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之中,她竟是哽咽不能語,白秦山心疼得直道:“桐兒,究竟出了何事?你有何委屈儘管告訴爹,爹定會爲你做主!”
好半晌,白秋桐才平復激動的心情,遞過一枚赤藤丹,抽搭道:“今日有個丫環用赤藤丹偷換女兒的凝蘊丹,被女兒逮了個正着,母親那會兒也在,本想小懲大誡,但女兒懷疑另有主謀,可那丫環矢口不招,女兒惱恨不過,便命人折了那丫環的一隻手。女兒擔心母親會覺得女兒行事狠毒,所以想請爹爹向母親說說情。”
白秦山聽罷怒不可遏:“這等背主的賤婢,打死都不爲過!桐兒,你懷疑的不假,區區一介丫環竟能拿到赤藤丹,背後必有人指使!那丫環現在何處?”
“那丫環曾侍候過母親,母親對她甚爲了解,便帶走審問了。”白秋桐斂眸小聲說道。
白秦山目光一凌,沉吟須臾,復憐惜的柔聲道:“爹知道了,此事你不必再管,爹必會給你個交待。你母親性情慈仁,難免會心軟些,但此事非你之故,她也不會怪責你的。”
白秋桐聞言展顏而笑:“那女兒便放心了。”
陪白秦山聊了許久,白秋桐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走後不久,宋氏端着蔘湯進了書房,憂心忡忡的道:“老爺,今日桐兒院中有個丫環爲給母親籌錢治病,不得以偷換了桐兒的丹藥想去換些銀子,桐兒發現後大發雷霆,惱得命人生生掰斷了那丫環的五根手指,那手怕是就廢了,可惜那丫環本有一手好繡工……”
說着說着,宋氏忽覺白秦山的止光越來越冷,她心頭一凜,小心翼翼的道:“老爺,您聽……”
“你可知赤藤丹有毒?”白秦山目光銳利無比的盯着她,“這等毒丹一個丫環從何得來?桐兒今日若未發現,那毒丹日後就會要了她的命!你是她的母親,不立即查清真相也就罷了,竟然還替那等賤婢說情!”
宋氏驚出一身冷汗。難道白秋桐已來告過狀了?
她正欲解釋,白秦山已不耐的打斷她:“你不必再說,此事我會親自處置,你將那丫環交給白青即可。出去吧!”
宋氏被呵斥了頓,面色難看的退出書房,越想越覺不對勁。白秋桐究竟知道了幾分?
於後的日子,白秋桐果真沒再過問樁兒的事,而是細細調理着身子。白慶雪摔斷胳膊足不出戶的養傷,也沒能來煩她。宋氏似真對她起了疑,過來試探了幾番,對她漸漸有些疏遠了。
捧春宴她託辭染病未去,白慶雪聽說後,吊着胳膊特地來惋惜了番。她但笑不語,顧自欣賞白慶雪的暗暗懊惱。想來是在後悔,若早知她會“生病”,又何必耍陰招,結果害人不成反害己。
這日,白秋桐正直亭中入神作畫,忽聽亭外傳來白慶雪的嬌笑聲:“桐兒,你果真在這,快瞧瞧誰來了!”
白秋桐擡首看去,遽然面色鉅變,眼底轟地迸出濤天恨意。徐成恩,你終於來了!
“桐兒?”徐成恩有些怔愣,方纔他似乎看到白秋桐充滿恨意的看着他。
“成……恩哥哥!”白秋桐斂眸羞怯喚道,袖下死死掐着掌肉,才勉強壓下拿刀捅進他心臟的衝動。
不急,不急,她有的是時候同他們玩,讓他們萬般算計卻落得滿盤皆輸,那樣才更有趣不是嗎?
徐成恩見狀搖了搖頭,暗笑自己竟會看花眼。他溫柔笑道:“今晚滄浪湖有花燈會,我想邀你和慶雪一起去,可好?”
白秋桐佯作難爲情的覷眼白慶雪,白慶雪道:“桐兒,我們也好些時候沒出去逛逛了,今兒去湊湊熱鬧也好。”
白秋桐想了片刻才害羞的點點頭:“那好吧!”
“那好,晚上我再來接你們。”與她們約定好時辰,徐成恩便即告辭,白慶雪也藉詞離開。目送他們相伴而去的背影,白秋桐冷笑連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