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清月聽着他們一個個的言論,最後冷眼一掃:"你們是醫仙還是我是醫仙,若是衆位太醫這麼有本事,還需要等着在下進宮來嗎?那區區幾千輛的賞金在下還沒有放在眼裡。"都以爲他是衝着三千兩的黃金而來的嗎?當真是可笑、可笑……
聞言後,幾人面面相窺都陷入了無言,沉吟了好一會後,司馬清月輕嘆了一聲:"既然衆位不說話,看來對於皇上的病都是心有把握了,既如此,在下便可離去,將一切都交給你們了?"
"什麼人那麼有本事啊?"隨着這聲音而來的,便是一襲宮裝的白秋桐,她邁着悠閒的步子踱步過來,目光掃過去了眼前的這些庸醫:"清月公子是七王府邀請進宮給皇上治病的,若是衆位有什麼意見,或是對七王府不滿的地方,大可以找本王妃說個明白,不至於這樣明裡暗裡的挑刺。"
"老臣不敢!"幾人齊齊地低下頭認錯,但是這樣在白秋桐的眼裡,卻覺得他們過於虛僞,心裡分明已經在罵着她,表面上卻還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這個皇宮中什麼時候都是一些做作之人了?
白秋桐坐在了桌前,聲音不悅的說:"不敢嗎?可是本王妃卻覺得你們膽子很大,若是覺得清月公子沒本事給皇上治病,那麼就站出來承擔下這個責任,也好讓本王妃看看,衆位都是何許人也?"
這個七王妃倒是個性子正直的,司馬清月輕咳了一聲,見面前的幾個太醫都閉嘴不言了,便是笑了笑,說道:"七王妃怎麼進宮了?"
"若是不來,怎麼會知道,父皇的太醫院已經魚龍混雜,既然都說自己有本事,那好,現在進去給父皇把脈,查出來是什麼病。"話落之後,見幾人擡眸看着自己,她冷笑:"若是看出來了三千兩黃金,若是看不出便是要賠上整個家族的性命,滿門抄斬!"
此話一出,衆人都是抹了一把冷汗,他們大概是忘了一點,眼前的女子不但是御史大臣,還是七王妃,昔日裡名鎮京城甚至連九洲中的各國都佩服的女人,誰敢得罪了她,豈不是在自尋死路?
這麼一想倒是明白了過來,紛紛諂媚的說:"老臣只是關切皇上的龍體,想要來問問清月公子,七王妃若是沒什麼事老臣就告退了。"
"臣也告退了。"不過眨眼的功夫,都已經說了離去,隨後快速離開了重陽宮門口。
司馬清月笑容中帶着一種鬆懈:"還好今日有七王妃及時趕到,否則面對着這些庸醫,在下都在想着,要
不要把最近研製的藥,在他們身上試試了。"
"看來他們應該感謝本王妃的及時出現,所以逃過了一劫?"
輕笑了一聲,他收起了手中的扇子,悠哉悠哉地說道:"皇上這病若是說複雜確實複雜,若說是容易倒也不難。"
"這是何意?"
"爲國事操勞了幾十年,也該歇歇了,皇上的身子不適合再操勞,若是現在立下了儲君自己垂簾聽政,倒也不是不可。"
"垂簾聽政倒也不是不可,只不過皇宮裡的幾股人脈實在複雜,又怎麼會讓這件事輕易的就完成?"
最近在宮中,司馬清月倒也見識了一番宮裡的明爭暗鬥:"或許,七王妃可以換一個想法,皇上的幾個兒子中,就屬七王爺最爲出類拔萃,相信在皇上的眼裡也是明白的。既如此何不試一試皇上的心思,或許會得到你想要得到的回答呢?"
