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江家鎮已經兩天了,念宇牽着馬帶着兩個姑娘沿着河邊走,準備找個合適的地方過夜,夕陽將整片天空映成紅色。這種背景下一身紅衣的伊芙琳美得炫目。
念宇的心撲通撲通亂跳,他若無其事得對伊芙琳說:“琳姐,附近沒有適合休息的地方,讓我也上馬往前跑一段路吧。”這下輪到伊芙琳臉紅心跳了,馬就那麼大,坐兩個人還好,他再上來不得抱着自己。不過她沒吭聲,抱着胡桃向前挪了些位置。念宇翻身上了馬背,雙臂環過拉住繮繩,自然就摟住了伊芙琳。
被伊芙琳抱着的胡桃感受到異常,擡頭看眨巴着大眼睛:“琳姐姐,你的心跳好……嗚嗚”還沒說完就被伊芙琳一把捂住了嘴,伊芙琳的臉更紅了,不過因爲貼得緊,她驚喜得發現念宇的心跳也很快。難道念宇也……這傢伙還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正在伊芙琳胡思亂想之際,念宇忽然全力運起鬥氣一聲爆喝:“跑!”跟着念宇多年的追風在念宇運起鬥氣的一瞬間就心有靈犀,鉚足了勁。聽到命令立刻像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
“嗖、嗖、嗖”三根箭矢從念宇背後飛過。其中一根箭力度強勁,還夾雜着鬥氣,經驗豐富的念宇光聽背後的風聲就知道那是武宗強者射出的箭。除了逃,別無選擇。
一發未中,叢林中竄出一行人追來,可不一會兒就被追風甩開了。就這樣奔行了大半夜,直到追風力竭才停下。胡桃和伊芙琳都被顛得七葷八素,兩人快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了。念宇將兩人抱下馬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好,又從追風背上的包裡取出食物。吩咐兩人不要使用鬥氣和魔法,然後自己爬上一顆大樹,佔據高地藏在枝葉中守夜。
凌晨,睡眼朦朧的伊芙琳被念宇一把抱起放在馬背上,隨後胡桃也被塞進她懷裡,雖然過了一夜,可胯間還是痠疼,待追風跑起來就更疼了。伊芙琳回頭剛想表達不滿,一臉嚴肅的念宇就從她腰間抽出匕首,回身一劈砍飛了一根箭矢。那個武宗追上來了,念宇提前發現了對方,帶着兩人又躲過一劫。
念宇心中暗暗慶幸,雖然實力比對方低了一個階位,但自己已經從《騎士之誓》中學會了調動誓言力量感知惡意的能力。否則自己帶着兩個姑娘是逃不出這個武宗暗殺者的手心的。
又是亡命奔波的一天,中途念宇停下讓追風休息了幾次。無論怎麼隱藏,那個殺手總是被念宇提前感知到,他乾脆不隱蔽了,不停得更換馬匹光明正大得追。殺手知道在這比拼耐力的時刻,那兩個女娃一定撐不了多久。
但是,整整三千里路,他追了七天還是沒追上。他驚訝得發現,那匹跑得飛快的馬竟然從一開始的一日休息三次,到現在狂奔一天一夜不休息。那兩個女娃也奇蹟般得堅持了下來。要是別人和他說一匹馬可以狂奔一日夜,他絕對嗤之以鼻。可現在事實發生在眼前,他絕望地發現***近在咫尺了,就算自己的馬也能這麼跑也追不上了。
輕勒繮繩,追風停了下來。念宇下馬掏出地圖看了一眼,鬆了口氣。看着被籠罩在一片柔和光芒的兩人一馬,不禁感嘆胡桃的強大。這幾日的亡命奔波,胡桃沒有叫過一次苦,從最初的慌亂到之後冷靜下來,克服了馬匹的顛簸,開始不斷冥想並用光系魔法爲追風和三人治療身體,緩解疲憊,這才讓幾人順利擺脫追殺。看着胡桃閉着眼睛一臉認真得施放魔力,已經隱隱有了邁入中階法師的跡象。念宇忽然不想告訴她危險已經解除了,壞笑着牽起繮繩慢慢走。看到念宇大搖大擺的樣子,伊芙琳也鬆了口氣。遠處就是***了,整個城市被一層淡淡的光幕覆蓋,那層光幕是太陽學院院長的靈器時光沙漏發出的領域,***之所以被稱作世界最安全的城市,就是因爲時光沙漏覆蓋的範圍,就是院長的感知範圍,沒有誰敢在大陸最強法師的眼皮子底下作惡。
……
此刻***的皇宮中。
一身貴族裝束的皇子昂首闊步走進藏書閣,正要上樓,忽然發現旁邊書架後一位一身邋遢,鬍子拉碴的老頭席地而坐。老頭撫着自己白色鬍鬚,專注得看着手中的書籍,頭頂上懸浮着散發柔和白光的沙漏,靈器!時光沙漏。這個不修邊幅的老者正是太陽學院的院長、世界最強法師、新月國王的父親胡雪諾。少年頓時渾身一緊,跪拜道:“皇爺爺,晚宴已準備妥當,除了胡桃小公主和心語姑姑未到,您其他子孫都已就坐。胡桃出發前孫兒和騎士長交代過時間,應該很快也到了。”
