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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學給錢聰聰報的高三英語補習班,實則就是本校某個資深英語老師在自家給幾個需要補習的高三學子補習英語。>>>無錯手打小說>>>

錢聰聰的補習老師正是自己班級的英語老師——雷老師,是個平頭中年男子,家裡有個賢內助的妻子和一個剛上初中的女兒。

“你是來找雷老師補習英語的吧?快進來,快進來。”長相平凡的師母卻有着一張親和善良的笑臉,聽見門鈴聲就趕緊跑來開門。

被師母拉着門側身讓進屋裡,錢聰聰點頭鞠躬的說着感謝的話,將手裡拎着過來的酸奶遞給師母:“師母,你好,我叫聰聰,這是我爸爸讓我給你的見面禮。”

“哎喲,這孩子真懂事,你爸爸也太客氣了。謝謝你啊,你雷老師現在正在書房,還有兩名同學也到了。”師母接着那一提酸奶,放在餐桌上。

錢聰聰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因爲師母倒了杯熱水給他,慈愛的笑着:“這孩子長得真帥,來,拿着水,進去吧。”

“嗯,謝謝師母。”錢聰聰正提步邁向書房,這時門鈴又響了。

師母趕緊又去開門,嘴裡唸叨着:“肯定是那水靈的秀正來了,每一次他都是最後一個到的。”

錢聰聰怔了怔,秀正不是週末都在學校的嗎?怎麼也來補習?師母的意思好像他們早就認識?不會是同名不同人吧?

好奇的他定住身子,轉身看向玄關處。一個溫潤的聲音傳入耳膜:“師母,我有沒有遲到?剛纔路上堵車,我還是中途下車跑過來的。”

“沒有,恰恰好,時間恰恰好,快進來吧。”

跟着師母身後進來的人,正是李秀正。錢聰聰瞬間笑了笑:“秀正,你怎麼也來補習英語?”

李秀正一開始面對師母的那種孩子氣笑容瞬間收斂,像變色龍一樣瞬間冷着臉:“錢聰聰。”

“你不是說你週末都在學校複習的嗎?”

“誰規定我不可以出來補習嗎?”

“呃……沒有,當然沒有那個規定。只是我問你的時候你怎麼說謊……”

“這是我的個人空間,私生活,沒有必要對誰都說。”

“好吧,我不說話了。”錢聰聰真的拿這個人沒轍,這個人每說一句話都是那麼的帶刺,唯獨剛纔看見師母一個人的時候,他是溫和恭順的。

難道眼花了?

進入書房,雷老師和早先到的兩名同學已經討論了會兒試卷,錢聰聰看着兩邊牆壁上的書架,堆滿了書,很多都是國外名著。心裡驚訝了一番,走到六人長桌前,放下水杯和書包:“雷老師,你的書房好多書。”

雷老師是個溫文爾雅的英語老師,但不古板,他的教學方式也很獨特,還有點詼諧感。很多學生都喜歡他教的英語課,因爲很生動很活躍。

他敲了敲桌面:“錢聰聰,還請你把目光暫時集中在這裡,那些書如果你喜歡,等下課之後老師可以送你幾本。”

“哦,謝謝雷老師。”錢聰聰就着和雷老師面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李秀正依舊沉默寡言,卻輕車熟路的坐到雷老師的右手邊第一個位置,拿出書本和試卷。

雷老師介紹道:“這兩位都是你們高三的同級生,我左手邊這位女同學叫趙美好,右手邊這位女同學叫艾靜薇。然後李秀正是從高二就一直在我這兒補習,錢聰聰是今天剛來的,好了,大家都認識完畢,現在你們用英文做個自我介紹。”

錢聰聰看了看低頭看着試卷的李秀正:他從高二就一直在雷老師家補習英語?怎麼一直都沒聽他說過?雷老師也從來沒說過……難怪他的口語一直比我說的好。

聽了大家的自我介紹之後,錢聰聰趕緊站起來,用有點蹩腳的英文介紹着自己:“hello everyone, my name is qian congcong……”

這樣看來,他的英語是這裡最差的。

補習時間是四個小時,下午的一點整到五點整結束。

雷老師把前兩屆高三模擬考的英語試題拿出來講了遍,講完之後找了份相似的試題給他們自己做一遍,然後是批改。再指點出錯誤的地方,進行講解。

時間到了,好像就是晃眼的一瞬間,四個小時就過了。兩名女同學率先離開,隨後李秀正離開,錢聰聰在雷老師的書房當真拿了兩本外國名著才走。雷老師笑了笑,說:“這兩本書不用還了,你下次還喜歡什麼書就隨便拿,不過要二手轉賣才行。”

“啊?老師這是在賺學生的血汗錢咧!”

