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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錢樂的手臂拆了夾板,一個半月後錢聰聰的腿和腳拆了石膏,病痛時愛黏在一塊兒的兩個人痊癒後更是肆無忌憚。、、ū小說TXT下載、、病痛時錢樂去學校,錢聰聰時常會跟着去,有時候他沒有寫生課就會粘着錢樂,在錢樂的專業課上旁聽。

兩個人明顯的舉動,身上無論是表情還是互動,都在告訴外界覬覦的人們,他們戀愛了。

在這一個半月的時間裡,錢聰聰再沒有見到過柯浩,他也沒興趣打聽這個人如何了,因爲有些人不該惹就堅決不要知道他任何的訊息,否則受傷害的只會是自己。

現在能和錢樂在一起過的幸福,他就知足了。

不過倒是錢聰聰向學校提出抄襲事件需要嚴查之後,校方查出來的結果有點令人出乎意料。錢聰聰的畫確實被人抄襲,真正臨摹這幅畫的人正是柯浩,而負責美術系比賽的老師,正是這次抄襲事件的主謀。

學校開除了這位老師,同時也開除了柯浩,至於那位得第一名的同學,只是大過處分。校方把這次比賽的所有成績作廢,下學期重新舉辦美術系的比賽。

這一學期的課程很快結束了,暑假錢樂要留在b市跟着老師的工作室實習,錢聰聰肯定是不願意和他分開的,特別是現在確定了關係之後。

可是世事無常,方好突然來電話,兩個不好的消息傳來,說爺爺奶奶去世了,錢學突然住院了。

錢樂和錢聰聰顧不得其他,兩個人一個暫時停掉手裡的工作,一個暫時停掉準備比賽的畫作,火急火燎趕飛機回家。

兩個人直接到了醫院,在病房外就看見錢學和方好爭執,一個不讓下牀,一個非要摘掉針管下牀。

錢聰聰和錢樂着急的推門進去,喚住錢學:“老爸(爸)!”

錢學愣了下,眼神不友好的看了眼方好:不是讓你別告訴他們嗎?

側頭看着倆眼圈緋紅的兒子:“你們回來的好,趕緊和我去老家最後看看爺爺奶奶,走,快幫我收拾一下。”

錢聰聰過去問道:“老爸,你怎麼突然住院了?哪裡病了?”

錢樂已經拿起牀櫃上的藥盒子,仔細看了看藥名。

錢學還在和方好暗中推攘,對手背上的針管作鬥爭:“沒什麼大病,就是有點感冒。方好,你別拉着我,讓我去看看我爸媽。”

方好堅定的按住他沒有插針管的手:“我知道你很想去送送他們,可是醫生說你的身體……你今晚過了再去,好嗎?”

“我沒事,你別大驚小怪,我只是傷風感冒。”

“學,無論你怎麼說,我今晚都不能讓你去,除非你……”

“方好,你能不無理取鬧嗎?那是我爸媽,我做兒子的怎麼能不去最後送他們?放開!”錢學突然發火的衝方好吼了句。

方好愣了神,趁這個時候錢學扯下了手背上的針管:“行了,你在家好好呆着,我去送完我爸媽就回來。聰聰,樂樂,我們走。”錢學猛地站起,走了兩步小腿都在打顫。

錢聰聰關心的問:“叔叔不和我們一塊兒去嗎?”

錢學眼神複雜的望着前面,想了想說:“他還有工作要做,就我們去吧。”領頭拉着兩個兒子出了病房。

方好的目光一直鎖定在錢學的兩條腿上,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他喃喃的道:“錢學,你還可以再冷漠點嗎?你真以爲這樣就夠了嗎?”

錢學他們到的時候姑姑和姑爺還有表妹,都在爺爺奶奶的靈前跪着,披麻帶孝,還有道士的唸經聲和鑼鼓聲。

場面一直蘊繞着悲傷的氣氛。

姑姑他們是把一樓的水果店面暫時歇業了,裝扮成了靈堂。

錢學走過去,還沒到門檻上就腿一軟跪了下去。錢聰聰和錢樂嚇了跳,一邊扶着他一隻胳膊:“老爸(爸)?”

