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喋血界江
爺爺對虎娃和趙長海說：“鬼子們打槍了，看樣子到邊境了。我去看看鬼子開槍是不是打的大黑熊。”
虎娃說：“爺爺，危險，我去，你別動。”
虎娃一個人悄悄向着槍聲的方向，藉着樹下的黑影，向前摸去。
約有半個時辰，虎娃回來了。
虎娃說：“鬼子打死了大黑熊。他們派出幾個人看看就回到暗堡了。這個暗堡我也看了，裡面大約有15個鬼子。一會兒他們睡着了，我和趙副營長帶幾個人去把他們全宰了。要不大部隊一過，他們就會發現。”
又過了半個時辰，虎娃和趙長海帶着五個戰士手持匕首，悄悄靠近敵人的暗堡。找到進口的松木門，悄悄打開。
虎娃進入暗堡後，在汽燈下，躡手躡腳地直奔在暗堡射擊孔位置打盹兒的鬼子，用左手猛地捂住他的嘴，右手伸過去一刀就抹了脖子。隨後虎娃把將要嚥氣兒的鬼子輕輕放到地下。趙長海帶着五個戰士魚貫而入，對着睡着的鬼子們，一陣宰殺，只聽着一陣子“噗嗤、噗嗤”的聲音響過後，這些睡着覺的鬼子們都回東洋老家了。
回到了江邊，虎娃向師長彙報說：“剛纔的機槍聲，是一個暗堡的鬼子們打死了大黑熊。我們幾個到暗堡把15個鬼子都宰了。”
爺爺說：“師長老弟，送君終有一別。現在已經到了界江邊上了，冰層沒有問題，但是都要拉開距離走，不要跑動。過了前邊的界江就是蘇聯了。”
師長說：“這段的界江這麼窄啊？大哥，虎娃，那我們就過江了，回來見吧。”
爺爺說：“回來見。”
虎娃說：“師長到蘇聯一定要注意身體，多保重啊。”
師長說：“我會的。”
師長和李主任與虎娃和趙長海以及每一名護送的戰士一一擁抱。
小順子過來與爺爺、虎娃、趙長海緊緊擁抱。
虎娃對小順子說：“替爺爺和咱們幾個給小蓮子照顧好，你也要主動進攻啊。”
小順子對爺爺說：“爺爺，您和奶奶一定要保重啊，時間不長，我們就會打回來。”
爺爺說：“你就放心吧，我的好孫子。”
小順子對虎娃說：“你和櫻花結婚的時間，一定要安排在我們打回來以後，等着我們，咱們一塊兒辦喜事！”
爺爺說：“這倆小兔崽子，安排的挺好啊。”
虎娃說：“你放心，一定！”
戰士們成三路縱隊，拉開距離向界江對岸移動。突然，隊伍的西面突然響起密集的機槍聲，頓時有十來個戰士負傷倒在了血泊中。
後續的戰士急忙往回跑，可剛到了岸邊上，又碰到了鬼子的掛雷，一陣爆炸聲，又有十來名戰士倒下。
師長大喊：“就地臥倒！”
虎娃急的一拳打在自己的頭上，急促地對師長說：“嗨呀，怨我。我們剛纔只是消滅了東面暗堡裡的鬼子，西面的暗堡沒有暴露，岸邊的雷區也沒有發覺。師長，你們暫時隱蔽，我去去就來。”
話音未落，虎娃就和趙長海帶着幾名戰士向着西面的敵人暗堡撲去。
距離鬼子的暗堡約有50米的距離時候，虎娃和趙長海耳語幾句，趙長海離開。
虎娃用日語喊道：“八嘎，你們地，統統死了死了地。沒有接到命令，向自己的部隊開槍，是誰的命令？”
對方槍聲頓時停了下來。隱隱約約傳來一個應答聲：“你們是哪一部分，爲什麼要過江？”
虎娃用日語說：“我們是湯縣守備隊大隊的，剛剛追捕一個可疑分子，沒想到來到了邊界。”
對方迴應說：“你們趕緊返回，對岸就是蘇聯了。”
虎娃喊：“那我們也要追究你們射殺帝國士兵的責任。請你們出來一個長官，你們射殺了我們20多名士兵，放跑了抗匪的聯絡員，這個責任，我們要追究。”
這時候，趙長海繞個大圈子，已經接近鬼子的暗堡。只見他掏出兩顆手榴彈，一拉弦就扔進了鬼子的暗堡裡。隨即趙長海一個翻滾躲入一塊石砬子後面。“轟隆——”一聲巨響，鬼子的暗堡四周頓時冒出一股股的濃煙和火光。
虎娃幾個人急忙衝進暗堡，一一檢查。
虎娃說：“扛上兩具屍體過來。”
