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兩人說的話,在旁人看來,或許很正常,可是凌風始終覺得怪怪的。聽着阮玉清說着要殺玦情的話,看着阮玉清開始拔劍,但是凌風心裡一點都不擔心,他只是氣憤,兩人那麼有默契地不管他,要跟他解釋又花不了多長時間,而且還不怕別人聽到,不過似乎沒有辦法和他們意識交流的玦情,凌風排除在外,將所有的怨念都放在了阮玉清身上。
如果說凌風先前是用聲音來表示自己的不滿,可是現在感受到凌風的怨念,阮玉清的怒意消失地無影無蹤。嘴角的笑意一閃而過,阮玉清嗜血地舔了舔嘴脣,玦情的臉色變得更蒼白了些,可還是笑道:“你就不怕風知道...”
“不會!”阮玉清笑得陰險殘忍“你畢竟是魔教中人,狄剎雲要清理門戶,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玦情臉上的不安一閃而逝,隨即又恢復了鎮定“不愧是一箭雙鵰,玉清,紙是包不住火的,祝你好運”
“你應該祝你下輩子好運!”阮玉清說完這句話,似乎沒有了耐心,揮動了手中泛着銀光的劍刃。凌風看得出來,阮玉清沒有使用內力,不過也是,要殺現在的玦情,何必動用內力。
凌風則無趣地翻了翻白眼,很淡定地想着,這樣也比玉清先前所說的那個方法要好吧,可是他們話中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他們認爲說這樣的話,用這樣的行爲就可以把追風逼出來?
凌風疑惑着,在他的疑惑中,刀劍相撞的聲音便傳入了他的耳中,緊接着凌風便看着玦情在遠離他,還有站在玦情面前,那個冷峻的面容,那個同樣一身殺氣的狄剎雲。
愣了一會兒,凌風才反應過來,玉清被逼退了!但阮玉清並沒有退多遠,便穩住了身形,還在停下後,抱怨道:“勁還真大,要不是早有防範,怎麼着也要受點輕傷”
其實防不防範都沒差吧!凌風在心裡默默吐槽,然後語氣極衝地說道:“還真是追風,不過人已經出來了,接下來我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玩什麼不好,給勞資玩跟蹤...”
“恐怕現在什麼都說不了”阮玉清的話打斷了凌風的話,而在此時凌風才發覺有一些不對勁,如果說先前阮玉清和玦情只是在做戲,那麼現在,阮玉清那全身沸騰的鮮血,似是灼燒到了他一般,讓他的靈魂在隱隱作痛。
“玉清?”在凌風不安的呼喚聲中,阮玉清和狄剎雲糾纏在一起了。想要阻止的話,在看到阮玉清興奮異常的眼和臉時,就這樣噎在了喉嚨裡,和玦情一樣保持了沉默。
心裡的感覺說不出是理解還是不理解,強者渴望遇到強者,與強者戰鬥後的勝利,才能愉悅身心,玉清就是這樣吧...她很強,強到想要尋找更強的人,能讓她淋漓盡致地戰鬥到最後一刻,哪怕最後的結果是死亡。
她的心期望着如此,所以她就算喜歡,也不會去接受司徒翰臨,只因司徒翰臨想要的是平安,他不想阮玉清受到任何傷害。玉清不想看到司徒翰臨擔憂難過的表情,而她又沒有辦法讓自己徹底壓制住自己內心嗜血的狂熱,因此才選擇遠離。
不知爲何,凌風忽然感覺想哭,但他忍住了自己的淚,呢喃出聲“或許安定久了,玉清也可以成爲一個普通的女人”
聽到的阮玉清,招式停頓了一秒,然後被狄剎雲抓到機會,領先一招,可是在快要傷到阮玉清的要害之前,臉上忽然露出驚恐的表情,急忙收招。
阮玉清沒有趁此追擊,而是和狄剎雲保持距離後,對凌風道:“風,那是不可能的,安定地越久,爆發出來的那一刻越恐怖,在你的世界,我都不能保證,更何況是這個世界”
阮玉清說完,便看着狄剎雲還在微微顫抖的手,冷嘲熱諷道:“狄剎雲,你在怕什麼?難道你以爲你手下留情,我便也會讓你三分”阮玉清話鋒一轉“別開玩笑了!風早就不在我的身體裡了,但是風是我的,窺伺他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阮玉清說的話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凌風現在已經判斷不出來了,但是狄剎雲已經相信她說的是真的,凌風聽到他低沉而危險的話語“風在哪兒?!”
“即便你很快就要死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誰知道你死後會不會還要去找風”阮玉清臉上的是得意與殘忍。
而阮玉清的話也成功地惹怒了狄剎雲,讓感受不到的凌風,都能看出狄剎雲那暴漲的氣勢。看着打得更加驚天動地的兩人,凌風的心裡五味陳雜,追風是因爲他,才一直壓制着自己,那樣驚恐的模樣,也是因爲他纔有的,是嗎?
