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你過來!”
寧老太的聲音就像幾把冷箭,嗖嗖嗖全射在我的背後,搞得我全身發涼。
我努力深吸幾口氣,邁着小碎步走到寧老太面前。
寧老太突然伸手提起我的手腕,定定地看了看我手上的鐲子,眉宇間稍稍有些欣慰。
“終於合爲一體了……”她嘴裡喃喃地說着,似乎還帶着一絲欣喜。
我也順勢低頭看了看鐲子,卻有些懵了。
昨天還是半紅半綠的,今天怎麼就變成全紅了?
“這是你丈夫的牌位,你好好看看!”寧老太冷不丁從供臺裡提出一個黑色的靈牌,遞到我手上。
靠,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會有這種東西……
我真他媽不想接手,可是雙手居然鬼使神差地伸了出去,接過了牌位。
牌位上,工整地用正楷寫着“寧仲言”這三個字。
咦,這就是阿言的全名嗎?爲什麼連大名都這麼搞笑……
“悠悠,你應該見過阿言了吧?”這時,寧老太轉過身來,依舊面無表情的樣子。
她的提醒又讓我回想起自己昨晚的失態,一下子臉紅了,說起話來也有些忸怩:“沒,沒看太清楚……”
“那他有說什麼嗎?”
“沒,沒……”
奇怪,難道鬼還能說話嗎?
寧老太愣了愣,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你不是阿言親自挑的女孩嗎?爲什麼你和他的溝通會如此困難?”
聽着她語氣裡似乎有點兒責備的意思,我一下子火大了。
好吧,那就新賬老賬一起算!誰他媽沒事兒就給我下藥,還擺具死人跟我一起睡!每天一羣人跑來參觀我做婦科檢查,那死人還一連三天上了我的身……
“我想知道,夏曉是怎麼死的?”這話一出口,連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雖然對自己的待遇有諸多不滿,可畢竟兒時好友死於非命,我總該先弄明白緣由,但是,爲啥我不能問得委婉一些咧?真是笨死了……
“夏曉是誰?”寧老太皺着眉頭地問道。
我一下子就啞然了,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她,她之前也來宇豪酒店參加過甄選,就在我前一天……”
“每天都有女孩來參加面選,我怎麼可能都記得住!”寧老太搖了搖頭。
“可,可是她死了!就在前兩天!死在H市的碼頭,離宇豪只有兩百米的距離……”
“你懷疑是我殺了她?”寧老太立馬聽出了我的意圖,轉頭望着我,眼神冰冷。
我的心“咯噔”一下,突然意識到自己太過直白,於是趕緊笑了笑:“沒,沒有,我,我就是想問問……”
“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也不清楚她是怎麼死的……不過,倒是曾經有一個女孩來胡攪蠻纏過,說是不把鐲子送給她她就只有去死,你說的這個人,該不會就是她吧!”寧老太的語氣很淡。
“不可能!”我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夏曉不是那種人!”
“你爲什麼能確定?你和她很熟嗎?”寧老太冷哼一聲。
我頓時啞口無言,說真的,這些年只是和夏曉在微信裡有過聯繫,在朋友圈裡看彼此曬的照片,偶爾點個贊,因爲城市隔得遠,還真沒怎麼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