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少帥把瓶子遞給香兒的時候,讓香兒站在門口等一會,說他去去就回。結果過了好一會,少帥纔回來,手裡多着這幾枝臘梅花。因爲採摘的有些早剛打花苞不久,少帥說有些可惜花還沒有開,你卻走了!今年沒機會讓你看到府中的臘梅花開了,就採了這麼幾枝陪着姐姐!”梨香說道。
“我怎麼一直不知道這件事?”蘇向晚問。
梨香道:“少帥讓香兒先別說,說等花開了再給姐姐看。不過還是不讓我說是他送的,香兒……香兒沒忍住!”梨香說着低下了頭。
蘇向晚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臘梅花,眼底慢慢升起一層霧氣:原來他還記得!那時的湖畔涼亭邊,成片的臘梅林虯枝盡展。她不知是何物笑着問他,他說這是臘梅花,最耐的住嚴寒風雪,也最耐得住寂寞的一種花。他還說這裡冬季會是一片金黃色的海洋,很美很美,到時候會請她來看!
她當時笑着說未必能夠等到那時,也許記憶就會復甦離開了!他目光灼灼堅定地說一定會請她看,只要她願意!再後來,他搜出來臘梅花的圖片給她看,她癡迷地看着那黃的透徹黃的明豔的花瓣……沒想到當時隨意的一句話竟然一語成讖!原來,他心裡始終是有自己的!想到這裡,蘇向晚終是沒能忍住,兩行清淚掛上腮邊。
梨香看她半晌不說話,怯怯地問道:“姐姐,你是怪香兒一直瞞着你嗎?香兒就是香等花開的時候再告訴姐姐,給姐姐一個驚喜的,香兒錯了!”
蘇向晚自知失態,慌亂地抹掉臉上的淚珠道:“不關你的事,眼睛裡飛進了蟲子!”
梨香疑惑地看了看這密封的極爲嚴實的車廂,暗自納悶:這麼冷的天怎麼會有蟲子飛的進來呢?
“咚咚咚”三聲輕響,蘇向晚和梨香循聲望去,卻見的劉少卿微笑着靠在門邊望着她們。見得她們看過來了,劉少卿這才跨進來門:“你們在幹嘛呢都發什麼呆呢?可沒有暈車的吧!”
蘇向晚趕緊起身道:“劉副官,請坐!謝謝掛心,一切都好!”
離開少帥府的劉少卿略顯活躍了些,說着一屁股坐到了蘇向晚的對面,這才驚奇地注意到蘇向晚面前的臘梅花,他難言一絲驚喜:“呦呵!你們還真是有心啊,是府裡折的吧?”說着湊近聞了聞:“還是咱府裡的臘梅花香啊,不過怎麼開的這麼早?正常還要一週以後呢!咦?這瓶子怎麼這麼眼熟呢?”劉少卿好奇地拿起瓶子看了又看,又擡頭看了看蘇向晚心裡有了數,他立刻閉上了嘴巴。
空氣一下子僵住了,梨香看了看兩人嗎,趕緊坐在對面的座位上假裝什麼都沒聽到都沒看多,透過車窗向外看風景了!時間久了窗外的風景便看的麻木了,梨香漸漸失去了最初的新鮮勁。“劉副官,這車我們得坐多久啊?”梨香忍不住問道。
“怎麼這還兩站不到你就急了?還早呢,我們起碼得坐十個小時以上,急也沒用的!”劉少卿答道。
“下一站叫什麼啊?”梨香覺得無聊,沒話找話地問道。
“嘉凌站,到時候我們可以停車幾分鐘讓你們下車透透氣。快到站了,我到前面去看看。”劉少卿一邊說着一便站起了身,他走到狹窄的通道,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那瓶臘梅花才轉身離去。
“姐姐,劉副官好奇怪啊,怎麼看到了這玉瓶,一句話都不說了呢?”梨香看着劉少卿漸行漸遠的身影,趕緊靠到了蘇向晚的身邊問道。
蘇向晚淡淡地說道:“那有什麼好奇怪的。你都說了映寒說這個瓶子是宋朝宮廷用的瓶子,價值連城。他們關係這麼好,劉副官怎麼可能不知道映寒有這麼個寶貝呢?”
