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發威
漫長的小興安嶺冬季是獵人們狩獵的好季節。
爺爺頭上戴着長毛狗皮帽，帽耳朵朝外向後捲起。身上穿一件毛朝裡，皮朝外的長襟狍皮襖坎肩，腰上系一根寬帶子。帶着全家乘坐兩掛爬犁來到了高腳屋。
爺爺說：把糧食卸下來，老伴兒，你把手槍隨身帶好，把獵犬飛狸給你留下，你在家做飯，我把飛虎帶着。咱們爺兒四個騎着馬，帶着武器和手榴彈到30裡開外的老虎洞去看看。
小順子問：爺爺，老虎洞好嗎？
爺爺說：你們到那就知道了。
進入臥虎山地區的老虎洞。爺爺領着三個孩子裡裡外外看個遍。
臥虎山地區的老虎洞的確是一個能打能藏的好地方。站在老虎洞的洞口可以俯視羣山峻嶺，視野非常開闊。洞口很小，又被一大片密集的荊棘掩蓋，站在臥虎峰下邊根本看不到洞口，非常隱蔽。洞裡邊很寬闊，離洞口最近的地方最寬闊，足有一個打穀場大小，往裡面走曲曲折折、寬寬窄窄、高高低低，凸凹不平，不見盡頭，還能隱隱約約聽到水流的聲音。儘管走進去很遠，還是沒有缺氧的感覺，說明這個洞有通往地面的出口，人完全可以在這裡生存。
虎娃說：您這老獵人真能耐，還有這麼好的地方。
爺爺說：你先別拍馬屁。這噶噠冬暖夏涼，又不潮溼，這是我小時候打獵常常休息的地方，一直不知道這個洞有多深，等買來長筒手電以後，咱們再好好探一下子。你們看，這個老虎洞作爲咱們的第二個站腳處怎麼樣？
小蓮子說：行啊，簡直是太行了。
小順子說：很巧妙，能屯下300兵。
虎娃說：我看如果往大幹，洞裡還可以擴展，洞外還可以挖地窨子，洞裡還可以挖一個逃生的地道，洞門口大樹下面可以平整出一塊練兵場。
爺爺說：那就把這噶噠作爲咱們的根據地。現在，咱們實彈射擊輕機槍和實彈投擲手榴彈就開始。起立站隊！
爺爺站在隊前講：爲了不因爆炸聲暴露目標，咱們的機槍實彈射擊和手榴彈實彈投擲就在洞裡，每個人都要按照臥姿三發點射要求打出30發機槍子彈，按照操作要領，投擲兩顆91式手榴彈。現在開始！
虎娃第一個上場，先打機槍，10個點射打完。
爺爺檢查彈着點，說：成績優良！
小順子第二個上場，10個點射打完。
爺爺檢查彈着點，說：成績優良！
小蓮子第三個上場，30發子彈打出了8個點射。
爺爺檢查彈着點後說：成績及格！現在開始手榴彈實彈投擲。
三個孩子按照先後順序，每個人投擲一顆手榴彈。轟轟轟，三聲巨響過後，一一安全完成了手榴彈實彈投擲。
爺爺檢查爆炸現場後，宣佈：全部優良！
虎娃和小順子都高興地跳起來，唯獨小蓮子悶悶不樂。
爺爺說：小蓮子，你第一次打輕機槍的三發點射，就取得了及格的成績，不容易。我當兵那咱，誰要是及格了，都高興地大喊大叫呢。
小蓮子說：爺爺，那就是說，我是可以扛機槍的？
爺爺說：只要你扛得動。
小蓮子樂了，衝爺爺撒嬌地一努嘴：我就扛得動！
爺爺連連誇獎：今天，你們三個小兔崽子的成績不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呀！
爺爺帶着虎娃三人離開高腳屋不久，奶奶突然聽到獵犬飛狸一陣緊似一陣的狂吠。奶奶向外一看，發現一隻足有100多斤重的野豬來到了高腳屋前的大樹下，仰着腦袋看樹上掛的玉米棒子。
