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你怎麼現在纔回來?調查結果如何?”杜妮娜一見阿彪從外面回來趕緊迎了上去。
阿彪一臉的疲憊,他衝杜妮娜擺了擺手,他看到桌子上的玻璃杯裡有半杯水,也不管是熱還是冷一口氣灌了下去,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水,這纔回答道:“這個馮老闆除了做賭場生意,暗地裡在走私藥品也涉及少量的軍火。”
“別的呢?”杜妮娜不滿足地追問道。阿彪搖了搖頭。杜妮娜便不再說話了,她有些頹廢地癱坐在椅子上,面如土灰。
“小姐,你別灰心!”阿彪沉默了一會,強打起精神道:“追蹤不到阿倫他們的下落,我們可以反過來思考一下。”
杜妮娜睜大了眼睛,不解地看了看阿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誰最不想蘇向晚死?誰會救了她?”阿彪看着杜妮娜的眼睛問道。
“一個蘇向晚死不足惜!日本人想讓她死是爲了在馬南笙和孫映寒之間製造矛盾。蘇向晚是馬南笙的青梅竹馬的戀人,馬南笙爲了她丟了雙腿也在所不惜,馬南笙自然不希望她死!”杜妮娜略略思考一下,憤恨地說道。
“蘇向晚是孫映寒喜歡的女人,孫映寒雖然迫於無奈送出了蘇向晚,但是他也不希望她死!”阿彪知道杜妮娜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卻還是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
“你是說,出手的不是馬南笙的人就是孫映寒的人,對嗎?”杜妮娜思路漸漸清晰了起來。
阿彪點了點頭:“是的。所以我們不能亂了馬腳,還得按照這兩條線索去追查!只是日本人那邊……小姐,可想好怎麼應付了?”
杜妮娜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日本人那裡……哼哼,隨他們了!都是爲了他人賣命的命,要殺要剮隨便好了!只是,我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被人陰了,我一定要調查清楚!”
阿彪沉默不語,許久他才擡起頭,眼圈有些通紅:“小姐,你活阿彪就活,你死阿彪絕不獨活!”
杜妮娜的心猛的抽搐地疼了一下,她怎麼會不明白阿彪的心思?這些年多虧了阿彪忠心耿耿鞍前馬後地奔波了!她看了看阿彪熬得紫黑的眼圈很是心疼,她拍了拍阿彪的胳膊,有些哽咽:“你……太累了,回去休息休息。回頭我們再說!”
轉眼,蘇向晚到達了西南府已經是第三日了。一早喜鵲便在枝頭喳喳地叫了起來,梳着光溜水滑的大辮子的梨香一聽喜鵲叫心裡也歡喜,抓了一把秕穀衝着樹下撒了過去。
小木頭穿着一身新衣服正好從外面回來,不解地叫到:“梨香,你這是做什麼?”
“今天是二小姐大喜的日子,喜鵲一早便來報喜!我自然要犒勞一下嘛!”梨香笑着說道。
“太陽都出來了,一會迎親的車子要來了,二小姐準備的怎麼樣了?”小木頭問。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聽說是在教堂舉行的婚禮,跟咱們平時的婚禮不一樣!聽說很省事的。”梨香道。
“就你知道的多!我還沒見過在教堂結婚的呢!走,咱們進去看看二小姐吧!”小木頭催促道。
“
我也沒見過!走,咱們再回屋裡準備準備。”梨香說着領着小木頭進了屋。
蘇向晚雲鬢高挽,一縷長髮繞着髮髻編成麻花辮,髮髻地周圍戴上了一朵香檳色的玫瑰花,玫瑰花的周圍鑲嵌着淡雅的茉莉,白色地頭紗披在身後。頎長的脖子上帶着白色的珍珠項鍊,深v的領口恰到好處地隆起豐滿的胸部,魚尾式的婚紗更是凸顯出纖細的腰肢要豐滿地臀圍。沒有哪個女人是不愛美的,蘇向晚對着鏡子看着自己曼妙的身材,也有些吃驚!
梨香和小木頭的腳步聲驚動了她,她一轉身翦翦秋水的眸子幽怨地掃過,梨香和小木頭震驚了!許久,小木頭才喃喃地說道:“這是傳說中的仙女姐姐嗎?”
“瞎說,姐姐可比仙女好看多了!太美了,姐姐真的太美了!”梨香有些誇張地說。
蘇向晚被他們說的粉面一紅:“貧嘴!”
小木頭忽然想到了什麼似得,有些擔憂地說道:“這西南府的天氣雖然比咱們皖江城暖和多了,但是這麼單薄的衣服到外面去還是會凍生病的!那可怎麼辦啊!”
梨香一聽噗嗤一下,她用手敲打了一下小木頭的腦袋道:“真是個榆木疙瘩!”說着從椅子上拿起了一見狐裘大衣道:“喏,你瞧不是有大衣的嘛!”
