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家參軍
楊師長說：大哥，大嫂，目前你們一家子也是一個抗日的小股部隊了。但是，這還不夠，僅憑單打獨鬥，單純的復仇，也很危險。弄不好舊恨還沒有報，新仇就來了。報仇雪恨，最根本的要靠共產黨的力量，靠部隊的力量，靠整個民族的力量，發動更多的中國人跟鬼子拼命，這樣才能早一天殺光鬼子。通過海江連長，我知道您的想法和孩子們的想法。我看無論是從當前，還是看長遠，你們一家人和趙氏兄弟都應該編入革命軍的戰鬥序列。您和嫂子年事已高，不適合爬冰臥雪、浴血奮戰，這些活兒就由老弟領着年輕人幹就行了。而孩子們一方面還小，正是身體心理髮育階段，父母沒啦，爺爺奶奶就是他們的感情寄託，一方面復仇的心理特別強烈。這就要有一個符合他們情況的戰鬥組合和戰鬥方式。所以，我建議從現在起，您的家就是我們革命軍一師直屬的秘密聯絡站，您是站長，嫂子是副站長。虎娃他們三個孩子編入革命軍一師直屬偵察連，虎娃任偵察連特戰排排長，小順子和小蓮子任副排長，在李海江連長領導下作戰。趙氏兄弟編入特戰排，在虎娃和小順子、小蓮子的領導下作戰。
虎娃問：楊師長，什麼叫特戰？
楊師長說：特戰就是用特殊的手段，特殊的技能，執行特殊的任務。你們三人在爺爺奶奶的調教下，基本上具備了特戰技能，將來還要請你們當教員，培養出來更多的具有特戰技能的戰士。進入革命軍戰鬥序列後，虎娃三人平時在家，戰時隨軍。平時和大哥大嫂老倆口生活在一起，負責照料你們老倆口的生活，是你們老倆口的警衛員、通訊員、戰鬥員，他們三人保護你們的安全。
爺爺問：那秘密聯絡站淨幹些啥呀？
楊師長說：大哥，目前，秘密聯絡站的任務是兩個，一是從民間購買或者從敵人手裡繳獲革命軍需要的急需物質。二是除奸除霸，爲民除害。
爺爺高興地說：哎呀，老弟呀，你說到我的心坎上了。原來我有點兒私心，如果三個孫子孫女早早參加革命軍不在眼前，總是放心不下。你這個辦法好，孩子既能參軍打鬼子報仇，又能在我和你嫂子的跟前兒，老老少少，互相有個照應。同時我把他們的軍事技能再提高一步。虎娃、小順子、小蓮子，你們高興不？
小蓮子說：高興啥？反正沒有上戰場拿機槍殺鬼子過癮。
爺爺哈哈大笑：我這個孫女呀，心氣兒高着那，野，簡直就是個假小子。
楊師長說：聯絡站這兩項任務其實很艱鉅，殺敵的機會比戰鬥部隊還要多。繳獲敵人物質需要戰鬥，除奸除霸需要戰鬥。另外，大部隊有重大戰鬥行動，你們也要參加呀。另外，據可靠情報，縣城鬼子警備大隊最近從德順充實進來三個鬼子、一個漢奸翻譯。他們是不是平頂山慘案的元兇？這都需要覈實。如果是，那我給你們調集兵力，選擇合適的機會堅決除掉，絕不手軟。
虎娃和小順子齊聲說：太好了，謝謝楊師長。
楊師長說：考慮到我們部隊的人員結構很複雜，如果大家都認識你們，對今後的地下鬥爭不利，所以大哥和大嫂子儘量不要與我們大部隊見面。有時候必須見面也要進行必要的化妝。爲了你們的安全，記住，您與部隊的聯繫人只有李海江連長、金戈站長、付先生、我，除了我們四個人，任何人與您聯繫都不要暴露您的身份。
爺爺說：我們開始出手殺鬼子以來，一共繳獲鬼子漢奸兩千來塊銀元和一萬多金票，哪一天你去，我交給你一塊兒充公。
