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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比給我養了個哥哥53,爸比給我養了個哥哥53 女生頻道 U 網

柯浩似乎處處都會針對錢聰聰,在這兩夜一天的趕畫期間,他不准許錢聰聰走出宿舍樓半步,無論是打開水還是洗澡或者吃飯。||ú小說全本下載||幾乎被憋得透不過氣時,才能在陽臺上稍微喘息一小會兒。

今晚是最後的奮戰,柯浩在繪圖上明顯的加快了速度,導致後面幫忙的三個人也跟着手忙腳亂,連吃晚飯也是一邊忙活一邊趕畫。

眨眼間時鐘的指針走向了凌晨一點,不知是誰的肚子裡傳來一連串咕嚕嚕的聲音,錢聰聰反射性的舉手道:“睡餓了?我去買宵夜。”

楊靈飛和解才平摸了摸肚子,確實前胸貼後背了,大家的目光移向還在專注繪圖的柯浩。只見這人頭也不擡,冷飄飄的扔來一句話:“我要一份香腸炒飯,一瓶紅牛。”

三個人如釋重負,在他身後相互暗中擊掌,楊靈飛輕咳一聲:“我就一份滷蛋面。”

解才平還有嚴重的黑眼圈,卻抑制不住臉上的笑意:“我也要一份香腸炒飯,一瓶礦泉水。”

錢聰聰點着頭,收了兩人遞過來的錢,抓着桌上的手機趕緊衝出宿舍樓。迎面微涼的夜風拂來,清爽:“終於活過來了。”柯浩一直不讓他出來,現在終於肯放行了。

錢聰聰向着學校南門走去,那是學校的後面,一條夜市小吃街。途中經過錢樂的宿舍樓下,仰頭一看,不巧,502的寢室陽臺不在這邊,也就意味着看不見錢樂是否睡下。

雖是凌晨一點多了,校園裡此時還有不少的情侶在散步散心,單身狗們都該睡下了吧,要不就在渣遊戲。錢聰聰想起那天去畫展之前,和錢樂突然的分開,還有那條短信。

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將手機貼在了耳邊,單調的嘟嘟聲後,電話那邊傳來錢樂朦朧的聲音:“喂?”

原來他已經睡下了,說好的要對我洗耳恭聽都忘了。

錢聰聰按下掛機鍵,跑出了南門,好想讓夜風來的狂暴一些,把這些煩瑣的心事都悉數吹散好了,真是堵得心裡喘不過氣。

帶着炒飯和麪條回了寢室,柯浩吃了兩口又開始繪畫:“我還有四張就畫完了,你們趕緊把後期的做完,洗洗睡吧,剩下的我自己來做。”

楊靈飛解脫一般,趕緊作揖拜佛:“阿彌陀佛,終於看到曙光了,我得趕緊去洗澡,哎喲,渾身上下這臭味兒喲。”自己捏着袖管嗅了嗅,一個白眼翻過去。

錢聰聰正在發呆看手機,解才平推攘了他一下:“你怎麼了?怎麼不吃啊?”

面前的書桌上是自己剛買回來的麻辣抄手,卻沒有任何胃口,將它推至解才平的跟前:“給你吃吧,我沒胃口。”

解才平嘿嘿一笑,真的把麻辣抄手拉了過去:“你怎麼知道哥哥我愛吃這個?多謝啊。”

錢聰聰最後將手機扔到牀上,拿起割線刀再次埋首投入。

柯浩這時回頭看了一眼,忽然起身跨過椅子扶手,走到錢聰聰身後。又是毫無商量的餘地,敏快的拖走了錢聰聰手裡的割線刀和繪圖紙:“我不能忍受餓着肚子幹活兒的人,這樣只會幫倒忙,把你的抄手吃了再做這些。”

錢聰聰帶着椅子轉過身,看着一臉面癱的柯浩,伸手去奪他手裡的割線刀:“我真的沒胃口,讓我趕緊做完這些早點睡吧,我很困。”

柯浩也是堅定不移,將東西放在一邊,又從解才平手裡搶過那碗抄手:“不吃是吧,那你今晚也別想睡了。”

