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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錢聰聰睡的無比安穩,能夠像這樣安靜的蜷縮在錢樂懷裡,和往常一般的熟睡,這已是他認爲當下最幸福的時候。???U小說???沒有人打擾,只是聆聽着錢樂胸口處的心跳聲,就想像這樣沉睡一輩子該多好。

秋天的早晨有了絲絲寒意,錢聰聰醒來時身旁被窩裡已經微涼,但他隱約察覺自己臉上的異樣餘溫,這感覺就好像被人偷吻了一般。剛纔也正做着這樣的夢,好像夢見有人親吻了自己的脣角,再後來夢裡的人好像不甘如此,還往他的臉頰上多加了一個吻。

“怎麼回事?難道是我……”錢聰聰緩慢的坐起來,不敢置信的掀開被子的一角,果然……夢遺了。

這種生物課在初中時就知曉,可這是他第一次有了少男的初現發育證明,臉埋進被子裡,羞紅,羞紅的。

“聰聰,爸和叔叔都出門了,你怎麼還不起牀?”錢樂很早就起牀幫忙做家務,現在剛把客廳的地拖完,就是進來叫錢聰聰起牀吃飯。

剛跨進臥室,就看見一隻懶蟲把自己裹在被子裡,縮着身子。

“起牀啦!再睡懶覺哥就打你屁股了!”錢樂跪爬上牀,拽着被子的一角往後拉。

錢聰聰頑抗的守護着另一角:“哥,你有見過誰週末不睡懶覺的嗎?反正是週末睡多久都沒關係,你讓我再睡兒。”

“就因爲是週末才叫你該起牀了,再不起牀你早飯時間就過了,不吃早飯容易養出胃病。快起牀!”

“不要!”

“快起牀!”

“不要!不要!”

“錢聰聰,你要是再不起牀,我真拎着掃帚打你了。”

“你這屬於家庭暴力,咱們家杜絕使用!”

“好,我不使用家庭暴力,那你就別怪我……”錢樂跳起來,整個人壓在錢聰聰身上。

“啊!哥,你幹嘛?我骨頭要斷了,斷了。”錢聰聰想逃開,卻抵不過錢樂的力量。

兩隻手在被子邊角找着縫隙,鑽進去往錢聰聰腰上抓過去:“你起不起牀?嗯?起不起?”

“啊!哈哈哈,哥,別撓了,癢,癢啊!哈哈哈。”錢聰聰被制的在被窩裡扭來扭去。

錢樂空出一隻手,擺正他的腦袋,對視着,問:“起不起?”

“起起起!哥,你放手行不?你這樣壓着我,我也沒法兒起牀啊。”錢聰聰服服帖帖的看着錢樂,此時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鼻尖幾乎貼近鼻尖。

錢樂深棕色的眼瞳咕嚕嚕的轉動着,視線環繞在錢聰聰緋色的脣上,忽然安靜下來的氛圍加上現在兩人的體位,更加增添一份曖昧遐想。

錢聰聰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喉結正上下快速滾動,而眼前錢樂放大數倍的臉龐,正在以微小的距離向着自己靠近。

真的是氣氛所致嗎?就在錢聰聰幾乎都不敢發出聲的時候,錢樂當真對準他的嘴脣吻了下來。甜的?錢樂的脣邊有股甜甜的味道,好像是牛奶的殘餘。

錢聰聰着迷的深陷在錢樂這深切的早安吻裡,從淺淺的脣肌相觸到摩挲,再到懵懂卻很自然的分開脣瓣,脣齒相碰,最後是忘我的,本能的吸允對方甘甜的脣舌。

都是生疏的接吻技巧,卻異常的惹火,糾纏的舌面時而分離,時而緊追不捨,二人脣邊均是瀰漫的靡色晶瑩。

不知幾時二人之間隔開的被子被排擠在了一旁,錢樂緊緊壓着錢聰聰稚嫩的身軀,兩隻手緊握着他的手腕,壓在其頭部兩側。

緊閉的四目只是深情的,賣力的親吻着對方的脣瓣,越來越沒有空隙,越來越匪夷所思。直到錢聰聰的大腿內側,被異樣的東西頂着;直到錢聰聰幾乎不能喘息一樣的發出**;直到錢聰聰不知覺間握起了拳頭;直到錢聰聰的手機鈴聲恰巧響起,方纔喚醒二人的理智。

