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白秋桐正在府中理事,一身淡紫色衣裙華貴又不失清麗,柔和的陽光透光窗戶照在她的身上,更是襯得美麗如畫。
“王妃,辛苦,先吃點糕點墊墊肚子。”沛蘭端來一盤漂亮精緻的點心。
白秋桐從早理事至此時,午膳又尚未開始,肚中的確飢腸轆轆,於是拿過沛蘭端着的點心,嚐了幾塊,眸子一亮,“沛蘭,這點心是誰做的?”
沛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是我向府中的點心師傅學做的,口感可還好?若是不好,沛蘭再去重新做過。”
“不,這點心甚是美味,還是沛蘭瞭解我的喜好,你也吃些。”白秋桐滿臉笑意。
沛蘭嘻嘻地笑着搖頭,“謝王妃,沛蘭不餓。”
這時,有人慌張進屋稟告:“王妃,知縣夫人在府大鬧誣陷王妃!”
白秋桐放下點心,眸底幽幽,“她說了什麼?”
“說是王妃陷害她的女兒,她女兒的名節被……王爺被糟蹋了,王爺卻還不予其名分。”那侍衛有些氣憤地道。
“勿須理會,只怕看見本妃了會鬧得更兇。”白秋桐又捻起一塊點心,心道,這孫夫人必定還留有後路。
孫夫人明知曉以此法攀附七王爺有對皇室大不敬之罪,還敢來冒險,肯定不會斷絕其孫家的後路。
“王妃,這孫小姐和孫夫人不愧爲一家人,都這麼不要臉皮。”沛蘭做出羞臉的手勢。
白秋桐倏地一笑,“什麼樣的娘便教出什麼樣的女兒,自然如此。”
沛蘭聽畢,眼睛猛地一亮,“王妃說的極是,原先的白大小姐不也是如此嗎?”
白秋桐頷首,見沛蘭一副說對事情的欣然模樣,她微微搖頭,無奈一笑。
孫夫人在府外鬧的這一會兒,侍衛在門口突然厲聲呵道:“王爺不在府中,王妃現下正忙,若是你再在門口造謠生事、污衊皇族,小心治你個不敬皇室之罪!”
孫夫人聽畢,哭鬧的聲音微微停頓,眼珠轉了幾許,心下亦有些慌亂。
畢竟以她的猜測,孫璐可能會到七王爺的府邸來鬧上一鬧,再說孫璐一夜未歸,這女兒家的名聲已經毀了。
現下孫璐或許正待在親戚家裡,她這一鬧,不過是想爲女兒謀個更好的去處,方又待說什麼,只見得派去小姑子府上的下人慌慌張
張地跑來對她道:“夫人,小姐未去那裡。”
孫夫人眼神一慌,這下也顧不上在王府鬧了,趕忙回府欲與孫知縣說與此事。
一番折騰,孫夫人回到了府裡,剛步入大堂,只見得自家老爺正躺在大堂的地上,衣衫不整,睡得正酣。
孫夫人走近,便聞得一股濃郁的酒氣。她有些氣憤,女兒不見了,身爲父親竟然喝得酩酊大醉,更是丟人現眼地睡在大堂。這讓那些下人如何看待!
“老爺,老爺……”孫夫人輕聲喚着孫知縣,誰知孫知縣翻了個身,顧自睡去,絲毫不見清醒的模樣。
孫夫人咬咬牙,聲音加大了些許,哭鬧道:“老爺啊,你女兒被欺負了,你怎的還在這兒睡着?都怪白秋桐,她心胸狹窄,不讓七王爺給我們女兒一個名分啊!”
孫知縣不知是囈語還是稍許清醒,皺皺眉,不耐煩地道:“別煩本官睡覺!”
孫夫人見狀,不高興了,可又無法,只得喚來下人:“來人,將老爺擡到房間!”
待孫知縣被擡走,孫夫人思來想去,都覺得現下正是個好時機。趁着昨夜女兒未歸,如今女兒又尋不着,如若把這件事鬧大賴在七王爺身上,到時候可容不得七王爺娶不娶了!
