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嘿嘿,射箭不會,射人還能不會?等着,爺讓你好好得意!”瞧見呂布脣角得意的微笑,楚嶽腦中靈光一閃,心中悶笑不已。
跨出一步,伸出食指,衆人期待的眼神中,楚嶽賊笑道:“不如咱們射人如何?五支箭,分別從目標耳畔、腋下、胯下射過,箭過而人不傷者勝!如何?”
“這說明比法,聞所未聞吶?”
“雖然古怪,可是也沒什麼難度啊?這樣如何分得出勝負?”
……
“公……”
“曹校尉當本宮不曾前來變好!”
衆人議論的時候,婉靈蔡琰二人已悄然而至,見沒有狀況發生,便阻止了曹操行禮,趁此刻無人關注,悄悄躲到一邊。
“呂兄,楚某的提議你認爲如何?”楚嶽並不理會周圍的議論,目光直視着呂布道。
“楚公子之法確實比單純的射靶有意思!即考驗箭術,又考驗膽略!只是若五支射完,你我二人打成平手,又該如何?”呂布點點頭,頗有意動。
“哈哈!呂兄好勝之心,楚某是望塵莫及啊!既然呂兄不欲平手,那我們便以五支爲一輪,一輪若未分勝負,就繼續下一輪,直到分出勝負爲止!如此可好?”見呂布上鉤,楚嶽高興不已。
“如此甚好!我們誰先來?又請何人做目標呢?”既已定計,呂布便不再羅嗦,直言道。
“呂兄箭術通神,自然是你先來了!”楚嶽做了個請的手勢,又對衆人道:“敢問那位兄弟願意做我們射箭的目標?”
不待那些躍躍欲試的人說話,楚嶽又道:“所謂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我二人雖箭術精準,亦難免馬失前蹄,釀成大禍!況且,今日,楚某與呂兄之間,必將分出勝負,如此,還望願意的仁兄仔細考量,若真有什麼意外,到時也怪不得我二人!”
楚嶽這麼一說,場上衆人頓時吸了一口涼氣!
開玩笑,你們比試拿我們做靶子,還必須要分出勝負,豈不是總有一個人靶子要倒黴?若是直接射死倒也罷了,就怕被射掉耳朵,或者去了根什麼的,那樣豈不冤枉?
如此一想,那原本有意的幾人,也悄悄縮了回去!
“這小子什麼意思?這樣不是擺明嚇唬人麼?如何還有人敢出來?莫非他箭術不精,故意如此?”看着楚嶽得意的樣子,呂布心道。
與呂布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慢慢反應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看向楚嶽的目光也漸漸有了鄙夷,倒是婉靈與蔡琰躲在一邊,嘴角不是流露出竊笑。
那些鄙夷的目光,楚嶽混不在意,大家萍水相逢,過了這一招,以後便是路人,鄙夷何懼?欽佩何喜?迎着各樣的目光,他惋惜道:“諸位懂得生之可貴,實屬可喜!只可惜,沒有了目標,這箭如何比下去?”
此言一出,衆人鄙夷之色更濃,要是還看不出楚嶽有意拒戰,那不是傻子也是豬了!
不料,楚嶽卻並未如衆人所想般匆匆離去,而是淡然道:“不過,楚某這裡還有個法子,不知呂兄可敢一試?”
楚嶽目中閃過的厲色,讓呂布心中一凸,“楚公子且說!”
“既然沒人願意拿自己的小命爲我二人作賭,那不如你我二人互賭,如何?”楚嶽道。
“如何互賭?還請楚公子明言!”呂布問道。
“就是咱們依舊五箭爲一輪!只不過,呂兄射的時候,楚某來當這個靶子;楚某射的時候呢,就有勞呂兄來做靶了!不知呂兄意下如何?”
繞了一圈,楚嶽終於拋出他真實的想法,如此一來,比箭也變成了賭命!只要在比試過程中,有人心懷不軌,刻意射偏,那對方必將付出傷殘乃至生命的代價!而出手之人,即便輸了比試,也只是被人說一聲學藝不精而已,沒有任何的損失!
只不過,這想法若楚嶽一開始便提出,少不得讓人以爲他黔驢技窮,動不動就要賭命;而爲防衆人口舌,呂布也不會答應如此比試!故此,他才繞了個大圈子,直到衆人退卻之後,才提出來!
這個時候提出,效果自然又不一樣!
一則,衆人看來,這是無奈之舉,並非楚嶽刻意胡來;二則,衆人也會覺得楚嶽膽識非凡,豪氣干雲,從而無形中將壓力施加給呂布;三則,呂布也會不安。
確如楚嶽所想,衆人的看他已經沒了那種鄙夷的神色,反而帶着隱約的欽佩,而望向正猶豫的呂布,則帶着些淡淡的嘲笑;同時,呂布一直風輕雲淡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晴不定。
楚嶽很清楚呂布此刻在想些什麼,看他遲遲未答覆,不由的嘴角掛出笑意。
答應?不答應?這是個問題。
若是答應,呂布不敢肯定楚嶽會讓他先射,若是楚嶽先來,要是他故意來那麼幾下,躲還是不躲?別看他們之前交談不待絲毫煙火,宛如多年的朋友一般,實則這兩人,一有機會,恨不得就把對方搞死。
當然,楚嶽要先出手,呂布也能反對,只是這樣在外人看來,楚嶽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公子哥都敢跟他賭命,他卻不敢讓對方先出手,未免氣勢上就先弱了一頭,即便勝了,流傳出去,也只會惹人笑話。
若是不答應呢?豈不直接就表示他呂布怕了?怕了一個不知哪裡鑽出來的野小子!這樣傳出去,他以後更沒臉見人,又何談領軍征戰!
“好小子!怪不得敢到處架樑子!說不得,皇陵刺殺失敗,有他的影子在裡面!”呂布雖狂傲,卻也不傻,楚嶽四處繞彎之時,他也跟周圍的人差不多的想法,心中不免有些輕視,當楚嶽最後的話說出來時,他才幡然醒悟。
只是,一切都爲時已晚,他已經走入楚嶽佈置好的陷阱,再看向楚嶽的目光中,也多了一絲複雜。
名聲所累,大概便是這樣吧!呂布不敢肯定楚嶽射箭時會不會故意失手,但他卻敢肯定,自己一定不會也不能失手,他天下第一的名聲,不允許他失手,他麾下千千萬萬的將士,同樣不允許他失手!
這一次比試,是他親手挑起,他不能退縮,也不能失敗!而事實上,無論比箭的結果如何,他,已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