“老師收藏的這些書可都是有價值的,一本難求。”

“好吧,不過我想他會喜歡這些書的,謝謝雷老師,再見。”錢聰聰口中的他則是錢樂。

“慢走,路上小心啊。”雷老師輕鬆的揮了揮手,看着錢聰聰追上前面沉默的李秀正之後,才帶上門。

錢聰聰把兩本書放進書包裡,快步跟着李秀正並肩走:“秀正,你跟雷老師這麼久,爲什麼今年還要補習?”

李秀正隨口答道:“因爲我笨。”

“哈哈哈,你忽然變的幽默起來,我還有點不習慣。”

“如果不是笨,我又怎麼會一直要補習?”

“好像也是這個理,不對……你別繞我,我沒說你笨,你可比我聰明多了。”

“……”李秀正明眸皓齒的模樣淺笑着,看了看錢聰聰辯駁的滑稽樣。

錢聰聰又問:“誒,你和師母很熟嗎?”

“不熟。”

“不熟?那你對她怎麼比對我還友善?”

“你是在吃醋嗎?”

“你這人真難溝通。”錢聰聰深深蹙眉,一個不留神就落後他幾步。

李秀正的手機鈴聲響了,拿着手機看了看,他的背影忽然僵住。錢聰聰走到他身邊,看他神情不對,問道:“怎麼了?”

李秀正收起手機,眼神渙散了一下,淡漠着表情。錢聰聰看了看前面的路:“秀正啊,我要到馬路對面坐地鐵,我們不同路,就,拜拜嘍?……秀正,你怎麼了?”

一副失了魂一樣的李秀正,定定的看着他。錢聰聰心裡一緊,更加擔心起來,這個人有時候的反應怪嚇人的。

李秀正忽然拉住他的襯衣袖邊,許久後才低着聲音說:“錢聰聰,你,你可不可以陪我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很可怕的地方嗎?你的手,在抖誒,你這樣,我不敢去……”

“那裡對你來說或許並不可怕,我……錢聰聰,你當我是朋友嗎?”

“我肯定是把你當作朋友的,好啦,好啦,我陪你去,上刀山下油鍋我都陪你去,不過我得先告訴我老爸一聲,我不能讓他擔心,你能跟我說一下地址嗎?”

“光明路五十三號,地獄酒吧。”

“哦,光明路五十三號,地獄酒吧……酒吧……吧?”錢聰聰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不敢置信的問:“你確定是酒吧?”

“男人去酒吧又沒什麼,你搞得這麼純情少男的樣子幹什麼?”李秀正嘴角有一絲譏諷。

錢聰聰擠眉弄眼的說:“可是我們都還未成年,恐怕不能進酒吧。”

“我是那裡的常客,那裡的服務生不會攔我,你快點給你老爸說一聲,我們現在過去。”

“哦……好……吧。”但願老爸不會打死我。心肝兒都在顫抖的錢聰聰給錢學發了條不老實的短信:老爸,我補習結束了,同學說要去逛街,我會晚點回來。

很快錢學就回復短信:注意安全,早點回家。

“搞定,接下來往哪裡走?”

“坐地鐵過去。”李秀正拉着他走進地鐵站。兩個人因爲不同的原因,心臟都在發顫。

光明路五十三號,地獄酒吧,是一家同志酒吧。

兩個一米七幾的清秀男生站在酒吧門口,迎賓的侍應生是個穿着白襯衣外套黑西服打領結的男生,看樣子也就二十來歲。仔細看他臉上還化了淡妝,還有眼線,整張臉顯得很魅惑。

錢聰聰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打起嗝來,可能是太緊張了。看看旁邊的李秀正,比他更緊張,抓着自己的袖邊,指關節都泛起深白色。

“秀正,我們,什麼時候進去?”都在這門口站了十分鐘了,雖然這家酒吧開的還是比較隱秘的,可是偶爾還是能看到有遠處經過的路人在瞧着這邊。

李秀正深吸口氣,說:“錢聰聰,我得先告訴你,這是一家同志酒吧,進去了可能你就出不來。”

“啊?!那我還是不要進去了,出不來多恐怕啊。”錢聰聰往後縮脖子。

“我說的不是表面意思,我是說,裡面就是個深潭,跨進這個圈子,你說不定就會和我一樣淪陷。”

“……”錢聰聰搖頭,真沒聽明白啊。

“算了,等會兒進去之後你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和陌生人交流眼神,跟着我,我見完一個人,我們就走。”

“哦,行,你放心。”這到底是誰來罩誰的啊?