楊師長說：不，今後的地下鬥爭是少不了用它的。這些銀元作爲地下鬥爭活動經費我支付給您，主要用來購買部隊急需的物質，同時根據鬥爭需要我還會另外給您提供的。另外，虎娃、小順子、小蓮子，趙長海和趙長江你們五個從今以後，在家裡一定要堅決服從爺爺奶奶的指揮，在部隊上一定要堅決服從李海江連長的指揮。同時，你們還要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爲了復仇都弄得不會笑了，那哪成？將來誰家的姑娘敢嫁給你，誰家的小夥子敢娶你？今後有機會回部隊的時候你們五個人要和戰友們一起學唱抗戰歌曲、聽政治課，你們也要給戰友們講課，講你們的戰鬥故事、戰鬥經驗，教會大家講日語、使喚飛刀、弓箭、擒拿格鬥、滑雪、游泳、騎馬。要多想好事情、好前景，堅信中國人的鮮血不會白流，最後的勝利一定屬於我們！
虎娃說：師長，今天見到您，我們幾個的心情可敞亮了。還請您多指導，多幫助啊。
師長說：我會的，今天天色太晚了，我還要趕回營地落實軍部的緊急部署。大約半個月後我會登門拜訪，看望你們。
小蓮子說：太好了，師長，我們歡迎您。
翌日，爺爺帶着全家和付先生、趙氏兄弟趕着四掛爬犁，疾馳下山。來到高腳屋，發現高腳屋已經被燒燬了。
爺爺說：這是鬼子搜山發現後，氣急敗壞了，燒個窩棚出出氣。這幫鱉犢子，不得好死。
小川次郎
來到縣城軍醫院，找到院長平野說：平野君，目前。川上大隊長的傷勢恢復得不錯。爲了安全起見，我的意見是現在就給川上大隊長辦理出院手續。後續治療休養就在守備隊院子裡找個好一些的房間進行。您看可以嗎？
平野說：他的傷勢很重，每天都要打針吃藥，打針我可以安排一個護士，每天往返處置。吃藥和護理問題，你就要安排一個醫護兵了。
小川次郎說：我想打針也由醫護兵負責，就不麻煩您安排護士了。
平野說：這也好。不過每週要來醫院複查一次。
小川次郎說：這個我可以辦到。
回到家裡的第二天夜裡，爺爺安排幾個孩子說：虎娃，你們三個今天晚上都要晚睡一會兒，把地窖裡的物質往隊伍上運。
夜色下，虎娃他們三人先把地窖裡的物質轉移到地道里。又順地道搬到廢舊煤窯，裝上爬犁。
爺爺帶領三個孩子，趕着滿載物質的爬犁來到離家20裡地的一個山坳裡，等在那裡的李海江接過物質。
李海江說：大爺，你們先回家。一會兒隊伍就到，每人一件包裹，人力和畜力運走。另外，老虎洞的物質，我也要經過中轉後交由大部隊全部運走，不會暴露老虎洞的，您就放心吧。
虎娃說：叔，還什麼時候到家來？
李海江說：師長不是說了嗎，半個月以後，我陪他到家裡。
小順子說：一言爲定。
清晨，三個孩子正在清掃院子裡的積雪。付明志來到了爺爺家裡。虎娃三人上去挽住付明志的胳膊就往屋裡讓。
付明志說：不進屋了，我今天來，沒有什麼事，就是專門看你們習武來了。你們三個就按照你爺爺教的，來一套拳腳，讓我看看。
爺爺從屋子裡出來。爺爺說：好啊，付先生，請您檢閱一下子。小的們，趕緊操練起來！
虎娃三人，輪流打了一套拳腳。又搭弓射箭，飛鏢擲靶。
付明志見到三個孩子的額頭上浸出了細汗，很是滿意，眼睛裡露出了慈祥滿意的神態。
付明志急忙說：行了，看樣子，你們幾個確實是有一番功夫了。
爺爺說：付先生，你現在用的是什麼傢什兒，我給你拿一把南部式手槍吧。
付明志說：師長給我的就是一把南部式手槍，就是子彈不太多，只有20發。
爺爺說：我有啊，我先給你拿100發，不夠了隨時來取。
小蓮子過來挽住付明志的胳膊說：先生，您願意用駁殼槍嗎？
付明志說：我願意用小槍，便於攜帶。
小蓮子說：那以後我給您弄一把比南部式還小的。
付明志說：好的，我就等着我學生的小手槍了。
