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蘭說完,也不待那些通房辯駁,讓身後的下人逮着這些通房便是三十戒尺的懲戒,院子霎時哀嚎一片。
待到懲罰完畢,沛蘭瞥了眼這些通房痛叫的模樣,又帶着人離開了。
“姐妹們,這個王妃如此囂張,我們去告予王爺,讓王爺來爲我們做主!”一個綠衣的通房恨道。
“可王爺與這王妃相處了這麼長的時日,若是……”
“若是什麼?她貴爲王爺的正妃,容我們不得,已是壞了皇族的規矩,這京中哪個大家沒有通房妾室,她敢如此囂張,我就不信王爺會任由她欺負我們!”
“可,畢竟是我們沒有按照王妃的旨意……”
“你若害怕,也隨意,反正我是咽不下這口氣!要與我一同見王爺的,現下便跟着我走!”那綠衣通房想來也在這些通房之中有些地位,就着這身傷,便欲去尋向琳琅爲她們討個公道。
一干通房浩浩蕩蕩地到了向琳琅的書房之外,那綠衣通房整理了衣着,在書房之外悽聲喊道:“王爺,你要爲姐妹們做主啊!王妃方到府中,便容我們不得,囂張跋扈如此,竟然還打我們!王爺,你要爲我麼做主啊!”
綠衣通房在書房之外悽聲婉婉,書房的門倏地被打開,她欣喜非常,想着王爺果然是見不得她們受罰的,只是開了門出現的人卻是王爺的貼身護衛袁誠。
袁誠冷冷地吩咐:“王爺有要事要處理,都回去。”
袁誠的轉述便是向琳琅的旨意,一干通房見狀,心生怨恨,卻不敢不遵從,只得悻悻回了院子。
綠衣等人一離開,袁誠就回房稟報情況。
“王爺,這……”看着還在悠然自得看書的主子,袁誠欲言又止。
向琳琅把書再翻過一頁,還時不時發出一兩聲笑聲,看起來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袁誠,有話直言,你我之間無須遮掩。”向琳琅眼珠子依然放在書本上,但是卻也能窺得屬下的忐忑不安。
袁誠得令,立馬把腦子的東西一股腦吐出來,“王爺,今天那些通房明顯是希望得到王爺的支持,但是王爺現在避而不見。估計那些通房們,會把所有的怨恨都放在王妃的身上。”
“呵呵。”向琳琅把書隨手一扔,笑的意味不明,那雙向來溫潤的眼睛也透着一絲狡黠的光,“袁誠,本王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也會爲一個王妃說話。”
袁誠被他的話一堵,頓時有點緊張,“屬下該死。”
“無妨。”他擺擺手,示意不要多禮。兩根手指敲打桌面,發出低低的聲音,就像是一把錘子敲打袁誠的心臟,讓他的呼吸越來越近。
自己這位主子,平日外人都以爲是個“窩囊王爺”,要不是有皇帝的撐腰,估計連自己也養不活。
但是跟隨向琳琅多年的他知道,如果王爺想要把一個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完全可以隨心所欲,還能讓那個人最後替王爺說着好話。
現在王爺又是這樣的表情,不知道打有在打着誰的主意。
“桐兒初來乍到,確實需要努力一番。如若那幫通房敢犯上,她作爲本王的王妃,本就該好好教訓。如果本王出面替通房做主,那把桐兒的顏面置於何地?”向琳琅的話很輕,袁誠卻是聽得忍不住爲那羣討厭的通房們捏了一把汗。
“不過桐兒要想擔得起王妃這個名頭,確實也需要一番磨練,本王這樣做一切都是爲桐兒好。”說完他自己都哈哈大笑起來。
袁誠很無奈,主子一旦護着王妃,真是爲她考慮周旋。
唉,只是可憐了那些欺上瞞下唯恐王府不亂的通房們。
“不過,袁誠,你今日要時常關注王妃那邊的情況,不能讓王妃有半點損失。”
“是。”袁誠得令,一個閃身,便離開房間,好像剛纔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他看着遠方,神秘一笑,“王府是時候該熱鬧熱鬧了。”
白秋桐立威事件過去沒有多久,王府的氣氛空前緊張。向琳琅的那些通房來這裡告狀的時間也越來越頻繁,可見白秋桐將她們懲治的越來越爽厲。然而向琳琅一概不見。
漸漸的,原本就雞犬不寧的通房們乾脆擰成一股繩,在府裡結成一股小勢力,勢要和白秋桐對着幹!
