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桐深深地喘了幾口氣,臉上的潮紅不知是憋氣難耐的結果,亦或是羞赧的痕跡。向琳琅將她輕柔地攬入懷裡,在她耳畔柔聲輕語。
“桐兒,勿要擔憂,帝王之爭,此乃皇家常事,我若沒有打算,其他皇兄皇弟亦是不會放過我。我所做所爲,只不過是爲了保全。你放心,我定然會保護好你,不會讓你陷入這風波之中。”
白秋桐聽得此番話,眼神有些清明,她整理了下心緒,婉婉道來,“是,剛知曉你的打算之後,我是有些憂心。畢竟我不過是小城的商賈之女,並未見過什麼大世面。即便嫁予你,我也從未想過會陷入帝王之爭。我甚至覺得我一直認識的向琳琅突然變得陌生,讓我不禁心生害怕。”
“別怕,我再如何,也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別人傷害於你。”向琳琅聽到白秋桐所言,眸底劃過黯然。
“後來我想了又想,枉我平時膽大,竟也會逃避,”白秋桐深深地呼吸了口氣,似是放下了什麼重擔一般,“琳琅,既然我已經嫁予了你,我想亦是躲不過這漩渦。你若要真的捲入這帝王之爭,身爲你的王妃,我定會竭盡所能,助你一臂之力”。
向琳琅溫柔地撫了撫白秋桐的背,眼底驀然劃過流光,磁性清雅的聲音帶着喜然,“我向琳琅能得如此佳妻,是我的福分。桐兒,我會一輩子疼你。”
向琳琅輕柔地吻了吻白秋桐皎潔如玉的額頭,斂束她耳畔的碎髮,瞧着懷裡的佳妻又有些泛紅的臉蛋兒,勾脣一笑。
兩人再聊了一些,因着向琳琅又要出府辦事,白秋桐便獨自回到臥房之中。
她回想起白日裡向琳琅所說所爲,只覺得胸腔裡的那顆心砰然而動,似是欲跳出喉嚨,連帶着臉上泛起醉人的羞赧。
沛蘭打來洗漱所用的水,瞧見白秋桐這副模樣,偷笑着在她耳邊驟然喊道:“王爺來了!”
聽得白秋桐一驚,慌忙收起呆愣的樣子,正襟危坐,可瞧了一會兒,均未見向琳琅的身影。她又想起晚膳之時琳琅與她說過今夜有事要辦,有些氣急地瞥了眼在一旁偷樂的沛蘭,淡淡地道:“沛蘭,膽兒愈來愈大了,竟敢開起我的玩笑。”
“哈哈,”沛蘭笑得更是肆意,待到稍許緩下來了,方纔戲謔道,“難得瞧見王妃這副相思赧然的模樣……”
“什麼相思赧然,”白秋桐打斷沛蘭的話,瞪了沛蘭一眼,“我不過是在思慮皮草生意一事罷了,今日本來是欲與琳琅商議,後來……”
“後來怎麼了?”沛蘭繼續調皮
地問。
白秋桐穩了穩心思,眼神似有閃躲,繼而淡然地道:“後來我見琳琅過於繁忙,便未將此事告予他。想着此等小事,我自個兒就能解決了,何必叨擾琳琅。”
沛蘭將臉蛋兒伸到白秋桐面前,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王妃,別瞞沛蘭了。沛蘭還能不知曉嗎,王妃是在思念王爺。”
說完,沛蘭趕忙逃了開去,瞧着白秋桐愈來愈紅的臉蛋兒嬌笑不止。
白秋桐無奈地瞪了沛蘭一眼,驀然清了清嗓子,不甘示弱道:“那這些日子,總是問羅謀士長問羅謀士短的又是誰?”
沛蘭這下說不出話了,搖着白秋桐的胳膊撒嬌。
嬉鬧之後,沛蘭熄燈離去,白秋桐躺在牀榻之上,仍未能入眠。
沛蘭所說不假,她確實是在想着琳琅,她亦是知曉,對琳琅的心思已經超出了朋友、盟友的界線。可她不敢再跨出一步,琳琅身爲一國王爺,尚且不能只娶她一人,若是真的陷入帝王之爭,無論是琳琅甘願亦或是不願,這府裡的女人也會愈來愈多,她白秋桐何德何能能拴住琳琅的心。
到頭來都是孤寂,何必現下便將心交出去,難堪的只會是她自己。
思緒漸漸淡去,白秋桐緩緩踏入夢鄉。
沈家府邸。
月寒星高,夜深沉如許,明明該是靜謐的夜景,卻隱隱約約傳來女子嬌媚的低吟,間或夾雜着男子的喘氣聲。
夜裡上茅房的丫鬟途經過府裡的小林子,驟然聽得這聲音,嚇了一跳。不過這丫鬟也是個膽大的主兒,停頓稍許,便循着聲音悄悄地走近。
待到走近了,發現竟是府裡的管家與老爺的小妾在苟合,她禁不住大叫,“來人啊,來人啊!”
