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到了嗎?”
“快了快了,還不是你走的太慢了,咋那麼多話?”
萬鵬欲哭無淚的跟在吳戟後面,手裡死死拽着那件T恤,步子微微前移,小心試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原地,而萬鵬身後則是全神貫注的郭海,哪怕是萬鵬身子稍稍傾斜他都會在萬鵬的身側伸出手臂護着,但是他嘴裡可絲毫不認輸,哪怕這樣遠比揹着萬鵬要勞累許多。
看着二人鬥法,吳戟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萬鵬可是連他一起嘲笑了,但是嘴犟歸嘴犟,吳戟也是走走停停,放慢了腳步,不時的提醒着萬鵬前面的路況,而萬鵬也感覺到了郭海走於他的後面,時不時的也能感受到旁邊似乎有手臂攔着,而帶路的吳戟也是小心翼翼的,走的非常之慢,但是他不好點破,只能不停的道歉,以期二人能早點消火
“到了哦,萬鵬你小心點,前面是臺階,我們待會看看能不能在這休息一會。”吳戟輕輕抽動着T恤,提醒着萬鵬。
萬鵬聞言也是送了一口氣,看起來這段遭罪的路程結束了。
郭海側過頭去看了看前面的臺階,好的,和那時並無二至,只是那時殘破不堪的房門變得完整,微微透過一絲縫隙可以看見裡面的事物,郭海目光回到臺階上,皺了皺眉頭,嘆了一口氣。
萬鵬聽到了郭海的嘆氣聲,沒等他出口詢問,就感覺自己被抗了起來,噔噔噔的上了幾步臺階,隨後就是一聲開門的吱呀聲,“我們就這樣直接進去嗎?不好吧?”吳戟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萬鵬正要出聲表示認同,就被放了下來,坐到了椅子上。
此時吳戟也到了門口,站在門檻外,朝裡面看着,只見入目就是幾把木製太師椅,雜亂不堪,各自朝向的擺放在房屋的中央,除此之外,便是一些零碎的木製傢俱。
郭海就站在萬鵬旁邊,看着屋裡的椅子略有思索。
吳戟跨過門檻,看向郭海,“我們直接進來真的沒事嗎?你在看什麼?”吳戟隨着郭海的視線看過去,並沒有什麼收穫。
“放心,我昨日問過劉叔,他說‘這府邸間我們能去的地方都可以去,不能去的地方我們也去不了’,所以,這間房屋既然開着,那我們應該能進來。”
說着,郭海尋了一把椅子坐下了,繼續開口道:“在那邊,我在這間房屋裡面看見的這些太師椅都是玉製的。”
萬鵬聞言立馬在身下的太師椅上摸了起來,喃喃道:“這,是玉嗎?手感好奇怪啊,是什麼玉啊?感覺很稀有啊!我們要不要看看有沒有哪磕碎了我們收點帶回去?咦?這是什麼,玉刺嗎?”
吳戟一臉無語的看着在木製太師椅上亂摸的萬鵬,不禁扶額,“都說了是那邊了,這個屋子裡面現在全是木製的椅子,別亂摸了,你剛剛摸到的是木刺。”一邊吐槽着萬鵬,吳戟也順勢找了把椅子坐下,見郭海緊盯着牆面,也看着牆面,“難道,這個牆面上有什麼玄機嗎?”
“你們,在幹什麼?”萬鵬有些畏畏縮縮的問着,怎麼突然都不出聲了?這房間裡面有髒東西?!
“那邊坐在這椅子上,可以看見牆上有畫。”郭海回頭看了看萬鵬。
“欸,那牆面上有東西嗎?”萬鵬用他空洞的眼睛努力的瞪着眼前,孰不自他面前是房門。
“沒有,這邊的牆上什麼都沒有。”郭海看着努力瞪眼的吳戟說着,吳戟感受到郭海的目光,不禁訕訕一笑,心裡嘀咕着,
“難怪我什麼都看不見,原來是沒有啊。”
突然,吳戟轉過頭來看着郭海,“就是你昨晚上那?”
郭海點了點頭,而吳戟也若有所思,只剩下一旁的萬鵬一臉茫然,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他就不知道了,僅僅一天三人就已經有了這麼大的隔閡了嗎?