錢樂猛地睜開眼,對上錢聰聰清澈的眼眸,水汪汪的眼底。他立刻放開壓在身下的人,翻身抱着被子,換做自己把臉躲在被子裡。

錢聰聰喘息起伏的躺在他身後,瞳孔收縮又放大的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此時他的大腦裡就和這天花板一樣空白。

手機鈴聲還在不死心的狂響着,原本躲藏的錢樂翻過身,微紅着耳根下牀,幫他接了電話:“喂,你好,找錢聰聰嗎?他有點事,你等下打過來吧。”

打來電話的是上週說好要約錢聰聰一起週末出去玩兒的同寢室向勇,約好的上午十點在玫瑰廣場集合,現在都九點五十五分了也沒見錢聰聰來個短信什麼的,就打電話來提醒一下。

“那好,麻煩你轉告他,我們都到廣場了,就等他一個人呢,叫他快點出門。”

“好。”

“還有,提醒他別忘了,是在玫瑰廣場集合。”錢樂不等着他把話說完,就先掛了電話。指腹在脣邊摩挲一陣,不知腦子裡在轉悠着什麼,咳嗽兩聲道:“你今天約了同學出去玩兒?”

錢聰聰還在找不着邊:“啊?”偏頭,視線無意間凝聚在錢樂的脣上,紅紅的,想必自己的脣色也是那般。剛纔的吻,究竟是誰沒控制住?是誰放肆了?想着想着臉上不禁滾燙起來。

錢樂也有些不太自在,掩着嘴乾咳道:“你同學打來電話,說你們約好的時間快到了。”把手機顯示的時間放大在他眼前,九點五十七分。

幌神的錢聰聰猛然抓住錢樂握着手機的手,震驚的嘴形成了一個‘o’字:“天吶!死定了!我怎麼超時這麼久?”眼睛裡閃過一絲埋怨,瞄向錢樂。隨即翻身下牀,抓着褲子和衣服,跳着腳穿上褲子,直奔洗漱間。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錢聰聰嘴裡叼着一塊麪包,坐在玄關穿鞋。錢樂也穿上了便裝,鞋子更是方便的一腳穿了進去,拿着鑰匙開門:“叫你快點起牀你不信,現在約會遲到了吧?”

二人像是刻意忘卻早晨的那一個忘我而令對方着魔的熱吻。

錢聰聰馬上繫好最後一隻鞋帶,跳將起來出了門:“纔不是約會……哥,你穿成這樣,該不會是要和我一塊兒去?”

“怎麼,不歡迎我?”錢樂威嚴的看着他,這問句哪裡還像問句?分明就是:你若不歡迎我,我也會死皮賴臉追着去。

錢聰聰嘿嘿笑道:“當然歡迎,那我今天的消費……”想在他那裡討點便宜。

“休想!”錢樂堅決杜絕幫他出錢,零花錢也不是這樣拿出來浪費的。

錢聰聰撅着嘴,別開頭,當即兩個人的氛圍又安靜下來,也尷尬下來。

玫瑰廣場並不遠,錢樂和錢聰聰趕到時,噴池邊的涼椅上坐了兩個人,挨着站了兩個人,旁邊還有兩輛自行車。

錢聰聰飛速的騎過去,急剎車:“嘿,我來了。”

向勇第一個不擾他的勒住他的脖子,禁錮在腋下:“你小子有種啊,竟敢遲到十幾分鍾,說吧,你想怎麼死?”

