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太子殿下來了。”月離聲音淡淡地說了一句。
白秋桐輕嗯着,對於他的到來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好奇,橫豎整個東宮都是他的地盤,難道太子想要做什麼,自己還有本事說不成嗎?
“難道這就是武國的人對人的方式嗎?”藺飛遠清淺地吐出了一句話。
聞言後,白秋桐倒是擡眸起來,剛剛作完了一幅畫,現在還沒有題上詩詞呢!看着藺飛遠這不溫不火的神色,倒是也來了幾分興致,自己我似乎沒有招惹過他吧,怎麼看上去一副欠了他銀子的模樣?
“太子殿下還想要讓我怎麼對待你呢?”白秋桐不怒反笑地說着。
聽聞此言,藺飛遠皺眉起來,自己在她的面前難道就如此的不入眼嗎?非得要用這種乾巴巴的口吻跟自己說話?
“至少不是這樣的冷眼相待。”說着,藺飛遠坐在了她的面前,命令周圍所有的婢女都退下之後,纔跟她說道:“前日裡父皇讓我去了養心殿談話,你可知道我爲了可以保住你,廢了多大的功夫?”
“太子這話說的難道就不會閃了自己的舌頭不成?”想了想後,白秋桐揚脣而笑起來:“如果不是太子非要把我從武國帶來,也就不會發生這後面的事情了。”當時趁着亂他倒是發揮了自己的能力,將自己從武國帶來了楊國,當真是不明白他究竟從哪裡來的勇氣?難道不知道,得罪了武國後,也是沒有好結果的嗎?
“你放心,我的舌頭一直都是挺好的。”藺飛遠玩笑的語氣中,慢悠悠地說了一句後,等着看白秋桐的反應。
白秋桐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後,頗有些無奈地笑道:“那太子現在是想要怎麼辦?”這個時辰早膳已經過了,早朝也已經下了,藺飛遠在這個時間來找自己,難道還只是來蹭個早膳而已嗎?
“我想問你的是,若是留在皇宮或者是離開皇宮前往了靜安寺裡靜心打坐,都是有你自己來選擇。”靜安寺,也就是在楊國裡最出名的寺廟,因爲國師大人時不時會在這裡擺上一張桌子給來往的燒香人解卦。
“去哪都好,橫豎都是在皇上的掌控之中,我有什麼不滿意的?”說着也冷笑了一聲,用一種自己的陌生的口吻說道:“太子殿下現在何必大費周章的來告訴我這裡?”
“你若是認爲我只是在大費周章,如此大可不必與我在一起,你可以安心的留在東宮中,至少在拿下武國的時候,我是不會動你半點的。但是有的人
,可是要遭罪了……”
白秋桐當然知道藺飛遠現在這個口中的他究竟是誰,但是大家既然都很默契都沒有說話,一直等着看白秋桐的反應。在白秋桐長久的沉默中,藺飛遠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過是一個時辰不到的談話,她竟然開始失神了多少次了?
“怎麼了?”
“沒事,不過是想要告訴你,若是想要離開皇宮也不是不可以的,只不過現在要看你怎麼選擇,因爲在整個皇宮中,就沒有我這個太子做不到的時候。”
這句話白秋桐倒是喜歡,只不過通常說自己本事很大的人,事實上都沒有多少的能力。在楊國中的人有能力都人不少,但是像藺飛遠這樣的人,倒真的是有些少見了。
“那我現在想要告訴太子殿下,離開皇宮的話除非你把我安全的送到了武國,否則我覺得這裡的景色似乎不錯,不日就多待幾天好了。”說着,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也壓根就沒有在意過,這些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難道不覺得這只是在給武國的人自找死路呢?”其實他們說的倒也不錯,只不過楊國現在的兵馬衆多,但是的確會讓人覺得失去了訓練,若是一支隊伍沒有一個很好的領頭人怎麼行?
白秋桐看着藺飛遠在自己的這些話中,再一次的生氣了,更加的好笑了起來,這個藺飛遠難道是天生就八字跟自己相生相剋嗎?否則爲什麼每一次都會因爲自己的這些話,讓他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既然我現在人已經在楊國了,那麼武國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是無可預料的,但是太子殿下可不要妄想着,可以藉着這個機會到武國去掃蕩嗎?”白秋桐的三言兩語就拆穿了他的心思。
不過,被拆穿了之後的藺飛遠,也壓根就沒有半點壓力地說道:“成王敗寇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再者既然你也是七王妃,就應該更明白這個道理纔對。”
“不錯,我的確是明白的,只不過我現在更加好奇的是,太子殿下爲什麼要一次一次的在皇上面前把我護住?這樣一來,豈不是在告訴所有人說,太子殿下現在正在東宮裡金屋藏嬌嗎?”
這句話倒是讓藺飛遠覺得有點意思,只聽他悠悠地說:“金屋藏嬌倒是沒有那麼嚴重,只不過桐兒若是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真正的金屋,讓你好好看看。”
這些白秋桐倒是沒有興致,沉默了一會後,說道:“殿下若是不介意就稱呼我一聲七王妃。”不知道爲什麼,
每一次在藺飛遠叫自己名字的時候,白秋桐總感覺那味道很是奇怪,頗有些一些無言以對的感覺。
“我還是認爲稱呼你桐兒更加親切一些,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也罷,太子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吧!”白秋桐不嫌跟他繼續談論那些無聊的問題,幾次猶豫中還是問道:“那麼,既然皇上打算把我給送出宮外去,太子殿下這邊是打算怎麼處置我呢?”
“說什麼處置不處置的?”藺飛遠微微挑眉起來,看着白秋桐那不知道什麼眼神,頓時覺得似有幾分嘲諷的意味在其中,她這是在不屑什麼?“我跟父皇擔保過,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不管你是什麼人,都會讓你在楊國平安生活下去。但是一旦因爲你的失誤,或許我會陪着你一起死。”
藺飛遠的意思是,擔心自己偷偷的給外邊的人送消息嗎?只不過他現在還沒有想到,身邊的人被自己收服了之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太子殿下已經不是一個孩子了,這些話說出口了也不嫌棄丟人嗎?”白秋桐半是嘲諷地說着。
聞言,藺飛遠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隨後說道:“對自己中意的女子說一句真心的話,難道還有什麼錯不成?”
真心話?其實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纔是真心話吧?想到了這裡,白秋桐有些想笑,但是眼下的情況根本就笑不出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放下,在藺飛遠那略帶着灼熱的目光下,說道:“殿下是不是輕浮的人我也不會再糾結這個問題,只不過如果離開皇宮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看着藺飛遠失神的樣子,白秋桐心裡冷笑了一聲,難道他真的會讓自己離開不成?
“你想要離開皇宮嗎?”藺飛遠半眯着眼睛,看着白秋桐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的。
自然是在跟他周旋了,留在皇宮中既然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那麼自己還離開做什麼?只不過他們楊國的人似乎都很多疑,不跟他們繞繞彎子,似乎還不會相信了?“既然可以走,爲什麼不呢?”
藺飛遠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後,倒是淡淡一笑:“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東宮中什麼都有,而今你在皇宮裡也是自由的,想要去哪裡不會有人敢阻攔,爲什麼還要想着出宮?”即便是出宮的代價是,要削髮爲尼,她也願意嗎?
“青燈古佛,想來也比這皇宮中的恩恩怨怨過的舒坦,太子殿下難道想要言而無信不成?”她輕蔑了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