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胡雪諾今天喝了不少酒,有了紅焰的承諾他暫時不用擔心新月國的安危。四個兒子雖然都沒什麼出息,但幾個年齡稍大的孫兒都已經表現出卓越的天賦,胡桃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若她明年突破了就是有史以來年紀最小的法宗。胡千陽在治國上很有天賦,他的父親也就是新月國現任國王已經提前當起了甩手掌櫃樂得自在,而最令他滿意的就是念宇了。胡雪諾已經想好,找個機會把他正式收入皇室給個親王的稱號。想到念宇,胡雪諾環顧四周準備再找他喝兩杯。念宇並不在皇宴上,胡雪諾感知了一下血脈,發現竟然在皇城的城牆上。他在那兒做什麼呢?好奇之下胡雪諾又招下在空中充當照明燈的時光沙漏。這一看,念宇竟然在修煉。
“鐵陽,你過來。”
正在和飲劍家族族長拼酒的鐵陽聽到太上皇招呼立馬屁顛屁顛得跑了。
“院長找我有什麼事。哦哦,看我這腦子,當然是找我喝酒了。來來來,我先幹一壺。”紅光滿面的鐵陽二話沒說就喝下去一壺酒。胡千陽小皇子從背後踢了鐵陽一腳,鐵陽才反應過來氣氛有些不對。看着胡雪諾鐵青的臉,鐵陽知道自己可能又做錯事了。
胡雪諾搖了搖頭:“你啊,能動手的絕不動腦子。我問你個事,從武宗初階修煉到高階你用了多久?到武宗巔峰又花了多久。”
鐵陽一臉得意:“我和大哥鐵手一樣,二十五歲邁入武宗,二十八歲達到武宗高階,三十歲達到巔峰,再之後……”鐵陽又一臉沮喪:“化宗入聖的坎並沒有攔住大哥,達到武宗巔峰兩年後大哥就邁入武聖,我卻已經被攔住七年了。我記得大哥是去了一次無盡森林才突破的。難道是有什麼奇遇,不應該啊。大哥對我那麼好要真有什麼特殊的方式突破一定會告訴我的。”
胡雪諾冷笑兩聲:“奇遇?那次他是去取七階魔獸煉獄王蛇的蛇膽給心語治病,回來時只有一口氣了還是我救的他,你要不也去試試?我保證只要你還有半口氣我就救你。”
鐵陽背脊發涼,酒也嚇醒了。乾笑道:“是這樣啊,那還是不去了,一定有什麼別的方法,等明年年初大哥來***我再請教他。”
胡雪諾繼續問:“你和鐵手從武宗初階到高階都用了三年,而念宇只用了不到一年,是不是說再過數月他就能達到你這個實力?”
鐵陽擺手道:“不是這樣的,如果在高級戰士時選擇壓制修爲常年不突破,確實可以起到厚積薄發的效果。突破後只是一個鬥氣積累的過程,所以實力看起來提高很快,但實際上戰士需要常年累月的修煉來適應自己的身體。壓制修爲並沒有意義,反而拖慢了修煉速度。我問過念宇,他是擔心影響到魔法的修煉纔將實力壓制在高級戰士長達五年之久。還有一點,他即使和我的鬥氣實力一樣,可如果武技和戰鬥經驗不足,也是不行的。”鐵陽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言下之意是即使念宇達到武宗巔峰也是打不過他的。
胡雪諾深深得看了他一眼:“鐵陽,你不是想知道化宗入聖的方法嗎?我馬上告訴你。”胡雪諾站起身說:“鐵家和飲劍家的人都隨我來,其他人也可以跟來。”
……
飲劍晴正準備回皇宴時被頭頂飄來的時光沙漏嚇了一跳,隨後又看到太上皇胡雪諾領着一大羣人從院門內走出來,一時間不知所措。飲劍心眼神示意了一下妹妹,劍晴急忙小跑着跟到劍心身後。這一羣人都在奇怪:好好的皇宴剛開始,太上皇怎麼領着衆人出來了?