兩個戰士扛上屍體，跟着虎娃來到師長身邊。
虎娃說：“師長，大家臥倒！”
說着，虎娃就把一具鬼子屍體推下了小山坡。鬼子的屍體往下滾動。“轟——”地一聲，屍體刮響了一顆掛雷。
趙長海把另一具屍體又推了下去，又是“轟——”地一聲，又刮響了一顆掛雷。
小順子說：“媽拉個巴子的，小鬼子竟然掛了這麼多的地雷。”
虎娃說：“師長，現在沒有事兒了，就順着鬼子屍體滾動的這個道兒過江吧。”
師長過來拍了虎娃一巴掌。
師長說：“虎娃，咱們回頭見。同志們，把傷員帶好，抓緊過江！
虎娃眼看着師長帶領部隊陸續過江，進入了蘇聯境內。
虎娃回頭大喊一聲：“護送隊，趕緊撤退！”
爺爺過來說：“你們都跟我走，不要掉隊！”
大家跟着爺爺一路小跑，向着密林中轉移。
大家在爺爺的帶領下，正在急匆匆地轉移。突然，飛虎和飛狸對着前方狂吠起來。
爺爺說：“臥倒！”
虎娃觀察一下說：“爺爺，不好，鬼子已經把我們包圍了。”
趙長海說：“不要緊，咱們不是穿着鬼子的服裝嗎？”
虎娃說：“對了，咱們演一次戲。”
在密林中下山的路上，爺爺被五花大綁着。虎娃帶着特戰排的戰士們押着爺爺走在前面，大家一個跟着一個地往西北移動。離敵人越來越近了，在暗中連敵人坐在火堆旁說話也
聽得清清楚楚了，大家憋一口氣，沒一點聲息，只能聽到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大家已到了敵人眼前，可敵人還低頭烤火呢，有的還抱着槍睡着了。有一個鬼子一看有人上來了，先開了一槍。
槍一響，虎娃就喊起日本話來：“八嘎！打什麼？都是自己人。”
虎娃說完話，一時把敵人弄糊塗了，槍也不打了，越走越靠近，兩個敵人剛一湊上來看，還沒等他們轉過臉，趙長海“叭——叭——”就是兩槍，打死一個，跑了一個。
那個鬼子一路跑一路喊：“有抗匪，有……有……有抗匪……”
他這一喊，敵人炸了，裡裡外外就亂了起來了。
虎娃一聲令下：“給我打！”
10幾個戰士，10幾挺輕機槍，對着鬼子們就開始掃射起來。槍聲就如暴風雨一般，響聲震天。
鬼子們有的連槍還沒摸着，就被打死了，有些拿起槍不分青紅皁白，乒乓乒乓就亂打開了。乘着這個勁，虎娃領着大家一邊打一邊往外衝。大家衝出鬼子的包圍圈老遠了，還聽到敵人乒乓乒乓亂打槍。
戰士們回頭看着。
虎娃說：“看不着什麼，這些槍聲八成是鬼子自己打自己呢。”
一個小戰士說：“營長，咱們趁亂，再回去過過癮吧。”
爺爺說：“不行！這是中蘇邊界，鬼子有重兵把守，不可戀戰，保持實力重要。快走！”
虎娃率領特戰排的戰士們走了半夜，天已經放亮了。突然，山下傳來了陣陣的槍聲。
虎娃說：“大家先隱蔽，我下去看看什麼情況。”
虎娃帶了一個戰士向山下摸去。
山下有一個不太大的小村莊，大約有個幾十戶人家。大羣鬼子到各家各戶驅趕老百姓，向打穀場集中。
在打穀場上，約有100多名老百姓被鬼子們包圍着。在一個石碾子上面，站着一個鬼子軍官和一個漢奸翻譯。
漢奸翻譯喊道：“大家肅靜！這次皇軍來，就是爲了一件事。歸村並屯幾年了，你們這個村子爲什麼遲遲不動？今天就是爲了討要一個說法，誰要是說出來主謀是誰，誰就可以活命。要是不說，那就別怪皇軍不客氣了。”
虎娃和一個戰士在觀察。
虎娃說：“不好，鬼子要屠村。你趕緊把大家找來，救這些老百姓。”
小戰士說：“是！”小戰士急急忙忙向山上跑去。
漢奸翻譯走下石碾子，在人羣中薅住一個老漢的脖領子。
漢奸翻譯說：“你不是村長嗎？你他媽地給我出來！”村長被漢奸翻譯拽了出來。
鬼子軍官問：“你的是村長？”
老漢諾諾地說：“皇軍，我是村長。”
鬼子軍官說：“你地說，爲什麼老百姓不走？”
