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綿綿的春雨,她淡淡勾起了嘴角,又是一年春季,閒着無事便想着去藥房裡看看,剛走到了窗口,就看見素顏鬼鬼祟祟第從後門進去,她站在了原地不動。
"這個周小姐想要做什麼?"沛蘭低聲說了一句。
白秋桐笑而不語,半晌後才吐出一句話:"知道我病了,她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呢?"
雖然隔得有些遠,但還是可以看到她走近了白秋桐要喝的藥之前,趁着現在沒有人在身邊,就將手裡藏了許久的紙包打開,把藥放了進去。白秋桐的目光隨着她的動作漸漸清冷了下來,素顏想要自己的命嗎,還是說那只是普通的一些瀉藥而已?
在素顏離開之後,白秋桐讓沛蘭把那藥倒了出來,分成了兩碗,這些藥都是曾經司馬清月留下的,與其他藥材不同的是,可以嗅到裡面清香的味道。
回到了院子裡,素顏將一張字條綁在了信鴿的身上,四處張望了一下放飛了出去。閣樓上,袁誠一箭將即將要飛出七王府的信鴿射了下來:"看來,還真的讓王爺說對了。"
小半晌後,素顏估摸着白秋桐已經喝完藥了,就想要去看看她現在的情況,剛走進去就見她懶懶的側臥在軟榻上,手裡拿着一本冊子正在閱讀,詫異的同時儘量讓自己不被看出來,微微一笑:"王妃姐姐得了風寒,身子可好些了?"
"剛喝了藥,還好。"白秋桐不喜歡跟她說話,便想用一句話把人打發了。哪知道,素顏會不識好歹地坐了下來,打算跟她聊聊了。
就在這個時候,沛蘭端着湯走來,笑着說:"這雖然還沒有到夏季,不過武國的氣候倒是有些熱了,王妃快喝點酸梅湯解解渴。"從素顏身邊走過去的時候,福身一禮:"周小姐也在啊,那奴婢便再呈上一碗。"
素顏倒也沒有多想,看着白秋桐喝着的酸梅湯,真的有些口渴了,剛接了過來就忍不住喝了一口,抿脣道:"這丫頭雖然嘴巴太壞了一些,不過做的東西倒是不錯。"
沛蘭淡淡一笑並沒有說話,看着她喝了一大半之後,眼神的示意下,門口的侍女才小跑了進來,顫顫赫赫地說:"王妃饒命,奴婢該死!"
白秋桐微微擡眸看着她,脣瓣輕輕啓開:"說吧,什麼事。"
"奴婢放在放在桌上的藥不見了,只看見一碗酸梅湯,像是沛蘭姐姐把藥和酸梅湯端錯了。"
此話一出,素顏頓時啞然,剛喝進了嘴裡的湯
水頓時吐了出來,指着那丫鬟尖聲說:"所以,我喝的是藥?"
"是……"小丫鬟一直低着頭。
聞言後,素顏瞪大了眼睛,差點沒有暈倒在地,她搖搖頭,怎麼可能呢?她居然把那含有劇毒的藥給喝了?
白秋桐悠閒的笑着,自然知道她在害怕什麼,卻還是一副不解的樣子,問道:"周小姐這是怎麼了?"
"我……你們想要害我。"素顏畢竟是個剛成年的小姑娘,害怕的情況下也不顧自己的身份了。
沛蘭拍掉她指着白秋桐的手,略帶不滿的說:"王妃哪裡容得你在這裡放肆?"
"素顏姑娘這麼着急做什麼,那不過是普通的風寒只藥,難道本王妃還能在裡面下毒不成?"
