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保持這個動作,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徒翰臨睜開眼睛,突然間一把將阮玉清拉入他的懷中,然後將阮玉清緊緊抱在胸前“玉清,凌風說的都是真的?”
“是”阮玉清平靜回道。
“你是要永遠離開我了嗎?”司徒翰臨的語聲有着濃烈的悲傷。
“嗯...”阮玉清輕聲道:“現在還可以讓蕪殤爲我拔毒,但是我想放棄,你會不會勸我不放棄?”
司徒翰臨環住阮玉清的手又收緊了幾分“還真是一個困難的選擇...但是...前面還在說,不能毀了你的驕傲,要是現在後悔,豈不是會被你說是反覆無常...玉清,我還是想要你活着...活在我的身邊...!”
阮玉清伸出手同樣抱住了司徒翰臨“翰臨,昨晚...我輸了!”
“......”
“我輸給了陳淮,我不甘心,我想...”
“什麼都不要想?!”司徒翰臨埋首在阮玉清的頸窩裡,低吼着自己的答案。
但阮玉清還是繼續道:“我想贏回來,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要贏回來,翰臨,你會支持我的,對嗎?”
“玉清...你好殘忍!”司徒翰臨悶悶的聲音傳出,但是阮玉清卻笑了,笑得很甜蜜“翰臨,玉軒哥還帶着一絲希望在等待,我不想過早毀掉他的希望”
“我現在都分不清是懷揣一份希望等待,還是認清現實,哪一個會更殘忍?”
“翰臨,不要太傷心”
“可我還想等,我還會等到你嗎?”
“或許吧,在未來,我們還有相聚的時候。但我希望你還是不要抱着這樣的期待,會永無止境的...我也不希望你永遠活在過去裡,走不出來...”
再一次收緊自己的手臂,司徒翰臨低聲回道:“玉清,給我一段回憶,一段美好的回憶,好嗎?”
“好”阮玉清不待猶豫地回道。但是在下一刻,阮玉清掙開了司徒翰臨的懷抱,但他也在司徒翰臨略帶失落的面容中,拉住了司徒翰臨的手“翰臨,走吧,我們只有一天的時間,不能浪費了”
“一天?”司徒翰臨任由阮玉清牽着她往外走。
“嗯,一天”阮玉清回頭對司徒翰臨露出了一個溫婉的笑容“尹照一定會在明天之前搞定浙琦駐軍,而我們又幫不上什麼忙,所以今天是屬於我們的時間,翰臨,我們去約會”
“約會?”
“嗯,是約會喲”司徒翰臨依舊迷茫的表情,並沒有影響阮玉清的興致,她興沖沖地拉着司徒翰臨往甘府外走。司徒翰臨看着阮玉清的笑容,完全舒展開的眉眼,也慢慢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凌風也帶着笑容,看着終於有點像情侶一樣的兩人,將自己的氣息完全隱藏,絕不讓自己影響到阮玉清。
而在阮玉清找了一身白色和藍色相間的輕紗羅裙換上,還讓人爲她梳妝打扮時,凌風一臉欣慰,阮玉清終於開竅了;當阮玉清和司徒翰臨漫步街頭,流連於浙琦各個景點時,凌風熱內盈眶,有自家孩子終於長大了的感覺;當阮玉清和司徒翰臨似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一樣打情罵俏的時候,凌風閉上了眼睛,打算睡一覺,絕不吃這兩人撒的狗糧...
但是在下午的時候,當阮玉清帶着司徒翰臨來到浙琦軍營的時候,凌風忍不住張嘴了“玉清,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在約會誒,是在約會!你明白約會的真諦在哪兒嗎?約會是浪漫的,是美好的...”
凌風反覆強調地阮玉清都煩了,但是她沒有和凌風說話,而是站在軍營外,對司徒翰臨道:“翰臨,跟我來這裡會失落嗎?”
“爲什麼這麼問?”司徒翰臨反而有些疑惑“來這裡不是很正常的嗎?同時也是玉清期待的”
阮玉清揹着手調皮笑道:“是我期待的啊,不過有個人可不明白”
“凌風”
“是啊”阮玉清伸手抱住了司徒翰臨的手臂“約會應該去遊樂園、電影院、KTV...他的腦子裡一定想的是這些吧,不過真遺憾,這裡沒有”
“啊?”
司徒翰臨更加迷濛地看着阮玉清,阮玉清則點了點此時一臉呆萌的司徒翰臨的鼻頭“說了你也不懂,我們走吧”
司徒翰臨摸了摸自己的鼻頭,接着迷人一笑後,跟着阮玉清往軍營裡走去。不過走了幾步,司徒翰臨又拉住了她,阮玉清回頭疑惑地看着司徒翰臨,司徒翰臨含笑着從懷中掏出一塊白色的面紗,爲阮玉清戴上。
凌風呆呆地看着兩人,心裡一陣陣地抽痛着,一天的時間真的好短,如果他們能夠一輩子,一直這樣幸福下去,該有多好!
凌風傷感的時候,阮玉清挽住司徒翰臨的手,一同往軍營裡走去。但她並沒有像以前一樣,視察士兵的訓練,她只是和司徒翰臨在軍營中單純地走着,她的眼中皆是懷念,軍營裡的一切都讓她愛不釋手...
不過就算再怎麼不捨,在軍營中的將領聞聲趕到他們面前之前,阮玉清便拉着司徒翰臨跑了。
他們漫步在黃昏的街頭,影子被落日的光輝拉得很長,他們緊握的雙手,讓凌風有種再也不分開的錯覺。此時此刻,凌風知道,他不該被說服,他應該說服的,是阮玉清!就算失去了一切,只要沒有失去這一份值得珍惜的愛,那麼她就應該活下去,爲了司徒翰臨,她也一定要活下去!
臉上緩緩綻放出釋然而溫暖的笑容,凌風在心中默默說了一句‘玉清,對不起!’...
凌風的精心隱藏,阮玉清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凌風此刻的心境。她緊挨着司徒翰臨向前走着,說着“翰臨,這一天快結束了”
“...嗯”司徒翰臨看了一眼夕陽,眼中是濃濃的不捨。
“今天我過得很開心,很久很久,沒有這樣,這麼開心了”阮玉清說着,感受到司徒翰臨握着她的手更緊了“翰臨,我是沒有什麼遺憾了...往後的日子,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要開心地活下去!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太殘忍,但是我還是希望你活着,一直活到終老,好嗎?”
司徒翰臨沉默了半響,才輕輕吐出一個字“好”
阮玉清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翰臨,有些事我怕後面沒有機會說,所以...”
“你說”
“我明白你對我的愛有多深,我也明白芳雪對你的愛有多深,她這一輩子,除了你也放不下任何人了...翰臨”阮玉清轉頭看向司徒翰臨“我不求你能夠有多喜歡芳雪,我只希望你,不管去哪兒?都要記得把芳雪帶上,你無法用自己的心去迴應她,至少不要對她無情,讓她守在你的身邊,善待她”
“玉清,這樣做對她不公,芳雪會一直接受着這一切嗎?”
“以前倒不見得你會顧及芳雪的感受”阮玉清凝視前方,輕笑着回道:“不過你倒不必擔心這些,芳雪覺得值得,不管是以什麼樣的方式留在你的身邊,對她來說都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