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僵住!
因爲,我幾乎可以預見接下來的劇情!
章浪賣了自己!
爲了有足夠給母親治病的錢,賣了自己!
我心裡一陣冰寒。
良久,我才深吸一口氣的繼續看了下去。
“章浪今天沒有說話,我好難過。”
“章浪不抽菸不喝酒,可他今天喝酒了。不,是酗酒。我知道他很難過,章浪是個很孝順的孩子,母子相依爲命,不是任何人所能想象。”
“好幾天了,章浪沉默不語,我問他他也不說話,我該怎麼辦?”
“章浪今天很奇怪,他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幾乎一整天,他都是皺着眉頭。到底出什麼事了?我問他,他不肯說,只說沒事。”
“章浪今天很高興。說是一個朋友肯借給他錢了。我也很高興,可是,同樣很困惑,從來沒聽說他有這麼有錢的朋友啊?上百萬,可不是個小數目。章浪該不會是借了高利貸吧?但願不是。如果真是朋友借給他的錢,那麼,我真誠的祝願那位朋友。好人一生平安。但願章浪沒有騙我。不過,看到章浪笑了,我很開心。”
果然!
我心裡一嘆。
這和羅大方羅叔的情形,何其相似???醉心章、節億梗新
“章浪今天很古怪,不肯讓我碰他。還和我分開睡。半夜,我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可我開燈去看,什麼都沒有發現,章浪睡的很香。我沒敢告訴章浪。他這些日子,太累了。”
“今天,我又聽到了那奇怪的聲音,可是,起來去看,什麼都沒有。”
“章浪到底怎麼了?他爲什麼不理我?婆婆救命的錢,不是有着落了麼?”
“今天醫院來電話了,婆婆的病情加重了。章浪瘋了一樣,眼神兇狠,大吼大叫,說有人騙了他。又一個人喝醉,抱頭痛哭,我好難過,希望婆婆和章浪都能好起來,我願意拿命來換。”
“今天上班,章浪和李哥打起來,不知道爲什麼,李哥嘴角流血,張狂大笑,那樣子,讓我感到害怕。”
“章浪今天和郝剛打起來了,李哥幫偏家,王雲冷嘲熱諷。這究竟是怎麼了?那個家要散了,這個家也要散架麼?”
“章浪被叫到了總經理辦公室,我以爲會是要將他開除,可是沒有。虛驚一場!可是,今天的章浪好奇怪,他吞吞吐吐的,好像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可是,卻又支支吾吾,不肯說。”
“今天早上起牀,客廳裡有一股難聞的氣息,就像是腐肉。”
日記到這裡,戛然而止。
沒了後續。
可是,後面的故事,我想我已經猜出來了。
應該是章浪賣身給公司,然後,化身了邪祟。
而在那之前,於章浪與羅佳佳婚禮上,李經理、郝剛、王雲等,恐怕都已經化身邪祟很久了。
章浪的悲劇,李經理應當是佔據了主導地位。
至於羅佳佳,她發現了章浪的種種異常,顯然是處境不妙。
應當是在這最後一篇日記不久,羅佳佳便被暗害,也成了邪祟。
至於是她受騙,還是發現鍾愛的丈夫化身了邪祟,毅然決然跟隨,就不好說了。
感情這東西,是最難琢磨的。
羅佳佳和章浪化身了邪祟,那章浪病重的老母,下場可想而知。
多半是不在人世了。
我內心煎熬,悲涼、同情、痛恨並重。
同情羅佳佳、章浪這一家善良的人所遭遇之不幸!
痛恨李經理那幫滅絕人性的邪祟之狠辣!
許久,我回過神來。
這裡,我找到了羅佳佳和章浪的過往,更精準一些,是幾乎整個網購平臺客服部人員的過往!
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可……也僅有這樣。
這裡,似乎並沒有其他東西。
別相信任何人,我們等你來救!
這裡,沒有任何可提供我參考的,有關如何拯救他們的方式方法。
會不會在其他屋?
我急忙去其他屋查看。
推開另一間臥室門,我沉默了。
我看到了什麼?
相框!
兩個相框!
相框裡,各有一張照片。
大尺寸的黑白照片。
遺照!
這兩張遺照,一男一女。
男的顯得很是年輕,應當是章浪小時候就去世的父親。
女的顯得很蒼老,應當是章浪的母親。
這兩張遺照,都是在一張供桌上。
在供桌上,還有一些已經變質不知多久的祭品,以及兩根斷裂的白蠟。
此外,還有一個小香爐。
原本我以爲,章浪和羅佳佳應當是在章浪母親離世前出世,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
這裡面的曲折迷離,恐怕不是我這個外人,所能想到了。
望着照片,我嘆一口氣。
整頓心情,我在這屋子裡開始查找線索。
東翻西找一通,沒有任何發現。
所有的屋子,角角落落,都翻了個底朝天。
什麼都沒有。
沒有線索。
羅佳佳兩次提醒我,讓我來這裡,就是爲了看他們的過往麼?
