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小蒙,大哥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當今公主,婉靈殿下,這位是蔡琰姐姐!”隔着好幾步,楚嶽便對小蒙介紹道,隨即又對二女道:“這是小蒙!”。
“公主殿下好,婉靈姐姐好!二位姐姐真好看,比畫中的人還好看!”小蒙撓頭道,靦腆的樣子讓二女樂不可支,忙道:“小蒙弟弟好!”
“哈哈!怎麼樣,公子我厲害吧?隨便走一朝,就撿回一個霸王樣的小弟!”見婉靈與蔡琰並未排斥,楚嶽也心安不少,隨即大笑道。
“撲哧!楚大哥,你這是哪門子的厲害?長人家小蒙好幾歲呢,氣力卻還沒人家大,咯咯!”見楚嶽得意,蔡琰忍不住笑着打擊道。
“琰兒妹妹又不是不知道,楚大哥向來就很喜歡自誇的!如今認得一個如此英雄年少的小兄弟,沾沾自喜再正常不過了!咯咯!不過,婉靈倒是要問了,爲何介紹琰兒妹妹的時候,叫姐姐,到了婉靈這裡,便成了殿下了?”婉靈俏目微轉,責問道。
“哈哈!這個……這個……公子我不是怕你不樂意嘛?”楚嶽訕笑着,便對小蒙道:“趕緊叫婉靈姐姐,她要是高興了,你天天什麼都不用做也有飽飯吃了!”
小蒙聞言,喜出望外,趕緊依言叫了一聲,卻讓婉靈嗔怒不已,道:“啐!小蒙跟着你遲早學壞了!”
楚嶽笑笑,也不反駁,徑直對蔡琰道:“琰兒,不知道你可曾聽過巨闕之名?”
“巨闕?我想想!”蔡琰聞言,思索片刻,便道:“可是一把寬大的巨劍?”
“正是正是,琰兒你知道?快說說!”楚嶽喜道。
“巨闕,怎麼說呢?相傳也是鑄劍大師歐冶子的作品,其威名也不在十大名劍之下,不過,因爲它實在過於沉重,非尋常人能舞得起,故而才未被列在十大名劍之列!楚大哥此時問起,莫非你見到巨闕了?”
“嘿嘿!小蒙,給你二位姐姐長長眼!”
得到確切的答案,楚嶽喜不自勝,便讓小蒙再次將劍解開。
“還真是,這巨闕向來只聞其名,不見其身!不想卻落在小蒙手中,不過也正好,小蒙天生神力,卻是巨闕之主的不二人選!”
“咯咯!楚大哥心裡又得意了吧!不瞞你說,宮中尚有一把泰阿,位列十大名劍之四呢!方便的時候,婉靈取來與楚大哥一觀可好?”
“好好好!走吧,接下來咱們去哪?”
果然還是這樣的場合比較適合楚嶽,聊了沒幾句,楚嶽便急不可耐的想去別的地方見識見識了。
接下來,幾人來到一個巨大的演武場,演武場上也分爲幾個區域,但這些區域又沒用分界隔開,一眼看去,兵器、馬術、射術等演武項目盡在眼底,而演武場最中心,更是搭上了高臺,不少人在上面觀看場上的演武。
“大將軍,場上這些壯士可有入眼的?”蹇碩於高臺之上,環目四顧,忽而對身邊的何進道。
“哼!不過是一羣莽夫湊在一起雜耍而已!莫非蹇碩你看得上眼?”何進冷哼一聲,毫不掩飾心中的蔑視之意,對於蹇碩這個宦官出身的上軍校尉,他向來不滿,是以言語中,竟無絲毫的客氣,直呼其名。
“哈哈,大將軍戰績彪炳,麾下猛將如雲,自然瞧不上這些草莽之士!不過我西園新軍可比不得將軍,正極度的需要人員補充啊,說不得,也只能從這些莽夫中間挑選了!”蹇碩恭維道,似乎對何進的不敬並無怒意。
“哼!知道就好,本大將軍就不陪你們看戲了,先走一步!”得意的一掀眉毛,何進便邁着方步,揚長而去。
“今日你貴爲大將軍,初時也不過一屠夫!有什麼可傲氣的!”盯着何進離開的背影,蹇碩目光微縮,便又對身邊幾人道:“蹇某有事要回宮一趟,望諸位好生巡視,以免錯過良才!”
