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因爲我的疏忽,給你們添麻煩了!”安晨逸一臉的歉意。
“哼,你這傢伙,知道就好!”老金氣呼呼地說着,又突然頓了頓,伸長脖子使勁聞了聞,“咦,我好像聞到了香味兒……你們不會剛吃過飯吧!”
“對呀!”我點點頭,“還是他做的呢!”
“切,也不給我們留點兒……”老金不滿地撇了撇嘴,用充滿怨氣的目光瞪了安晨逸一眼。
“老金,你正經點兒!”紀月沒好氣地白了老金一眼。
老金立馬站了起來,擡腳走到了紀月身邊,一臉正義凜然的樣子。
“唉,悠悠,剛纔下班我看了看網上,關於你的爆料真真假假的都有,除了說你是神探那個,其他全是負面的新聞!我找了圈子裡許多人,他們都說Jacky太紅了,這事兒已經不受控制了,現在誰也沒辦法扭轉局面!”說着,小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已經給安保公司打了電話,讓他們緊急調派三十個人過來,現在也沒其他的辦法,只能採取‘人牆’戰術,儘量不讓那些記者干擾演員拍戲!”
“反正呢,以我的經驗,小晨子千萬也別開什麼新聞發佈會澄清,反正那幫記者纔不管這事兒是真是假,會變着法兒把人往陰溝裡帶,不管你再怎麼否認,等新聞一出來,肯定是什麼承認戀情之類的!”說着,老金一臉壞笑地望向安晨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件事我不會迴應,讓他們說去吧!”安晨逸搖了搖頭,面無表情地說道。
“唉,總之,我們會想辦法去儘量淡化這些事!”小茉憂心沖沖地說着,又看了一眼紀月,“可是,劇組裡還有些三四線的小演員,可能會趁着這個機會紅一把,亂說些話也不一定……”
“放心吧!”安晨逸臉色平靜地打斷了小茉的話,“劇組的事我已經打點好了,他們不會亂說話的!”
“哦,哦,那就好!”小茉似乎有些意外,可還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那還有什麼要談的?”老金顯得有些茫然。
安晨逸轉頭看了一眼面前的三個人,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們不用太擔心,專心做好自己的事就好!還有,明天我不需要休假!”說着,他又瞟了我一眼,“明天我們會準時到片場開工的!”
小茉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安晨逸,其實你沒必要……”
“是你們把整件事情想得太複雜了!”安晨逸聳了聳肩膀,語氣很平淡地說道,“都回去吧!”說着,他快步走到房門前,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小茉有些詫異地望向我,我撇了撇嘴,表示自己也無能爲力。
看到他這樣,老金似乎有些生氣了:“算了算了,既然皇帝都不急,那我們這羣太監有什麼好急的?蘇小茉,今天晚上我請客!走,咱們去吃飯!”
安晨逸很無語地看了老金一眼,冷冷地說道:“你和呂希兒的事,不也剛被爆出來嗎?也沒見你們慌呢?”
老金看了紀月一眼,很不服氣地反駁道:“希兒咖位小,哪兒能跟這麼個當紅炸子雞相比啊!再說了,我和她本來就在一起,所以沒必要澄清……”說到這兒,他突然頓了頓,似乎明白了什麼,攤了攤手,一臉賊笑地繼續說道,“行,我全明白了,原來是這樣一回事!”
“怎麼回事?”紀月很好奇地問道。
老金伸手摟了摟她的腰,壓低了聲音說道:“好了,這事兒吧,咱們倆得私聊!走吧,蘇小茉!”說完,他左拉右拽,硬是把小茉和紀月給拖走了。
目送着他們三人離開,我一臉疑惑地望向安晨逸:“你跟老金在打什麼啞謎啊?我怎麼完全聽不懂?”
“聽不懂就對了!”安晨逸輕聲說了這麼一句,隨後朝我努了努嘴,“你也回房間吧!”
既然他已經下了“逐客令”,我當然也不好意思逗留,於是點點頭,擡腳離開了。
在經歷了這麼驚心動魄的一天之後,我突然覺得很累,也不想再去關心那些無聊的新聞,乾脆洗了個澡,早早地上牀睡了。
而在整個過程之中,寧仲言只是靜靜地望着我,眼神十分的複雜。
唉,也不知道寧老太看到這些緋聞會作何感想……我打了個呵欠,縮進了被窩裡。
出乎意料的是,這天晚上,寧仲言竟然沒有騷擾我,我終於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場通覺,第二天沒等鬧鐘響,自己就醒了。
雖然不是很情願出工,可既然安晨逸已經把話給摞下了,我也不能不起來。
很快振作起精神,我迅速起了牀,簡單地擺弄了一下發飾,這纔到隔壁去叫安晨逸。
本來過來是幫他做早餐的,可沒想到進門之後才發現,他已經備好了兩份早餐。
看着餐桌上香噴噴的三明治,我猶豫了一下,卻沒有坐下來。
“怎麼了?”安晨逸端來兩杯牛奶,又立馬幫我拉開椅子,“坐下來吃呀!”