“咦,姐姐車速減慢了啊!是不是快到站了,我們可以下車去透透氣了!”梨香像快要出籠子的小鳥一樣興奮。
蘇向晚也明顯地感覺到車子在減速,倆人開始好奇地看着窗外。
劉少卿離開了蘇向晚走向了火車駕駛室,他本來是想吩咐到前方站臺停下來讓蘇向晚她們稍事休息片刻的,可是眼看着火車不斷地減速了下來,月臺越來越近了,恍惚便見得站臺站了許多的人影,有個人甚至搖起了手裡的紅色小旗子示意停車。劉少卿不免有些狐疑:這趟是專列到哪裡下車自然是不受站臺指揮的,爲什麼要示意停車呢?而且前後都沒有並無其他火車經過,這站臺緣何會憑空出現那麼多的人呢?
這時候煜晨走了過來,劉少卿指着前方影影綽綽可見的人影道:“你看,前方什麼情況?”
煜晨眯着眼睛看了看,皺着眉頭搖了搖頭也表示不知道。劉少卿問:“停還是不停?”
煜晨道:“怕什麼!我們有人有槍,真有什麼時幹就是了,怕個卵!先停車看什麼情況,但我們不慌下車。”
劉少卿點了點頭道:“好!就按照你說的辦,叫兄弟們操傢伙,等候命令!”
火車咕嘟地冒着白煙,鳴笛後緩緩地停了下來。梨香看着月臺上站了那麼多人有點心慌,她膽怯地看了看蘇向晚道:“姐姐,怎麼那麼多人啊?我怕!”
蘇向晚盯着窗外,倒是比較冷靜:“別怕,有劉副官他們呢!況且誰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攔截少帥府的專列呢?”梨香這才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安靜了下來。
“沒有劉副官的命令,我們就坐着別動。”蘇向晚叮囑道,梨香看着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車門處,爲首的一個肥頭大臉的傢伙,穿着車站的制服趾高氣揚地走了過來:“開門!快下車!”
劉少卿和煜晨並排站在車門處,煜晨看着這貨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心裡甚是不爽道:“這貨誰啊?什麼來頭?”
劉少卿擡了擡下巴,指了指他制服上的兩道白色的槓槓道:“這個小站的負責人吧!”
煜晨道:“開不開門?傢伙備好了嗎?”
劉少卿笑了笑:“咱們當兵的什麼時候傢伙離開過身啊!開!看他想耍什麼花樣!”
車門緩緩地打開了,劉少卿和煜晨一前一後地走下了車,車門各個窗口,有荷槍實彈的士兵佔據了有利地涉及位置隨時待命。
那爲首的男子仍舊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煜晨是個耿直的漢子,眼裡豈能容得下沙子,他斜睨着眼不屑地問道:“什麼來頭?這是演的哪一齣啊!”
那傢伙仰着腦袋狐假虎威地說道:“我是本站的站長!你們是煜參謀和劉副官吧!接少帥口諭,吩咐你等先行下車,再次候命!”
劉少卿早就看不慣他那不可一世的樣子,突然從腰間取出手槍頂在站長的太陽穴,硬邦邦冰冷的東西抵在哪裡,站長就是個傻子也明白是什麼了!跟着站長過來的一夥人手持着棍子就想上千,劉少卿扣動了一下扳機道:“讓我這把槍先教會你怎麼做人!我看你們哪個敢動!再上前一步我就一槍把他崩了!”
那位自稱站長的傢伙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嗓子都嚇的變了音:“你們都給我住手!長官饒命!長官饒命!”