他們往臺階上跨一步,那名侍應生就略微鞠躬道:“李少爺好,老闆已經在裡面等你多時了。”

“嗯。”李秀正深深吐納一口氣,儘量放鬆自己。拉着滿腦子疑惑的錢聰聰進了酒吧,裡面是個地下室改造的酒吧,空氣很混雜,燈光五彩斑斕旋轉着,重金屬的音樂瞬間震得耳膜彷彿短暫失聰一般。

羣魔亂舞的舞池,還有一個寬大的圓形舞臺,臺上上演着脫衣舞男的節目。那滿身性感的肌肉,在燈光下泛着性感的汗光,扭動的臀部,說不出的撩人。

錢聰聰着實有點嚇着,他當然知道什麼是同志酒吧,更清楚什麼是同性戀者。可是第一次走進一直在網上才能看到的同志酒吧,這場面……隨處可見尋找刺激的狩獵男士,角落裡甚至有更加勁爆的擁吻,那些男人如癡如醉淪陷在這紙醉金迷的地方,看似與世隔絕一般放任自己。

好不容易從嘈雜的大廳走過,來到稍微安靜的包廂區。錢聰聰現在是既好奇又緊張,可以說還有點膽怯了,剛纔過來的路上不知是那隻鹹豬手,隔着牛仔褲在他屁股上摸了把。

現在顧不得這種插曲了,錢聰聰問前面一直拉着自己的李秀正:“秀正,那個迎賓的男人爲什麼叫你‘李少爺’?你跟這裡的老闆很熟嗎?”

李秀正一臉沉重:“錢聰聰,如果今天我能順利從這裡走出去,我就告訴你我的一個秘密。”

“拜託你不要用這種很凝重的語氣跟我說話,我會嚇破膽的。”錢聰聰更加好奇的是,一向安靜的李秀正,怎麼會成爲一個同志酒吧的常客?莫非他也是……

“就在前面了,記住,你什麼話都不要說,就陪着我。”

“嗯,明白。”錢聰聰爲了讓他放心,握着他的手緊了緊。

兩個人走進最裡面的一間包廂,李秀正推開門的時候就聞見裡面傳出跌宕起伏的喘息聲和嬌喘聲。

錢聰聰至今還沒看過什麼愛情動作片,但潛意識裡還是大概知道這是什麼事情導致的熱血澎湃。耳根羞紅,面色不自然。

可是李秀正好似積以爲常,面不改色,淡漠着走了進去。

錢聰聰一開始是整張臉緋紅的埋着,幾乎把下巴貼在胸口,可是進來之後那迷亂的擾人心智的交纏聲更加刺耳。

青澀少年忍不住窺看了一眼,就在前方的沙發上,一銅一白的兩個男人交纏的密不可分。銅色肌膚的男人壓着白色肌膚的男人,不停地運動着身體,讓白色肌膚的男人嬌喘不止,他們毫不避諱‘闖進來’的兩個男孩,繼續做着他們‘歡愉天堂’的事情。

錢聰聰把頭埋得更低,目光定在一地凌亂的衣物上,隱約間還看見一支像牙膏外殼一樣的粉紅色軟管落在衣服之間……

錢聰聰現在有種熱血沸騰的腦脹感覺,整個人像火在炙烤着自己一般,好想撒手逃離這個活像地獄的地方。

隨着兩聲高昂的雄性低吼,代表着男性象徵的遊戲也就此結束。兩個赤果果的男人散發着迷亂的味道向他們走來,但是均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衣物,當着兩男孩大大方方穿戴起來。

李秀正對着銅色肌膚的男人說:“老闆,我是來,來拿工資的。”他的聲音在顫抖。

錢聰聰緘默的低着頭,視線定在兩個緊緊靠在一塊兒的男人的腳上,被叫老闆的男人用他一米九的身高俯視着兩個男孩,最後定在李秀正精緻美崙的臉蛋上:“工資啊,你是說你暑假的工資?”

“對,老闆,是gg哥叫我來拿的,他說今天可以把我暑假兼職的工資給我。”

“哦,對,哼呵呵,小甜甜,你不來找我,我都忘了。好,跟我來吧。”老闆親了親他摟抱的白色肌膚的男人,嘴脣貼着他的耳邊笑着耳語了一句。

只見那男人娘味十足的推攘着他的胸口:“死相!快去啦。”

錢聰聰整個後背哆嗦起來,冒冷汗。跟着,李秀正緊握着錢聰聰的手,和老闆走向另一間比較乾淨,隔音效果非常好的小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