“安晨逸!”我鼓足勇氣,一咬牙,擡頭望向他,略顯遲疑地問道,“你該不會是想炒了我吧!”
聽到這話,他似乎愣了愣,而後又聳了聳肩膀:“爲什麼會這麼問?”
“因爲這幾天都是你在做飯啊!”我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當助理,最重要的工作內容就是照顧你的飲食起居,現在倒好,每天都成了你做飯,難道不是想炒了我的節奏嗎?”
安晨逸突然低下頭,很無語地笑了笑,隨後輕聲回答:“放心吧悠悠,我沒想過要炒了你……難道這樣的生活你不喜歡嗎?”
“當然喜歡囉!不用做飯,每天都吃現成的美食……可我總覺得有些彆扭!”說着,我皺起了眉頭,“你還多預支了我兩個月的工資呢,現在光吃飯不幹活兒,感覺自己成吃閒飯的了!”
安晨逸擡頭看向我,眼神裡充滿了無奈:“樑悠悠,你的腦回路真是奇怪……這樣吧,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就當我的夜行助理,協助我一起抓鬼吧!”
“真的?”我猛地站了起來,激動得大叫出聲。
可沒想到因爲用力過猛,手邊的牛奶杯被打翻了,滿杯的牛奶頓時灑了出來,濺得滿桌子都是。
“對,對不起!”還沒有從剛纔的激動中緩過勁來,雙手居然有些不聽指揮,弄了好幾次,才把杯子給扶正。
安晨逸站起身來,輕輕按住我的胳膊,柔聲說道:“我來吧!”隨後便拿來一盒抽紙,小心翼翼地把桌上的牛奶給擦乾淨。
我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這個男人,覺得既陌生又熟悉。
現在的他,跟我剛開始接觸時簡直判若兩人,如果說那個時候可以用“冷若冰霜”來形容,那現在的安晨逸,就像躲在雲層後的太陽一樣,偶爾會散發出溫暖的光芒,雖然大部分時間都隱藏着,可是也能明顯感覺到獨屬於他的那一份柔軟。
“行了,走吧,要遲到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安晨逸已經把東西收拾好,又伸手把我拉了起來,這才轉身向外走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很輕鬆地笑了笑,其實這樣的生活也蠻不錯的……
這個可笑的想法,在我來到劇組的那一刻時,便立馬擊得粉碎。
整個片場簡直可以用“裡三層外三層”來形容,我開着保姆車,大老遠地就看到這個可怕的場景,於是立馬踩下了剎車。
“開過去!”坐在副駕的安晨逸直直地注視着前方,語氣很輕地命令道。
雖然有些畏懼,可我還是點了點頭,硬着頭皮踩下了油門。
“快看,那是Jacky的保姆車!”也不知道是誰尖叫了一聲,圍在片場的人羣頓時如潮水一般散開,紛紛朝着我們的方向涌來。
我也終於看清楚,幾十名身強力壯的安保已經組成“人牆”,把劇組的入口堵得嚴嚴實實,而小茉似乎也看到了我,正努力地朝我揮着手,示意我把車開走。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這羣如餓狼一般的記者已經將保姆車團團包圍,他們拼命地拍打着汽車,試圖尋找一切可能把話筒往裡塞的縫隙,還好特質的保姆車還算密實,雖然車門被拍得“砰砰”作響,可待在裡面的我們也還算安全。
“現在怎麼辦?”我一臉緊張地問道。
“下車!”安晨逸很簡單地說出兩個字。
“啥?”聽到這話,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呢,安晨逸突然拉開了車門,低頭走了下去。
這下子可不得了,就跟捅了馬蜂窩子似的,一大羣人瞬間就把他給圍住了,長槍短炮全都對準了他的臉。
安晨逸很艱難地關上門,身體抵着汽車,在衆人的“圍攻”之下一步步挪到了我這邊。
這羣記者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居然集體往後撤,給安晨逸留夠了足夠的空間,可是鏡頭卻一直定格在了他身上。
“下車!”他拍了拍車窗,朝我勾了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