村長說：“太君，我們這個村子不大，人口不多。大家說，故土難離呀，我們和紅鬍子又沒有聯繫，在這住着挺習慣的。”
鬼子軍官說：“那你們就不走？”
村長說：“這不是幾次找維持會會長請示嘛。”
漢奸翻譯說：“你們這就是和皇軍做對兒，不按皇軍的旨意辦事，就是皇軍的敵人！”
十幾名戰士一會兒的功夫豆跑到了虎娃的身邊。虎娃對戰士們說：“看來鬼子今天要殺人，大家做好戰鬥準備。鬼子來了三輛汽車，我和李大栓帶兩個人去炸掉兩輛，留下一輛咱們自用。汽車爆炸後，趙副營長帶隊，咱們就……”
三輛鬼子的卡車停在村口。虎娃和李大栓帶領兩名戰士大大方方地向着鬼子的汽車走去。
三個站崗的鬼子兵問：“你們是哪部分的？”
虎娃用日語回答說：“我們是湯縣守備隊的，追一個抗匪到這來了。”
虎娃問：“你們是那部分的？”
鬼子回答：“我們是邊境守備隊的。”
說着話，虎娃帶着大家已經接近了鬼子兵。虎娃一擺手，李大栓和兩個戰士猶如猛虎一般，突然拔出匕首，接連捅進鬼子的肚子和前胸。三個站崗的鬼子無聲無息地一命歸天。
虎娃說：“抓緊炸車。”
在打穀場上，鬼子軍官抓住村長的脖領子，喊道：“巴嘎，你們到底走還是不走？”
村長說：“皇軍，我們都是老實人。走了以後，到了集中營，我們就沒有土地，沒有活路了。”
鬼子軍官罵了一聲：“巴嘎。”
鬼子軍官拔出戰刀就捅進了村長的肚子。村長吃力地雙手握住刀刃說：“你們就是一羣強盜……”
村長隨即便倒在了地上。
人們頓時慌亂起來。年輕氣盛的村民一起走向了村長，扶起了村長。
鬼子軍官大喊：“機槍的準備！”
鬼子機槍手們嘩啦啦地拉開了槍機，全場頓時一片寂靜。
突然，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從村口傳來。
鬼子軍官一愣神，馬上大喊一聲：“抗匪的幹活，趕快地追擊！”
鬼子兵們扔下這些老百姓，慌慌張張地向着村口衝去。老百姓一看，逃命的機會來了。
一個老者喊道：“鄉親們，趕緊各奔東西，逃命吧！”
大家頓時炸了營，一鬨而散。
村口，兩輛汽車燃起熊熊烈火。李大栓開着一輛汽車，載着虎娃和兩名戰士，向着村外開去。
鬼子軍官帶着漢奸翻譯，揮舞着戰刀，還有100多名鬼子殺氣騰騰地追了出來。邊追邊開槍，邊喊叫着。鬼子們追出村口不遠處，趙長海帶領其餘的戰士，端着10挺輕機槍，突然從一處破房框子裡跳出來，站在村口的一側，向敵人開火。“噠噠噠噠——”，密集的子彈像暴雨一般撲向100多鬼子，鬼子們頓時被打得七零八落，鬼哭狼嚎，一片一片地倒下。鬼子兵們瞬間被茫茫的血霧所籠罩，劇烈的槍聲和血腥的場面交織在一起。
虎娃告訴李
大栓把車停下，車上面的兩名戰士也端起輕機槍，向着鬼子們掃射起來。一會的功夫，鬼子們都橫躺豎臥地倒在了地上。
槍聲停了下來，虎娃告訴戰士們說：“走，回去打掃戰場。”
李大栓把汽車調過頭，行駛到鬼子們被伏擊的村口。特戰排的戰士們把繳獲的槍支彈藥一股腦地裝到了汽車裡。
虎娃問：“那個漢奸死沒死？”
一個戰士說：“死了！”
虎娃過去，用腳一踢那個漢奸翻譯。沒想到，這個漢奸一骨碌就爬了起來，馬上跪在地下，向搗蒜一樣的叩頭。
漢奸一邊叩頭，一邊說：“各位好漢，饒我一命吧，我家裡還有老小啊。”
李大栓說：“你他媽地認賊作父，男盜女娼，攛弄鬼子屠殺百姓，去死吧！”
李大栓端起機槍“噠噠噠“就是一個點射，把漢奸翻譯打了個透心涼。
趙長海說：“營長，村裡的老百姓們咋辦，咱們把鬼子殺了，敵人會拿他們報復的。”
虎娃說：“同志們，五分鐘之內，咱們分頭告訴村裡的鄉親們，趕緊投親靠友，離開這個村子，防止鬼子報復。”
戰士們立即向村子裡跑去。邊跑邊喊：“鄉親們......”