錢聰聰木着臉,與他四目對視:“你這人就這麼蠻不講理嗎?我愛吃不吃是我的事兒,關你什麼事兒?把東西給我,我還盼着早點睡覺。”

柯浩後退,擋住他探身去拿割線刀的手,說:“大家都忙了一天一夜,都很疲憊很累,我知道。你白天就沒怎麼吃東西,晚上必須吃。”

“讓我們在這裡累死累活的還不都是你。”

“讓我這麼緊趕慢趕的人難道就不是你?是你把我的東西搞丟了,你得負責任,這是你自己同意的事情,現在反倒怕吃苦了?”

“我……好,我吃!”錢聰聰接過他手裡的碗筷,三大口將剩下的五個抄手塞進嘴裡。

解才平和楊靈飛看的傻愣愣的:這小子是不是哪根筋搭錯線了?跟誰賭氣呢?

柯浩滿意的雙手疊抱在胸前,對錢聰聰的表現回以揚脣的輕笑,看着他兩邊嘴角不慎溢出的抄手餡兒汁,被他自己甩手粗魯的擦掉。

柯浩轉身在一堆書堆裡翻出一包紙巾,扯出兩張紙巾扔在他身上:“擦擦手,別把我的畫稿弄得油膩膩的,會影響畫質。”

錢聰聰真心想掄起椅子給他呼過去……不甘願的拿着紙巾擦手,力道上感覺快要把手上的皮膚搓掉一般。

翌日,多雲轉陰,天空中一道又一道沉悶的氣壓蓋過頂,讓人的心情也壓抑起來。

柯浩整晚沒有眯過眼,一早就帶着畫稿趕飛機去了日本,臨走的時候給錢聰聰留了張紙條:小孩兒,等哥哥拿了大獎回來給你買糖吃,順帶也麻煩你搞衛生的時候把我的書桌也收拾整齊好了,多謝。(後面畫了個得意洋洋的骷髏臉)

錢聰聰睡醒已經是下午的一點,他的鬧鐘響起那會兒,因爲下午有堂公開課要去上,是在畫室裡素描的公開課。

看見牀頭上貼的紙條,錢聰聰半個鼻孔都在噴射白煙,拿餘光瞟了眼對面牀下的書桌,簡直比狗窩還亂。泄氣的將紙條揉成團,扔進了對面的空牀上:“這人有病吧!”

手機嘟嘟的響起來,是錢樂,他高興的趕緊劃開接聽鍵:“哥!”聲音頓時高了八度,爽朗悅耳。

錢樂此時正在他的宿舍樓下打着手機往上仰望:“這兩天哥都挺忙的,所以沒來找你,你都在做什麼呢?”

錢聰聰將手機開擴音,一邊忙不迭的穿褲子,套衣服,手抓式理了下頭髮:“我都在寢室裡忙着畫畫,也沒時間出門。”

“哦,又想出什麼新作品來了?”

“不是,總之一言難盡,哥你在哪兒?我這就出來。”錢聰聰飛速的下了牀鋪,拿着手機來到陽臺取毛巾打算洗臉。

錢樂在下面正好看見他一頭蓬鬆的亂髮,急忙忙的在陽臺走來走去,高舉手臂揮舞道:“你往樓下看,我就在你樓下。”

錢聰聰剛把毛巾搭肩上,聽他一說,趕緊轉身趴伏在陽臺邊上,一眼就找到顯眼的錢樂:“哥,你等我一會兒。”

“好。”錢樂點點頭,指指手機,便掛斷了。

錢聰聰洗完臉,一邊刷牙一邊穿鞋襪,三分鐘內乘坐電梯下樓,完畢。

衝到錢樂跟前,懷裡抱着一本很厚的素描教材書,露齒笑道:“哥。”

錢樂的視線定格在他略顯蓬亂的髮型上,無奈的搖了搖頭,錢聰聰也意識到自己此時糟糕的髮型。縮着脖子,自己試着順了順:“嘿嘿,太趕時間了,沒來得及打理。”

錢樂抓下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湊近了,鼻息撲打在他前額的髮梢上,替他理了理頭髮的層次:“總是這麼亂糟糟的就出門,別人想追你都望而卻步了,要是以後你不改改這隨性亂的習慣,看誰還敢和你處對象。”

錢聰聰傻笑,微微仰臉,鼻尖朝着錢樂:“這不是還有哥你在嗎?你會幫我打理乾淨的不是嗎?”