“那個,我們現在要幹什麼嗎?”萬鵬弱弱的出聲問道。
“在這裡休息一下唄,你倒是沒走幾步路,郭海可揹着你走了大半截呢。”吳戟一邊迴應着萬鵬一邊站起身來走到牆邊,仔細觀摩着一個看起來挺陳舊的小桌子,他也明白,萬鵬此時什麼都看不見,周圍一片寂靜的話會很不舒服,他也儘量的多陪萬鵬說說話。
萬鵬聞言嗯了一聲,他也挺不好意思的,這樣麻煩別人,可是他一個人呆在房間裡面,這又何嘗不是要了他的命呢?
郭海倒是沒有什麼感覺,也沒吭聲,思索着昨天去的那個地方到底是哪,又和這個地方有什麼關係。
“咦?這是什麼?”吳戟從桌子下的牆角邊摸出了一個小小的東西,拍了拍上面沾上的灰塵,走到門口藉着光亮仔細看着。
萬鵬感覺到了吳戟走到了自己身邊,下意識的伸長了脖子準備看看,但隨即想起來自己目前目不能視,便又縮了回去,尷尬的坐好,等着吳戟的下一句話。
但沒想到的是,吳戟直接把東西放到了萬鵬的手上,把萬鵬嚇了一跳,但隨即也是仔細摸索了起來,而郭海也被二人的動靜所吸引,起身往這邊走來。
“正方體?不對,有些地方有些不是很規整,上面怎麼坑坑窪窪的,嘶,手感有些熟悉啊。”萬鵬一邊摸索着一邊在心裡暗自思索。
一旁的郭海站在了萬鵬的身邊,看了一眼那個不知名的物體,抽了抽嘴角,也沒有多說,又坐了回去。
“萬鵬,你摸出這是個什麼東西了嗎?”吳戟在一旁催促着。
萬鵬聞言便直接搖頭,“這種古代宅子裡面的東西我怎麼可能一下就摸出來啊,不過這手感有些熟悉啊。”
吳戟見萬鵬手上一點一點的把那東西從地上沾上的灰塵抹去,也有些過意不侵,“其實你可以用點力的。”
而此時萬鵬還在糾結郭海爲什麼過來看了一眼就坐了回去,索性把那東西朝郭海那邊伸去,“郭海,要不你來看看?”
“不用了,你慢慢摸,看能不能想到是什麼。”郭海略帶笑意的說着。
萬鵬聽出郭海言語中的笑意,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已經有些感覺不對勁了,“這東西我以前見過嗎?”萬鵬出言問道。
“當然見過。”萬鵬已經聽出了吳戟言語中的那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下意識的手上用力點力度。
“咔嚓。”聽見這熟悉的聲音,萬鵬頓時明白了這是什麼東西,什麼見過啊,那就是他的小魔方!
“吳戟!”
“對不起,對不起,只是突然想起來,就把這個東西拿給你試試,沒想到你還真的沒猜出來,我的錯,我的錯,下次不會了。”
二人打打鬧鬧,但因爲萬鵬此時不方便移動,殺傷力倒是小了許多,“吳戟就是這樣,總會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時刻開一些莫名其妙的玩笑,不過,有時候也不一定是莫名其妙。”郭海在心裡暗暗着。
在一陣打鬧之後,吳戟和郭海對着這個空空蕩蕩的房間決定繼續向着府邸深處走一走,至於萬鵬,作爲跟屁蟲的他今日沒有任何發言權。
“原來這邊還有一條小路啊。”吳戟看着房屋旁邊的石板路感慨着。
“怎麼了?”萬鵬依舊趴扶在郭海的背上。
吳戟撥開了面前擋路的植被,“這條小路很隱蔽哦,郭海你當時是怎麼發現的?”