老者聞言嘆道:“心語今年又沒來麼?還沒有原諒我啊。”隨即起身,走出藏書閣,身邊懸浮着的沙漏也慢慢收起了光芒。
少年趕緊跟上:“皇爺爺留步,今日是您八十大壽,各國使節都到了,這是川城城主之女川絲絲獻上的壽禮,天蠶雪袍。知道您不喜歡華麗的裝飾,孫兒爲您選了這件。”老者知道這個聰明的孫子言外之意是自己的身裝束不適合出席重大場合,他孤傲得說:“我就穿着麻布衣服又如何,這世上還有誰敢說我不成。”
胡雪諾即將進入大殿時,念宇三人走進了時光沙漏覆蓋的光幕中。
皇子看着忽然停下的皇爺爺,提醒道:“皇爺爺,晚宴就在大殿中舉辦。”雪諾老爺子撫摸着時光沙漏,回頭笑道:“年輕人不仔細啊,剛纔你說除了胡桃都到了,我看還差一個吧。”皇子挺胸自信道:“皇爺爺說笑了,孫兒清點再三,只差胡桃和心語姑姑。”胡雪諾聞言,仔細感知了一下大殿,確實都在,可他現在還能通過時光沙漏感知到城外有兩個自己的血親。他想到一種可能,渾身大震。抓起時光沙漏運起魔力,看到自己的裝束又立刻取消了施法。這世上還真有一個人敢訓斥他的不修邊幅。雪諾急促得問道:“剛纔你說的那什麼天蠶衣服,好看嗎?”“回皇爺爺,精緻絕倫。”“好,我回學宮梳洗一番,你把衣服送來。”隨後靈器閃爍,雪諾老爺子消失在原地。學宮中沐浴的胡老爺子歡快的笑着:“心語啊,你終於肯原諒父親了。”
……
城牆上,胡老爺子鬼鬼祟祟得探出頭,思量再三。他還是沒有想好怎麼面對自己的女兒,心語十八年不肯見自己一面,這次來了老爺子反而無所適從,他實在難抑思念之情,就先到城牆上遠遠得看一眼。遠處念宇幾人走的越來越近了,胡雪諾的神經也繃緊了。咦?坐在馬上的是孫女胡桃沒錯,後面一身紅裙的是個少女,但不是自己女兒,前面牽馬的是個男人更不可能了。更讓胡老爺子奇怪的是,聖殿騎士長竟然沒有護送在胡桃身邊,護衛隊也不在。這是什麼情況?怎會放心得把公主交給兩個年輕人。雪諾老爺子通過手中的靈器又仔細感知了一下。驚訝的發現是那個牽馬的少年,和胡桃擁有相同濃度的血脈。是自己的孫子輩,可是奇怪了,他從沒見過這個孫子。奇怪,奇怪。不知實力如何。等到三人走近了,他放出一絲魔力……
牽着馬的念宇忽然渾身一緊,立刻運起隱藏實力的功法,擡頭向城樓上看去,卻沒看到任何人。
通過靈器傳送回皇宮的院長舒了口氣。年輕人好強的感知。一直等候在學宮的皇子立刻迎了上來:“皇爺爺,是桃桃回來了吧,我這就派人去接。”雪諾點點頭,又補充道:“讓你父皇和幾個皇叔來一趟。”“現在!?”“對,就現在。”
……
學宮中傳來“嘭”得一聲。四個原本氣度不凡中年大漢立刻齊齊低下了頭。雪諾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說!你們誰幹的好事?”四個大漢互相看看,不知所云。
胡雪諾冷哼一聲:“爲父只准你們娶一房,就是希望你們能多把心思放在國家大事、江山社稷上。結果倒好,私下裡還是不務正業,說!我剛纔感知到一個男孩到底是誰的私生子。”
幾個中年人表面裝傻,心裡可是通透。這男人嘛,位高權重後誰還沒有幾個紅顏知己。但迫於父親的脾氣,都不敢太張揚,這回肯定是誰漏了馬腳,傳到父皇耳朵裡了。不過看情況父皇並不知道是誰,幾個人精哪會被一吼嚇得說出來,四人瞬間統一戰線,一副清心寡慾的模樣,紛紛表示絕對沒有亂來。
胡老爺子冷笑道:“孩子都弄出來了還不承認是吧。行,人馬上給你們帶過來,從血脈濃度上看就是我孫子,等會晚宴上你們自己認。”隨後一甩袖子,不理會四個目瞪口呆的兒子。
……
大殿中,念宇和伊芙琳恭敬得站在一旁,胡桃正揪着雪諾爺爺的鬍子使勁哭。
剛進***沒多久,三人就被風風火火趕到的皇子接進了皇宮。胡桃見了一直寵愛自己的爺爺後終於放鬆了下來,幾個月來的委屈終於找到了宣泄口,哭喊着衝進爺爺的懷裡。伊芙琳看着還緊緊揪着白鬍子,身體不停抽泣的胡桃感嘆道:“這世上,恐怕沒有什麼地方比被稱作世界之光的胡院長身邊還安全了。”念宇看着這個被胡桃揪得齜牙咧嘴的老爺爺,完全感覺不到屬於強者的氣場。聽了琳姐的話問:“這個老爺爺很強?”