錢樂危險的眯起眼,防不勝防的扯着錢聰聰一根頭髮用力拽了下:“小賴皮!”

“啊喲!哥,很痛!”錢聰聰吃痛的捂着頭,哀怨的看着錢樂。

錢樂抿着脣笑起來,肩膀顫了顫:“叫你長點記性,別什麼事兒都只想着依賴別人,萬一什麼時候哥不在你身邊照顧你了,你難道就不活了?”

“不在我身邊了?哥,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沒告訴我?你可千萬不要再像那天一樣,突然就不見了,我不要,我不要你離開我。”如果不是礙於人行道上還有很多學生經過,錢聰聰真想抱着錢樂的腰,窩在他懷裡撒嬌,讓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錢樂挑了下他額前的碎髮:“我說的是萬一,萬一,你懂不懂?昨晚你是不是給我打電話了?”

錢樂兩手插進衣袋裡,和他並肩走着,側着頭,看着他微紅的嘴脣一張一合回答:“嗯,我昨晚去南門外面買宵夜,經過你宿舍樓下就想問問你要不要吃宵夜,結果打了電話才知道你已經睡着了,我就沒再打擾你了。”

“我醒來的時候一看手機來電,才知道是你,這纔過來找你。你沒事兒就好,對了,你說你這兩天在畫畫,還什麼一言難盡,怎麼回事?”

“其實事情就是……”錢聰聰把事情的始末一一道來,總而言之就是覺得很悲催,自己的大學盡遇上奇葩了。

錢樂留意了下,抓住重點聽了聽,最後無奈的揉了揉錢聰聰後腦:“不管怎麼樣,事情解決了就好,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柯浩,他叫柯浩,是我們美術系的大二學長。”

錢樂頓住腳步,一臉詫異,還有一絲恐慌。這個名字他永遠都記得,這不就是當年欺負錢聰聰的那個六年級男生嗎。

錢聰聰回頭一看錢樂複雜的表情,趕緊折回去,湊近身前問道:“哥,你,你怎麼了?”

錢樂眨動眼簾,仔細看了看錢聰聰對這個人的反應,沒有任何異樣,看來是不知道這個人就是當年欺負他自己的六年級男生,柯浩。

既然錢聰聰不知道,錢樂也就決定還是不揭開錢聰聰小時候不開心的回憶,須臾之間,嘴角掛着淡淡笑意:“沒事兒,你今天不是有公開課嗎?你不趕時間了?”

經這麼一提醒,錢聰聰趕緊道聲拜拜,風捲殘雲一般消失在教學樓那邊。

如果能讓錢聰聰永遠想不起那些不愉快的過去,一直這麼簡單的開心的活下去,錢樂一定會永遠守護着這樣的錢聰聰,讓他一直這麼快樂。

不久,近二十天左右,柯浩回來了,他一臉喪家犬的狼狽模樣回來了。此次本校派了三名美術系高材生前去日本比賽,他是最不起眼的,比最後一名還要最後一名。

評委的評價是,不是他的畫工不好,反而他的畫工是很成熟的,色彩也運用的很得當,只是他的畫裡缺乏生氣缺乏個性。

那時候柯浩站在舞臺上,身邊兩側就是同去的同校另兩名同學,他們也用着那樣低廉的眼光看自己,那一刻他的世界再次陷入冰冷和黑暗,如同小時候父母拋棄他的那一晚。

所以評委還沒有給出分數,還沒有正式評獎的時候,他就一臉頹廢的帶着破敗的夢想,返回了國內。

柯浩再次出現是在一個夜幕降臨的夜晚,錢聰聰和錢樂正在南門外面的夜市裡吃酸辣粉,忽然隔着好幾桌的角落裡,有人掀翻了桌凳,掄着啤酒瓶要和勸說的老闆打架。

幾桌人全都散了,大家都看着那個鬍渣邋遢的醉鬼吐着大舌頭辱罵老闆:“你tmd不就是個地攤貨的老闆嗎?吃着地溝油,啃着老鼠屎的小人物都不如,你有什麼資格教訓老子?老子是搞藝術的,你懂不懂?你懂不懂什麼是藝術?啊?!藝術!都他媽狗屁,藝術就是,有錢就是藝術,沒錢就是垃圾,就是狗屁!”