爺爺說：付先生，事到如今，我就不得不實話實說了。原來呀，我和你嫂子想把繳獲的藥品和武器彈藥交給你。但是一想，你帶來的游擊隊的人我不瞭解，萬一有人叛變，我的一家子和你的一家子不就交代了嗎？
付先生說：你放心，我理解，乾地下工作就需要謹慎小心。
晚間，楊師長帶着李海江步行在山路上，前往爺爺家。
李海江說：師長，我看出來，您自從和我大爺見面後，心情好多了。部隊接連打了兩個勝仗，看樣子跟您的心情好有關係吧。
楊師長說：那是啊，人要是心情好，幹啥都順當，好運來了攔都攔不住。
二人從地道進入了爺爺家裡，楊師長見到奶奶，說：嫂子好！
奶奶說：好，好着那。這一打小鬼子呀，心情就好。心情好了，病就沒了。
楊師長說：大哥、嫂子，你們的地道很神奇呀，這個工程可不小，隱蔽性很強。
爺爺說：下一步我打算再做一下改動。
師長說：大哥、大嫂，今天我代表部隊來看望你們一家，也算是我來探親吧。爲了地下工作的方便，這兩把新繳獲的勃朗寧手槍送給你們老兩口兒，你們一人一把。這種槍，大哥明白，是世界名槍，適合地下鬥爭使用。只是子彈不多，一共就100發。
奶奶說：好啊，嫂子當兵的時候就夢想腰裡別一把這樣的小手槍，可就是沒能如願。謝謝師長，今天嫂子給你做好吃的。
奶奶做飯的功夫，楊師長說：大哥，你們一家提供的武器彈藥、裝備和糧食，給部隊帶來很大的鼓舞。大家深爲你們的民族大義和頑強的戰鬥作風所感動。戰士們求戰呼聲很高。這不，半個月的時間裡，我們僅僅動用一個營，不到200人的兵力，連打兩個勝仗，消滅了170個鬼子，20多個漢奸，繳獲了不少糧食和武器彈藥。
爺爺問：咱們的傷亡情況怎麼樣？
楊師長說：我們犧牲了四名戰士，有10幾名戰士受傷。不過，你放心，有你們提供的藥品，都沒有生命危險了。哎，對了，趙氏兄弟也是獵人？
爺爺說：是的，在哈蟆溝戰鬥中，我們救了他們哥倆和他
們的父親。他們很優秀，都是獵手，積極要求和我們爺幾個一同打鬼子。前一段的黑瞎子林戰鬥之前，我擔心人手不夠，就把他們吸收進來了，結果是表現得很勇敢，機槍、步槍、手槍打得都不賴。
楊師長說：好啊。好在他們都是獵手，殺敵本領不成問題啦。
吃飯的時候，爺爺和師長喝上了二鍋頭。
哥倆聊到了興頭上，師長問爺爺：大哥，利用黑瞎子殺敵，這是千古神奇的戰例啊。當初您咋就想到這個戰法了呢。
爺爺神采飛揚地說：嗨，黑瞎子那個東西，有靈性，也有樂子。我剛告老還鄉的時候，老兩口子進山伐點兒樹絆子，準備晾乾了拉回來冬天燒炕用。一天，該吃午飯了，我拿着一把長把砍斧對着一個老樹樁子砍下去，結果用力過猛，斧子刃砍得太深，夾在了樹樁上。要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大的樹樁，截面直徑超過一米，樹樁表面砍開了一個大裂縫，那隻斧子無論如何和也拔不出來了。於是我急了，就找了一根硬木杆子，削了一個前端扁尖的大楔子，在裂縫上釘了下去，裂縫撐大了，斧子就拔了出來，但那個粗大的楔子就豎在了樹樁上。我和你嫂子在離樹樁不遠的高腳屋裡面吃午飯，不久就聽到熊的嚎叫聲，聲音很悽慘，我們倆知道那是不可招惹的傢伙，就沒做理會，也敢往那個方向去。吃完了飯，還聽到那隻熊在慘叫，就覺得不對勁，於是我就拿好防身武器，慢慢來到熊的附近，發現那隻熊坐在那個大樹樁上一動不動，只是拼命地嚎叫。當時我也沒看出什麼子午卯酉。時間長了，我帶着獵狗逐漸接近它，它也沒有反應，還是慘叫不斷，我圍着熊轉了幾圈也看不出什麼倪端來。