幫你?”
看來躲是躲不掉了,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沒好氣地回答:“我自己來!”
聽到這話,許一帆像是鬆了一口氣:“辛苦你了啊,記得綁結實點兒!”
在他倆期待的目光,我很緩慢地爬上車,許一帆趕緊把車門閉好,只隙開了一條縫。
“行了,你就在肚子上綁六個饃就行了,不過得多綁些水……”許一帆一邊嘮叨着,一邊源源不斷地從縫隙外面遞東西進來。
我當然覺得十分委屈,可是又無計可施,只能嘟着嘴,照着許一帆的話行動起來。
撩起外面的紗衣,我想了想,還是隔了一層運動背心,把白饃對着肚子扣了起來。
“我來幫你吧!”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寧仲言突然輕聲說着,隨後便伸出手,把緊扣在我肚子上的饃壓得更緊了些,“好了,現在你可以用膠帶了!”
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完全看不出他的心理活動,我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詢問他,只好輕輕地點了點頭。
有了寧仲言的從旁協助,我很快便把所需的物資牢牢地綁在了身上,紗衣放下之後,竟然只有微微的隆起,粗略一看還真像個孕婦似的。
“悠悠,好了沒?”許一帆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來,來了!”我小聲地回答了一句,隨後推開了車門,有些艱難地挪到了車下。
許一帆愣了愣,突然捂着肚子大笑了起來,一邊笑着一邊還不忘調侃:“喲,悠悠,還挺有感覺的嘛,肚子裡的孩子多大了?快八個月了吧!”
“你閉嘴!”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裡嘟囔着,“你知道把這些玩意兒綁到身上有多彆扭嗎?真是的……”
話音未落,安晨逸突然伸手摟住我的腰,低頭在我耳邊說道:“我發誓,絕對,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唉,既然問題都解決了,那我先去買門票了,你們在檢票口那兒等我!”說完,許一帆便跑開了,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我們走吧!”安晨逸收緊了手,半推着我朝前走去。
雖然確定東西綁得很緊,可是一走起路來,還是感覺有些顛簸,我生怕東西會掉下來,於是趕緊伸手扶住了腰,步伐變得異常緩慢。
“嗯,不錯,這個姿勢很像孕婦!”安晨逸輕抿着嘴脣,低聲說着,聽那口氣,似乎還挺開心的。
“哼,沒下次了!”我瞪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卻十分無奈。
好不容易走到驗票口,許一帆已經在那兒等着了,他肆無忌憚地打量了我一番,伸手衝我豎起大拇指,說話的語氣裡充滿了驚歎:“悠悠,不錯嘛,天然就是當孕婦的料嘛!”
“滾一邊兒去!”我兇巴巴地吼了他一句。
從我身邊經過的兩名路人嚇了一跳,轉頭怒視着我,可又低頭看了看我的肚子,眼神立馬變得很無奈,又默默地走開了。
排隊進了王妃陵,我們徑直繞到了後面的那座假山那兒,安晨逸拉了拉手上的繩索,冷冷地問道:“入口在哪兒?”
邁克嚇了一跳,趕緊擡起頭,目光落在了假山和王妃墓緊挨着的那一部分。
“就,就在那兒!”他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前面。
確定了大概的方位,安晨逸似乎鬆了一口氣,又皺起眉頭,仔細地環顧四周。
順着他的視線,我也悄悄地觀察了一下週圍,這裡的地勢很平,除了一些樹木比較高大之外,一眼望去,根本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一帆,去公共洗手間看看!”安晨逸壓低了聲音,輕聲吩咐道。
“跟我想得一樣!”許一帆很興奮地說了一句,隨後便快步朝着那間大廁所走了過去。
沒過一會兒,他又折返了回來,卻已經沒有了剛纔興高采烈的表情,眼神顯得十分沮喪。
“不行,我發現進出洗手間的大門都安上了紅外裝置,看樣子應該是定時開啓的,而且洗手間裡每一隔間都有固定的門栓,門上還貼着一張值勤表,我想應該是閉園之後,值班的人會一一檢查每一個隔間,確定沒人之後再鎖上!”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識地開口說道:“哇,沒想到連個茅房都搞得這麼嚴密啊!”
“有沒有可能讓齊榮來當這個值班人員?”安晨逸皺着眉頭,不緊不慢地說道,“至於紅外裝置,我想我應該可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