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桐倒也不慌不忙的喝着藥,懶洋洋地說道:“那就看看吧,只不過啊我這人脾氣是不大好,若是看不出什麼來別怪我去跟殿下告狀?”
幾個御醫面面相窺後臉色一白,紛紛都帶上了笑臉:“白姑娘放心,老臣在宮中也是出了名的御醫,一定會給白姑娘看個明白的。”
其實現在白秋桐也不是很確定,藺飛遠昨日不是還說過,整個皇宮的人他都已經打點好了,想必他做事情那麼周密,這件事也必然有了防備,想到了這裡之後倒是也不擔心了。
“呃,白姑娘除了腹中的小皇子胎位不太穩定,其他的沒什麼問題……”那御醫說了一句。
老皇帝微微皺眉,隨後說道:“那白姑娘身懷幾月的身孕了?”
到了這個關鍵的問題了,在白秋桐的目光下只聽見御醫說:“回皇上,白姑娘是一個月的身孕,只不過吃了老臣開的安胎藥,小皇子長的快了一些,估摸着三四月就會看出來了。”
聞言後,白秋桐倒是鬆了一口氣,不過那張精緻的容顏上,依舊是淡淡的什麼都看不出來,見老皇帝一臉的鐵青,吩咐着身後的其他御醫都一一過來給自己把脈,於是乎白秋桐就坐在了椅子上,懶洋洋的把手給伸出來讓他們去撥弄:“好了,諸位御醫快些吧。”
“是……”幾人點頭應下。
又是一番的診治過後,才聽見了皇上說道:“都給朕說清楚了,誰要是敢隨意的欺瞞什麼,朕一定不會饒恕。”
在場的幾位太醫可不傻,他們當然知道日後坐鎮皇宮的人會是太子殿下,所以現在得罪了太子殿下不是在找死嗎?想到了這裡後,頓時就襲來了笑臉,統一說道:“回皇上,白姑娘的確是懷孕了一月。”
“哼……”老皇帝本想要來給她一擊的,但是現在卻把自己弄得一身不痛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後,這才悠然說道:“即便是這樣,也不能夠讓太子娶一個已爲人婦的女人做太子妃,否則我楊國的臉放去哪裡?”
“皇上說的是啊,只不過這個似乎就輪拿不到皇上來決定了吧?”說着,白秋桐倒是頗有些得意起來,原本也不想跟這個老皇帝浪費時間了,以免影響到了自己的心情,但是誰讓他非要一大早的來這裡找不痛快呢?
“你這樣對朕口出狂言,難道就不怕太子會生氣?”
聽聞此言,白秋桐有些好笑起來,太子想要做什麼她
是管不着的,皇上自然也管不到,收斂起了自己的神色後,白秋桐揚脣一笑:“太子殿下豈會是這樣小肚雞腸的人?爲君者不但是曲高寡合,要的還是一顆可以容納百川的心。”
“你的意思是在諷刺朕心胸狹窄嗎?”老皇帝臉都煞白起來。
見狀後,白秋桐笑而不語,終於在他的目光下啓脣說道:“剛纔皇上不是還說嗎,我一個小小的女子哪裡敢口出狂言,不過就是隨口一言也能夠讓皇上生氣了,還真是令人咂舌。”
藺飛遠進來後就聽到了這句話,下意識地掃了眼門口的御醫,看樣子他們是什麼都沒有說了?想到了這裡後,倒是滿意的一笑走了進去:“兒臣參見父皇!”父皇這麼早就過來,絕非是偶然。
“起來吧!”看到了太子後,老皇帝的神色果然平靜了下來,幾番猶豫周緩緩說道:“原本朕已經爲你安排好了婚事,不過既然現在白姑娘也已經身懷有孕了,那麼朕也就不說其他的了。”
這樣的語氣讓藺飛遠有些詫異起來,正當他還在琢磨父皇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就聽見他說道:“下月初就讓你娶了她爲妾,這樣一來爲楊國生了孩子後,再考慮升爲側妃的事。”
“父皇……”
“不必多說,這件事朕已經決定了!”妄想要做太子妃,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白秋桐冷冷地笑着,笑意間參雜着的嘲諷不言而喻,其實老皇帝這麼做還真是個好辦法,一來可以暫時穩住了太子,如今正是兩軍即將交戰的時候,一旦太子出了什麼問題很可能就會動搖軍心。而藺飛遠又這麼固執皇上斷然是沒辦法的,只好就同意了他娶了自己,只不過依照老皇帝的脾氣,給一個妾的位置已然是最大的容忍。
藺飛遠沉默了起來,深意地看了眼老皇帝后,走向了白秋桐,扣住了她的手腕,壓低了聲音不溫不火地說道:“既然父皇非要這樣做,那麼現在我也只能夠帶着她離開皇宮了,天大地大的難道還會找不到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嗎?”
“來人吶,把皇太子送回寢宮去,好好休養着!”老皇帝怒意地說着。
藺飛遠拔出劍清冷地說:“我看誰敢!”
“都退下!”三皇子也大步走來,拱手說道:“父皇,而今大哥身上有傷,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你也給朕退下!”老皇帝聲音中的情愫淡淡的,聽不出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三皇子扭頭看了眼藺飛遠後,微微一笑:“父皇,兒臣雖然沒有娶妻,但是也知道男女之愛是不容許什麼人干涉的,所以這件事兒臣認爲大哥做的對。”
“朕看你們兄弟今天是想要造反嗎?”這一回,倒是真的把老皇帝給惹怒了。
聞言後,白秋桐從藺飛遠的手裡把自己的手給抽了出來,淡淡地吐出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皇上,我也尊敬你是皇上,但是這件事我絕對不會答應的。”別說只是一個小妾了,哪怕是正妃的位置拱手相讓,白秋桐也不稀罕。
似乎看出了白秋桐的意思,老皇帝半眯着眼睛說道:“你既然你身爲了武國的王妃,那麼而今就只配給太子爲妾!”
“呵,這還真是我爲今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依照皇上這麼說,日後皇上若是到了武國,還不對武國的皇上俯首稱臣了?”
這樣一句不溫不火的話,徹底的把氣氛給改變了,在場的所有人無一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這個女人現在得罪了皇上,一定是難逃一死了。
藺飛遠的神色最爲平靜,他收起了自己的劍,在皇上不曾反對的情況下,帶着白秋桐就大步走了出去,三皇子緊隨其後。
“大哥,你們要去哪裡?”宮門口,三皇子好奇地問着。
藺飛遠騎在了馬背上,神色清淡地說:“哪裡都好,只要……”只要她不說離開,那個孩子自己也會當作自己的來照顧。
三皇子無奈地說道:“父皇固然是有些錯了,但是大哥你是太子,這樣當衆給父皇難以下臺,是不是不大好?”
“三弟,父皇又何曾給過我這個太子的面子?你就回去告訴父皇,即便是離開了皇宮,我依舊可以過的自由。”話落之後,策馬而去,身後的馬車也緩緩跟隨着。
馬車裡,月離注視着面無表情的白秋桐,說道:“主子,太子殿下看來是真的跟皇上翻臉了。”
“這個是他們的事情。”白秋桐淡淡地說了一句,那清冷到沒有一點溫度的面容,像是天塌下來也跟她沒關係一樣。
“可是殿下現在的傷如果不在皇宮裡醫治,恐怕會……”說着,月離刻意的停頓了下來。
白秋桐當然知道藺飛遠手臂上的傷是不能夠耽誤的,所以她在之前就已經跟司馬清月拿到了藥方,只要找到了安定的地點後,找人去把藥抓來,她一定可以把藺飛遠治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