野豬一身棕毛，尖長嘴巴，在樹下來回踱步，不斷用鼻子在嗅着地上。飛狸一身白色長毛，體重約40斤，個頭不及野豬的一半兒還帶拐彎兒，外表怎麼看都不像是野豬的對手。飛狸卻直奔野豬而去，野豬急忙掉頭迎戰。
飛狸靈巧地繞到野豬身後，野豬較爲笨重，動作緩慢，不得不停下腳步，隨着飛狸的奔走方向調轉着防守角度，生怕一不小心被飛狸偷襲成功。飛狸的戰鬥欲極強，在野豬身旁來回奔跑尋找進攻的機會，十幾個回合後，野豬速度和耐力明顯不足，動作越顯笨拙了，飛狸進攻得口了。只見它快速繞到野豬的尾部，野豬轉身不到位。在這稍縱即逝的機會裡，飛狸撲上去緊緊咬住了野豬的左腿，野豬疼得大聲嘶叫，一擡左腿欲踢向飛狸，怎奈飛狸咬得太緊，向後拉的力量也很大，野豬一個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而即使它倒在了地上，飛狸仍然緊緊咬着它不放。劇痛之下的野豬展開了瘋狂的反撲，它站起身來，不顧左腿疼痛，轉過頭來向飛狸咬去。只見飛狸把野豬的左腿當作支點，身體迅速向後退去。雙方大戰了十來個回合，野豬才擺脫了飛狸的魔口，它無心戀戰，急急向密林退去。飛狸彷彿看出了野豬的意圖，突然加快了進攻的速度。野豬隻得邊防守邊退後。野豬的防守已經做得很不錯，怎奈飛狸出口太快，只見飛狸向前撲去，野豬的肚子就被飛狸咬住了。野豬急於擺脫，回嘴向飛狸咬來，飛狸急忙向後退去，嘴巴仍咬住野豬不放。隨着雙方進攻速度的加快，飛狸在慣性作用下四腳離地飛了起來，野豬見進攻毫無用處，突然急停下來，飛狸準備不足，在慣性下被甩出一米多遠。飛狸又是一個極快的進攻，再一次咬住野豬的肚子。野豬再一次把飛狸甩的騰空而起，飛狸咬住野豬的肚子死死地不鬆口。突然，一步鮮血噴涌而出。原來，飛狸藉着被野豬甩起來的慣性，生生把野豬的肚皮撕開了。野豬嘶叫着，向密林裡逃竄。飛狸疾跑如飛，上去咬住野豬脫落出來的青紫色的內臟。野豬往前跑，飛狸站住不動，直至內臟全部脫落在雪地上。最後，野豬一個踉蹌倒在地上，就再也沒起來。
奶奶看得眼睛都直了。自言自語地說：天吶，這個獵犬這麼厲害呀。
在老虎洞裡面，爺爺說：走吧，小的們，趕緊回到高腳屋，你們的奶奶做好飯了。
四個人帶着武器，騎着三匹馬，領着
獵犬飛虎開始向着高腳屋行進。
突然，四個人突然迎面遇上了一支虎視眈眈的日軍部隊。
這羣鬼子足有幾百人，鬼子軍官在望遠鏡裡見爺爺四個人都帶着武器，不由分說，下達射擊命令，一陣炮火襲來。三個孩子都是第一次經歷炮彈的轟炸，頓時蒙了。
爺爺大喊：快下馬隱蔽，準備還擊。
下馬後，四個人立即散開與敵人進行第一次槍對槍的戰鬥。戰鬥很激烈，敵人的機槍、步槍子彈就像是蝗蟲一樣在林子裡亂飛。
爺爺命令：交替掩護，馬上撤退！
虎娃騎上一匹馬，對爺爺說：爺爺，你們先撤，我騎馬到鬼子後邊打他一下。
虎娃話音未落，騎馬就衝了出去。
