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白秋桐覺得這一刻的氣氛有點小曖昧。
“哎喲,我困了,趕緊睡覺。”她倒頭就蒙着被子,背對着他。
向琳琅哈哈笑出聲來,躺在她身邊,摟着她細軟的腰肢,幽幽嘆口氣。
“桐兒,你就在我身邊,真好。”
羞澀的白秋桐聽到這句話,也笑了,是啊真好。
雖然日子有點累,不過很充實,而且事情也差不多完成,明天他們就可以離開了。今天算是給他們自己放個假,白秋桐在沛蘭跟小燕的慫恿下,說是要出去走走,聽說這裡的風景不錯,她們來的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根本沒有時間出去逛。
自然是要看風景,那便是遊山玩水的樂事。白秋桐怎麼會放過向琳琅呢,雖然他不太喜歡這種附庸風雅的事情。
向琳琅認爲武國有很多人連飯都吃不飽,而那些文人騷客,就只會說風涼話,治國的良策有沒有,不然就是指責在位者的不廉政與英明。
白秋桐得知他這樣的想法之後,立馬開始反駁他。
“琳琅,你可別看不起那些文人,一個國家少了他們,也是無法正常運轉。你看看朝堂上那些大臣,那個不是文人出身。”
白秋桐的話不錯,只是向琳琅的意思顯然不是如此。英明神武的他,怎麼會不知道文人的厲害。人家一支筆,有的時候,就比武將的手下十萬兵馬還有厲害。
“桐兒,好了,我答應陪你去便是。”向琳琅就知道她的小心思,不就是想讓自己陪她出去走走。
這點小心願,要是無法幫她實現的話,那要自己何用。
“太好了,沛蘭,小燕,準備。”白秋桐振臂一呼,躲在一邊的沛蘭跟小燕興高采烈的衝出來,響應她。
向琳琅好笑搖搖頭,看着她跟兩個丫鬟忙碌的身影,自己也在只是心情舒暢在一邊品茶而已。
雖然說是出去遊山玩水,不過她們最後撿來撿去,竟然也帶了不少東西。到最後要爬山的時候,就爲難了。
“主子,我覺得我們是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把這些東西搬上去。”沛蘭有點無語,這裡的山竟然如此高,看來她們是出行資料準備不足。
小燕也煞有其事點點頭,看看自己的小身板,決定不要亂逞英雄。
“嗯,我認同,不過這些主子我已經想好怎麼辦了。”白秋桐笑得一臉詭詐,跟在後面的袁誠突然覺得有點發涼,擡頭一看,白秋桐跟沛蘭,小燕笑眯眯看着自己。
“額,王妃有何事?”
白秋桐看着袁誠那是越看越滿意,“嘖嘖,沛蘭,小燕看到沒有,這就是辦法,看看這粗壯的手臂,必定十分有力。”
對於她的讚美,袁誠是驚得出一身的汗啊。
旁邊那尊大佛七王爺都快要冒火了,袁誠覺得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命,還是趕緊讓王妃的溢美之詞停下來。不然王爺最後因爲醋意,要把自己的給活埋了。
“咳咳,王妃你有什麼便吩咐,屬下在所不惜。”
“哎喲喂。”白秋桐笑的更加得意,“看看,不愧是袁誠啊,來,這些這些這些,你想個辦法擡上去唄。”
袁誠看到那堆成小山的東西,哭笑不得。感情自己的粗壯的手臂,是拿來當苦力用的啊。
王妃
,說好的體恤呢。
向琳琅此時頓時好心情,看着袁誠,挪揄道:“袁誠,還不快點。”
袁誠能說什麼,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把暗衛都叫出來,把那堆東西給分攤,事情纔算是告一段落。
向琳琅拉着白秋桐的小手,沛蘭跟小燕則是在後頭有說有笑。平日裡以一當百的暗衛們,都化身爲挑山工,每人的身上掛滿東西,看着滑稽可笑。
“哎,琳琅你說我這麼欺負袁誠,真的好麼?”白秋桐口上這樣說,可是分明笑得得意。
向琳琅在心裡爲袁誠默哀,“沒事,袁誠會很樂意的。”
這話可是把後面的人都給惹笑了,沛蘭跟小燕看着袁誠那黑沉沉的臉,樂到不行。
不過所幸這一路的風景着實不錯,山似蓮花豔,流如明月光。樹木鬱鬱蔥蔥,清風拂面,帶來淡淡花香,奇駿怪石,在這裡也見到不少。
白秋桐被這裡的一草一木吸引注意力,她看到什麼都會問,向琳琅則是萬事通似的,不管她問什麼,都能對答如流。
白秋桐對他的敬佩更上一層,兩眼發光看着他,恨不得粘在他身上,這又極度滿足他的心。
“琳琅,你真厲害,什麼都懂。”白秋桐有點後悔,早知道應該早些出來,這樣就可以更加了解他一點。
向琳琅笑而不語,裝着無所謂的模樣,其實心裡是樂開花。
“桐兒,我們去那邊休息一會。”向琳琅指着一處平臺,那裡竟然有一座亭子,造在如此險峻的山峰,着實也出奇。
白秋桐興奮坐在亭子裡,看着下面的雲霧繚繞,感覺就像是來到一處仙境,呼吸這美好,不管有什麼煩惱,都一一消去。