錢學嘴脣泛青,眼淚縱橫,掙脫兩個兒子的攙扶就這樣悲痛的跪在靈堂外,嘶啞的低喚:“爸,媽,兒子來了。”

錢聰聰和錢樂跟着他跪在兩旁,背上的揹包都來不及卸下,磕頭作揖:“爺爺,奶奶,一路走好,孫子來送你們了。”

錢聰聰和錢樂對兩位長輩沒有很深厚的感情,這樣悲痛的場面他們只能是心裡默哀,緬懷。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氣氛過度,還是錢聰聰過於感性,看到錢學哭的泣不成聲,他的眼睛就跟着溼潤起來,眼角不知幾時滑落了幾滴眼淚。

錢樂凝重的看着靈堂裡兩位長輩的遺像,看相片的畫質,應該是不久前照的。緊緊挨在一塊兒坐着,穿着素裝,臉上帶着慈愛的微笑。錢樂想:或許爺爺奶奶走的時候,是安詳的。

裡面姑姑的哭聲最尖銳響亮,掩蓋了其他人的抽泣。錢樂和錢聰聰互相看了眼,起身扶着錢學進入靈堂。

錢學幾乎是被拖着,曲腿跪進靈堂。兩姐弟剛一照面就抱在一塊兒痛哭流涕,錢學哭着說:“姐,爲什麼爸媽快不行的時候你沒有給我打電話?我連見他們最後一面都……”

姑姑滿頭大汗,臉和脖子通紅,哭的眼睛都腫了:“弟,不是姐不告訴你,是姐都沒想到。昨晚他們還好好的吃飯,睡覺前還跟我聊天來着,我看他們精神好的很。哪知道今天早上叫他們吃飯,就叫不醒了,嗚嗚嗚,弟,真不是姐狠心不讓你們見最後一面。”

“姐,爸媽走的時候還安詳嗎?”

“兩手還握着,臉上很平靜。”

“嗚嗚……爸,媽。”錢學哭的眼前發暈,身體的重量都倚靠在姑姑的身上。

姑姑抹了抹淚痕,道士這時也說:“家屬可以先離開靈堂一陣,等會兒要拜的時候再叫你們。”

姑姑趕緊拉着錢學站起來,兩個人跪的太久,膝蓋一陣麻木。錢聰聰扶了扶另一個哭的很傷心的人,表妹羅書穎。

幾個人上了樓,在二樓還來了不少的親戚,錢學有些人都不認識,姑姑拉着他一一介紹。大多數人都知道錢學年輕時候的事蹟,大家對他都不太抱有友好,一直覺得他是個不孝的兒子,各自打聲招呼就過了。

錢學不在乎他們的眼光,他只是來送父母最後一程,除此之外就是他的姐姐最重要。

姑姑雖然不再流眼淚,說話的聲音還是有些哽咽,沙啞。

帶着錢學到了父母的房間,把早上如何知道父母去世的場景又說了遍,最後一塊兒坐在牀沿邊說:“弟,爸媽不在了,以後你要常回來看看姐,還有給他們上墳。真的太突然,我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他們已經……”

“姐,別想多了,我以後會常回來看你的。”錢學反握着她的手,那雙手上佈滿老繭,全是勞作後的痕跡,讓他心酸。

“對了,兩個兒子都來了,怎麼不見你家方好?”

“他,他,他不太適合吧。”

“也對,姐倒是不在意那些,就是外面這些親戚看了可能不大好。委屈他了,回去的時候給他帶點禮物,安慰安慰他。”

“還是姐對我好。”

“怎麼了,看你說起他都沒什麼精神,不像以前了。是不是吵架了?都四十多的人了,你們倆這就不行了嗎?”

“沒,只是小矛盾,過幾天就沒事了。”

“不是姐說你,兩個人在一起就要互相謙讓些,都這麼多年的感情,別被小矛盾影響了本質的感情。他能伴你這麼多年,你就給他更好的後半生,互相扶持嘛。”

“嗯,我懂,姐你放心。”

“好了不多說你了,不然你該生氣了。陰陽先生看了,大後天就給爸媽下土,你等爸媽下土後再走好嗎?”

