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遙的回答讓司徒翰臨很滿意,他接着道:“明天晚上你自己帶着人來找風,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問風”
“兒臣遵命”
交代完了風遙,司徒翰臨轉而對阮玉軒道:“玉軒,這件事不是小事,爲了讓嘯影的整改更加順利,就需要你出面了”
阮玉軒也起身彎腰回道:“皇上放心,臣一定讓那些有異議的武將閉上嘴”
都交代完了,司徒翰臨回頭又看着凌風笑道:“風,聽說你醒了,今晚本來就只是單純來看你,又讓你受累了”
凌風回以一個‘我信你個鬼’的表情,司徒翰臨也不在意,繼續道:“今晚就不打擾你了,我和玉軒就先走了,告辭”
“再見,不送”凌風不耐地衝司徒翰臨揮了揮手。
司徒翰臨也確實不再停留,阮玉軒交代了阮曉,讓他每天都要回家後,也跟着離開了。
在司徒翰臨和阮玉軒都離開了,凌風才認真地問風遙“殿下,你可怪我?”
“嗯?”風遙似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凌風的意思。凌風也就接着道:“若是我不提這些,嘯影最終會成爲你的助力,就算它有很多問題,但其中的力量也絕不可忽視”
風遙沒有回答凌風,阮曉擔憂地看着風遙,他張嘴似是想說什麼,但凌風比他更快開口“聽了這麼多,對於我,你應該能猜到一點了吧,我承認,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很多年以前我就認識司徒翰臨、阮玉軒、追風...他們了,組建嘯影的方案也是我寫的...”
凌風還想對風遙說很多很多,可是風遙一張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一言不發,不聽凌風說完,就離開了清風苑。阮曉也跟着風遙走了,可在走之前,他對凌風說了一句“文柯,你是對的,只是對風遙不利,請你諒解他”
凌風很清楚,也很明白,但是既然司徒翰臨找了他,他就要認真,而且就算嘯影不能成爲風遙最鋒利的利刃,一旦嘯影改革完成,他也會成爲風遙最高的榮耀,他就是這樣堅信着。
熱鬧的屋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凌風還有些不適應,好在暖心端着才泡好的茶水走了進來。凌風說了一晚上的話,先前還沒感覺,這時候倒是感覺很渴,連倒了好幾杯飲下,暖心看着凌風如此‘豪邁’的飲茶方式,掩脣笑得一顫一顫的。
凌風裝着很生氣,很委屈的樣子“暖心,你這是在笑話我”
“沒有啊”暖心凝視着凌風,笑意盈盈“雖然出了很多事,但是凌公子是真的回來了,我很高興”
凌風忽然間裝不下去了,他難過地趴在桌上“要是月瑤知道我瞞着她,她會生氣吧”
凌風主動提起冷月瑤,暖心的笑容也消失了,她還是不能理解“爲什麼你不見月瑤姐姐,她也一直一直在等你”
凌風沉默了半響,才苦澀回道:“暖心,我回來了,你很高興”
暖心點頭,凌風又接着道:“這份失而復得的心情,很好,可若是還會得而復失呢?”
暖心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她不願面對這個現實“怎麼會?凌公子,你別嚇暖心了...”
“暖心!”凌風握住她顫抖的雙手“我沒有嚇你,我的身體我很清楚,我的時間不會太多”
“凌公子,你別說了,不會的,不會的,暖心不提月瑤姐姐了,你不要在說謊話嚇暖心...”暖心哀求着看着暖心,她眼中的淚水順着臉頰滑落,凌風鬆開她的手,暖心隨即哭着奪門而出。
可以很歡快的氛圍就這樣被他打破了,凌風看着暖心離去的背影,並不覺得自己不該說出真相,有準備總是比沒有準備好。失而復得縱然驚喜,可是得而復失絕對更加傷人,他可以告訴所有人,他回來了,可他絕不願告訴冷月瑤,現在的冷月瑤至少還有期待,還可以等待,若是他再次離開她,那她就會連一點點的期盼都沒有,她餘下的人生也只會留下絕望...
所以不管是對司徒翰臨,還是對暖心,他都只會有一個答案,他不能讓冷月瑤知道他回來了,絕對不能!
可就算做了決定,凌風心中還是久久不能平復,這樣的煩躁讓他也不能靜下心工作,而天色已不算太晚,他就想出去散散心。出了房間,凌風在路過暖心的屋子時,聽到了裡面壓低了聲音的哭泣,他立於門前良久,可還是沒有進去安慰暖心。
走出清風苑的院門,顧忘不見身影,王眠還在門外守着,他上前對王眠說道:“我想出去走走,你要跟着嗎?”
王眠點了點頭,凌風沒心情聊天,就隨便往一個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路,他才發現他在往沁月湖走,發現歸發現,凌風並沒有停下腳步。
在凌風快到沁月湖的時候,凌風又發現府內似乎有些嘈雜,就疑惑地往聲音最雜的地方走去。走出一段距離後,他在他的前方看到了一個黑色的人影,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凌風這次反應慢了,他只是看到一絲寒光閃過,王眠的劍刃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王眠已經挑開了讓他差點喪命的利刃,凌風也再次瞟到那個黑衣人一眼,不是阮玉清。他的結論得出了,黑衣人也不戀戰,轉瞬間便竄出很遠,凌風立即對王眠喊道:“王眠,別讓他跑了!”
王眠應聲追去,凌風看了看身後逼近的火光,爲避免造成沒必要的誤會,立即隱藏了自己的身形,等追捕刺客的護衛離開後,凌風才顯出身形,跟着大部隊追去。
但是他才走出幾步,他的後頸一痛,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而他的身體則被阮玉清緊緊攬住,接着她溫柔而珍惜地將凌風抱起,在她的身影與黑暗融爲一體時,留下了一句呢喃“風啊,你可不能破壞了我的計劃”
即便不是自願睡去,可凌風還是一夜好眠。第二天,天剛亮,他就醒了過來,他神情迷糊,閉上眼睛打算再睡一會。可是腦子很快反應過來昨晚的事,他一下子坐起身來,看了看四周,是阮玉清和他的房間,再看了看自己,除了鞋脫了,他還穿着昨天的衣服。
立即起身穿上鞋子,凌風跑到清風苑外,只有顧忘守在那兒,他抓住顧忘的手臂,焦急地問道:“王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