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那麼多!”我在心裡默默地回答。
“你……是爲了他才這麼做的嗎?”寧仲言遲疑了一會兒,語氣突然變得很硬。
我愣了愣,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暗暗翻了個白眼,在心裡罵了起來:“你這傢伙,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安晨逸是安晨逸,二郎神是二郎神,這根本就是兩碼子事好不好?”
“是嗎?”寧仲言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生命在我面前消逝……更何況,二郎神跟我那麼投緣,也算是我的朋友了!我當然不想看到它死!”
“跟狗做朋友,樑悠悠,我真是服了你……”寧仲言似乎釋然了許多,嘴裡輕叮地說了這麼一句。
我臉上一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靠,我幹嘛要跟解釋?滾一邊兒去!”
“小姐,小姐!”男醫生似乎被我的表情給嚇到了,趕緊朝我擺了擺手,小心翼翼地叫了我兩聲。
我立馬回過神來,衝着他笑了笑:“醫生,還有事嗎?”
男醫生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地說道:“你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隔三天清洗一次,既然你當過護士,我也不用多說了!還有,雖然你的狗已經打過針,可是爲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建議你打一針狂犬疫苗!”
“行吧,醫生,就按你說的辦!”我輕輕點了點頭。
這麼折騰下來,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見二郎神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我這才放心地出去給安晨逸報一聲平安。
保姆車停在門口,十分引人注目,不少人經過時,都會好奇地向裡面瞅上兩眼,膽子大點兒的,還會輕輕敲一下車窗,見裡面沒動靜,又帶着同樣的好奇離開。
車門已經上了鎖,沒辦法,我也只好敲了幾下車窗,壓低了聲音說道:“是我!”
話音剛落,車窗便降了下來。
“二郎神怎麼樣了?”安晨逸用手擋住自己的臉,語氣很急切地問道。
“它沒事了!醫生說再輸會兒液就能回家了!”
聽到這話,安晨逸似乎十分吃驚,他立馬放下手,一臉錯愕地望着我。
“你是說,二郎神它在輸液?”
我沒說話,只是用力點了點頭。
“誰讓你自己做決定的?”安晨逸似乎有些生氣了,“二郎神它對鎮定劑過敏!”
“我知道!所以沒用啊!”我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安晨逸愣了愣,隨即咬牙切齒地說道:“那你是用皮帶把它綁起來了吧!”
靠,這男人能不能說點兒好聽的!
我終於再也忍不住,把自己受傷的手拿到他面前晃了晃,一臉不滿地說道:“拜託,你能不能往好的方面想想?是我給二郎神扎的針!它雖然咬了我一口,可之後就變得聽話多了!現在正自己躺在病牀上乖乖地輸液呢!”
聽到這話,安晨逸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怔怔地看着我的手,突然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嘴裡喃喃地說道:“它沒事就好……”
“二郎神在裡面應該沒什麼問題了!醫生說再過一個小時,就可以接它回去了!”說着,我突然頓了頓,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安晨逸,反正時間還早,我能不能去買點兒東西再回來?”
“你想買什麼?”安晨逸又恢復到面無表情的樣子,冷冷地問道。
趁着這個時機,我趕緊把許一帆給我提的建議說給了他聽。
安晨逸安靜地聽完了我的解釋,居然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行,你去吧,我在這兒等着!”
“那就謝了!”我笑嘻嘻地朝着安晨逸揮了揮手,趕緊坐了個出租車就走了。
來到上次的那家商場,我給自己挑了兩副很潮的墨鏡,又選了一打黑色的口罩,順帶買了兩套高檔內衣,因爲擔心二郎神的病情,也沒心思多逛逛,結完賬之後,趕緊打道回府了。
剛上車,許一帆就打來了電話:“二郎神現在怎麼樣了?”
“放心吧,已經輸上液了!醫生說了,輸完液就好了!”我一邊整理着自己的“戰利品”,一邊答着他的話。
“二郎神真的輸液了?”許一帆似乎不敢相信,語氣很重地反問道。
“靠,許一帆,你什麼意思?不相信我的話嗎?”我很不滿地說道。
“哇噻,樑悠悠,你可真行!到底怎麼辦到的?沒給它上刑吧!”許一帆很興奮地連問幾句,還沒等我回答,又自顧自地說道,“這下子少爺就可以徹底放心了!”