在一個山腳下，虎娃端起步槍開始射擊敵人的炮兵，敵人一開始沒有察覺。連續有三個鬼子被擊斃後，鬼子的輕重機槍開始向後邊反擊，虎娃的坐騎被敵人的機槍打倒，虎娃的腿也負了傷。就在他急急忙忙包紮傷口的時候，迎面衝上來一羣鬼子，最先到達眼前的是一個騎着馬的鬼子軍官，這個鬼子軍官滿臉大鬍子。大鬍子欺負虎娃年齡小，縱馬趕到虎娃的眼前，揮舞着武士刀惡狠狠地向虎娃頭上劈來。虎娃見敵人的武士刀來勢兇猛，就地一軲轆，靈巧地從敵人馬肚子底下鑽過去，躲過了敵人的武士刀。敵人一刀沒劈着，抽回武士刀剛要劈第二刀，虎娃卻仰面躺在地上，手急眼快，把步槍一順，沒用瞄準，一槍就把這個凶神惡煞的日本軍官給打下馬去了。
跟隨鬼子軍官後邊的日本兵見到他們的上司喪了命，一個個紅了眼，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嗷嗷叫着衝了上來，想要抓活的。在這萬分緊急的情況下，虎娃“嗖”地一縱身躍上敵軍官的戰馬，兩腳一踹蹬，戰馬忽地向前一躥，把衝上來的敵人嚇得向後一閃。這匹馬四蹄蹬開像離弦的箭一樣，眨眼之間就把敵人甩開老遠。鬼子兵們氣得哇啦哇啦一個勁的叫喚，氣急敗壞地向虎娃馳去的方向連打了幾次排子槍。
虎娃騎馬與爺爺和小順子、小蓮子會合。大家繞了一個圈子撤回老虎洞。爺爺看看虎娃的傷口，發現是一顆子彈擦傷了大腿外側，出了不少血。
爺爺說：小蓮子，趕緊包紮。
小蓮子很快給虎娃包紮完畢，止住了出血。
爺爺說：虎娃，你騎馬到鬼子後邊打了他一下，確實起到了掩護作用。但是太冒險了，只有軍事素質過硬的戰士才能承擔這樣的任務。你們現在還不具備這個條件，今後沒有我的同意，誰也不準做出這個危險的舉動。現在，你們都報一下今天的戰果吧。
虎娃說：我打死一個鬼子軍官，還打倒七個鬼子，不知道是死是活。
wωω• тTkan• ￠ ○
小順子說：打倒了三個鬼子，也是不知道死活。
小蓮子說：第一次遭遇炮擊，開始挺害怕，後來打倒了兩個。
爺爺說：不錯呀，第一次與大幫的鬼子作戰，你們三個就撂倒了10多個鬼子，不錯。加上我打掉的8個，總計咱們消滅了20個鬼子。好，很有長進。只是，這是一個遭遇戰，而且是敵衆我寡，沒有繳獲，今後再說吧。
大家回到高腳屋，奶奶說：你們可回來了。今天一早你們走了以後就來了一個大野豬，要吃咱們掛在樹上的苞米棒子。這個飛狸真是厲害，上去就和這個大野豬鬥了起來。場面可激烈了，嚇得我都不敢吱聲，你們猜，最後，飛狸居然把那個大野豬生生給咬死了。
爺爺說：什麼，獵犬居然把大野豬給咬死了？
奶奶說：是啊。虎娃、小順子趕緊把那個死豬給擡上來吧。
小順子說：咱們家的獵犬簡直成精了。
虎娃說：這可是好犬哪。
兩個人走出去大約50多米，發現了倒斃的大野豬。二人把大野豬擡上高腳屋來，費了不少力氣。
爺爺說：好傢伙，這麼大個兒。我說老伴兒，一會煮一塊肉，給飛狸獎勵獎勵。小的們，我怎麼說的，這獵犬不含糊吧，真給我壯臉。好生侍弄，說不定，這兩條獵犬會有大用處呢。
小蓮子說：奶奶，虎娃哥受傷了。
奶奶趕緊脫下了虎娃的褲子，看了看虎娃大腿上的槍傷，又重新進了包紮。
奶奶說：沒事兒，皮裡肉外的傷。過個10天半月就好了。
小順子問：奶奶，那要是上山打獵行嗎？
奶奶說：問題不大，注意點兒，別跑動就行。
爺爺說：一會兒小順子跟我出去巡山，如果鬼子撤了，咱們明天就出去打獵。這次打獵一定要帶上飛狸和飛虎，帶上步槍，遇到大動物，我看可以用步槍打，然後獵犬上。遇到山雞、飛龍用步槍打。機槍、手榴彈先藏起來。
