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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寒假只有一天時間,今晚李秀正答應了錢聰聰的勸說來錢聰聰家裡住,上午去酒店拿行李,中午在他家裡吃飯。

下午計劃去高中的學校看看,打打球。進學校的時候門衛警惕的看了他們兩眼,問他們是不是本校的學生。

錢聰聰裝腔作勢的馬上拿出手機給以前的班主任打電話:“喂,老師啊,我們回母校來看看你,啊,你在教學樓啊,好,我們這就過去。”

放下手機,說:“看吧,我們是約老師打球的,你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門衛狐疑的盯了他手機好一會兒,一番腦力交戰後,擺擺手:“好吧,去吧,只能呆兩小時。”

“好咧,謝謝大爺。”錢聰聰拉着李秀正趕緊溜。門衛瞪着他們消失的方向,動了動脣:丫的,老子才四十,叫叔!

奔到第二藍球場,氣兒還沒喘勻,錢聰聰的手機就響起,接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那邊的人質問:“你剛剛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是錢樂。

錢聰聰樂呵呵的老實回答:“我跟秀正來高中學校玩兒,那新來的門衛大爺不讓我們進來,非要我們叫人證明一下,然後我就打了個電話。嘿,哥你別說,還真管用。”

“沒事就好,我忙,掛了。”錢樂那邊傳來紙張翻頁的沙沙聲,錢聰聰識趣的趕緊掛了電話。

拿着籃球在寒冷的風裡拍了兩下,錢聰聰脫下羽絨服問:“秀正,來不?”

李秀正搖頭,蹲在球場邊看他一個人折騰一個籃球,半小時後錢聰聰也覺得一個人無聊,拿着手機準備叫人。

李秀正這時的手機響了,接聽不到幾分鐘,他就臉色如灰。錢聰聰抱着籃球走過去問:“咋了?”

李秀正掛了電話說:“醫院來電話,說我爸出車禍了。”

“啊?!”錢聰聰趕緊穿上羽絨服:“在哪家醫院?”

李秀正遲疑了下,錢聰聰喚醒他的神智:“別管那麼多了,畢竟是你爸,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李秀正跟在錢聰聰後面,二人跑出了校門。上了出租車錢聰聰又問了好幾次李秀正:“秀正是哪家醫院啊?在哪裡你快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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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正在猶豫要不要去看他不負責任的父親,心裡的矛盾和糾結越來越深,以至於他無法做出明白的決定。司機也催了兩句,錢聰聰拉着他的手握了握:“你明明就很擔心,還考慮那麼多因素幹什麼,如果你爸沒什麼大事你就看一眼離開。快說你爸在哪家醫院。”

李秀正擡手指了指前方:“在人民醫院。”

司機聽到明確的地點,趕緊一踩油門直奔人民醫院。到了醫院門口,李秀正沒再猶豫不決,而是先一步下車,一路小跑進了醫院大廳,問清楚服務檯,就跑向病房。

錢聰聰在後面緊跟着,到了病房外李秀正只是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口遠看着裡面因爲麻醉藥還在昏迷的父親,心裡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有位護士端着藥瓶走了出來,看見門口站了倆人,稍微愣了下。明白過來問道:“是家屬吧?”

李秀正沒有做回答,錢聰聰趕緊幫忙迴應:“是的。”指着李秀正:“他是病人的兒子,我是他朋友。”

護士責備的眼神定在李秀正身上,說:“你爸爸沒有生命危險,斷了兩根肋骨,大腿被玻璃劃了道大口子,已經做完縫紉手術。病人昨天晚上出的車禍,要不是他的秘書撥打了120,搶救及時,恐怕已經殘廢了。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患有嚴重的胃病?出門的時候記得提醒他吃藥按時吃飯,別胃病犯了還在開車。這次還好沒有什麼危險,要是下次還這樣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護士心裡想這人看着長相標誌帥氣,怎麼那麼沒有孝心呢。

李秀正愣了下:“嚴重的胃病?”根本就沒聽他說過,甚至他的秘書都沒在耳邊說過,連他吃藥都沒看見過。

更讓李秀正想不通的是,什麼事纔會讓他一個利慾薰心又自私自利的人不顧身命危險自己駕車?不是有司機的嗎?