這樣談何容易,皇上忌憚七王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曾經對她這個七王妃更是不滿,倒是之後隨着琳琅四處征戰有了戰績,這才得以這個身份,看似身份高貴,實則卻沒什麼權利。"說來說去,終究是皇上的算計太大,將所有的人都融入了進去。"
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倒是讓司馬清月有些詫異:"怎麼,一向都很自信的七王妃,這會也會質疑自己的決定了?"
"倒不是質疑,只是認爲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在我們所有的計劃中,似乎都漏算了什麼,卻又說不太上來。我現在所在擔心的是,有人會趁着皇上病重的這段期間造反。"
司馬清月挑着眉峰:"會嗎?"
"這可說不準,宮中是什麼地方,想必清月公子比任何都要清楚一些,若是一不小心就可能會粉身碎骨、甚至是屍骨無存。在沒有足夠的能力之時,不管做什麼都只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看來七王妃對自己還是不太信任,猶記得當時的你敢作敢爲,現在怎麼就畏畏縮縮了呢?"他的話語中帶着幾分戲謔的味道在其中。
白秋桐半是無奈第扯扯嘴角,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人的一聲要經歷的東西太多,到最後都不知道給自己換來的究竟是什麼。"
司馬清月勾脣一笑,並不說話,將一瓶藥放在了桌上:"你的嗓音聽上去不太好,這個藥留着吧。"
見狀,白秋桐微微一愣,倒也沒有拒絕的收了起來,輕聲說:"多謝了,果然還是清月公子知心。"府中也有兩個太醫,卻不
曾察覺到她最近風寒有些嚴重,光是在司馬清月身邊說了幾句話,他就能夠聽出來自己嗓音不舒服。
"聽說丞相府最近很不太平。"
"這事清月公子也知道了?"
司馬清月搖搖頭,卻也沒有否定:"知道什麼?"
白秋桐淡淡而笑,倒了一杯水潤了潤嗓子,而後才說:"五王爺威脅了丞相府的裡的人,估摸着要開始在宮中大肆發展自己的勢力了,趁着皇上又不能上朝的這段期間,不是正好嗎?"
"既然如此,王妃都不擔心嗎?"
說是不擔心自然是假的,但是如今能夠做的只是靜觀其變,五王爺心太厚了遲早都會被露餡。亦或許這件事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只是在等着他自己自投羅網而已。不管是什麼辦法,白秋桐都已經設想過,但是要想去實踐,正如琳琅說的一樣,現在還不合適。
"擔心也只是浪費自己的時間罷了,很多事情並不是清月公子想的這麼簡單。"她眼神中閃現着沉着冷靜的神色,啓脣後的聲音也夾雜着寒氣:"之前以爲十三王爺的事情,耽誤了很多,如今只能等着看看五王爺會出什麼招數了。"
"十三王爺如今人還在京城中,七王妃莫不是不知道?"
白秋桐微微一怔:"你說什麼?"
見她當真是不知道的樣子,司馬清月嗤笑了一聲,隨後解釋道:"若是他回了周國,赫玉公主會給我寫信,只是這時日都過去了這麼久依然沒有消息,只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如此,我現在得回一趟王府,皇上的病就請清月公子多多費心了。"
司馬清月笑容可掬的說:"就是七王妃不交代,作爲大夫,這也是在下應該做的事情。"
聽到他的這句話之後,白秋桐總算是滿意的點點頭,赫焱並沒有回周國?那麼這段時間經常出現在七王府裡的黑影是不是他呢?但是依照赫焱的武功也不至於會避開層層守衛纔對,這事真真是讓人頭疼。
回府後,向琳琅並不在,白秋桐揉着有些昏沉的額頭,吩咐道:"沛蘭,讓廚房去熬製一些驅寒的藥來。"
沛蘭見她的臉色不好,便知道是病了:"奴婢這就去。"
午後,躺在了牀榻上輾轉反側都睡不着的她,心裡依然還在想着那個神秘的人影,如果是赫焱的話,他想要做什麼?如果不是,又是何意?不過可以看出來的是,這個人並不想要傷害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