“果真不虛此行啊。”白秋桐對着空曠的天空,不由嘆了一聲。
向琳琅站在她身邊,一隻手不着痕跡護在她左右,以防出現意外。
沛蘭跟小燕則是躲在一邊,偷看她們的王爺跟王妃,竊竊私語,還時不時發出笑聲。袁誠等人也終於得以休息,不過不得不說暗衛確實厲害,都已經揹着東西爬這麼高,一點急促呼吸都沒有發生。
“哎喲喂,今天真是不幸,出門怎麼竟遇到這些人啊。”這不和諧的聲音,把他們的寧靜都給打破。
轉身一看,正是一夥文人打扮的書生,個個都一襲白衣,頭束紗巾,手執一把紙扇,自命風流,帶着不屑看着向琳琅他們。
本來這遊山玩水能夠不期而遇,乃是一處緣分,可誰知這其中有個窮酸書生,自以爲是,敢諷刺於他們。
出言不遜的那個書生看起來倒是一身傲氣,只是一看就知道是知道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這樣的文人,就如同向琳琅說的,根本無法任用,只會增加社稷的負擔而已。
向琳琅等人不打算理會,自顧自在看風景,時不時發出一兩聲讚歎。
“琳琅,你看果真是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啊。”白秋桐這句着實有感而發。
卻是讓那個白面書生覺得她這是在玷污詩文,看着白秋桐等人那價格不菲的衣着,心裡更是酸楚。
“李兄,我看這裡好山好水,不如你也來賦詩一首如何?總不能讓那邊的小娘子勝過咱們。”白面書生的一個同伴,雖然也是書生意氣,但是眼神不太好,看着白秋桐的
時候,帶着流氣,不夠正經。
白面書生被這麼一激,立馬奮起,沉吟一會,隨口而開,“不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
“好。”一衆的拍馬附和。
“哼,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的,還不如我們夫人的呢。”沛蘭就看不慣有人在那裡自喻不凡,在自家王爺面前,他們是怎麼好意思在這裡曬文學的呢。
白面書生被這句話刺激到火氣暴起,“你在說什麼?”手指着沛蘭,眼神兇狠,似乎要吃掉對方似的。
沛蘭哪裡會畏懼,“說你呢,一個大男人輸不起啊,有本事你去跟那些真正有學問的人切磋啊,在這裡橫算什麼本事。”
沛蘭的話也不錯,逼得那個白面書生竟然說不出話來。
“賤婢。”白面書生竟然出手打人,只是他的手一擡,便落入袁誠的手裡,疼得他呱呱叫。
沛蘭本來是想教訓這位不識好歹的書生幾句,沒有想到他會動手打人,幸好袁誠阻止,不然這巴掌可夠自己疼。
小燕也是從驚嚇中清醒過來,連忙把沛蘭拉到一邊。
“袁誠,放手。”白秋桐本來不打算跟這些文人計較,可是既然他們敢動自己的人,作爲小女子她是很喜歡有仇必報這句話。
她走到白面書生面前,袁誠怕她受到傷害,但是看向琳琅只是坐在一邊,並無太大的反應,於是便走開,把位置留給白秋桐。
“你覺得作爲武國的文人,此時應該做些什麼比較好?”白秋桐上來就問這話,那個白面書生頓時愣住。
在她的嘲笑中,火氣更盛。
“你個小婦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問我這種問題。”
“哈,書生啊書生,你可這是迂腐,看你這身打扮,想必也是抑鬱不得志。平日裡也喜歡怨天尤人,不是罵那些仕途上一帆風順的,就是辱罵朝廷。”白秋桐的話顯然是擊中對方的心理,但是辱罵朝廷的罪名可不小,雖然武國的風氣比較開放,也設立專門給天下文人討論超朝政的地方。
不過朝廷也有規定,一旦出了那些地方,不得議論,否則可是要死罪論處。
“你被血口噴人,小婦人果然就是喜歡如此,哼。”白面書生纔不會愚蠢到真的承認,不去他慌張的神色已經出賣他。
白秋桐也不繼續追根問底,她要的效果已經達到,“書生啊書生,現在正是天災人禍之際,你不但不爲民出力,反而來這裡彰顯你那可憐的文采,你意欲何爲?我一個弱女子尚且知道要大丈夫志在四方,爲民爲國出力。你倒好,在這裡逞能,算什麼本事?”
白秋桐的呵斥迎來掌聲,沛蘭跟小燕自然是最捧場,就連向琳琅都不由鼓掌。
此刻的白秋桐真有一番巾幗不讓鬚眉的豪氣,作爲她的枕邊人,感到自豪,那寵溺的眼神都快要把她給融化。
白秋桐說完回頭,便與他對視,臉蛋一紅,自己剛纔不會又說錯話了吧。
“主子,你真厲害。”沛蘭跟小燕這兩個丫頭當衆豎起大拇指,引來白面書生的一個怒視。不過她倆就當沒有沒有看到。
“哼,只會紙上談兵,小婦人說的這些,好笑至極。”白面書生的傲氣容不得他落敗,“我看眉目生媚,倒是跟那不守婦道有幾分相似。”白面書生最後竟然進行人生攻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