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來了。我沒事。孩子…孩子也沒事。”宋氏哭着趴到白秦山的身上。
“孩子沒事就好,你好好修養,帳房裡還有事等着我去處理。”說完,白秦山便先行離開。
“白秋桐,都是你害的。”宋氏摸了摸肚子,自己的孩子沒了,都是拜她所賜。
“母親,你怎麼樣了?大夫怎麼說?”白慶雪聽說宋氏出事了,立馬趕了過來。
“雪兒,我就只有你了啊。”宋氏抱着這個女兒忍不住的掉眼淚,一邊哭還一邊訴說今日之事,這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又是白秋桐這個賤人。”白慶雪惡狠狠道。
“雪兒,如今你弟弟不在了,娘就只有你了啊。”宋氏雖然只當這孩子是個籌碼,但是畢竟是自己身上的一塊肉,如何不心痛。
白慶雪忽然想到一件要緊事,“母親,爹爹知道這件事了嗎?”
“他還不知道,我買通了大夫,他不會說出去的。”一想到這,宋氏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沉着。
兩人將這事全部都怪罪在白秋桐的頭上,想着如果不是她,怎會出現今天這種事!
自宋氏摔倒那日後,白慶雪也沒閒着,每日在明裡暗裡給白秋桐下絆子。
故意讓綠水挑撥兩個丫鬟的關係,讓兩人打起來,然後讓白秋桐去處理。
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層出不窮,讓白秋桐忙碌極了。
宋氏還找人散播白秋桐的謠言,說她早就和其他男人有染。
“聽說白二小姐經常和各種男人鬼混在一起,身子怕是早就不清白了吧。”
“真的嗎?我覺得白二小姐不是這樣的人啊。”
“誰知道呢,或許只是表面裝得這麼溫婉動人。”宋氏家的姐妹和京城裡一衆貴婦人圍坐在一起說這事。
與白秋桐交好的幾位千金小姐,聽了自家母親這話與白秋桐產生了隔閡。
白秋桐接連找了好幾個平日裡關係不錯的姐妹,結果都被推辭,這就讓白秋桐百思不得其解了。
一個人兩個人有事可以理解,但如今這麼多人一起拒絕了她的邀請,肯定有蹊蹺。
白秋桐因爲忙碌也沒太在意這些事,沒想到姑母居然來了她的院子。
“秋桐啊,最近天氣很好呢,姑母曬的果乾也好了,要不要去姑母院裡坐坐。”白秋桐閒暇時正坐在自家池塘邊發呆,便見姑母和侍女朝自己走來。
“姑母,你怎麼來了。”白秋桐站起來,伸手作揖。
姑母寵溺的朝白秋桐的頭上敲了敲,“怎麼,姑母想你了,來看看也不行啊。”
“怎麼不行啊,姑母來看秋桐,秋桐高興還來不及呢。”白秋桐笑道。
這個姑母雖然住在白府最偏僻的院子內,平日裡也很
少出門。不過對白秋桐卻是真心實意。
一行人走到了涼亭,白秋桐扶姑母坐下。
“姑母,秋桐有一事不解,想向姑母請教。”
“你說。”
“近日我邀請了上次在宴會上結識的那些姐妹,沒想到都被一一推辭了。我想我是做錯了什麼嗎?”
姑母嘆了口氣,面色有些難過,“你沒有做錯什麼,只是太良善了,纔會被人下了絆子。”
白秋桐心中隱隱猜出是誰做了手腳,低聲問,“姑母的意思是?”
“你母親近日可沒閒着。”姑母意有所指。
白秋桐心下了然,這定是宋氏做的手腳,在外散播了她的謠言,惹得衆人都遠離她。
姑母走後,白秋桐揪了宋氏的丫鬟詢問,果不其然,果然是宋氏做的!
她一再忍讓,宋氏居然變本加厲,那便怪不得她狠心了!
白秋桐來到白秦山的書房,眼角還掛着淚痕,“爹爹……”
“桐兒,怎麼了?”白秦山見女兒如此這般,心疼極了。白秋桐向來堅強,哭成這個模樣想必是受了什麼大委屈。
“爹爹,有人說我早已沒了清白的身子!”白秋桐委屈的控訴着。
白秦山一聽,臉都綠了。
“胡鬧,簡直是胡鬧。”白秦山怒道,“你可知是誰說的?”
