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王靜甜已經瘋了,她只知道不能讓白秋桐再次朝自己手中逃脫,於是乎,她做了一個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七王妃!”
“白姐姐!”在無數道訝異的聲音中,王靜甜扣着白秋桐的腰身從護城樓上縱身跳了下去。
幾乎就在那一瞬間,一道白影毫不猶豫地隨着她們而下,司馬清月在掩護着向琳琅的時候就已經受了重傷,儘管有再高的武功現在也不能夠將兩個人同時救下。
白秋桐目光渙散的不知道看着哪裡,腦海中只有向琳琅朝自己而來的身影,消失在了那一聲爆炸聲中。在接近了地面的那一刻,腰身被攬住,而王靜甜卻狠狠地砸了下去,當場斃命。
“呃……”在司馬清月的悶聲中,他用自己的身體當了肉墊。
“白姐姐。”隨後跳了下來的赫焱,查看着兩人的傷勢。
司馬清月見她沒什麼事,總算是放心了:“十三王爺,如果你還想着能夠得到她的原諒,不管如何都要……”
“我知道,他不會死。”赫焱把昏迷不醒的人抱了起來:“我先把白姐姐送去王府,宮中一時半會也消停不了。”
司馬清月目送着他們離去後,輕咳中嘔出了一口鮮血,回頭看着不遠處的王靜甜已經沒有了生氣。
……
“清月公子,王妃醒了!”沛蘭驚喜的叫了一聲。
司馬清月端着藥碗的手微微一頓,大步走了上來,白秋桐猛然起身:“王爺呢?”
沛蘭緊抿着嘴巴不知道該怎麼說,司馬清月示意她先出去,一掀衣袍坐在了椅子上:“先把藥喝了。”
“琳琅哪裡去了?”白秋桐骨節分明的手指一直緊扣着被子,害怕聽到那個讓自己心痛的消息。
“七王爺他現在還沒有消息,不過這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王妃暫且不用太擔心了。”司馬清月語氣清淡地說這着。
白秋桐也不顧自己脖子上的多處劍傷,擡手觸摸到自己的臉上的紗布後,嘴角一扯:“我可以什麼都不在意,但是告訴我琳琅的消息,我現在就要見他。”
司馬清月幾次猶豫中也沒有張口,逼她把藥喝下,望着漸漸昏睡過去的女子,眉目中的疼惜漸漸展露了一些。這是自己加了強效的迷藥,雖然不會對身體有什麼壞處,但也能讓她多睡幾個時辰了。
“呵……”一聲冷笑從門口傳來,赫焱抱着手臂斜倚着,要笑不笑地說道:“你怎麼不告訴她?”
“七王妃如今的身子這樣,告訴她了只是另外一個打擊而已。”司馬清月站起身將藥碗放下後,這才轉頭說道:“十三王爺爲何還在這裡?”
赫焱聳聳肩,頗有些隨意地說:“我當然是來看白姐姐的,否則你以爲我留在這裡做什麼?
“既然這樣,那就要記得管好你的嘴巴,不要亂說話。”
“你放心,我沒那麼多事。”扔下了一句話,赫焱走近了牀榻邊,低頭看着沉睡中的容顏,輕聲說:“白姐姐,若是那向琳琅三日後還不回來,我便帶你回周國去好了。”
不管這句話是開玩笑的,還是真心話,都讓司馬清月對他起了一些防備之心,側眸說道:“你明知道現在武國又多亂還攙和在其中,到最後還能夠全身而退嗎?”
聞言,赫焱呼出了一口氣,俊朗的臉上帶着一絲絲的隨性和放浪不拘:“有何不可?再說了,我只是關心照顧一下白姐姐,那向琳琅要是知道的感謝我還來不及。”
司馬清月只覺得自己跟他說不上話了,無奈地搖搖頭後,低聲說:“走吧,讓她多睡一會。”
時間又過去了一天,白秋桐雖然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瞞着自己那些事,但是她知道琳琅一定還活着。
“王妃,這是你平日裡最喜歡吃的點心了,快嚐嚐看,奴婢剛從膳房端來的,還熱乎着呢!”沛蘭笑嘻嘻地說着。
白秋桐搖搖頭表示自己不餓,許久之後才沙啞着嗓子說:“王爺呢?”