“行啦,不跟你廢話了!對了,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說吧!”許一帆心情似乎很愉悅。
“你能搞到維多利亞公寓大門口的監控視頻嗎?”
“樑悠悠,你到底想幹嘛?”許一帆突然警覺了起來,“我告訴過你,裡面住的人都不好惹,你別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打住啊!別整天給我上政治教育課!”我皺起了眉頭,“你就說幫不幫吧!”
許一帆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凝重地說道:“樑悠悠,你必須告訴我,你到底在查什麼?”
“等事情有了眉目,我再一五一十,全都講給你聽好不好?”我含含糊糊地說道,“再說了,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你現在又在那麼遠的地方,說了也沒用……”
“我明天就啓程回來!”許一帆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我的話,“說吧,要哪天的視頻資料?”
我立馬報出姚安琪遇害當天的時間,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這事你得給我保密,千萬別讓你少爺知道了!”
“我知道!”許一帆一口答應了下來,“不過先說好了,等我回來之後你必須把事情說清楚!”
“行啦,知道了!”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
剛好出租車也停了下來,我趕緊下了車,連東西都來不及放,幾步衝進了醫院裡。
二郎神已經輸完了液,可仍然躺在病牀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醫生,它怎麼還這樣啊?”我一臉擔心的樣子。
男醫生笑了笑:“這狗挺通人性的,這會兒可能還在生悶氣吧!”
“二大爺,趕緊起來!你要不走,我就一個人回家了啊!”我憋住笑,故意大聲地說道。
果然,二郎神一下子撐了起來,搖着尾巴低聲嗚咽了起來,它低頭看了看高高的病牀,似乎不敢跳下來,急得在原地直打轉。
我嘆了一口氣,騰出一隻手,單手將它抱了下來。
“好了,二大爺,咱們回家吧!”
結完賬,我牽着狗繩,提着幾個袋子,高高興興地離開了寵物醫院。
二郎神認出了安晨逸的保姆車,它掙開了我,幾步跑到車門前,汪汪地叫了起來。
車門瞬間大開,安晨逸幾乎是跪在車上,一把將二郎神拉進了懷裡。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安晨逸將整張臉埋進二郎神的狗毛,嘴裡喃喃地說着。
我笑了笑,輕輕關上了車門,有意不去打擾屬於他們的時光。
“樑悠悠,真不像你的性格啊!”坐上駕駛室,寧仲言頗有深味地說了這麼一句。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輕瞪了他一眼,輕輕踩下油門,開始駕駛起保姆車。
“我還以爲,你會藉着這事兒向安晨逸談條件呢!”寧仲言聳了聳肩膀,似笑非笑地說道。
“靠,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做這件事,並不是爲了他……搞得好像是我故意這麼做,想讓他被迫欠我人情似的!寧仲言我告訴你,雖然有時候我是有點兒小毛病,可是做人還是有原則的!”我很有耐心地跟他解釋。
“傻瓜,你沒必要跟我解釋這麼清楚!”寧仲言突然輕聲說着,像是憋着笑。
因爲在開車,我沒辦法轉頭看他的表情,只是之後他突然就安靜了下來,沒有再說一句話。
回到酒店,安晨逸依舊皺着眉頭,可是對我說話的語氣卻好了許多:“今天就放你一天的假!想去哪兒隨便你!”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望着他,一臉不可思議地反問道:“你,你是認真的?那午餐和晚餐,都不用我負責了嗎?”
安晨逸沒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不會故意這麼說,然後再找藉口把我開除吧!”我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聽到這話,安晨逸皺起了眉頭,說話的語氣又恢復到了冰冷:“如果你始終這麼認爲,那就當我剛纔的話沒說過吧!”
“唉,別別別!我跟你開玩笑呢!”我趕緊擺了擺手,一臉訕笑地說道,“那就多謝了!明天一早,我會準時再來報到的!”說完,一溜煙兒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悠悠,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姚安琪好奇地問道。
我嘆了一口氣,不屑地撇了撇嘴:“還不是因爲那個王琦!他和劇組的人有了些矛盾,居然就說今天心情不好,不拍了!”
“什麼?”姚安琪驚訝地張大了嘴,一臉着急地說道,“唉,這人怎麼能這樣!劇組停工會帶來多大的損失,作爲導演,他應該比誰都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