沈管家正是得趣之時,驟然聽得丫鬟的喊叫,嚇得疲軟,忙起身抓住那丫鬟,用力捂住她的嘴。
白慶雪亦是慌張,她將身上凌亂不堪的衣裙胡亂地整理一番,瞪着那丫鬟,眸光一兇,對沈管家道:“既然這丫鬟已經知曉我倆的事情,那就滅了她的口,免得她到處亂說。”
那丫鬟聽得白慶雪的話,掙扎地更是厲害。沈管家用力困住那丫鬟,有些畏懼地道:“這可是殺人啊,觸犯律法的事兒!若是讓人知曉了,我可是要掉腦袋的啊!”
白慶雪嘲諷地瞥了眼沈管家,諷然道:“瞧你這點出息,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曉是我倆殺的。”
見沈管家仍舊畏畏縮縮的模樣,白慶雪撿起地上的石塊,猛地向那丫鬟的腦袋砸去,嚇得
沈管家當即放了那丫鬟。白慶雪瞧着丫鬟還有些動靜,又狠狠地砸了幾下。
沈管家哆哆嗦嗦地道:“你……你……殺了……殺了她。”
白慶雪不以爲然,諷然一笑,“我不殺了她,明日遭殃的就是我,”她微微停頓,又媚聲對沈管家說,“我與你的情緣,若是被老爺知曉了,咱兩都沒有好下場。我想你也是個聰明人,知曉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沈管家驚嚇之餘,自是知曉此事與自己脫不了干係,眼見丫鬟滿腦袋是血的躺在地上,眸光倏地一狠,“這丫鬟如何處置?”
白慶雪四下環顧,得意道:“這裡離雪凝如此之近,”她諷然一笑,“便讓雪凝這個小賤人來替我背鍋。明日,你藉着查探府中事務的原由,將此事先行告予老爺,就說雪凝殘殺丫鬟”。
“這……未免不妥,這丫鬟又不是雪凝的,如何有殘害之說?”沈管家有些不贊同。
白慶雪聽畢,瞪了沈管家一眼,“你當我是無故這麼打算的嗎,你再仔細看看這丫鬟不是不是雪凝的丫鬟?”
沈管家一聽,忙低頭仔細瞧着,奈何這是夜裡,他年紀又有點大了,怎麼瞧都瞧不清楚。不過看白慶雪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也便信了這丫鬟是雪凝院子裡的。
兩人再打算一番,便將兩人留下的痕跡弄乾淨,偷偷地回到了自己的房裡。
旦日,沈管家便按照昨夜裡的計劃先告予沈萬家此事,又將那丫鬟擡了出來,放置在雪凝的院子門口。
雪凝大清早地便被一陣急促的叩門聲吵醒,衣衫尚未穿着妥當,便不甘不願地去開門,方一開門,就被兩個家丁扣押着出房。
雪凝大驚,她地位再怎麼低微,好歹也是沈萬家的小妾,這得不得寵的事兒想來是說不準的。
平日裡下人待她也算恭敬,如今竟然讓兩個家丁扣着衣衫不整的她直接拖了出來,她自是不肯,當即大喊道:“你們這是作甚?若要讓老爺知曉了,定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兩個家丁並不說話,強行將雪凝拖到院子門口,扔在一旁。雪凝怒然,欲要起身之時,驚覺旁邊有個滿腦袋是血的丫鬟躺在地上,明顯是死了的。
“雪凝,你身爲老爺的小妾,也該知曉沈家的家規,如今竟如此蛇蠍心腸,害得一個丫鬟喪命。這丫鬟說好聽點是來照顧你的、是你的丫鬟,可你也該知曉自個兒小妾的身份,這丫鬟說到底還是沈家的丫鬟。若要處置,都得告予夫人。你擅自害人,違背家規,你可知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