言畢,蹇碩也帶着一隊侍衛離去。此時還在高臺上的,便只有尚書盧植,左將軍皇甫嵩,前將軍董卓,以及曹操等人,這些人,盡皆是手掌兵權的實權人物,其中又以前三人權勢身份更高。
“婉靈,不是說這羣英會會有皇帝以及各大名門望族的人來麼?怎的一個都沒看見?”環目四顧,楚嶽並未發現有什麼特殊的羣體,便疑惑的問道。
“眼下是羣英會第二天,楚大哥說的那些人,都要到第三天才會出現呢!楚大哥沒有正式的參加羣英會,自然不知,其實羣英會場每一個區域,都有專門的人在負責觀察記錄的,只有被記錄下來的人,才能得到第三天入場的資格,屆時,父皇和那些真正的權臣纔會正式列席!”婉靈解釋道。
“哦!那婉靈你呢?怎麼第一天就來了?”楚嶽又道。
“我啊?父皇叫我來,所以我就只好來了!還讓我負責審覈記錄下來的名單呢!不過我全都交給別人做了,咯咯,還是跟你們在一起比較開心!”婉靈竊笑,很是得意。
“原來是這樣!嘿嘿,婉靈,既然你有這個權利,把我的名字也列到第三天的名額中怎麼樣?”楚嶽點頭恍然,眼珠一轉,詭笑道。
“撲哧!婉靈纔不會以權謀私!”婉靈掩嘴而笑,見楚嶽耷拉着臉,又道:“不過楚大哥的名字早在名單上了!昨天在詩林中的表現,已經被人記錄上報!包括小蒙,適才也被記錄下來!”
“哈哈!這還差不多!小蒙,明天大哥帶你大殺四方!”
“婉靈姐姐,那我呢?早知道,昨天就不光顧着玩了,怎麼也要先弄個入場資格再說!”楚嶽的得意中,蔡琰懊惱道。
“琰兒妹妹別急,難道以姐姐的身份,帶你進去還能有人不同意麼?”婉靈安撫着笑道,聞言,蔡琰頓時喜笑顏開。
“既然正戲都在明天,那咱們今天怎麼辦?現在可是還不到正午呢!”看了一會,楚嶽又道。
“不知道!這種場合不適合我們女兒家,我打算帶琰兒妹妹上中間的高臺上去觀看,你跟小蒙要是願意,不妨一起去!”婉靈也不知該如何安排了,只得指着中間的高臺道,她有皇命在身,自然不能說走就走。
“高臺上啊?咦!那不是董卓那個大胖子嗎?還有曹操,他們怎麼湊一塊了,好像還有說有笑的!”順着婉靈的目光,楚嶽看向高臺,頓時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想了想,覺得還是別去湊熱鬧的好,便道:“既然如此,你們就先上去吧,我帶小蒙去各處玩玩!”