老闆是個普普通通的五大粗男人,被人掀了攤子,心裡自是冤屈的不快,也顧不得東西南北,掄起長凳要劈過去:“沒教養的東西,砸我攤子,你找死!”索性有好心人上前攔住對方,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錢樂攬着錢聰聰的肩膀,就怕義氣上來衝了過去:“別管這種事兒,有人已經報了警,警察很快就來了,我們走吧,去別家吃。”

錢聰聰被他強行扳着身子走,好奇的他扭着腦袋張望那個醉紅着一張臉的男人,忽然扯着錢樂的胳膊說:“哥我認識他,我認識他,他就是柯浩。”

錢樂皺眉,心裡嘀咕:怎麼好死不死碰上他?

趕緊拉住錢聰聰:“你別過去,萬一打起來了,你這小身板兒難道還要幫他擋?”

“畢竟是同寢室的室友,我不能那麼冷血吧?看這架勢會鬧很久,我看還是幫他解圍把他帶走好了。”話音剛落,錢聰聰就扒開人牆,朝着那兒奔了過去。

錢樂撫額,頭疼的只好跟着過去,將錢聰聰拉在身後:“看在你的份兒上,我就幫他一會,希望不會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醉醺醺的柯浩率先扔出了啤酒瓶,千鈞一髮之際老闆低身躲過了飛來的啤酒瓶,可是一聲玻璃渣碎地的脆響,衆人猛然倒抽一口氣。

錢聰聰銅鈴大的眼睛驚恐的張大着,眼睜睜看着飛來的啤酒瓶砸中回身抱着自己的錢樂,正中錢樂的後腦勺。碎玻璃渣飛濺的時候劃破了錢聰聰的左臉頰,兩條一長一短的血痕登時淌出鮮紅的血液。驚慌中的錢聰聰趕緊捂着錢樂的後腦:“哥!哥你沒事吧?哥!”

錢樂當即有些暈乎乎的,後腦高腫起來,索性的是沒有破皮流血。等他差不多清醒的時候,查看懷裡驚嚇住的錢聰聰,那兩道血痕流出的血液隨即扯痛了他的心尖。大氣不敢出一口,捧着錢聰聰的腦袋:“聰聰,聰聰,你……”

錢聰聰彷彿不知道受傷的地方會疼,眼睛還是溼潤的,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害怕錢樂被啤酒瓶砸出事兒來,現在看他無大礙,心裡鬆懈。擡起手背在左臉頰上的傷口處擦了擦,仍然笑着:“我沒事兒,哥你還好吧?”

錢樂搖頭:“我也沒事兒,走,我帶你去包紮,都破相了,你不覺得疼嗎?”

錢聰聰點頭:“不疼,不疼,不……疼……才……怪……啊喲,好痛啊,我臉上怎麼了?”

錢樂被他後知後覺的現狀搞的哭笑不得,捧着他的臉:“別用手碰傷口,只是劃破了。”

“哦,呼!”錢聰聰看向那邊已經不知幾時被趕來的警察按壓住的柯浩:“柯浩不是應該還在日本比賽嗎?他怎麼會在這兒撒酒瘋?”

“別管他了,走,哥帶你去醫院。”

“警察都來了,會不會……”

“你再多看他一眼,信不信哥現在就把你丟這裡不管了?”

“哦,好,我不管了。”跟着錢樂去醫院,錢聰聰還不知道,他的生命裡,關於他和錢樂的一切都將被那個人顛覆,甚至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