錢聰聰求饒的說:“大,大哥,我就要被你勒死了,放,放手啊。咳咳……”

向勇又捏着他的鼻子,轉圈:“今天不懲罰你一下怎麼泄大家的心頭之憤?小子,請客啊。”

“不是,我今天沒帶夠錢,下次,下次我一定請客賠罪。拜託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說話算話啊,記得下次請客。”向勇暫時放開錢聰聰,讓他銘記自己說的話。

錢聰聰活動活動脖子,點頭:“肯定說話算話,都有哪些人來了?”轉眼看看旁邊的三個人,眼鏡男何碧,很少露面的寢室長毛茂,還有文文靜靜的李秀正。

“現在寢室裡就我們幾個週末還在學校,丁熊本來說要從家裡過來的,可是今天他好像被什麼事纏住了來不了。其實和寢室長一塊兒出來,挺難得的。”向勇勾着比他還高的毛茂的脖子,踮着腳,挺費勁兒的。

錢聰聰笑了笑說:“我這邊還有一個人。”身後及時有輛自行車殺過來,停在錢聰聰的腳跟後面一釐米。

衆人嚇了跳,向勇更是反射性的拉了錢聰聰一把,來人這渾身散發的戾氣有點重啊。只見錢樂眼神不太友好的看着向勇,上次就是看着他替自家弟弟盛湯,還勾肩搭背。

錢樂不容錢聰聰介紹自己,反而自己先下車,對向勇再次介紹自己:“你好,我是聰聰的哥哥,錢樂。”

向勇木愣的半張着嘴:“你好,我是聰聰的室友,我叫向勇。”

錢聰聰莫名的擔心起來,掙脫向勇的手,走過去悄悄扯了下錢樂的衣袖:“哥……”

這時毛茂認出了錢樂,經常在學生會看到副主席,卻沒什麼機會結實。現在正是大好的機會,上前笑着說:“錢學長,你好,我叫毛茂,是聰聰的室友兼寢室長。”

錢樂對他卻好很多,態度大轉變:“你好,你是不是……”正眼一看還有點印象。

“我是宣傳部部長,經常開會的時候都坐在學長你的斜對面。”

“哦,我想起來了。”

錢聰聰看他們客套的像上下級會面似得,心裡頓覺得煩躁,打斷他們的談話:“今天就不要談公事,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向勇指着廣場對面:“我們去那邊的濱江路騎車,然後到河灘那邊去吃燒烤,再騎車去體育館打會兒球,下午六點我們就回學校,你和你哥就回家。”

“好,那我們出發。”錢聰聰率先騎上自行車,領頭在前面直奔濱江路。

錢樂更是緊跟在他身邊,並排騎着:“你騎慢點,濱江路邊有上下坡,小心翻江裡去了。”

“烏鴉嘴!”錢聰聰瞪了他兩眼。

回頭看了看,寢室長毛茂騎車帶着眼鏡男何碧,向勇則是帶着李秀正,而沉默的李秀正今天格外給面子的始終微笑着。

錢聰聰笑了笑,果真放慢了速度,錢樂跟着放緩速度。等到四輛自行車並排一塊兒時,錢聰聰問李秀正:“秀正,,要不要來我後面坐會兒?”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看着他弱小的樣子,勾起了錢聰聰關心的情懷。

李秀正果斷搖了搖頭,還更加抱緊了向勇的腰桿。錢聰聰淺淺一笑:“好吧,如果你想換乘就說一聲,今天就是出來玩個盡興,不要再苦兮兮的樣子喲!”

李秀正冷淡的看着他,臉上的笑容僵硬,錢聰聰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忙着說:“當我沒說過話,不要放在心裡。記的,玩兒的高興。”

可是李秀正並不怎麼領情的樣子,依舊冷淡着。

錢樂在一邊看着,似乎看出了什麼,他在想,李秀正或許是和自己一類的人。他的心,他的笑也是隻爲一個人專屬的,應該就是他前面健朗的向勇吧。

“聰聰,我們來比賽吧,看誰先到前面的河灘,後來的可要請大家喝水。”錢樂忽然對錢聰聰提出賽車。濱江路分兩條通道,一條是人行道一條是自行車道,今天週末,騎車出來散心的人都還沒到,正好夠他們兩個做個小小的比賽。

錢聰聰一聽,勝負欲就上線:“好,起點就是前面的這顆樹,不許耍詐啊。”

“嗯!我輸一二三開始。”

“好。”

“1……3!開始!”錢樂帶着一陣風颳過錢聰聰身旁。

“啊!哥你不要臉!說好不耍詐的!你還有沒有點道德心啊!枉爲君子!”被戲耍的錢聰聰,一邊罵着一邊猛追錢樂。

惹的後面的幾個人仰臉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