翌日的早上，爺爺問虎娃：你的腿傷咋樣了？
虎娃說：爺爺，沒事了，咱們去打獵吧。
爺爺和奶奶又看了一下虎娃的傷口。
奶奶說：沒有發炎，看來沒什麼大問題，上山別跑就行。
爺爺帶着虎娃三人來到狩獵區域，爺爺看到地上有一趟野豬的腳印告訴大家：噓！
爺爺領路，三個孩子跟進。走了一會兒，爺爺又是，噓！
大家都臥倒在地，透過草叢縫隙向前瞭望。虎娃最先發現，在大約100米遠的地方，有一頭野豬呼哧、呼哧地在一棵松樹根部蹭着自己的皮肉撓癢。虎娃向爺爺伸出手指，指向野豬。爺爺做手勢，讓虎娃開槍。
虎娃平端三八步槍，摒住呼吸，有意瞄準，下意識擊發，叭勾——，遠處的野豬一個跟頭翻倒。
小順子和小蓮子手裡的狗繮繩一鬆，飛狸和飛虎就像箭一樣竄了出去。
爺爺領着大家端着槍走過去一看，虎娃這一槍正打在野豬的右眼。子彈從右眼打進去，進入腦子，從左耳穿出。小蓮子和小順子不約而同伸出了大拇指。
山裡的野雞、飛龍、樹雞、灰狗子（松鼠）都是獵人常常打的野生動物。小蓮子走在林邊草甸上，遠遠的看到了幾隻野雞。雄性野雞雉翎是那麼美麗，雌
性野雞跟隨着在尋找食物，特別叫人感動。當這羣野雞發現了小蓮子的時候，很快地跑到了前面的深雪處從草地的邊緣鑽進了雪下面，鑽進雪裡的野雞在大雪的掩蓋下竟然叫小蓮子不知蹤影。就在小蓮子感到有趣且困惑的時候，這些野雞竟然從很遠地方的雪裡忽地飛起來了，動作輕盈歡快舒暢，真是叫人匪夷所思，這些小精靈太聰明瞭。
有了這些觀察，小蓮子看明白了野雞的行爲特點。在一片密林裡，突然飛出幾隻山雞，小蓮子擡手就是一槍，一隻山雞落地。飛虎竄出去給叼了回來。
一隻肥碩的野兔在逃竄，小順子端起步槍，叭地一槍，打在頭上。飛狸急速奔跑，叼了回來。
虎娃和小順子用一根樹棒子擡着野豬，大家往高腳屋走着。
爺爺說：今天野豬多，不知道是咋回事兒，咱們都不要出聲地往回走。
就在離高腳屋有幾百米的地方，爺爺擺了一下手。大家停了下來，小順子突然用手一指，原來發現一頭野豬站在高腳屋下邊，在啃噬一棵掛着苞米棒子的樺樹。
爺爺示意小順子動手。
小順子彎腰向着野豬靠近，約在150米的距離停了下來。把槍架在一個小樹叉子上，槍身輕輕一震，叭勾——，只見野豬一下子竄出去幾米遠，倒在了地上。
兩隻獵犬竄過去，圍着野豬嗅着。
大家湊過去一看，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小順子這一槍正打在野豬的肛門上。
爺爺說：怪不得野豬往前一竄呢，好槍法！
小蓮子說：順子哥也真是的，咋不往乾淨地方打呢？
小順子嘻嘻哈哈地說：咋地，你還要吃它的大腸頭兒啊。
小蓮子生氣了，追攆着小順子，邊追邊喊道：讓你耍貧嘴，我要吃你的大腸頭兒！
這時候，奶奶從高腳屋下來了。
奶奶說：剛纔可給我嚇壞了，手裡的短槍我不敢打，手裡又沒有長槍，還不敢下來。怎麼你們也打了一頭野豬啊？
小蓮子說：奶奶，不是一頭，一共打了兩頭呢，是虎娃哥和順子哥打的。
奶奶說：好槍法。
小蓮子指着兩頭野豬說：那一頭是虎娃哥打的，這一頭是順子哥打的。
奶奶說：是嗎？我這倆孫子真是大小夥子了。
爺爺說：今天是怎麼了，這野豬們咋老往咱們的槍口上撞呢。