素顏冷聲一笑:"人人都說七王妃心機歹毒,看來這句話一點都沒有說錯,你明明知道那藥碗中有毒,卻還要讓我喝掉?我父親讓我留在七王府,王妃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素顏姑娘可不要血口噴人啊,本王妃何曾在藥中下毒了,倒是素顏姑娘怎麼知道有毒,莫不是那藥就是你下的?"對於眼前的少女,除了用厚顏無恥來形容,白秋桐還真的找不到任何一點辦法了,事情敗光之後還要把責任來給其他人,倒不是一個高明的辦法。
"沒錯,周小姐自己做了什麼事心裡最清楚不過了,還需要我們多說明嗎?王妃對待任何人都是一視同仁的,除非是有些人執意不改,以爲自己的手段有多高明。"沛蘭本來就不喜歡她,看到了她想要給王妃下毒之後,就更加不悅了,若是王爺在府中,難道會饒了她不成?
素顏胸口緩緩起伏着,想着自己既然已經身中劇毒了,也就沒必要在隱瞞什麼嗎,她放肆的一笑道:"沒錯,是我來下毒的,但是這件事跟丞相府沒有關係。"
"哦?身爲丞相府裡的千金小姐,如果不是周家派你來毒害本王妃的,還能有誰?難道是二王妃嗎?"她看似不經意的說着。
緊密着脣瓣,一雙星眸中似乎帶着詫異,像是在別人身後說了壞話卻當場被抓包的一樣:"你……"
若是連這些白秋桐都要跟她去計較,那豈不是給自己找煩憂?她從軟塌上起身,步子輕緩地邁了過去,一襲淡淡青紗顯得清冷了一些,脣角微掀:"本王妃還不知道這素顏姑娘竟然有背後下毒的興致?"
"你不要胡說八道,這件事跟誰都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看不慣你而
已。"素顏不是傻子,事情敗露了就一定會牽連到周家的,如果她在這個時候承認了,那豈不是讓父親難堪?當下決定,就是打死了也不說。
她難道還真的以爲剛纔喝的東西有毒?白秋桐可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否則早就已經用盡了手段讓她滾出七王府。之所以讓素顏留下,其一是想要看看她究竟要做什麼,其次也想利用她將府中的一些消息放出去。本來還想着多留她一段時間的,但是現在看來已經沒必要了。
沛蘭喊來了幾個侍衛,冷聲道:"周家小姐想要給王妃下毒,把人抓起來關進王府的大牢。"
"是。"一聲零下,在素顏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侍衛鉗制住了,她還想咒罵幾聲卻被堵住了嘴巴。
耳根子終於清靜了下來,白秋桐掩脣輕咳了幾聲,淡淡的說:"如果她要是安分一些,我也不至於做的過分。
沛蘭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看見,那王妃是不是就喝了那有毒的藥了?想想都覺得脊背心裡在冒着冷汗。"王爺也快回來了。"
是啊,不知道最近軍營中怎麼樣了,白秋桐請按着額頭,閉上了眼睛疲憊地說:"這個周小姐讓人好好看着,好吃的好喝的不要少了她,但是不允許她跟任何人接觸,看官她的那些人也都幾下了名字給我,以免受了她的賄賂。"
沛蘭福身道:"奴婢這就去辦。"
向琳琅剛回府便聽說了這件事,急急趕回了房間後,卻見白秋桐正在安然沉睡,擡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怎麼病了也不說?"
在他進來的時候,白秋桐就已經醒了,擡起了有着厚重的眼簾,她低聲說道:"琳琅你回來了……"
"嗯。"應了一聲後,向琳琅坐在了牀榻邊,擡手將被子往上拉了一些,小心翼翼的動作中,無聲透露出了柔情和寵溺的氣息。
"我聽說周小姐給你下毒了,現在人在哪裡?"
"罷了,這件事說來也是我們沒有防備,好在並沒有得逞。"說着支起身子,脣瓣微微一掀:"我覺得這件事應該不是她所爲,必然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或者……"
向琳琅目光中含着冷意:"不管是誰,想要在七王府裡做這些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若不是二王妃的主意,便也不可能是丞相大人,我剛纔刻意用了丞相府來威脅她,看樣子這件事真的跟周家沒什麼關係了。”她瞳孔中帶出了幾分深遠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