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白秋桐倔強的樣子,藺飛遠也斂起了自己神色,儘量的讓自己的聲音變的溫和了一些:“昨天的事是我的錯,如果我知道會造成了這樣的大錯,一定不會強迫你的。”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太子殿下現在說這些不是很虛假嗎?”白秋桐倒是絲毫不給他面子的說了一句,其實不管藺飛遠是真的想要放手還是假的,終究事情都已經成爲了定局,不管他現在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藺飛遠在聽到她說了這些話後,也低頭下去,沉吟了那麼小片刻後才啓脣說道:“我只是不想要讓任何人把你從我身邊搶走,正如你說的一樣,等肚子裡的孩子出生之後我可以命人把他送回武國去,但是……”
“你放心,這一次我會留下的。”孩子現在漸漸的長大了,也再承受不住在一起的奔波,還不知道這樣的危險若是再發生了一次會對孩子有怎樣的傷害。
看着白秋桐不理會自己的模樣,藺飛遠將手裡的粥水放在了桌上,沉默中輕嘆了一聲,而後又側眸看着她無動於衷的樣子,絲毫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纔是正確的辦法,怎麼樣纔可以讓她卡開心一些,怎麼樣纔可以讓她不在這樣鬱鬱寡歡的,但是似乎不管自己做什麼,她從來都不會看在眼裡一樣。
“你知道爲什麼人跟人之間會有區別嗎?”白秋桐因爲身體不太好的原因,身影都有些柔弱起來。
聞言後,藺飛遠便狐疑起來:“爲什麼?”
白秋桐笑了笑,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一直注視着眼前的人,猶豫了好半晌後才啓脣說道:“在你跟琳琅爭搶着我的時候,最後琳琅明知道自己一旦鬆手了就會失去我,但是他還是鬆手了,然而,太子殿下卻只是以爲自己不能夠輸了,是嗎?”
“桐兒,這件事我……”
“聽我把話說完吧!”說着,白秋桐輕咳了一聲後,才悠然地啓脣道:“我記得當時太子殿下是強硬想要把我拽到身邊的,那力道別說是女子了即便是一般的男子也許也會受不住的。但是太子殿下卻一直都沒有想要放手的意思,難道真的以爲贏了一個女人,就是贏了整個天下?”
望着藺飛遠沉默不言的樣子,白秋桐的心裡說不出的冷意,但是面容上依舊是帶着一種淡淡的微笑,然而那笑意卻像極了一種嘲諷,似乎在諷刺着藺飛遠的手段:“然而,琳琅卻想都不想就鬆開了,因爲他知道自己如果不放手的話
就會傷到啊?”
“如果可以,我也會鬆手的,對不起,這件事是我考慮的不周全。當時場面太混亂了,所以我纔會一時之間失去了自己的控制,桐兒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說是不怪他那是假的了,只不過這個男人今後所有的事情都跟自己無關了,也沒必要把他當作了一個太子來看待,自己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安安分分的留在了太子府裡,不吵不鬧的照顧好了肚子裡的孩子,然後等着孩子的出生。
原本,藺飛遠還想要說什麼的,但是聽到了下屬的傳話後,告別了白秋桐這才離開了她的院子。
“什麼事?”
宮中的侍衛着急地說道:“太子殿下速速進宮吧,皇上快不行了!”
聞言後,藺飛遠一副震驚的樣子,半晌後才說:“怎麼會這樣,父皇前些天不是還好好的嗎?爲什麼忽然之間就變成了這樣?”
月離皺眉看着這一幕,一個人偷偷來到了白秋桐的院子裡,望着還沒熄滅的燈火,緩步走了進去:“主子……”
“月離,我實在擔當不起你的主子。”
“主子永遠都是主子,奴婢雖然做錯的事情,但是一定會在主子的面前將功補過的,還請主子不要把奴婢給趕走了。”
在聽到了她的話後,白秋桐都有些好笑起來,仰頭看着眼前一副悔改樣子的人,沉吟中緩緩說道:“你知道我爲什麼一直都不曾說你什麼,我以爲你是一個有頭腦的人,但是後來我錯了,即便是你再有頭腦你終究是楊國人,是藺飛遠的人,不是嗎?”
“奴婢錯了。”她跪在來了白秋桐的創踏邊。
然而,這一次白秋桐再也不會同情她了,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後一臉清冷地說道:“你起來吧,不用在我的面前假惺惺的了,苦苦的安排了這麼一場戲碼,我還當真了?”自己居然還想着把月離帶回了武國後,一定會給她找一個好人家的,但是誰知道事情會走到了今天的這一幕?
“錯的人是我,是我不該輕易的相信任何人,你走吧,以後也不用留在我身邊打探消息了,因爲我現在身邊沒有任何需要你打探的消息,也不用再給什麼人報信。”
月離痛苦的看着白秋桐,半晌後說道:“奴婢自知無顏見主子了,求主子懲罰奴婢吧!”
如果自己真的是她的主子,就是說上幾句都是不爲過的,但是畢竟在身份上就有着這麼大
的一個懸殊,所以白秋桐也從來都沒有妄想過,會得到什麼人的衷心。外人始終都是外人,一旦翻臉之後就成爲了陌生人,甚至成爲了仇人,只有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才不會如此。
“你走吧……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礙眼。”白秋桐能夠說到最絕情的話也不過就是這些了。
聞言之後,月離叩謝了就緩步離開了,站在了門口後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目光淡淡的不知道看着哪裡。
而此時,正在望着皇宮中趕去的藺飛遠,快馬加鞭來到了宮殿裡,看到了只是被無數御醫圍繞起來的內殿:“都閃開!”
“參見太子殿下!”在場的人都吩紛紛行禮。
藺飛遠只不過輕掃了一眼後,當作沒看見的樣子,徑直走到了皇上的牀榻邊上,望着氣息奄奄的人,壓低了聲音說道:“爲什麼會這樣?”
“回殿下,皇上從前日裡就一直在吐血了,在聽說太子殿下戰勝了武國的時候就昏迷了過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御醫低頭說着。
藺飛遠冷眼一掃:“那父皇這些日子如此病重了,爲什麼都不來太子府裡通知我一聲,你們這樣欺上瞞下究竟想要幹什麼?”
“太子殿下着實是冤枉了我等了,這件事是皇上安排的,說是殿下你現在必須要安心打仗,不能夠分心,否則楊國的大權很可能就會落在了其他人的手裡。”
在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後,藺飛遠明顯是不相信的,他搖搖頭一臉的迷茫好無措:“你們現在都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給我父皇看看,該怎麼治療纔會讓人醒過來?”
衆御醫都是紛紛低頭下去,沒有一個人會站出來說上一句話,這倒是讓藺飛遠更加的惱怒了,當下就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他們的人羣中,目光一一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聲音清冷地說道:“虧得父皇平素裡都待你們不薄,現在你們這樣做難道不是恩將仇報嗎?”
“太子殿下,皇上在之前留下了一道聖旨,說是要當着三皇子跟太子殿下的面纔可以宣旨。”說話的正是老皇帝身邊的楊公公。
各位大臣也都唉聲嘆息,難道說皇上真的不行了嗎?想到了這裡後,都開始低頭下去,如果讓太子殿下登基,會是一件好事嗎?
“慢着,既然是要當着三皇子的面宣讀聖旨,現在三皇子也不在,你們這是想要做什麼?”幾個明眼的大臣開始不同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