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最中心的擂臺區,與之前有所不同的是,這裡除了擂臺更大、更高,還在於擂臺周圍不時的有成隊執戈披甲的巡視,想來便是爲了維持這裡的秩序。
畢竟,此刻在擂臺之上角逐的,每一個都是百連勝戰績的人,若是以後放到軍中,無一不是千夫長之位的人選,其中佼佼者,更是將來的將星人物。
可以說,這些經過層層角逐來到這裡的人,將會是未來軍隊中的中樑砥柱,如此一來,不論朝堂之上的勢力爭鬥如何混亂,他們在這一點上,都有着共同的利益點,所以,這裡的防衛森嚴,便也不足爲奇。
擁有百連勝的戰績牌,楚嶽與小蒙自然有資格進入內場,而婉靈公主之尊,要帶蔡琰進入也沒有絲毫的問題,至於隨行的侍衛,婉靈本就不喜歡一大羣人跟着,是故便藉機讓他們留在外面。
實則,在她心中,若是楚嶽都護不住她的安全,那即便有這些侍衛跟着又如何?不過平白多送些人命罷了,於結果卻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進到內場,裡面的氣氛果然不同,相比於前面兩個區域的熱血,這裡更多了一份凝重,畢竟,只有在這裡取得十場勝利,纔有明日面聖,正在封侯拜將的資格。
而在這條充滿挑戰的道路上,擂臺上的每一個人,都已經行步九十九,差的,便是那最後一步,如此重要的關頭,又怎能不謹慎。
反倒是楚嶽,並未有絲毫異樣的感覺,以他的眼裡,自然能看出這裡許多人就身手不凡,但卻還不是自己的對手,而且,他雖有心開闢一方樂土,卻也無心步步謀劃算計,那是真正有志於逐鹿天下的人要去思量的事情。
他相信,要護佑身邊之人,用不着這許許多多,只要敢於揮動手中長劍即可。
“如何?楚大哥有信心嗎?”蔡琰本非好武之人,只不過,臺上有些人的確技藝不凡,讓她也忍不住爲之側目。而這些人中,便有好些楚嶽影響深刻之人,正是他們,構築起先前楚嶽腦海中血色的蒼茫。
“這還用說?看楚大哥的神態就知道,定然不在話下了!”楚嶽雖未答話,但風輕雲淡的神情做不了假,婉靈看了看,掩嘴而笑,比之在外面侍衛環繞的時候,她無疑放開了許多,彷彿整個人更生動了不少。
“小蒙,要不要上去試試?”倩目明眉中,楚嶽開口對小蒙道。
“好像有點打不過的樣子?不過,大哥要說上,那小蒙就上!”小蒙這人簡單,誰真心對他好,他就聽誰的,聞言,便撓頭韓曉道。
有人說,上天在關閉一扇門的同時,必然會開啓一扇窗!小蒙雖然有些憨傻,卻是心思明淨,澄澈無垢,這樣的人,或許做不來許多機巧之事,但於人心的善惡,卻是有着無比敏銳的感覺。
一如早先在氣力測試場上,他不願與劉關張三人爲伍,卻願意跟着楚嶽一般,實則在他心中,楚嶽是真心待他好,儘管,這種好來得似乎有些突兀,沒有理由,但在他單純的心思中,對一個人好,需要理由嗎?
“那就上吧!盡力而爲,實在打不過,就認輸下來!”楚嶽淡笑道,沒有做任何的解釋,因爲他知道,小蒙不需要,也聽不懂。
真正的戰將必出於血肉沙場,又豈是一人獨自修煉參悟所能成就的?即便楚嶽,雖然長街之上與呂布鬥劍而不敗,也多是佔了身法的便宜,與真正的武技殺道上,他還是與對方有着明顯的差距,即便如此,他還是在山中受過嚴格的訓練。
而小蒙看他出手的姿勢步伐,便知他沒有受過任何的訓練,也沒有得到過任何的指點,打到這裡,全憑一身力氣,和手中巨闕無與倫比的威勢!
的確,在面對小蒙與巨闕的攻擊時,即便楚嶽自己,也無法與之正面抗衡!只是,武術搏殺之道,卻並非單純的氣力便能決定勝負的!
氣力再大,打不到人又有何用?要知道,人不是木頭,不會呆呆的站在那人任人劈砍,普通人遇見危險都會選擇躲避,何況有着一身功夫的練家子。
至於小蒙的戰鬥,楚嶽甚至不需要看,就知道他過不了這一輪的篩選。站在這裡的人,哪還有單純依靠氣力的?明知不能力敵之下,一個個閃的飛快,正面不行,側面背後總可以吧?
確如楚嶽所料,沒多一會,小蒙便懊惱的自己跳下擂臺,雖然沒受傷,卻也連對手的衣角都沒摸到,反倒累得氣喘吁吁。
“大哥!那人猴子樣的跳來跳去,實在太可惡了,小蒙一次都砍不到!”小蒙懊惱道。
聞言,幾人不禁都笑了。
“小蒙,即便大哥站在你對面,面對你的攻擊,也會選擇像猴子一樣跳來跳去!難道,大哥也可惡了?”楚嶽苦笑道,很自然的,他擔當起了大哥的角色。
不是因爲他們一樣舉目無親,而是因爲,在小蒙憨傻的外表背後,他看見一顆純淨的心靈,勇敢而堅強,即便衆人笑他、嫌他,即便吃不飽穿不暖,他卻依然不曾心生怨懟,依然保持着美好的希望!
也許,這些他根本就不懂!不過,這點重要嗎?
小蒙急忙搖搖頭,臉色通紅道:“大哥纔不可惡!也不會像……”
見小蒙急的不知該如何解釋的樣子,蔡琰也笑了,突然間,她似乎明白過來,楚嶽爲什麼願意帶着這麼一個不招人待見的傻小子,甚至還一再維護,處處考慮。
“好了小蒙!你大哥沒有怪你的意思!他這是誇你呢,說你氣力大,他也打不過你!”蔡琰笑道,想明白後,她也不禁對小蒙心生好感。
“是啊!婉靈姐姐也覺得小蒙很厲害的!趕得他們雞飛狗跳,咯咯!”婉靈也笑道。
“真的嗎?”小蒙聞言,撓頭傻笑,臉色卻更加紅了起來,根本就不敢看二女。
“兩位姐姐都是天上仙女一樣的人兒!也只有大哥這樣的俊品人物才配得上!但是,她們卻不像別人一樣嫌我,都是好人,小蒙一定要好好保護她們!”這邊是小蒙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單純而直白,無可挑剔。
“小蒙,大哥知道你很厲害!但是你知道,爲什麼大不過他們嗎?”楚嶽道。
小蒙想了想,也覺得之前那麼說不太好聽,便道:“他們不跟小蒙打,跑得比小蒙快,小蒙追不上他們!”
“哈哈,這不就對了!只要你跑的比他們還快,讓他們不得不跟你打,不就對了!”楚嶽笑道,說一些武學的道理,小蒙定然聽不懂,這樣解釋,卻可以讓他明白。
小蒙偏着頭,想了好一會,才呵呵笑道:“大哥,小蒙知道了!跑得要快,出手要快!只要砍到人,小蒙就贏了!呵呵,大哥放心,小蒙一定會努力練習,以後保護大哥和兩位姐姐!”
“好!回去大哥跟你一起練!”楚嶽拍着小蒙的肩膀,二女也頗爲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