奶奶說：那是老天照應咱們，看咱們打鬼子挺辛苦，給咱們幾頭大肥豬慰勞慰勞唄。
爺爺全家這次進山打獵又獲得了大豐收。一共打來50多隻山兔、10多隻飛龍，20多隻山雞，還打來3頭100多斤重的大野豬。奶奶還在空閒時間，走出高腳屋撿來兩麻袋的山核桃和一大堆大松樹塔兒，剝出來足有上百斤的大鬆籽。虎娃三人高興的不得了。
吃飯的時候，爺爺卻說：打了三頭野豬，回去怎麼弄啊？
奶奶問：你愁什麼？
爺爺說：人們都知道，獵戶的土槍都被鬼子漢奸收走了，打獵只能靠弓箭、飛刀、挖陷阱、下套子。長白山深林裡的野豬皮糙肉厚，豬皮上盡是從松樹上蹭下來的松樹油子，粘在野豬身上一凝固就像盔甲一樣，一般的土槍都打不透，只有快槍，才能解決問題。如果把野豬拉回去賣肉，這十里八村的人們知道後傳到鬼子漢奸的耳朵裡，一定會懷疑咱們有快槍，懷疑咱們是抗匪，弄不好還會連累鄉親們。
奶奶說：乾脆吧，把野豬扒皮，大卸八塊，黑夜帶回家用土鹽醃上，藏在地窖裡給孩子們吃吧。
虎娃三人別提多高興了，都說：謝謝奶奶。
爺爺說：你這個護孩子的老太婆，將來會把孩子們慣壞的。
奶奶說：慣啥壞呀，趕是你不得離兒能吃到豬頭肉喝燒酒，咱們娘幾個吃口鹹豬肉還沒有資格呀。再說了，孩子們都是長身體的時候，平時上課、習武、打仗，體力消耗大，沒有點兒好嚼咕能行啊。
爺爺說：好，好，就聽你老太婆的。
三個孩子一起說：謝謝爺爺奶奶。
天剛剛黑下來，一家人回到了家裡。吃晚飯的時候，爺爺說：這次咱們打獵得了個大豐收，他奶，你想着，一會兒給付先生拿點兒好嚼咕去。三個孫子孫女跟我給獵物扒皮，再晚了就不好扒了。留下自家吃的後，過幾天全家進城賣貨。
三個孩子頓時高興的歡呼起來。
小蓮子說：爺爺奶奶，我代表虎娃哥和順子哥表示雙手贊同。
奶奶說：你們這幫孩子，一提進城就高興。
虎娃說：能不高興嗎？我和小順子只能吃到點兒好吃的。小蓮子不僅能吃到好吃的，還能撈一塊兒小花布，或者混一瓶雪花膏什麼的。
小順子說：除了小花布、雪花膏，還有搓成褶的白紙呢。
小蓮子說：咋地，眼饞了？眼饞了咱們換換，我當男孩兒，你們當女孩兒。
爺爺奶奶頓時笑得前仰後合……
奶奶說：哎呀，我的天兒吶，你們這幾個飆孩子，可逗死我了。
爺爺說：常言道，男孩子要窮養，女孩子要富養。也就是說，對男孩子要磨練他的筋骨，培育他的精神。對女孩子要嬌慣她的柔氣，培育她的才情。這也是我以前沒有教過你們的新知識。
小蓮子說：你們聽聽，這是我的待遇。
小順子說：那好了，今後扛槍打仗，就是我和我哥的活兒了，小蓮子就當嬌柔小姐吧。
奶奶問小蓮子說：行嗎？小蓮子。
小蓮子眼睛一瞪說：不幹，我，女孩子的待遇和男孩子的待遇都要。
虎娃說：那就是說，既要小花布、雪花膏、搓成褶的白紙，還要輕機槍，還要殺鬼子。
小蓮子說：虎娃哥，你答對了，5分！
爺爺說：這個丫頭片子，真是難纏。
奶奶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小蓮子呀，你今天要把奶奶逗死了。
小蓮子說：奶奶不能死，爺爺奶奶還要長命百歲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