爲什麼沒有任何線索?
我皺眉。
但是,這裡的確是沒有線索。
我找的很仔細,仔細到連牆紙,我都一寸寸的去看,木地板我都一塊塊的去看、去敲,書籍報紙我都一張張的去找,一行行的去看。
可是,沒有任何發現。
的的確確,沒有線索。
我陷入了苦思。
“走吧?看來這裡,是沒有任何線索了。”關公臉嘆一口氣道。
他同樣一無所獲。
“嗯。”我點了點頭。
也只好這樣了。
這裡,沒有任何線索。
再找下去,也是徒勞無益。
就在我要走的時候,忽然心有觸動:“等等!”
“怎麼了?”關公臉疑惑的看我一眼。
“唉……”我嘆息一聲:“把這裡打掃一下吧。”
“好。”關公臉一臉奇怪的看我一眼,最後點頭。
“謝謝,打掃的時候小心點,別把東西打破了,還有,別把東西弄亂了,該在什麼位置,就在什麼位置。”我叮囑一句。
關公臉點頭,我們忙碌起來。
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將這裡打掃乾淨。
隨後,我將兩根白蠟燭重新固定,將香和蠟燭點燃,在地上叩了幾個頭,拜了幾拜。最後看了照片兩眼,心思複雜的走出了小區。
“轟!”就在我們剛出樓門的時候,一個社會小青年模樣的非主流,猛的衝了出來。
“小心。”關公臉急喝一聲,攔在前面。
“蓬!”社會小青年一拳將關公臉放倒,直奔我而來。
“邪祟!又是邪祟!”社會小青年冷笑的衝來,我想躲閃,可卻來不及,兩隻大手,一左一右的將我擒拿。
在背後,竟還埋伏着兩人。
兩個打手模樣的彪形大漢。
“帶走。”社會小青年冷笑。
“蓬!”不由分說的,將我塞上了一輛預先埋伏在這的麪包車,社會小青年將車開着,絕塵而去。
一直到最後,關公臉都沒能起來。
“他們是誰?爲什麼要綁架我?”我眉頭緊皺。
九蠱毒姑他們?
還是……我是在想不出一個眉目。
這是三個我從來沒見過的人。
這些邪祟,仗着邪異之能,都是無法無天。
一個個,天不怕地不怕!
人命如草芥!
在他們眼裡,恐怕人命還不如草芥。
他們會怎麼對我?
我心急如焚,惴惴不安。
我的手被綁上,嘴被塞上,呼吸都有些困難。
“吱~蓬!”車猛的停住。
在前方,站着一個人。
哦,不!
應該是兩個人!
更爲精準一些,應該是兩人一貓!
鬼市上的辮子雜技哥、黑色西裝,還有蹲坐在黑色西裝禮帽上的黑貓。
“喵……”黑貓懶洋洋的叫了一聲。
是他們!
我驚喜交加。
“哼!來我們的地盤劫人,小道士,要是讓你劫走了,我們爺們的臉,往哪裡放?”一身古裝的辮子雜技哥冷笑。
“轟……”社會小青年猛的倒車,一轉向,倒着出去。
“塵歸塵,土歸土,從去處來,往來處去……”
“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歸去來兮,歸去來兮……”
紙錢漫天,那紙紮再現。
接着,變臉男、讀書人、風衣魔術師、兩位算卦老者,以及一些販夫走卒,也都全部出現。
“拼了!”
社會小青年一咬牙,竄了出去。
兩個彪形大漢,也都出去。
“呵呵,小道士,不用叫人麼?”雜技西裝哥淡笑着看向社會小青年,一臉戲謔。
“吼!”小青年猛然佛門獅子吼,寶相莊嚴,如手持降魔杵的羅漢一般。
“踏踏踏……”
一陣馬蹄聲響起。
“燕人張翼德在此!”
“常山趙子龍在此!”
“關某在此!”
“呂布在此!”
一聲聲晴天霹靂般的巨響中,一名名騎着戰馬的大將,竟紛紛衝出,與衆人大戰。
“哈哈!好,與古人大戰,有意思!這應該是經過你們改造的精英版吧?”辮子雜技哥狂笑,與關羽大戰,徒手接刀。
“喵!”
黑貓懶洋洋的叫了一聲,居然如一道黑色閃電,大戰張翼德與呂布。
“呵呵,看來,我只好將你們三個包圓了。”黑色西裝一聳肩,無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