白秋桐欲言又止,白秦山見她這副模樣,給她撐腰道,“沒事,桐兒你放心說,爹爹會給你做主!”
“是母親孃家的姐妹。爹爹,女兒的清白事小,可是女兒身爲白家嫡女,被人傳出清白不在的流言,這會敗壞白府的家風啊。”白秋桐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來人,去請夫人來!”白秦山氣急敗壞的喊到。
白老爺一聲令下,立刻有小廝轉入後堂去請宋氏。
宋氏一見白秦山找人來請她,滿心歡喜的對着鏡子裝扮了一發,這纔跟着小廝來到書房。
“老爺,您找我什麼事?”宋氏因爲報復白秋桐,心情好多了,如今要見白秦山自然不能愁眉苦臉的。
一見白秋桐也在,她臉上還掛着淚水,宋氏還以爲老爺是爲自己做主,更加的趾高氣昂起來。
“混賬!”白秦山伸手就給了宋氏一個耳光。
“管家呢?去請管家過來。”白秦山道。
不消片刻,管家便來了。
“白管家,你去給我查查到底是誰放出的流言,敗壞二小姐的名聲。”白秦山命令白管家道。
“是,老爺。”白管家領命而去,片刻不停的去查老爺交代的事。
宋氏捂着臉頰,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第二日,白秦山將白府衆人聚在正廳裡。
白秋桐、白慶雪、宋氏、宋氏
的姐姐以及管家,依次站在前廳。這架勢,十足像三司會審。
白秦山坐在主座上,一臉威嚴,“白管家,你給我說說,這究竟是誰放出的流言。”
“是,老爺。敗壞二小姐的名聲的流言,乃是夫人的姐姐放出的。”
宋氏的姐姐聞言一驚,心道不好。
“宋氏,你刻意敗壞白家嫡女的名聲,還有什麼話說!”白秦山厲聲呵斥宋氏。
宋氏搖頭,“這事一定是被人誣陷的,我姐姐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望老爺明察。”
白秦山冷哼一聲,沒料到宋氏至今還執迷不悟。他氣憤地甩出一份字據,摔在宋氏姐妹的桌前,“這是你家下人的口供,還有她親自畫押,你們還想賴麼?”
一滴汗從宋氏的姐姐額頭滑落,她看向宋氏,這事可是她主使的,難道這會兒要讓她這個姐姐做炮灰麼?
不料,宋氏卻故作驚詫的看着姐姐,選擇了沉默。
白秦山看着姐妹二人沆瀣一氣,氣不打一處來,“既然如此,我便斷絕與你宋家的生意往來。夫人,念在你肚裡尚有我的骨肉,我便暫不休你。”
宋氏的姐姐一聽驚了,這幾日,她來白家本來就是爲了談生意的。如今生意沒談成,反而壞了以往的關係,那可會被自家親人嫉恨的。
她本以爲幫着宋氏做事能幫襯着自己家的生意,沒想到反而是引火燒身。
“老爺,您要相信我啊,是白秋桐,是她處處欺凌我和慶雪。”宋氏指着白秋桐惡狠狠道。
白慶雪也在一旁裝的楚楚可憐,“是啊,爹爹,她有管家大權,我和母親怎敢與她作對呢?”
白秦山對兩人的哭訴視而不見,往日那些小把戲他也不是不瞭解,但如今這事這麼嚴重,怎能輕易了事!
白秋桐這次顯然也不想善罷甘休,“沛蘭,去將我母親當年嫁入白家的嫁妝單子給我拿來。”
“是,小姐。”沛蘭聞言,直奔白秋桐臥房。
宋氏一聽心虛了,想着對策。
“小姐,單據來了。”接過沛蘭遞過來的單子,白秋桐便開始覈對。
“祖母綠戒指一枚。”白秋桐瞅了瞅宋氏的手指,宋氏意識到她的視線,急忙將手收回。
“翡翠玉鐲一隻。”
“雲光簪一對。”
白秋桐念着單子上的飾品,還不忘看向宋氏。
宋氏被白秋桐看得心虛。
“衆所周知,我母親是城裡的大戶人家,嫁過來的嫁妝也定是價值不菲。可惜她死的早,生前的東西被有心之人霸佔不說,還處處刁難我,甚至還放出一些流言敗壞我名聲。”白秋桐說完,雙眼直直的望着宋氏。
“母親,你說是嗎?”白秋桐反問宋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