這個時候你嫂子帶着一個魚叉趕過來了，說了一句話，說這隻熊頭這麼大，應該是個公熊。這一下子提醒了我，我再仔細觀察，終於發現了秘密。發現我釘的那個木楔子被熊拔掉了，那個裂縫已經閉合，我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熊是種好奇貪玩的動物，一定是它看到樹樁上豎起了一個木棒很好奇，於是便坐在樹樁上，兩隻熊爪去撼動那個木楔。這時候，公熊的雞子卵子便落在了樹樁的裂縫中，當把木楔晃掉的時候，裂縫突然閉合了，很大的這股自然力量就夾住了熊的命根子，難怪這個大傢伙一直慘叫。怎麼辦？眼看這隻熊是活不成了，我明白事由後，結束了這個龐然大物的痛苦掙扎。就這樣，我就白白得到了一頭700多斤的大黑熊。
幾個孩子都用手拄着下巴，聽得入了迷。
師長說：我的天，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小蓮子喊着說：爺爺，那是大黑熊與您有緣分吶。
爺爺說：得了，有啥緣分？我可是也吃過大黑熊的虧呀。在隊伍上的時候，沒好意思對大家說。
師長問：大哥，什麼虧呀？
爺爺說：那是在我14歲那年的冬天，父親帶着我和其它獵人進山打獵，在一個大山坳裡與跟蹤我們6天的一個大黑熊遭遇了。這突如其來的遭遇讓幾個人有些慌亂,幾槍都沒打死那頭熊。當時距離很近，我就被那頭大黑熊抓到並坐到它的身下。這時候，父親和其他獵人怕傷到我，不敢開槍，就用尖刀去刺大黑熊。可大黑熊的皮厚並且很滑,怎麼也傷不到大黑熊。父親急得也伏到大黑熊的身下，長長的毛蓋住了他整個身子,我家的狗衝上去被熊一掌打倒，這個狗頓時滿身是血,一隻眼睛也被打瞎啦。幾個獵人急了，將槍口抵到熊的嘴裡連開幾槍把熊殺死，把我和父親救了出來。大家把我擡到城裡的大藥房找個郎中看看。郎中一檢查，說我的頭骨被壓碎一處，隨後問我的父親，這孩子堅強嗎？父親說，堅強啊。郎中說着就給我動了手術，把頭骨碎片取出來了,再縫合。整個過程竟然沒用麻醉藥,我咬牙挺着，居然沒叫喚一聲。
小順子說：爺爺，你也真是的，那不疼嗎？
師長說：鬧了半天，大哥還是腦袋受過傷的人啊。
爺爺說：所以啊，那天我們幾個研究收拾川上靖一的時候，我就想起來大黑熊的故事，腦袋裡突然蹦出了調動大黑熊殺敵的念頭。
師長說：哎呀，這就是幹啥吆喝啥呀。會打獵和會打仗集中到大哥一個人身上，自然就會有奇蹟發生啊。哈哈。
爺爺說：以前，大黑熊欺負過我，這回我也讓大黑熊幫我收拾收拾小鬼子。
師長說：大哥，我看您已經成了傳奇人物了。
虎娃說：爺爺看來是一個經過生死考驗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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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說：是啊，人若是強過你的敵人，就必須比你的敵人還要剛強。啊，對了，師長，川上靖一被擊傷以後，縣城軍醫院把他給搶救過來了，現在正在住院。
楊師長問：在哪住院。
爺爺說：縣城軍醫院。
楊師長說：那就趕緊再去落實一下，現在在不在醫院。如果在，我就安排人員，秘密把他除掉。
爺爺說：好的。
（明早7點前更新的章節是《天怒人怨》、《川上逃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