倆人正鬧着,外面響起了鞭炮的聲音!梨香和小木頭徐聲望去,院子中已經涌進來了一大波人。爲首坐的輪椅上的男子一身黑色西裝,紅色的領結在白色襯衫的映襯下顯得人格外的精神,來人正是馬督軍馬南笙。他旁邊的男子身材瘦高,眉心一點硃砂痣,眉宇間總有那麼一絲掩飾不住的桀驁不遜和邪魅。
梨香一見衆人涌來,頓時有些慌了:“姐姐,他們都來了!”蘇向晚還沒來的及說話,衆人已經進了屋子,一見一襲白色婚紗亭亭玉立的蘇向晚都不由地唏噓讚歎。
馬南笙見到人魚般的蘇向晚眼前一亮,他知道他的小晚很美卻不知可以美得像一條人魚!
馬南蕭也是心頭一動,不過他很快地回過了神“啪啪啪”地鼓起了掌:“真不忍心叫嫂嫂啊,恐驚了仙氣!”衆人鬨然一笑,蘇向晚被他這麼一說臊的滿臉通紅。馬南笙趕緊說道:“二弟,莫要調皮!”
“呦呦,哥!這新媳婦還沒娶進門呢,就護上了啊!”馬南蕭不依不饒地連同哥哥也開啓了玩笑,衆人更是鬨堂大笑了起來。
馬南笙推動了輪椅來到了蘇向晚的面前道:“你可準備好了?我想給你一個和別人不一樣的婚禮!”
“小晚,等你長大了一定要嫁給我好不好?我會給你一樣和別人不一樣的婚禮!”蘇向晚的腦海中突然電光石閃了一下:蘆蒿滿地地曠野中,一個扎着羊角辮穿着粉色小棉襖的小姑娘頭上戴着柳條編成的草帽,一個比她高出半頭的男孩手裡握着一把剛剛採摘的小野花,一邊遞給小姑娘一邊說:“小晚,這花我專門替你採摘的,喜歡嗎?”
“喜歡!只要是生哥哥給我的,我都喜歡!”小姑娘黑白分明地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兒接過來小野花。
“小晚,等你長大了一定要嫁給我好不好?
我會給你一個和別人不一樣的婚禮,好不好!”小男孩忽閃着大眼睛認真地說道。
“好!這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像孃親和爹爹一樣永遠在一起了呀!”小女孩天真地問道。
“恩!像伯伯和伯母一樣永遠不分開!來,我們拉鉤!說話要算話!”小男孩握着小女孩的聲音說道。
“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小狗!”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小狗!”
哈哈哈歡樂的笑聲響遍了空曠的漫着青草香的原野……
“二小姐!二小姐?”梨香見蘇向晚一時恍惚着,趕緊搖了搖她的胳膊輕聲地叫道。
“啊?哦!”蘇向晚回過神,眼神無辜中帶着些許的茫然,馬南笙看着有些心動,他溫柔地又重複了一遍:“你準備好了嗎?我想給你一個和別人不一樣的婚禮!好嗎?”
蘇向晚有些茫然地看着馬南笙點了點頭。
馬南笙衝着馬南蕭點了點頭,馬南蕭一臉邪魅地走了過去,衝蘇向晚張開了一個大大地擁抱道:“來吧!嫂嫂!”蘇向晚嚇得往後一撤身道:“你想幹什麼?”
馬南笙責怪道:“二弟,你能不能認真點!”
馬南蕭這才收起了玩世不恭地模樣,衝哥哥一努嘴道:“你該不是想讓我哥揹你吧?”說着衝着蘇向晚慫了慫肩,蘇向晚看了看馬南笙,馬南笙微微點了點頭,蘇向晚這才由着馬南蕭打橫抱起自己。臨出門的那一瞬間,蘇向晚扭頭投過向外走的人羣,又看了一眼擺放在桌子上的那一束臘梅花,心底幽幽地嘆息了一聲!
孫映寒一早起來就聽得窗外鳥兒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他莫名地煩躁着,走到院子裡就衝着樹上的鳥兒扔了一塊小石頭,鳥兒們頓做猢猻散狀倉皇地四下裡飛去。
劉少卿遠遠地走來看到了,高聲地說道:“映寒,這一大早的跟鳥兒慪什麼氣?誰招你了!”
孫映寒黑着一張臉看了看萬里晴空道:“聒噪!吵的人心煩!”
劉少卿不動聲色地笑了下:“你呀,是心煩看什麼都不順眼!”孫映寒看了一眼劉少卿沒說話。
“喏,你別說話,讓我來猜猜因爲何事如此心煩的!”劉少卿調侃道。
“切!行了,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條蛔蟲!昨晚審出什麼結果沒?”孫映寒不耐煩地說。
劉少卿搖了搖頭:“全身基本都沒什麼好皮子了,還是不肯說!看來打死了沒用,得想點別的法子才行!”
孫映寒點了點頭:“只要是活人就有弱點,一定留有活口,我一定要套出點有價值的東西!別把人弄死了!”
劉少卿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孫映寒沉吟了片刻,艱難地問道:“她……婚期定在那天,你可知道?”
劉少卿擔憂地看了看孫映寒一眼道:“男人應該拿得起放得下,定在哪天都跟你沒什麼關係了!不是嗎?趕緊收拾下,你馬上還有個重要的會要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