道了別,四人便分成兩撥,二女登上高臺,楚嶽則與小蒙找了個人多的地方,鑽了進去。
“沙盤推演?”擠到前排,楚嶽便看見中間數十座沙盤,每座沙盤上置二人爲對手,分執紅藍二色小旗,於沙盤上廝殺攻伐。
大致掃了一眼,楚嶽就發現,這數十座沙盤的地形地勢全然不同,征戰形式也迥然而異。地勢上來說,山川丘陵、平原沼澤、大漠江河等盡在其中,形式上來說,兩軍對壘、攻城防守、以少戰多等不一而足。
“有點意思!華夏不愧是兵家思想孕育的沃土!”看了一圈,楚嶽不禁點點頭,其實他不太懂這些,讓他上的話他必然不知如何下手,不過當個單純的看客,他還是能看出些東西的,畢竟,這只是局部層面的戰局,而非戰略大勢佈局。
“楚大哥!這些人拿着小旗插來插去的做什麼呢?很累嗎?有的還插得滿頭大汗!”見楚嶽還在看,小蒙不免疑惑道,他第一次離開村子出遠門,自然是沒見過這些東西的。
“咳咳!小蒙,你還小,等你將來娶了媳婦,就知道插來插去有時候很累人的,插得滿頭大汗是遲早的事!”楚嶽嗆了一口,看小蒙迷茫的眼神,卻不知如何跟他解釋,索性便道。
“嘿嘿,兄弟是同道中人吶!小弟原也有這毛病,日前尋得一名醫,得一良方,用了之後是龍精虎猛,插得敵人丟盔卸甲,求饒不止啊,兄弟要不要來一份,不貴,只要五兩銀子……喂喂,兄弟你別走啊,要不四兩……三兩也行……二兩不能再少了……”
猥瑣的聲音中,楚嶽拉着小蒙落荒而逃,聽那開價的聲音還在繼續,他好險沒有一口老血噴涌出來。
“媽的!呂布都沒能傷到本公子,卻差得被一個買大力丸的氣出內傷!老天爺,你這是鬧哪樣?”
聽楚嶽罵罵咧咧,小蒙便道:“楚大哥是怎麼了?突然就狂跑出來這麼遠!好像還很生氣的樣子!”
“啊?哈哈沒事!那邊無趣又悶,大哥我有些受不了,所以才跑來這邊的,瞧,地方寬敞,人還少,多好……啊,誰?誰他媽暗箭傷人?”楚嶽正打着哈哈,不妨一道箭鋒襲來,他忙推了一把小蒙,自己也側過身去,破口大罵。
“咦!那不是楚大哥跟小蒙嗎?怎麼跑到騎射場中間去了?”高臺上,蔡琰正看得高興,卻聽到一聲怒吼,隨即目光跟了上去。
楚嶽的嗓子着實不小,加之又是含怒而發,自然聲勢驚人,一吼之下,竟是遠處高臺上衆人的目光也被吸引過來。
“是他?”曹操與董卓對視了一眼,面上卻看不出異樣。
“二位認識楚公子?如此甚好,楚公子乃本宮故交,雖不知他如何入到騎射場中,但眼下騎射場射手衆多,鋒矢不斷,逗留其中,恐有性命之憂,還請二位速速前去,暫緩騎射,將人帶出來!”見楚嶽在不斷躲閃箭矢,婉靈也有些急了,忽聞曹董二人略帶驚訝的聲音,便對二人道。
“公主有令,末將自當竭盡全力!”曹操沒有說什麼,領命快步離去。
反而那董卓,卻紋絲不動,目光居傲,平時婉靈道:“公主殿下,既然曹校尉已去,想必就不用本將軍出馬了!公主還請安心,曹校尉必將那楚公子毫髮無傷的帶出來!”
“你胡說!那射箭之人,分明就是號稱天下第一勇士的呂布,正是你的屬下!他與楚公子本有嫌疑,當日洛陽街道,楚公子就曾爲了救人與他對劍,適才他對楚公子發難,也是刻意而爲!這樣的情形下,曹校尉一人前去,如何阻攔得下來?”婉靈正皺眉,蔡琰卻管不得那麼多了,指着董卓便道。
“我這妹妹一時護友心切,還望將軍莫要計較!不過,將軍可否告知,她方纔所言是否屬實?”婉靈拍了拍蔡琰的手,示意她冷靜,便又對董卓道。
非她心中不急,只是她知道她不能亂了方寸,何況,董卓威脅不到她,威脅蔡琰,卻是輕而易舉,故此,她纔不得不出言穩住董卓。
“哈哈,本將軍自然不會與一個黃毛丫頭計較!至於她方纔所言,似乎,好像,真的,確有那麼回事!不過,本將軍爲人,向來不管屬下的私事,再則,本將軍身體不適,也不適宜長途跋涉,所以,恕本將幫不了公主!”董卓哈哈大笑,笑聲卻讓人聞而生畏,刻意放緩的語調中,他斷然拒絕了婉靈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