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飛遠咬了咬牙把人拽到了自己的身邊,交給了侍衛後,這才劍指向琳琅:“你知道你哪一點最可恨嗎?就是現在一副癡心人的樣子最可恨,總是讓人以爲你有多愛多愛她,然而……我能夠給桐兒的東西都是人世間絕無僅有的一切,你能夠給她什麼嗎?”
“藺飛遠,你不要太過分了。”白秋桐忍不住低罵了一聲。
可是藺飛遠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回頭看着她說:“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喜歡你罵我時候的真實感覺,這樣的你纔像是真實的,而不是平日裡那個總是一臉緊繃卻對我冷漠相對的人。”
“你……”
李三也知道現在是離開的最好時機,他們的人死傷的太多,現在正好可以趁着敵人在休整的時候離開皇城,否則等到天亮的時候似乎就晚了。想到了這裡後,李三跟袁誠都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說道:“王爺,我們該走了。”
向琳琅深意地看了白秋桐一眼,留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意後,這才隨着衆多暗影離開了原地。
藺飛遠又怎麼會讓他們走了?當下就下令道:“把人追回來,記住了一定要活捉了才行。”
“是……”一行人齊齊的應了一聲,然後就朝着向琳琅他們離開的方向追尋而去。
白秋桐身體有些不適,當下就難受的捂着小腹,不過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額頭上的汗珠就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有眼尖的侍衛立馬就告訴了藺飛遠。聞言後,藺飛遠這才折了回來,看到白秋桐不舒服的樣子,二話不說把人打橫抱起,冷喝道:“都乾站着做什麼,還不快回太子府裡讓御醫都給等候着嗎?”
“屬下遵命。”
白秋桐也不知道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肚子裡忽然間就絞痛了起來,一種下墜的疼痛讓她幾乎都快要窒息了,無奈下只好抓緊了藺飛遠的衣袖,咬牙切齒地說道:“爲我……爲我保住孩子,求你不要傷害他……”
“好,你先別說話,我們很快就會回去了。”藺飛遠加快了速度,從來沒有那麼一刻如此擔心過,難道就因爲她弱弱的一句話嗎?
回到了太子府後早已經有無數的御醫等候在門口了,本以爲是太子殿下受傷了,沒想到居然是其他人。
“快,給她看看……”藺飛遠沒有多猶豫,把人放在了榻上。
把脈過後,那御醫頓時一愣,詫異地說道:“太子殿下,白姑娘這是要小產啊!”
聽聞此言後,
暈暈乎乎的白秋桐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搖搖頭以後痛苦地說道:“不……不會的!”
“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給我把這個孩子給保住,否則全都把腦袋剁下來祭奠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全都爲她陪葬!”扔下了一句話後,藺飛遠就緊握着白秋桐的手,望着她痛苦到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多麼希望那些疼痛可以多一些在自己的身上,這樣她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在場的幾個御醫都是束手無策,當下全都紛紛搖頭,統一的跪在了藺飛遠的面前,顫顫赫赫地說道:“臣死罪……”
“你們竟敢……”沒想到皇宮中居然養了一羣無用的御醫。
白秋桐在聽到了這句話後,神色也開始渙散了起來,感覺到自己的小腹下墜的疼痛越來越強烈後,她的意識裡漸漸的出現了一個虛幻的畫面。那是她的魂魄飄飄蕩蕩的不知道落在哪裡,眼前也是一片模糊,她想要找到一片可以落腳的地方,但是尋找了許久也沒有任何可以抓住的地方。
“怎麼樣了?”藺飛遠緊張的問着,腦袋裡還記得就在一個時辰前,白秋桐還握着自己的手求着自己,一定要把孩子給保住。
一身是傷的司馬清月輕咳了一聲,收回了指尖上的銀針後,搖搖頭皺眉說道:“她已經沒有了求生的念頭……”
“司馬清月,若非是知道你是這個身份,我殺了你一百遍都不爲過,如果不把人救活了,你就去給桐兒陪葬。”藺飛遠情愫不好地說着。
若是可以爲她陪葬到好,只可惜……想着,司馬清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說話的人:“既然太子知道現在要救人,爲什麼之前還要不放手的死抓着她的手?”在那個時候,只有愛她的男人才會放手,因爲擔心會傷到自己心愛的人,而一心只想要得到的她的人才會死活不放開,即便是得到的只是一具屍體,終究都是贏了嗎?
不知道爲什麼在他說出了這些話後,藺飛遠頓時就沉默了下來,思索了半天后才說道:“原來清月公子居然也會說大道理的一天?”
“現在還請太子殿下能夠找到雪蓮、血靈芝兩種東西,我會用一顆冰蓮子給她續命,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聽着司馬清月不太好的語氣,藺飛遠也只好點頭,側眸說道:“都聽到了嗎,還不快進宮去把東西給取來?”
聞言後,大夥都是懵了,幾個御醫面面相窺後,解釋着說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這雪蓮倒是容易得到,但
是這血靈珠那可是長在了懸崖峭壁上的東西,皇宮中現在也沒有了。”
“都是一羣廢物。”說完後,藺飛遠就走了出去,看着即將要天亮的黎明之際,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不管她想要什麼,這一次我都會給。”
在藺飛遠離開後,司馬清月這才查看起了白秋桐的脈象,嘆息着說道:“你本身就不是一個喜歡死亡的人,如果再不醒來的話,也許連孩子都會有危險了,所以……如果聽到了我說的話,就不要沉浸在自己的夢幻中,快點醒過來吧!”
而此時,白秋桐還活在自己歡樂的夢裡,夢中想要得到什麼都可以,依靠在了向琳琅的身邊,望着他衝着自己露出的微笑,終於明白了什麼是人世間絕無僅有的溫柔。
司馬清月掌心裡的血像流水一樣的躺進了她的嘴裡,望着白秋桐漸漸紅潤起來的臉色,他也露出了滿足的淡笑,但也僅僅是在那一瞬間又恢復了昔日裡冷若冰霜的司馬清月。
“琳琅……”她猛然間驚醒了過來,卻看到了是司馬清月在自己的身邊,望着他一身的傷,皺眉中虛弱地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他們……對你用刑了?”
見她剛醒來不擔心孩子倒是擔心起了自己的傷,藺飛遠輕聲安慰着她:“放心吧,我沒什麼事,只要你沒事就好。”
“你給我喝了你的血?”在夢裡她只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氣,原來居然是喝了他的血。
司馬清月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沒什麼事,我自小就吃各種奇珍異果,自己的血也是一劑好藥,所以我便自作主張的讓你喝了我的血,只要你不在意就好。”
“孩子……”她擡手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感受到了孩子還在後,一把握住了司馬清月的手,眼神灼熱地說道:“謝謝你,如果孩子沒有了,我就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原因了。”
“真傻,有我在……有我這個神醫在你身邊,難道還要擔心嗎?”說着,司馬清月拾起了一顆冰蓮子送到了白秋桐的脣邊,解釋道:“我讓太子去取雪蓮跟血靈芝了,我想他們一時半會還回不來的,你就趁着這個空隙好好的睡一睡。”
白秋桐微微點頭應下,看着司馬清月認真的模樣,她也忍不住勾起了自己的脣角:“你真是我跟琳琅命中的貴人。”
“睡吧,我去給你熬藥。”其實司馬清月現在擔心的是,藺飛遠會在這個時候把自己給處置了,這樣誰來照顧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