走近城牆,衆人發現月光下一個藍色的幻影在城牆上飄忽不定,伴着的是長槍掃過的破空聲和使出全力纔會發出的悶哼聲。城牆上的戰士時不時的用一次鬥氣迸發,震開渾身的汗水。
“那是念宇哥哥耶。”胡桃高興得喊道。
胡雪諾停下腳步回頭看着衆人:“鐵家和飲劍家的看明白了沒?化宗入聖的方法,就在這裡。”
衆人終於恍然大悟,紛紛稱讚不絕。
“看明白了就回去吧,別打擾他,皇宴繼續。”
衆人心有所觸感慨良多,劍心看着手中還未放下的酒忽然厭惡起這樣的自己。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把酒放在劍晴手裡,轉身也上城牆取劍和念宇戰到一處。鐵陽有些二張和尚摸不着頭腦,傻乎乎得問:“我還沒明白呢?我就看到念宇修煉了,每天都能看到,化宗入聖的方法呢?”
胡雪諾氣的鬍子直顫,胡千陽小皇子急忙提示道:“鐵陽你剛纔也說了,若真有什麼特殊的方法鐵手一定會告訴你的。皇爺爺想讓大家看到的就是念宇小兄弟放棄在皇宴上享樂,選擇在這無人之處修煉。我雖然不懂武學,但我認爲化宗入聖不只需要天賦,還需要摒棄雜欲,堅守武者之心。念宇賢弟之所以進步這麼快也是因爲他比所有人都努力。”
鐵陽懊悔不已:“多謝小皇子提點,爲人師表這麼多年才發現自己如此不稱職。”
“你已經是武宗巔峰了!?”城牆上傳來劍心的驚呼聲。鐵陽猛地回過頭:“什麼?武宗巔峰?我來試試。”說着也上了城牆。
胡雪諾這才滿意得領着衆人回御花園,幾個史官商量了一下,留了一位在旁觀戰。
胡院長髮現胡桃走路打飄,胡千陽一直提着她的衣領。疑惑得問:“桃桃怎麼了?身體不適?”
“回皇爺爺,這小傢伙偷喝了兩杯酒有些醉了。我發現得早,不然恐怕已經站不起來嘍。”
還有些意識的桃桃反駁道:“我沒醉,我還能喝。等會我要把皇兄你灌倒,也提着你走。”說着就站不住摟住胡千陽的腰,胡千陽順勢將她抱起來。
衆人聽了都哈哈大笑,太上皇也樂不可支。
皇宴繼續下去,桃桃又窩到胡雪諾懷中鬧着要玩時光沙漏,胡雪諾派人在御花園佈置了四盞魔法燈後喚回了靈器叮囑道:“桃桃,你慢慢得把精神力探進靈器中,這靈器與我血脈相連,有可能會排斥其他人,如果感受到阻力就趕快收回精神力知道嗎?”
桃桃還有些酒勁未消,在胡雪諾的保護下,她第一次將精神力探入爺爺的靈器中,預想的阻力沒有出現,時光沙漏探知到胡桃身上親近的血脈和溫和的光元素氣息,忽閃了兩下,主動將她的精神力融入自身。胡雪諾鬆了口氣,時光沙漏畢竟是人造的靈器,本身不具備器靈,所以不像其它靈器一樣只認一主。這樣一來,自己死後時光沙漏也有了下一任主人,對於新月國來說又是一大助力。
精神力與時光沙漏相融的胡桃已經完全沉浸其中,整個***的全景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就像是站來整個***上空,可以看見外城牆打瞌睡的侍衛、可以看見河中潺潺的流水、可以看見空曠無人的學院校場,可以看見一個個亮燈的房屋。正當她因爲看不見屋內的情景而可惜時,猛然發現自己腦海中看着的房屋迅速放大,屋內的情景出現了,一對恩愛的夫妻陪着孩子和老人一起歡慶開歲。領域內一切風吹草動盡在眼底,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讓人慾罷不能。