都說寧願得罪主子,不要招惹惡僕。
白秋桐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這兩天不管自己去叫沛蘭她們做什麼事情,她們回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是帶着黑臉。
“王妃,廚房的人實在是太過分,竟然說王府是有規定,如果那個主子想要改良膳食,需要拿錢。一隻雞竟然要一兩,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
開始白秋桐懶得跟那些小人理論,也以爲偌大的王府說不定真的有這樣的規矩。
但是晌午,沛蘭又來抱怨,“嗚嗚,王妃,太過分了。”因爲着急,向來得到白秋桐看重的沛蘭竟然也忘記規矩,那張清秀的臉蛋掛滿淚水。
白秋桐也是嚇一跳,趕忙走上前,“沛蘭,你這是爲哪般?”
沛蘭大大地抽搐,“王妃,府裡的人都在背後議論你,說你是狐狸精,說你仗勢欺人,說你是粗鄙的商人之女。”
白秋桐還以爲是出什麼大事,好笑看着沛蘭。
“傻丫頭,凡事有我。”白秋桐拿起手帕輕輕拭去沛蘭臉上的淚。
見她不怒反笑,沛蘭更加着急,以爲王妃是接受不了。
“王妃,你放心,那些狗眼看人低,奴婢一定不會讓她們欺負到你的頭上來。奴婢……”
“好了,沛蘭,既然人家都說我們仗勢欺人,要是不好好表現,豈不是辜負那些人的期待了嗎?”
“哈,王妃,什麼意思?”沛蘭被她突然轉變的思維呆愣住。
白秋桐不解釋,神秘一笑,那張清雅的臉,竟然透着一股深沉,這些人既然欺負沛蘭,那便是如同欺負她,她斷然不能讓她們如意。
“她們在哪裡嚼舌根?”白秋桐問。
“沛蘭這就帶王妃去。”
沛蘭引着白秋桐,向着花園走去。花園裡這裡花團錦簇,鳥語花香,陽光明朗,縷縷清風飄起,確實是個飯後散步的好去處。
只是如此良辰美景,被幾個嚼舌根的奴婢給破壞掉。在花園裡面有一處地方,專門拿來設置假山流水,其中一座小亭子,幾個丫鬟圍在一個女人的身邊,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被簇擁的女人看着打扮比起低等的奴婢確實華麗一點,那張臉也好生狐媚。
“我說月柳姐,我覺得你這樣樣貌的人才有資格坐上王妃的位置。”一個圓臉奴婢口不擇言。
但是那個月柳已經沉浸在飄飄然之中,忘記自己的身份,竟然頗有感同身受。
“哈哈,小玲的這張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月柳捂住小嘴,嬌笑連連。她的衣服也跟別人不同,領口估計開得很低,現在她這個動作,正好讓她的高聳跟着一起抖動,確實有幾分勾人的姿色。
“月柳姐,我也是這樣的覺得。”
“還有我。”
剩下的幾個丫鬟都紛紛附和,樂得那個叫做月柳的,眼睛都笑成一條縫。
“咳咳。”沛蘭實在聽不下去,這幫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想着怎麼去勾引王爺。
但是那幫女人已經忘乎所以,根本沒聽到沛蘭的咳嗽聲。
無奈之下,沛蘭只好高聲大喊,“王妃到。”
“啊,王妃,我的媽呀。”
嚇得這幫奴婢驚慌失措,有幾個直接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
只有那個叫做月柳的奴婢,很快鎮定下來,一臉高傲站在那裡。
沛蘭見狀,火都要從眼睛噴出來,這個女人好生不要臉,“你是何人?見到王妃爲何不行禮。”
月柳在沛蘭的呵斥聲中,臉色變得陰沉,立刻想要反駁她,擡眼一瞧。白秋桐正笑眯眯看着自己,心裡咯噔一下。
“王,王妃。”月柳口齒不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