“不是很強,他就是最強。地位上,他是曾經的新月國王,如今的太陽學院院長,實力上。光系與空間系法聖,唯一可以跨越空間壁壘的人,也是有史以來唯一凝鍊出靈器的人。”
“唯一凝鍊出靈器的人?那其它幾個靈器是怎麼來的。”
“那就不知道了,自古以來就有,傳說不是人煉製的。”
“琳姐,你知道胡桃旁邊那幾個人是誰嗎?我發現他們總是看我們倆。”
被念宇這麼一說,伊芙琳也發現他們總是對這邊指指點點:“呃,離院長最近的是胡桃的父親,也就是新月國的現任國王。其他三個是他弟弟。別說話了站好,今天這個宴會上都是大人物,咱們倆還是老實點。”隨即站好不動。要是他們兩人能聽到那邊一直在竊竊私語的四人對話不知道還能不能站得住。
自從念宇進了大殿,幾個大叔就一直在盯着他看,每個人都覺得這孩子還真他孃的有點像自己啊。不應該啊,難道自己十幾年前真幹過什麼?記不起來啊!要不賴在別人身上,我當自己兒子疼。幾個人精,從小接受的同樣的教育,又都差不多聰明。這下又想到一塊去了,剛在雪諾老爺子那兒行成的統一戰線瞬間內部瓦解。
“皇兄你看他的嘴,真像你啊。依我看該是你的沒錯了。”
“不不不,胡老四啊,你看那鼻子。像你,真的像,剛進門我眼一花以爲是你呢。”
“胡老三,你看他這眼睛啊,似乎和你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你可別不承認啊。”
“二哥,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是你的就認個錯帶回家,別讓孩子孤苦伶仃在外面。我先去二嫂那幫您認個錯?”
胡桃哭了多久,這幾人就磨了多久嘴皮子,還是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半響不知是誰幽幽得說了一聲:“我怎麼覺得……有點像小妹。”“我呸,你別亂說,小妹和我們幾個本來就一個爹生的,有點像是對的。”“是啊,千萬別被老爹聽到你胡說,否則我們也跟着倒黴。小妹嫁去長鷹帝國二十年了,那件事之後,她一直把自己關在清宮中誰也不見,不可能是她的。
這邊摟着胡桃通過靈器偷聽的胡雪諾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心語並不是誰都不見的,至少鐵手可以隨意進出清宮。鐵手那孩子老實,但日久難免生情。萬一追究下來真的不是這四個小子的,那就只能是心語了,如果這樣那可就麻煩大了,兩國王室都會顏面無存。不行,不能冒那個險,自己得想辦法圓過去。是哪個生的無所謂了,反正都是自己孫子。
“咳咳”胡院長拍拍胡桃的背:“桃桃啊,你還沒給我介紹你的兩個朋友。”
胡桃擦乾了眼淚,跑過去一手一個拉來了念宇和伊芙琳:“父皇,皇爺爺,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伊芙琳姐姐,這是念宇哥哥。”
念宇直愣愣得站着,伊芙琳行了一禮:“玫瑰商行伊芙琳參見陛下、院長大人。”皇帝笑笑:“久聞玫瑰商行的大小姐閉月羞花,溫婉宜人,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伊芙琳的臉都要羞紅了,自己飛揚跋扈,任性高傲是出了名的,現在竟然被誇成這樣。狠狠得瞪了一眼旁邊沒忍住笑出了聲的念宇又說道:“念宇是孤兒,被西域的玫瑰商行分部收養訓練,後來被發現天賦特別好就送到東域來做我的護衛,沒有學過貴族禮儀請見諒。本來他是負責護送我到***後回總部去,結果中途被聖殿騎士長看重後和胡桃公主簽了守護契約,看來在公主成年前是不能回到商行了,所以關於念宇,新月國欠我們商行一份人情哦。”說完又調皮得行了一禮。