護士嘆息的搖了搖頭,從兩人中間穿過去。錢聰聰問李秀正:“不進去看看你爸?”

李秀正沒說話,看了眼錢聰聰,轉身走出了迴廊。錢聰聰以爲他就這樣走了,準備勸他兩句讓他進去看看他父親的。

結果看着李秀正徑直的走向了服務檯,向護士問起了關於他父親的診斷情況,錢聰聰鬆了口氣。

這時一個穿着交警服的人走了過來,朝着李秀正走來:“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是昨晚負責你爸爸交通事故的交警,我叫石釗亮,交警一隊隊長,我有……誒!怎麼是你?”

“是你?”二人一對上眼就驚呼對方。原來是那晚救了自己的石警官。

錢聰聰納悶的問:“你們認識?”

石釗亮帶着成年男子特有的英俊陽剛笑容,手裡拿着一支筆和一個本子說:“何止認識,我還救過他,算是緣分不淺。沒想到這次事故的當事人就是你爸爸,我剛纔還是看你在病房外面站着,聽到護士說你就是病人的家屬。”

石釗亮的眼睛裡只有李秀正,很明顯的他把不重要的錢聰聰忽視了。

李秀正此刻複雜的心情見誰都煩悶,沒耐心的說:“你有什麼事?”

石釗亮看出來這個小男孩此刻很不待見任何人,一臉的煩躁和冷漠,長話短說:“你爸爸一直沒醒,我就想和你瞭解一下車禍狀況,還有你爸爸出車禍的原因。當然,還有一些交通事故方面的罰款以及……”

“我當時沒在他身邊,我也不清楚狀況,我爸現在都這樣了,你可以再緩一點問這些嗎?”

“呃……好吧,那我明天再來。”石釗亮收起筆和本子。

李秀正擡手擋了擋通紅的雙眼,原本要走的石釗亮不忍心的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難過,你爸爸會好的。”

李秀正推開肩膀上的手,說:“走開。”如今的他不敢接受任何來自外界的關心。

石釗亮愣住,錢聰聰插了句話:“他心情不好,你別介意。”

石釗亮再次忽略錢聰聰,稍微低下腰,和李秀正平視:“小破孩兒別想太多,會好的。叔叔走了,有什麼事就打我上次給你的電話號碼。”揉了揉李秀正柔軟的頭髮,卻遭到一記冷眼。

錢聰聰詫異的看着高大威武的石釗亮直起身走開了兩步,隨後居然又折回來,在他的本子上刷刷寫了一串數字,鄭重的放在李秀正手心裡,握攏他的手指:“怕你萬一弄掉了,還是再寫一張給你好了,記得有事給我打電話。”

錢聰聰狠狠抹了把臉上詫異的表情,恢復正常的表情走過去問李秀正:“他是交警嗎?管的事會不會超出他的管轄範圍了?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你怎麼沒跟我說過?誒誒,秀正,你……”

李秀正又不理他,轉身繼續問護士關於他父親的病情。

錢聰聰狐疑的看着他手裡緊握的那張白紙,似乎有什麼捕風捉影的真相隱藏在裡面。

李秀正瞭解了父親的病情,當晚卻並沒有留在醫院陪他剛醒來的父親,回了錢聰聰的家,一直沉默。

錢聰聰知道現在自己幫不上忙,李秀正心裡的糾結和矛盾是他一時化不開的,只能陪着李秀正,讓他不被忽視。

第二天是回學校的時候,錢聰聰和錢樂拖着行李在機場候機,很快同一班飛機的曹田宇也來了,卻在這時去上廁所的李秀正連同他的行李一塊兒潛逃了。

錢聰聰和錢樂他們着急的在機場找人,廣播尋人,打電話手機關機。三個人一腦困惑和茫然還有着急時,錢聰聰的手機突然響了,是李秀正的短信:聰聰,我想了很久,今天我就不去學校了,我已經跟學校請了假。是你說的,那個人畢竟是我爸,現在他生病了,我還是應該留下來照顧他,直到他好了我就回學校。你們一路平安。

