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公子,我先走了,你還是下次再來看追月吧......”英嬌走到鳳啓身側,頓了頓,也越深離去。
清冷的白玉宮,只剩月下佇立的人,站在空曠的門邊。鳳啓看着寂寥的迴廊,沒了任何聲響,突然感覺心口一陣刺痛,隨即捂着胸口倚着門輕喘,月色下的臉掛着一層細密的汗珠。
鳳啓緩了緩,這時殿裡的靈鳥嘰嘰喳喳地叫喚了幾句,鳳啓側眸看着它微微一笑,隨即朝它走去逆。
合*歡殿裡,出雲閉眸不語,坐在榻上養神。從偏殿回來已經一炷香的功夫原本盛怒的他卻坐着微絲不動,追月靜靜地跪在地上見出雲都沒有說話,更加心急如焚,她試探性的看着出雲輕聲喚了句:“師父!”,出雲並未理睬。
“師父......”追月又大着膽子輕輕喚了一聲。
出雲睜開妖冶的鳳眸,眉梢的淚痣,嬌豔嫵媚,可眸子裡卻透着冷冽的光。他就這樣定定地看着追月,似乎從追月的身體裡看到另外一個人。
追月如芒刺在背,想了想,再次試探性地喊了聲:“師父!”
“不要叫我師父。”出雲淡淡吐出一句話,眉頭一皺,不再看她。
“師父,我知道我錯了,你別不認我!”追月如五雷轟頂,一下子慌了,一頭磕在出雲眼前,發出一聲悶響鼷。
聽着追月的抽泣聲,半晌,出雲纔開口道:“你錯在哪裡?”
“我......”追月一下子哽咽,師父是爲我醉酒生氣還是那件事,那件事還不知道是真是幻,如何能說。正心下糾結,出雲見她並無誠意認錯,隨即輕哼一聲,便要起身離去。追月慌神,撲上去一把抱住出雲的腿哽咽道:“師父,徒兒錯了,徒兒不該不靜心修行,還和英嬌他們喝酒,而且......”
“而且什麼?”出雲負手而立,瞥了一眼腳下的人,淡淡問道。
追月兩眼一閉,心下一橫,低聲道:“而且不該醉酒以後還......”追月實在不敢說出口。抱着出雲的腿一味的哭泣,眼淚如斷線般的珍珠,顆顆滑下,落到合*歡殿冰冷的玉石地上,碎成無數。
淚珠破碎的聲音迴響在出雲耳邊,他不覺心下動容,腦海中忽然閃現寒潭邊那個人半醉半憨的模樣,遂垂眸看着腳下哭泣的人。追月口裡那個名字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還有那慧劍之事,出雲眉心輕擰,輕嘆道:“起來吧!”
“師父?”追月深邃的眸子含着淚光,不知出雲何意。
“我說起來!你難道聽不懂師父的話?”出雲厲聲喝道。
“是!師父!”應着,追月快速擦了擦臉,起身垂首立在一邊。
“醉酒誤事爲師皆可稍後計較,只一條,你先與爲師謹記。”
“什麼?”追月淚眼婆娑的看着出雲。
出雲決絕地看着追月的臉,逡巡片刻道:“那鳳啓是靈域之人,你是白玉宮弟子,以後還是盡少來往,最近天都不太清淨,你最好不要捲入其中,否則一旦涉及天都安危和聲譽,即便是師徒,爲師也絕不手軟。”說罷,出雲回身在榻上坐定,陰柔的臉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