“當時這邊並沒有這些雜草,稍微一看就能發現這條路。”
隨着這段雜草橫生的小路走過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大批遮天蔽日的榕樹站在石板路的兩旁,樹與樹只見是迷霧籠罩,而榕樹下只有雜草,於之前路邊各種花卉爭香奪豔完全不同,處處充斥着幽森的感覺。
萬鵬明顯感受到了二人楞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他也不敢開口。
“所以你當時是因爲這個纔沒有繼續往前走嗎?”吳戟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前面的路看着,要不是沒有彼岸花他都覺得三日誤入了陰曹地府似的。
郭海點了點頭,大方的承認是自己膽怯了,但是有一說一啊,眼前這個路他們三個在外面都不大敢走,別說現在接觸到了超自然力量之後,如果這路上蹦出給貞子他都不帶感概的.
萬鵬聽見他們說的,還是不明所以,“所以,前面的路怎麼樣了?”他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前面怎麼樣倒是說啊,你們這樣支支吾吾的他怎麼知道是什麼情況。
“前面,嗯,這麼說吧,挺像鬼片拍攝地的。”吳戟給萬鵬解釋着說着,但是也沒有具體描述,因爲吳戟看着前面越看越害怕。
“沒什麼好怕的,走吧。”郭海揹着萬鵬就朝着迷霧中走去,昨日畢竟是孤身一人,今天,哪怕是吳戟不敢往前去了,但至少萬鵬會陪着他,你說自願?畢竟現在萬鵬的腿可在郭海腰上掛着。
“等等我啊。”吳戟在後面悲呼,而萬鵬,則在心裡悲呼,“我這是,被裹挾到恐怖片裡面去了嗎?”
隨着三人進入了那段看似很恐怖的路段後,二人驚奇的發現,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這裡面的霧氣沒有在外面看着濃密,至少吳戟和郭海看得清對方,而壞消息就是,這裡面的幽森感進化成了陰森的感覺。
“這裡的路很難走嗎?”萬鵬突然出聲有些驚嚇到了二人,“還好,怎麼了?”吳戟出聲道。
“你們的前進速度明顯下降了很多啊。”萬鵬毫不留情的點破了現在的局面,二人大囧,的確,在這種環境下,二人不自覺的放輕放緩了腳步。
“要不我下來自己走?”萬鵬提議着,畢竟看他們兩個的速度,和他們三個人一起走的速度差不多,更何況,萬鵬已經感覺在這種高壓的環境下,郭海揹着他已經有些開始喘氣了。
郭海停在了原地思考了一下,看着前面望不到出口的林間小路,他決定不辜負萬鵬的好意,將萬鵬放在了地上,三人再次變成了之前的隊形。
二人在這種高壓環境下艱難前行着,而萬鵬則是因爲看不見,導致現在的他膽子巨大,完全沒有覺得周圍的環境陰森,哪怕吳戟描述的有多麼恐怖,郭海在旁邊不停的肯定, 但是招架不住他看不見啊,他甚至覺得這裡空氣格外的清新,讓他對這小段路生出了一絲喜愛。
“這裡,真的有你們說的那麼恐怖嗎?”萬鵬有些將信將疑的問着二人,在他的感知中,空氣這麼清新的地方在,可能會很恐怖呢,而且現在是白天欸,白天哪有地方是恐怖的呢,就算有鬼也要等到太陽落山吧。
吳戟一邊提醒着萬鵬路況,一邊和其閒聊着,“當然。你以爲外面騙你,你想想看,昨天郭海一個人都不敢走這條路,可想而知這條路很不一般,小心前面,前面的那塊石板有點滑溜,而且比之前的石板要矮一點。”
“到時候了,我也不想隱瞞,昨天這段路的確讓我不敢走,但是有一說一,這裡比昨天那更可怕。”郭海在一旁背板。
“是嗎?”在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在害怕時,萬鵬的自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開始質疑二人的膽子了,但是他也不敢說出來,主要是怕捱揍,畢竟他也知道,二人不會將他一個人丟在他們兩都覺得可怕的地方,但隨着二人將周圍的環境說的愈發恐怖,萬鵬也開始說起了自己的大話,“我覺得還行啊,這空氣還挺清新的,如果不是我現在看不見,我一定要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說不定我會喜歡這呢,畢竟我的膽子可比你們兩個大得多。”
二人想起了那時宿舍一起出去玩密室逃脫,這個孩子一直被他們三人拖着,全程沒有任何作用的故事,吳戟和郭海對視了一眼,等萬鵬可以看見了,他們一定要把萬鵬扔在這,那時候好好看看這小子會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