煜晨俯下身子扣住他的下巴道:“老實交代,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站長嚇得哆哆嗦嗦:“是!是!我交代,方纔……方纔少帥親自來電話,說……說要我務必攔住送親的專列!”
煜晨和劉少卿一聽對視了一下,煜晨繼續問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可有交代爲什麼要停下來?”
“方纔……大約二十分鐘前,別的什麼都沒說!”那站長老老實實的交代道。
“滾!”劉少卿收回了手槍,看他剛纔不可一世現在又慫的屎尿估計都被嚇出來了,甚是鄙視!
站長嚇的後退了幾步,其他人也跟着後退了幾步。
劉少卿道:“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假話!我們出來的時候映寒不在,現在卻讓我們停車到底是爲了什麼呢?難道是映寒……”想到這裡,劉少卿的心猛的沉了一下。
煜晨道:“先不要胡思亂想,站長室應該有電話。我們掛個電話回去問問不就明白了嗎?”
劉少卿點了點頭,他對着站在車門的衛兵道:“守住車門!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上下車!”
“是!”
“你,過來!”劉少卿衝着哆嗦地站着的站長勾了勾手指道。
那傢伙忙不迭地跑了過來,劉少卿道:“前面帶路,哪裡可以掛電話?”
“可以!可以的!兩位長官跟我來!”說着那站長夾着尾巴狀乖乖地前面帶路去了。劉少卿扭頭對着一直盯着外面變化的蘇向晚打了個OK的手勢,示意她不要擔心,蘇向晚微微點了點頭以示迴應。
梨香崇拜地看着劉少卿的背影道:“剛纔劉副官拿槍的姿勢真的是太帥了!”
蘇向晚看着她一副少女懷春的樣子,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走出了少帥府,梨香明顯的釋放出了不少少女的天性,沒有那麼多拘束了,這是蘇向晚希望看到了,因此她並不去阻攔她。
孫映寒這邊在客廳不停地來回徘徊,陰沉沉的一張臉。衆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氣都不敢出。客廳的電話鈴陡然響起,很多人嚇了一跳!孫映寒眼睛一亮,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一把抓住了電話:“喂!是少卿嗎?”
“映寒,是我!你沒事吧?什麼時候回來的?發生了什麼事?”劉少卿關切地問道。
“現在我沒時間跟你說那麼多,你馬上停車掉頭回來,一切等你回來再說!”孫映寒快速地打斷他,果斷地命令道。
“映寒,爲什麼要這麼做?你考慮過後果嗎?你已經拒絕西南府來迎親了,如此再發生變故的話,西南府那邊難免會……”劉少卿擔憂地說道。
“閉嘴!所有的後果由我一人承擔!我現在正式命令你把人給我安全帶回來!”孫映寒氣急敗壞地說。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對不起了,映寒!”劉少卿想了想一字一句說道,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電話這頭的孫映寒氣的暴跳如雷:“媽的!劉少卿你敢掛老子的電話!看老子不親手斃了你!”孫映寒罵着雙手叉着腰在客廳裡不停地走動,別走邊罵!
煜晨聽得電話那頭孫映寒的吼叫,沒聽明白到發生了什麼,他正在猶豫,劉少卿已經走出了房間。
孫映寒罵歸罵,猛然想到送親的除了劉少卿還有煜晨,他趕緊撥通了電話。煜晨狐疑着剛想離去,電話鈴聲響起了,此時,劉少卿已經踏出了房門,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一聽到孫映寒的聲音,煜晨立刻站直了身體,神情也嚴肅了起來:“是我!有什麼命令請少帥指示!”
孫映寒道:“煜參謀,我現在命令你,不管採用什麼手段讓火車停止前進,把蘇向晚和劉少卿給我帶回來!明白沒有?”
“是!請少帥放心,屬下保證完成任務!”煜晨響亮地回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