錢聰聰皺眉:那好,你自己也照顧好自己,我們尊重你的決定,回學校的時候記的通知哥們兒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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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就沒有下文了,而錢聰聰不知道,李秀正自此以後再也沒回學校,除了偶爾的短信聯繫,好幾年都沒再見他。

在飛機上錢聰聰還看見了一個人,那個人也是一臉的疲憊不堪,精神頹廢。那人就是向勇,同樣在苦海里掙扎的人。

向勇的學校較遠,需要坐飛機到b市,再轉機。

剛好和錢聰聰巧合的坐在了同一班飛機上,錢聰聰一開始是欣喜的喚了他一聲:“勇哥。”

向勇仰坐着,側過頭,看見是錢聰聰和錢樂,立馬佯裝精神:“聰聰,好巧啊。”

“是啊,你……”錢聰聰看着他的模樣遲疑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向勇搖了搖手:“沒事,就是沒睡好。”他的目光在附近的座位上掃視,想問怎麼沒有看見秀正。

錢聰聰看出了他的疑問:“秀正的爸爸生病了,秀正要留下來照顧他,所以他推遲幾天去學校。”

“呵,我又沒說找他,你真是……呵呵。”向勇笑的眼睛一陣酸澀。

錢聰聰張了張嘴,好朋友之間出現感情問題,他現在都不知該從何交談。一時難言的他只能看着對面的向勇漸漸用帽檐遮住了眼睛,旁邊的錢樂掰正錢聰聰的腦袋,在他耳邊說:“別打擾別人休息,看你自己的電影。”

錢聰聰動了動嘴脣,錢樂一根手指豎在他的脣邊,表示噤聲。

錢聰聰只好住了口,試圖回頭再看看向勇,腦袋再次被錢樂掰正,最後自己妥協不再看看不見表情的向勇: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拒絕和被拒絕都是正常的過程,作爲一個外人,我無權評判他們倆誰對誰錯,希望他們不會因此成爲仇人。

錢樂眯着餘光看錢聰聰沒有焦距的雙瞳,伸手關了他面前的電影,居然沒任何反應,果然這人又在走神。

“想什麼?”錢樂極低的聲音在耳邊飄過。

錢聰聰側過頭,正好和他近距離的面對面,大眼看小眼:“沒,沒什麼。”

錢樂瞄了下他近在咫尺的嘴脣:“沒想什麼還這麼入神?我問你,你除夕那天晚上給誰打電話了?還特地跑下樓去小區打電話。”

“除夕?呵呵,那天有很多朋友給我打電話,我不知道你問的是哪個。”錢聰聰趕緊裝傻。

錢樂瞪着他,俊帥的臉龐逼近,看着他腦袋一點點後退:“除夕那天你在小區裡就接了一個電話,五分鐘。”

“你偷聽?”

“我沒那麼無聊。”

“那你怎麼知道?”

“因爲五分鐘後你就回家吃飯了,還是我在窗臺叫的你。”

“呵呵,哥你怎麼突然管起這個了,朋友給我打電話很正常好不好,有什麼……”

“怪就怪在你那個電話神神秘秘的,你是不是在跟人交往?”

“哥你真八卦,呵呵。”

“你再呵呵?”

“呵呵。”

“……”錢樂見他堅決不說,最後也放棄了盤問,只是轉過頭看着窗外,沒再理會錢聰聰。

錢聰聰看看他的後腦勺,再看看手裡關機的手機,那通電話是寢室裡最霸道的人打來的,沒錯,就是那個煩人的柯浩。

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還有新年的祝福語。錢聰聰不告訴錢樂,是因爲他早看出錢樂不喜歡那個人,而且他知道錢樂會生氣。

可是現在陷入兩難的境地,自己又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