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地牢裡的素顏整日都是吃喝便度了日子,興許是她知道白秋桐不可能會把她怎麼樣,也就不打算把心裡的秘密說出來,然而,這樣悠閒的日子可不會就這樣下去。
午時,緊閉的牢房緩緩打開了,進來的人面上帶着淡淡的神色,看着依然閉口不言的人,白秋桐轉身坐在了侍衛準備好的軟椅上,擡手接過了沛蘭遞來的香茶,就這麼悠閒地看着面前之人。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素顏再也堅持不住了:“七王妃想要知道什麼一?”
“很簡單,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本王妃,包括跟二王妃之間的勾結和計謀。”她不說可並不代表不知道,只是想要聽這個女子親口承認了而已。
“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有人說七王妃心機深沉,也有人說七王妃是個賢良淑德之人。”素顏嗤笑了一聲,從榻上下來早就這麼看着她的表情,神色淡然地說:“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七王妃也要保證整個周家都相安無事?”
“你可以選擇不說,但是……”周家會不會沒事她當然不敢保證,但是至少可以控制了五王爺背後的勢力,讓他不會那麼快的動手。
素顏一臉的掙扎,她緊咬着牙關:“如果七王妃連這個都做不到,那麼也不要怪罪素顏閉口不言了。”
好,倒是一個會威脅的人的,不得不說的是,這個素顏的確有點小聰明,但是她所用的手段倒是不太高明。白秋桐輕抿着茶水,眼眸並沒有朝她看去,反而是看着自己的這雙手,似乎這雙手有什麼地方吸引着她一樣,倒是讓素顏一陣無言以對。
“沛蘭,跟她說說吧。”
沛蘭微微點頭,直起了身子:“周小姐,你大概還不知道,丞相府現在已經歸順了五王爺了吧?”
“你說什麼?”素顏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這件事明顯是不知情的,半晌後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有些失神地說:“那我父親他……”
“這一點周小姐可以放心,丞相大人現在一切安好,不會有什麼事。但是周小姐現在幫着二王爺來打壓七王妃,是不是就有些……”
素顏緊緊揪着眉心,猶豫之中嘆了一口氣,最終軟了下來:“二王妃是我表姐,當年周家欠了她一個人情,所以她便用了這件事讓我代替她辦事。”
“哦?”白秋桐微微有些詫異,尾音揚起了一些,隨後淺笑着說:“她讓你辦的事情就是來七王府裡給我下毒是嗎?”
此言一出,素顏頓時啞口無言,她知道現在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是不對的,只管低着頭悶悶地說:“我也並不想害了七王妃,但是她用周家所有人的性命威脅我,我真的沒有辦法。”
對於這樣的女子,白秋桐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拿她怎麼辦,若是做了什麼得罪了丞相府不說,還惹得一身麻煩,若是什麼都不做,今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效仿她的手段,不知道的人還當七王府裡隨出隨進了嗎?
“素顏姑娘,這做人要有一個底線的對嗎?曾經本王妃也一次次的給人機會,儘管對方有着千萬個理由,也不曾懷疑過什麼。但是,明知道是死路一條還偏偏要一意孤行,是不是就太蠢了一些?”
“那麼,七王妃是不打算放過我了?”
“你錯了,本王妃不是一個手段殘忍的人,自然會放過你,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如果再發生了一次你自己想想後果吧。”話落之後,吩咐侍衛打開了牢獄的鐵門,眸子清冷地看着她。
素顏走了出來在她面前站定,輕咬着嘴脣說:“你就這麼放我走,不怕我再次回來下毒嗎?”
“素顏姑娘大概是忘記了一點,本王妃能夠走到今天,靠的可不是三言兩語來擺平事情,若是不信我們可以走着瞧?”
“七王妃的本事我自然是不能夠說什麼了,但是現在只求七王府能夠護住周家,所有的一切我可以自己扛下來。”說話間,她面容上的認真之色袒露出來。
白秋桐不管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但是這不可輕易的相信一個人,這些道理她還是懂的。當下站起身走了兩步,又側眸看着她:“現在離開了七王府你又能夠去哪裡,你以爲出去之後二王府的人又會放過你嗎?”
聞言,素顏皺眉看着她,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來,只是緊緊地咬着牙關似乎在隱忍着什麼。這些都不過是她的愚蠢所犯下的事,若是沒有一點教訓,是不是讓她不知所謂了?
“我自己做過什麼事情自己心裡清楚,也不求你可以放過我,但是周家的人是不知情的,我父親也沒罪。”
“是嗎?你父親勾結五王爺欲想謀反,你覺得這個罪名怎麼樣?”
“你……”素顏一陣啞然,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
白秋桐笑而不語,只是用一種看待陌生人的眼神瞅着她,淡淡一撇之後移開了自己的目光看向別處:“走吧,七王府的地牢從來沒有關押過任何人,這是你的榮幸!”
素
顏縱使心裡有着一百個不滿意,但是當着她的面也不敢發出來,只是福身一禮隨着婢女一起出去。看着她的背影,白秋桐搖頭輕嘆:“我已經那麼明顯的暗示她,二王府的人不可相信,可是她始終是不信我。”
“王妃,不是奴婢多嘴,這個周小姐的心思實在是……”
“這個自然不用多說,她心思多深沉不也是做戲罷了?”白秋桐聲音淺淺地吐出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走吧,這裡陰寒之氣太重。”
……
“王妃,那周小姐已經回了二王府。”護衛稟報着。
白秋桐懶懶的側臥在軟榻上,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總是覺得困,聞言後她淡淡地說:“看來是我太仁慈了一些。”
沛蘭將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屏退了周圍的婢女,看着昏昏欲睡的人,輕聲說:“王爺還有一會纔回來,王妃你若是困了,便歇一會吧,等王爺回來了奴婢再叫醒王妃。”
“這樣也好……”她的聲音中帶上了慵懶的氣息。
此時的宮中已經一片混亂,向琳琅正在重陽宮裡照顧着皇上,司馬清月輕瞟了他一眼後,淡笑:“七王爺怎麼會有空過來?”
向琳琅舉步走了進去,讓屋子裡的宮女都退下:“現在父皇的身子怎麼樣了?”
“皇上最近……不太好。”後半句話也是在猶豫中才說出來的。
既然連司馬清月也沒有辦法,那麼結果是什麼,向琳琅已經在心裡開始預測了,如今父皇不曾立下儲君,若是這個時候幾個王爺再謀亂起來,豈不是會讓武國的江山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期間可有什麼人來過?”
“除了王爺你,別無他人。”司馬清月笑眯眯地說着。
向琳琅淡笑不語,轉身坐在了椅子上後,聲線微微下沉了一些:“赫焱到我府中偷盜之事,你可知道?”
聞言後,司馬清月停止了手中不停搖晃着的扇子:“還有這種事,看來七王爺的府中還是不夠嚴密啊。”
“我的意思是,他既然不曾回周國,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在下若是說自己不知道呢,這句話王爺相信幾分?”
說實話,向琳琅並不相信,但是司馬清月也沒有理由要欺騙他們纔對,想了想之後微微點頭:“是我想的太多,但是此人一日不離開京城,對於武國來說都是一個後患。”
“那麼,王爺的意思是,想要除掉這個後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