“肯定的,等頭七過了再走也可以。”

“能過了頭七再走那就更好,姐正想留你多住幾天,就怕你工作忙。”

“嗯。”錢學默默的抹了下眼角,他不知道該如何跟方好和解那點小矛盾。

說起他們兩個大人的小矛盾,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是錢學患了脊髓疾病,可能導致下肢癱瘓,方好勸他趕緊醫治,可他堅決說要和方好先去加拿大結婚再醫治。

方好有自己的顧慮,他態度堅定,兩個人就這樣起了矛盾。

所以現在錢聰聰和錢樂時不時會看見錢學膝蓋以下小腿打顫,有時候甚至走兩步就找理由坐下來。

錢聰聰不知道錢學患了什麼病,但他看出錢學行動有些遲緩,錢樂自從看了那盒藥,在網上查詢過後,他推論到了錢學所患的疾病。

守靈三天,第四天的凌晨三點,一羣人就點着火把形成一條長龍,在田間小路上迎送着老人家的棺材,給老人家安葬下土。

下土後回來,三天守靈在敲鑼打鼓和迎送來客的煎熬中,累的頭暈眼花的錢學一頭栽進牀鋪,四仰八叉的睡着了。

錢聰聰和錢樂是半夜被叫醒的,所以這會兒也困的緊,挨着錢學就在旁邊摟着睡了。

不知道天亮了多久,錢聰聰耳邊就傳來打罵聲和哭喊聲。他睜開眼睛半起身四處瞧了瞧,房間裡就只有他和錢樂,房門是關着的,聲音是從外面傳進來。

趕緊搖醒錢樂:“哥,外面好像在打架。”

錢樂揉了下眼睛,下牀拉着錢聰聰,小心翼翼走到門邊,拉開虛掩的門縫。外面是在打架,還有砸東西的聲音,邊打邊吵的聲音裡錢樂辨識出錢學和方好的聲音。

“你在這兒等會兒,我出去看看。”錢樂回頭說。

“別,我跟你一塊兒去。”錢聰聰不放心,拉着他的手不放。

“你去幹什麼,你又不會打架,乖,你別出去。”捧着錢聰聰的額頭親了親,轉身拉開門大踏步跨了出去。

客廳裡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已是殘垣斷壁,甚至垃圾滿地,酒瓶渣到處都是。空氣裡瀰漫着酒精和血腥的混合味道,十分刺鼻。

錢樂看見姑姑臉上帶着傷,一隻眼睛腫的只有一條縫兒,衣服被扯的歪歪斜斜,在中間費力的拆架,隔開兩邊氣勢洶洶的火焰。

而錢學一隻手臂上被劃了道大口子,血流不止,染紅了整隻手,另一隻手裡還拿着半隻鋒利的破酒瓶,凶神惡煞指着對面的姑爺:“有本事你別打女人,來打我啊!!我今天一定削了你!”

不知幾時到來的方好正緊緊從側面抱住發飆的錢學,勸着他:“學,算了,別打了。”

對面的姑爺手裡拿着一把掃帚和破酒瓶,罵罵咧咧的:“一塊兒來欺負我這個外人是吧?有種!你們tmd有種!”

在他身後的是表妹羅書穎,臉上同樣是傷,被打的傷,一直在哭。

錢樂加入進去,問道:“怎麼回事啊?”

姑姑將他往外推了推:“小孩子別出來,快帶着表妹進屋去,快。”

錢樂猶豫了下,看到方好同意的眼神,趕緊繞道去拉羅書穎。誰知姑爺一下就把掃帚打在他的腿上:“你想幹什麼?想拉我女兒幹什麼?”

錢樂忍了忍,朝羅書穎招手,羅書穎害怕的看了看她父親的背影,最後還是奮力一搏朝着錢樂奔過來。錢樂護着她,背上捱了兩下掃帚,成功逃離現場。

進屋看見錢聰聰着急的在門邊打轉,把羅書穎交給他,說:“看好表妹,外面簡直不堪入目。”

錢聰聰將羅書穎拉到身後,關切的問:“到底怎麼回事?有沒有人受傷?誰打誰啊?”

“你先別管這些,看好她就行了,我再去一次。”

“哥,你,你小心點。”

“沒事,你哥我厲害着呢。”

“都什麼時候了還臭美。”

“……走了。”錢樂重新折回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