打定主意,孫夫人又去七王爺的府邸大鬧。
“王妃,你爲何不敢見我?我女兒因你而失蹤,你若再不見我,我便報官,讓大人還我女兒一個公道!”孫夫人在府邸前悽聲喊着。
恰時,白秋桐吩咐人讓孫夫人進了府邸。
孫夫人見白秋桐肯見她了,心下一陣得意。如今白秋桐雖貴爲七王妃,還不是得顧及她家大人的幾分薄面,孫夫人當下趾高氣昂地走進了府邸。
進了大廳,只見一襲淡紫色華服着身的白秋桐端坐在主位上品着香茗,華貴的頭飾精緻絕倫,微微晃動着光彩。
這讓孫夫人看得眼熱,心生貪婪,若是她女兒也嫁予了七王爺,還怕沒有這些上等的只有皇族之人才能用的首飾嗎?
“聽說你要告本妃,本妃倒是好奇了。你欲編造什麼罪名加在本妃身上?”白秋桐顧自品茶,眼睛都尚未擡起,漫不經心地問道。
孫夫人啜泣地哭着,一副可憐模樣。
此時,向琳琅方纔回府,便聽得侍衛們的稟告,忙走到大廳,正好看見這一
幕,他眼裡寒光一閃而過。
“孫夫人,你是覺得皇族不過如此,可任你孫家之人隨意吵鬧嗎?”向琳琅語氣冰冷。
孫夫人有些畏懼,不過心思一轉,如今她都已經在這兒了,冒險雖冒險,只要讓女兒嫁予了七王爺了,還有何懼?
“女兒因王爺毀了清譽,現如今更是因王爺下落不明,王爺你須得給我孫家一個交代啊!”孫夫人上前抱住向琳琅的腿,悽聲喊道。
白秋桐見狀,便想讓人去通知孫知縣,剛欲開口吩咐,只見向琳琅有些怒了,惱怒道:“本王不曾見過你女兒,你孫家丟了女兒不去尋,竟來本王這兒造謠生事!來人,將孫夫人‘送’至府衙!”
這“送”字說得極重,侍衛們立馬明瞭,強行押着孫夫人去府衙。
孫夫人卻聲嘶力竭地大吼,“王爺!你須得給我孫家一個交代!”
向琳琅聞得孫夫人漸漸變小的呼喊,又冰冷地命令:“派人去尋孫家之女。”
白秋桐瞧見向琳琅的這一番安排,心中有些道不明說不清的感覺,她柔聲道:“莫氣,她孫家不過螻蟻之輩,腦袋都不甚靈光,勿須與此等人置氣。”
向琳琅眼神一柔,微微一笑,“本王自是不會,不過是樹立威嚴罷了。她一個小小的知縣本王還不放在眼裡。”
“昨日你說的擾亂之人,可是孫家之女?”向琳琅想到什麼,又問。
“是,不過後來被門口的侍衛趕走了。”白秋桐頷首。
向琳琅坐到白秋桐旁邊的主位上,白秋桐便沏了一杯茶遞予向琳琅,“她總會出現的,反正不關我王府的事兒,便讓他們繼續鬧去吧。”
“王妃所言極是,孫家此番出獄已然費了不少周折,現下又如此折騰,只怕是油盡燈枯,便讓他孫家再折騰會兒,除了鬧心了些。”向琳琅接過白秋桐遞過來的香茗,恰好碰到了白秋桐的手指,他眼底劃過一絲笑意,優雅地品起了茶。
白秋桐碰到向琳琅的手指時,清麗的容顏很快便暈染開一抹桃色。她頓了頓,才張口道:“無礙,都不過是跳樑小醜,蹦躂不了多少時日,只陪他們玩玩便是。”
這一抹羞赧的桃色被向琳琅暗暗收進眼裡,嘴角微微勾起,垂眸望着手裡執着的香茗,這茶是與以往一樣的茶,可現下品起來卻覺得甚是清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