凌風問着自己,他真的接受不了來自同樣身爲男子的喜歡嗎?看到趕過來的司徒翰臨、阮玉軒和蕪殤的身影,凌風閉上了眼睛,他一直在逃避,逃避所有的事實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面對展演的喜歡,他選擇了無視;面對追風的喜歡,他說着他們可以做朋友;面對聶冰允的喜歡,他選擇了逃避,不敢去觸及。如果按他以前的世界定義,他就是一個很渣的人吧,明明不可能對他們的喜歡給予迴應,可還是不願和他們一刀兩斷...他還真的是很殘忍呢!
凌風的感受,阮玉清感同身受,她也大概能夠猜得到凌風在想什麼。對抗狄剎雲的空檔,阮玉清輕聲安撫着“風,不全是你的責任,那也是他們的選擇”
“可是我的態度還是...”凌風自嘲着,沒有說完自己的話。阮玉清見此默默嘆息“不是每個人的喜歡,都能得到迴應的,放不下的是他們,你又有何錯,如果一旦將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來,你就要和他們斷得乾乾淨淨,豈不是更加殘忍”
“是這樣嗎?還真是無解...”凌風憂傷地笑了,可在看到阮玉清險險躲過一招,頓時擔心道:“玉清,對不起,我不會胡思亂想了,你還是集中精神”
“那好”凌風能聽到阮玉清聲音中的興奮“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解決的”
但是此時凌風猶豫了,真的要讓兩人打下去嗎?凌風瞟了一眼,擔憂着詢問玦情的三人,堅定了自己的意志“玉清,還是不要打了,追風實力不如你,你會勝利,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追風會受重傷的”
“心疼了”
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凌風‘一點也不在意’地回道:“不是!追風要是受了重傷,總不可能放着不管吧,我們還要趕路呢,就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上了...玉清,要打的話,機會有的是,以後等追風再強大一點了,我想你會更加快意”
阮玉清聞言微微蹙眉,但是狄剎雲能夠毫無顧忌,就只有這一次吧,還是說...
不再往下想,阮玉清停了下來,狄剎雲雖憤怒,但還是有理智的,怕阮玉清有詐,也停了下來。阮玉清和凌風很默契地交換了過來,凌風有些糾結地開口叫道:“追風”
狄剎雲全身震了一下,但是也不至於跑上前,有些戒備地,試探着問道:“是風嗎?”
“是我”凌風點了點頭“追風,剛纔玉清是騙你的,我還在呢”
轉瞬間,狄剎雲卸下了所有的防備,疾步上前,緊緊抱住了凌風,力氣大到似是要把凌風融進他的血肉裡“對不起,我不該懷疑的,擁有這種神情的,只有你,豈是阮玉清模仿得來的...”
凌風沒有推開狄剎雲,也沒有叫狄剎雲放開,只是佯裝氣道:“你是在變相地說我很弱嗎?”
“弱一點纔好,那樣我就可以把你保護在我的羽翼下了”狄剎雲完全不管這樣說,會不會惹凌風生氣。不過凌風也來不及生氣,一隻手便搭在了狄剎雲肩上,凌風看不到,但是聽到了司徒翰臨壓抑着怒火的聲音“要保護也不是你保護!抱着我的妻子,說着這樣的話,你是當我不存在嗎?!”
狄剎雲側頭看了一眼司徒翰臨,很不客氣地說道:“誰會去抱阮玉清那個瘋女人!”
司徒翰臨的臉變了變,手勁加大,狄剎雲微微蹙眉,雙方之間的火藥味都十足。凌風好不容易讓阮玉清停手了,自然不能讓這兩人在打起來,便從狄剎雲的懷中掙了出來,拉着司徒翰臨不願收回的手“司徒,你快鬆手”
司徒翰臨冷哼了一聲,但還是聽話地鬆手。凌風此時也不避諱,目光似雷達一般,將狄剎雲全身掃視了一遍後,說道:“追風,不能說謊,你跟蹤我們做什麼?”
司徒翰臨和才走上前的阮玉軒皆僵了一下,然後和凌風一樣,聽狄剎雲的回答“我沒有跟蹤,我是去京城的途中,偶然遇到你們的”
“追風,你是打算...”凌風額頭上的青筋很明顯地跳了跳。
“風,我沒說謊”見凌風動真怒了,狄剎雲趕緊解釋“我真的是偶然遇到你們的,不過我看到你經常和一個很漂亮的女子在一起,就不敢上前,但是又不甘心這樣離開,才一直跟在你們後面的”
“那我和玉清...”
“要是那樣被揪出來,會很沒面子的”狄剎雲截住了凌風的話,不過還有一句,他沒有說出來,特別是被阮玉清抓住,會讓他很不爽。
凌風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了,阮玉軒也雙手抱胸,問道:“凌風,這個人是誰?”
阮玉軒叫出凌風名字的時候,狄剎雲眼中的殺意轉瞬即逝,阮玉清看見了,沒有吭聲,凌風則看着有些尷尬“我倒是忘了,他是追風,玉清沉睡的那段時間,認識的”然後凌風分別指了指阮玉軒和司徒翰臨,對狄剎雲道:“玉清的哥哥阮玉軒和她的夫君司徒翰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