不一會兒，戰士們都回來了。大家紛紛報告說：“村子打穀場上有一具被戰刀捅死的屍體，村子裡的老百姓都已經跑光了。”
虎娃說：“怪事兒了。咱們幫着老百姓打鬼子，結果老百姓都跑了。”
趙長海說：“怪啥？咱們都穿着鬼子的服裝，老百姓知道是咋回事兒？不跑，幹啥？”
虎娃“撲哧”一聲樂了：“是啊，跑就對了。哎，同志們，把鬼子和漢奸的衣服兜兒翻一遍，大洋、金票、懷錶之類的東西一律繳獲。”
大家再一次打掃戰場。收上來不少大洋和金票。
虎娃說：“都交給趙副營長帶回去，交給教導員保管。大家上車，咱們回營地！”
汽車開到山路口，虎娃喊：“大家下車步行。”
下車後，爺爺說：“虎娃、長海，我先回家了。你們回到營地，休整一下子吧。”
虎娃說：“這一溜氣兒，好在咱們排裡的戰士們沒有受重傷的，沒有減員。爺爺，我在營地休整兩天就回去，琢磨殺小川次郎的事兒。”
長海說：“大爺，麻煩您告訴家裡一聲，我很安全。”
爺爺說：“給養上還有什麼問題嗎？”
虎娃說：“沒有啥大問題。休整完事兒，我打算咱們開春種點兒糧食，養點兒羊。”
爺爺說：“好吧，我給你們掂對一下種籽和羊羔子。”
虎娃說：“爺爺再見，注意安全。”
爺爺帶着兩條獵犬走了。
虎娃說：“大栓哥，你帶兩個戰士，把車開到一個山坳裡，放火給它燒了。其餘的同志，趕緊把戰利品拿下來扛走！”
趙長海說：“營長，咱們就10幾個人，扛走90支長短槍支，還有5挺輕機槍、兩挺重機槍，5個擲彈筒，還有不少炮彈、手榴彈和子彈，扛不過來呀。”
虎娃說：“那就找個地方先埋起來。”
戰士們一起上手，扛的扛，擡的擡，一會的功夫就把車裡的戰利品轉移到一個山坳裡埋好了。
晚間，虎娃帶着隊伍向老虎洞移動。走着走着，虎娃突然感覺不對勁兒，把手一舉，隊伍停了下來。
趙長海趕過來問：“營長，咋地了?”
虎娃說：“我感覺哪有點兒不對。你看，我們現在走的回營地的路，不是出山時候走的，可是，前邊的冰雪面上好像有人走過，而且痕跡還不少。”
長海說：“你們先別動，我帶一名戰士往前面探一探，看看是人還是大型動物。”說罷，長海倆個人向密林中彎腰摸去。
李大栓說：“營長，這黑隆瞎火的，你咋就看見痕跡了呢？”
虎娃說：“這是打獵必備的常識。我的修行還不夠，如果是我爺爺，他一眼就能看出這些痕跡是怎麼回事。”
趙長海帶去的小戰士急匆匆地跑了回來。
小戰士悄聲說道：“營長，副營長讓我回來告訴你，不是什麼大型動物，是三個人，是老百姓。他們在一處背風的砬子底下擠在一起睡覺呢。”
虎娃說：“走，咱們都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一行人全副武裝來到了三個老百姓面前。
虎娃過去，碰碰其中一個人說：“喂，老鄉，醒醒。”
這一聲說話，三個人都醒了。三個人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四周都是鬼子打扮兒的人。頓時精神起來，一起跳將起來，操起身邊的木棒就像虎娃他們打來。
一個年輕人邊打邊喊道：“小鬼子們，今天爺爺和你們拼了！”
虎娃和戰士們急忙跳躍着躲開。
虎娃喊道：“喂，老鄉，我們不是鬼子，我們是化妝成鬼子的抗聯！”
三個人疑惑地互相望望。
虎娃說：“老鄉，我們是出去化妝執行任務，路過這裡，發現了你們。你們是誰？爲什麼進山裡來？”
其中的老者說：“你們真的是抗聯？”
李大栓說：“咱們這幫人，都是中國人，錯不了。”
老者問：“你們是抗聯哪部分的？”
趙長海說：“我們是抗聯一師特戰營的，都是楊志臣師長的部下。”
老者說：“這麼說，你們是楊師長的人？”
虎娃說：“大叔，你們這是咋回事呀，在砬子底下睡覺，也不怕野獸傷了你們。”
老者說：“嗨呀。我們爺三個找你們抗聯一師都三天三宿了。”
趙長海問道：“您找我們有事兒嗎？”
老者說：“有啊，沒有的話，幹啥費這勁兒啊。”
虎娃說：“咱們坐下，您老說說是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