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月離的這些說辭之後,白秋桐也來了幾分興致,難道這個國師是武國的人不成?否則怎麼會那曲子呢?
“國師是楊國人?”
聞言,月離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這個國師神秘得很,據說要算到了楊國會出事的時候纔會前來,一般情況都是在雲遊九洲之中,爲人卜卦算命,逢凶化吉!”
看來他應該是一個好人才對,當下白秋桐也鬆了一口氣,這裡是楊國,如果可以遇到一個談心的人倒也不錯,只不過這個人只是在這裡吹簫,卻不露面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想了想後,白秋桐終究是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那你知道這個國師的名諱嗎?”
“這個奴婢哪裡會知道,不過太子殿下跟國師似乎很熟,應該會知曉。”月離見她好奇,自己都有些好奇起來了。
白秋桐淡淡地嗯了一聲,其實倒也不是好奇這個人是誰,只不過他刻意用曲子將自己引出來,自己卻又不現身,着實是令人費解。
一連着幾個晚上,白秋桐都能夠聽到這樣的簫聲,對於這樣國師就更加的好奇了起來了,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身份,既然身在楊國,爲什麼又會武國的曲子?這倒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月離,替我更衣。”白秋桐起身了。
月離見她似乎沒有睡着的樣子,不免奇怪:“主子現在這是要上哪裡去啊?”
知道時辰不早了,所以白秋桐纔好奇,這一連很多天都吹的是不同的曲子,這個人究竟是想要告訴自己什麼,還是說想要藉助簫聲來說什麼?幾番猶豫中,白秋桐還是走了出去,順着河水邊一直往前走。
終於,在一顆垂柳之下看到了吹簫之人,一襲雪衣幾乎是一塵不染的,河水迎風而吹着,帶出了幾分飄逸的氣息。遠遠的,白秋桐覺得這個人很熟悉,但是說不清楚自己在哪裡看見過他,緩步靠近後,淡淡言:“這幾日就是你在這裡吹曲子嗎?”
“是啊,你喜歡這個曲子?”男子微微側眸看來,那是一張美到讓人窒息的臉孔,邪魅的桃花眼中淡淡的神色,就是這雙眼睛,竟是如此熟悉。
白秋桐眸子一深後,半張着嘴巴看着他,靠近了這個男人的身邊後,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這才勾脣而笑:“你怎麼進來的?”
“無趣,本以爲可以做玩幾日的,這麼快就被王妃給認出來了?”說着,放下了手裡的長簫
。
白秋桐勾脣一笑,與他並肩而立:“即便是易容了,那眼神、那味道是不會改變的。”司馬清月長年都在跟各種草藥做伴,若是說身上沒有那氣息是不可能的,只不過白秋桐現在質疑的是,他又怎麼會以楊國國師的身份出現在這裡?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司馬清月笑了:“我本身就是楊國的國師,還有,這張臉纔是我真實的,讓王妃見笑了。”
“你……”看着眼前帶着幾分邪氣的面容,跟昔日裡溫文儒雅的他當真有着很大的差別,不過是恢復了本來的面目而已,一個人的改變竟然可以如此之大?
“王妃在楊國似乎過的還不錯?”司馬清月意味深長地說着。
聽聞此言,白秋桐倒是有些幾分愜意,的確,她在楊國的這段期間除了擔心着琳琅以往,倒真是過的不錯:“清月公子既然是楊國的國師,那麼出入皇宮想必是很容易了?”
“王妃說的恰恰相反,這楊國的人向來都是有着很強的防範心,即便是身爲了國師,依舊是遵守楊國的規矩來辦事,用這個身份進宮,事實上比其他身份都要難。”
司馬清月的話讓白秋桐嗤笑了一聲,其實她也知道楊國這老皇帝的防備心太強,否則也不會將自己留在東宮中了,生怕她一個女子會掀起什麼波浪嗎?“那你現在是打算繼續做你的神醫司馬清月,還是做回這所謂的國師呢?”
這句話倒是讓司馬清月認真考慮了一番,隨後才低聲笑道:“在下自然是繼續行醫了,國師的身份也不過是爲了可以方便出入楊國的皇宮,先前利用了幾個機會,最後似乎都不可行,眼下恐怕也就只有這樣了。”
“那清月公子的意思是?”其實在知道了他是司馬清月後,白秋桐的信心就沉靜了很多,如此看來許多事情都是自己的控制範圍之內,至少並不是完全不可以改變了。
“我只是爲了自己的承諾,帶王妃離開來這裡罷了。”
原本,白秋桐還是想要離開這裡的,但是現在她算是知道,其實這個地方纔是最容易得到消息之處,不管是從那老皇帝的身上,還是從藺飛遠的身上,白秋桐都可以想辦法來做這件事,而不是任由事情發展下去。若是自己可以留在東宮,說不定還是可以利用身份之餘給外邊的人傳遞消息呢?
“清月公子其實也不用麻煩了,我並不打算離開。”白秋桐轉身站在了湖水邊,一雙比湖
水還要明亮的雙眼散發出來的光芒,都被湖水的波瀾給打失了過去。
“王妃怎麼就知道一定是麻煩呢?”司馬清月淡淡地說了一句之後,頗有些深意地說道:“這一次,我們不但是要離開這裡,還要光明正大的離開,若是王妃留下或許不會有什麼好處。”
“而今楊國的人狼子野心,一心想要獨霸九洲,所以我留在東宮中恰恰是一個好的選擇,至少可以給琳琅傳遞了消息出去,不會讓我們武國的大軍戰敗。”
“你爲了武國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白秋桐的執着讓司馬清月有些佩服,不過佩服的同時也在擔憂着,如果她不離開的話,那麼接下來自己又該怎麼做?
在司馬清月那不知道是什麼眼神的眼神之下,白秋桐只好說道:“我之所以一直沒有說自己要走,都是因爲藺飛遠這個人,我總覺得從他的身上,似乎可以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可是,王妃可想過要得到那個東西,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聞言之後,白秋桐頓時沉默了起來,其實她是很清楚的,因爲藺飛遠很明確的已經說過要娶自己做太子妃,說來也真是夠荒唐的,自己堂堂的武國七王妃,怎麼可能會稀罕他這個太子妃的位置呢?只不過現在藺飛遠不在東宮裡,若是想要得到什麼消息就只有從老皇帝這邊而來。
司馬清月見她不說話,像是在思考着什麼一樣,當下也心軟下來:“王爺讓我一定要帶王妃出去,若是王妃不走的話,倒是有些難以交代了。”
“清月公子說笑了,琳琅這邊我會給他送消息的,但是清月公子現在留在宮中安全嗎?”那老皇帝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即便是他曾經身爲了楊國的國師,翻臉的時候他也不過就是在那一瞬間。
白秋桐的話入耳後,司馬清月也不禁皺眉起來,他淡淡地說:“在下自然有辦法離開宮中,只是王妃……”
“我也說過現在不會走的。”白秋桐輕吐出了一句話,正色地說:“如今三國之間眼看着就是一場戰役,楊國的兵馬太多,若是在這個時候再將樓伊國給牽連進來,不知道是多餘的犧牲,還是給了武國一個重創,而後他們纔好坐收漁翁之利?”
“其實王妃分析的也不錯,只不過王爺現在已經聯繫上了樓伊國中的某些人,若是這一次可以成功,那麼樓伊國跟楊國之間的結盟就會毫無意義。”司馬清月輕言慢語地說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