這個問題,她幾乎是每隔上一會就會問一次,沛蘭忍不住紅了眼眶,卻不能讓她看到,避開了白秋桐的視線後,強顏歡笑:“王爺這不是在宮中嘛,五王爺和二王爺都被打入了大牢裡,皇上一病不起,都是丞相和八王爺在監國。”
“八王爺……”白秋桐淡淡呢喃着,似乎想到了什麼,便說:“伺候我沐浴更衣,我要進宮。”
“不行,清月公子說了,王妃的身子還需要臥牀靜養,若是王妃這樣隨意走動迎了風,興許這臉上的傷就是一輩子了。”
到了現在,白秋桐還會在意臉上的傷口嗎?她嗤笑了一聲:“如今王爺下落不明,你們一個個的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既然都不說,那我便親自進宮去問問皇上,讓他還我一個完整的琳琅。”
“王妃,奴婢求您了!”在她出門後,院子裡跪滿了下人。
白秋桐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已經兩天了,這兩天中她昏昏欲睡的時候,總是想着各種可能。她喉嚨動了動,見赫焱走來
後,眼眸一眯。
“白姐姐,你這是做什麼?”赫焱大步走上前。
щшш¸t tkan¸C〇 “琳琅呢,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赫焱被她問的懵了,半晌後才迷迷糊糊地說:“那日你墜樓後,我便下去找你了,也不知道後來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白姐姐,你不要用這種懷疑的眼神看着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七王妃想要知道的話,還是問在下比較好。”隨着這道聲音而來的人便是司馬清月,除了送藥,他倒是極少會出現在這裡。
白秋桐避開了赫焱的觸碰,朝司馬清月走了過去:“告訴我!”
“先把藥喝了。”
“司馬清月,你應該清楚我的性子。”
司馬清月也是一笑,如沐春風的溫潤臉盤上夾雜淡淡笑意:“七王妃也應該是清楚在下的性子纔是。”
在他的眼神下,白秋桐仰頭喝下了那一碗藥後,目光灼灼地等着他的回答,等來的卻只是頭重腳輕的感覺,還沒說什麼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前日裡,在他們離開之後,五王爺的人馬終究抵不過宮中的禁衛軍,在四王爺的出兵抵禦中,將五王爺拿下了,當時就打入了天牢裡不準任何人探望。
向啓明因爲之前在朝堂上救了白秋桐,又坦白了自己的罪行,如今被關押在牢獄中受審。王靜甜從城樓上墜下後,當場就沒有了呼吸,宮中漸漸恢復了往日裡的平靜。
深夜中,一個影子出現在了七王府院子裡,司馬清月看着來人慾走,嗤笑道:“這就要走了,難道不打算進去看看?”
“幫我照顧好桐兒。”黑影轉身,一張俊逸的臉上帶着糾結和痛苦,
“七王爺難道不覺得,這種事應該自己親力親爲才行嗎?況且,現在要不要告訴她,你還活着的消息?”
向琳琅欲言又止,薄脣緊緊地抿着,看着已經熄燈的院子,最終還是忍不住走了進去。
坐在了牀榻邊,看着女子靜靜沉睡的安然模樣,擡手撫平了她緊緊皺起的眉心,輕聲說:“桐兒,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會回來。”
沛蘭哭喪着臉說道:“王爺,奴婢求求你,不要丟下王妃一個人。”
自己怎麼會捨得丟下她呢?經歷了這次的宮變,向琳琅真正的明白了許多東西,他唯有撐起了一片天地才能夠護住身邊的人。柔軟的指腹輕落在了她的臉頰上,眉目之間的憐惜忍不住流露出來,本有着太多的話要說,現在卻覺得無從張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