念宇暗贊伊芙琳的冰雪聰明,她這一通話巧妙得避開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又把話題的重點引向契約,胡老爺子聽後一喜,自己正愁怎麼圓過去,現在真是雪中送碳,他笑道:“原來和桃桃簽訂了守護契約啊,我感知到你和桃桃擁血脈聯繫,還以爲是我哪個兒子的私生子呢。哈哈哈,不過你小小年紀修爲不錯,也很警覺,伊芙琳那小娃子說的對,玫瑰商行培養的人才被我們皇室簽了契約,我新月國確實欠商行一份人情,不如這樣,在胡桃成年前,皇宮內的藏書閣念宇可以隨意進。你覺得如何?”念宇不知道去藏書閣看書有什麼好的,因爲王也有書庫。王是愛書的人,多年征戰,情急時刻糧草都可丟棄,可他那些愛書是一本都沒落下過。自己也看了很多,其中大部分是沒什麼用的。這個藏書閣聽起來書更多,想想頭皮有些發麻。不過看到對自己使眼色的伊芙琳,念宇還是拱手:“謝院長大人。”
胡雪諾滿意得擼了幾下鬍子,宣佈道:“好了,晚宴開始,桃桃你帶着他們玩玩,晚上就住你宮裡好了。”胡桃開心得牽起兩人的手。
……
此時,西域的草原上,嘉文鬼步看着校場上揮舞着怒焰大刀和烈風將軍酣戰的小石頭忽然笑了。影龍軍師問:“石頭還是不能傷到烈風分毫,王爲何笑?”嘉文鬼步擡頭指了指天上的新月:“我想到了三件事,新月國的胡老爺子應該也想到了,他現在一定笑得很開心吧。”軍師疑惑得問:“哦?除了念宇,還有別的事嗎?”
王點點頭:“你忘了,根據情報念宇和玫瑰商行的伊芙琳走得很近。另外,他已經掌握了聖殿的秘法,也就是說已經得到了聖殿的認可。”
影龍擔憂道:“玫瑰商行和聖殿都是獨立於各國的絕對中立組織,念宇和他們走得太近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嗎?”
王輕笑道:“本就是翻天覆地的大局,怎麼能少了這兩顆大子。原本我想等念宇羽翼豐滿後再拖他們下水,沒想到自己送上門了。”
影龍軍師聽後也笑了,問道:“王,您說這算陰謀還是陽謀?雪諾不知道念宇去東域的真實目的,算是陰謀。但是即使知道,他依然別無選擇,只能全力培養念宇,又算陽謀。”
“且算陽謀吧,因爲……”王回身走進帳中留下一個深邃的背影:“真正的陰謀要開始了。”
……
當晚,胡雪諾老爺子十多年來第一次喝醉。嘉文鬼步確實猜對了,但是沒猜全。
胡雪諾很高興。第一是因爲念宇,自己眼皮子底下幾個兒子應該不敢亂來。他很可能是心語和鐵手的孩子。雖然如果真是這樣,他的身份就不能暴露,不過自己會好好疼他。
第二是因爲伊芙琳,這個玫瑰商行的女孩有一半的希望接管商行,他一眼就看出伊芙琳和念宇並不止主僕關係,假如自己推一把,那這一直獨立於各國的世界最大商行,是不是有可能變成新月國的商行。
第三是因爲念宇和桃桃簽訂了守護契約。他倒不擔心桃桃的安危,因爲桃桃戴着他煉製的空間手環。無論在哪,他只需要付出一段時間的壽命就能瞬間趕到。他看重的是聖殿這股一直中立的力量,別人不清楚聖殿的實力,可他是知道的。世人一直認爲他是最強的,可聖殿中就有一位不用露面,光靠滂湃得魔力就穩穩得壓住他的強者。假如念宇能在聖殿中有所發展,那是極好的。
最後一個讓他高興的原因是西域的嘉文鬼步不可能想到的。胡桃!自己的血脈中,只有她繼承了光系體制,剛纔摟在懷裡,發現她已經快成中階法師了,比他這個年紀時還強,將來很有希望超過自己。
入聖的強者是一個國家的威懾力。長鷹帝國有武聖鐵手將軍,天蘭國有天才雲集的法師塔。西域所向披靡的嘉文鬼步有武聖烈風將軍。而新月國,有自己。可用了太多次空間魔法,雪諾知道自己的壽命不足十年了,白髮蒼蒼的他現在心裡想得更多的是如何讓新月國長盛不衰。幾個兒子孫子都很聰明,善於治國但都沒有太好的武學天賦,一但他死了,大陸最強的新月國就成了一塊肥羊。念宇和胡桃的出現給他帶來了希望。最後十年,他至少要將這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培養入聖。此外再爲新月過拉攏到足夠讓人望而生畏的實力。
世界上唯一突破空間壁壘的人,要開始和時間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