就在這時,腦海中出現了皇爺爺虛幻的影像,皇爺爺摸了摸她的頭,用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說:“桃桃,精神力連接了時光沙漏就能看見它領域內任何東西,但你一定要記住,無論你將來有多強。成了法宗、法聖,都千萬要記住你不是這個領域的主人,更不是神,而是它的守護者。新月國的子民生活在你的庇護下而不是監視下,所以從屋內退出去吧,以後只准看屋外的東西,百姓需要自己的空間。”
浩瀚又美麗的星空下,胡雪諾給胡桃上了做人的第一課,生命這場旅行就像是在一張白紙上作畫。孩子們沒有善惡、不分對錯,做爲長輩必須儘早引導他們下筆,勾勒出正確而美麗的輪廓。
桃桃聽話得把意識退出百姓的屋內,又來到城牆上看正在酣戰的念宇和鐵陽,鐵陽戰鬥經驗豐富,和念宇打起來穩佔上風。念宇也不氣餒,無數次被擊倒、無數次爬起來。慢慢得,念宇開始使用魔法了。攻擊時有了更多的花樣,但是還處於高階法師的念宇無法憑藉魔法對鐵陽造成困擾,依舊不斷得被打倒。鐵陽得意得說魔法沒用,勸念宇放棄魔法的修煉專心鑽研武道。
這可氣壞了胡桃,雖然念宇聽不見,但她還是纂緊小拳頭替念宇加油。似乎是她的鼓勁起到了效果,說時遲那時快。在一次空中交錯而過後,本該因爲慣性遠離鐵陽的念宇忽然反常得在空中空蹬一腳衝向鐵陽,一腳踹在他腰部。鐵陽被踹了個狗吃屎,站起來臉上的表情是個大寫的‘懵’字:“你怎麼做到的?”念宇不回答又提槍衝了上來,沒一會又一次空中交錯,念宇又反常規得回身追擊,這次一槍削去了鐵陽半截衣領。鐵陽落地後驚魂未定,他知道若是真的生死搏殺,削去的就是頭顱了。他把大刀一丟:“我輸了。空中沒有受力點,你怎麼做到的,能教我麼?”
胡桃大聲叫好:“耶,念宇哥哥打贏臭鐵陽嘍。”這一聲呼喊不是在腦海中,而是真的喊出口,皇宴上嘈雜的聲音逐漸安靜下來,衆人看着還在歡呼的胡桃不敢置信,竊竊私語道:“小公主說什麼,念宇打贏了鐵陽?不可能吧。”
胡桃不樂意了:“我和皇爺爺通過時光沙漏看到的,不信你們問皇爺爺。”
胡雪諾神秘的笑了:“鐵陽確實認輸了,在一旁觀戰的史官也聽得清清楚楚,今天的史冊內容可有意思嘍。”胡桃沒看出念宇是怎麼贏的,但胡雪諾注意到了,在空中鐵陽沒有受力點但是念宇有,他施展了一個水系最基礎的魔法‘水牆術’,只不過是縮小版的,他兩次都是一腳蹬在水牆上改變運動方向的。鐵陽看不起魔法,確敗在了最簡單的魔法下。胡雪諾想起一個人,新月國的開國皇帝就是個魔武雙修的強者,雖未踏入聖境,卻有着聖境的戰力。能打過在武宗巔峰無人能敵的鐵陽,念宇似乎逐漸有了開國老祖的風範。
胡雪諾在想是不是要提前封他做親王。又想到明年鐵手要來,封親王的事等見過鐵手再說,他目前只能通過血脈和他的實力猜測念宇是胡心語和鐵手的孩子,但也有可能是自己幾個兒子生的。
晚宴結束後,幾個史官在史冊上寫下一段令人驚歎的文字:
離火紀九九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太上皇胡雪諾於御花園辦開歲皇宴。領百官觀東方念宇修煉。告誡鐵家、飲劍家以此子爲榜樣,武宗巔峰鐵陽與其比鬥落敗認輸(已確認),東方念宇成太陽學院胡雪諾之外已知最強者。太上皇大喜,賞東方念宇金幣兩萬枚,良田千畝,皇城豪宅一座……
史冊上記載的是衆人所知的。而沒記載的是這兩萬枚金幣第二天就被念宇作爲善鋪的資金送到***的玫瑰商行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