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怒人怨
楊師長離開爺爺家的當天上午，爺爺帶着虎娃和小順子趕着爬犁就來到縣城醫院。虎娃和小順子在街道的廁所裡面換好了鬼子服裝，往頭上纏上幾圈繃帶，就往醫院裡走去。
虎娃和小順子來到醫院二樓，往走廊盡頭一看，崗哨沒有了。二人心裡頓時涼了半截。於是，硬着頭皮就一直走到盡頭，沒有任何動靜。打開了盡頭的病房，也是空無一人，二人有些焦急，對視了一下煩躁的眼神就急忙往外走。
二人來到廁所換下了鬼子服裝，回到爺爺身邊彙報說：已經出院了。
爺爺恨恨地說：這個鱉犢子命還挺大。
此時，川上靖一躺在縣城日軍守備大隊司令部寢室的牀上，一個醫護兵給他打完針。川上靖一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
醫護兵說：大隊長，醫生特意囑咐說，您還得半個月才能下地。
川上靖一說：戰事緊張，我也管不了那麼些了。你去把龜田參謀長給我叫來。
醫護兵說：嗨依！
參謀長龜田急忙跑來：大隊長，您下地了？
川上靖一說：你把小川次郎副隊長找來，我們三個研究一下具體行動。
龜田說： 嗨依！
川上靖一和小川次郎、龜田三人開了一個臨時會議。
參謀長龜田是一個新任不久的青年軍官，帶着一個金絲邊的近視眼鏡，皮膚白淨，有些文質彬彬，他在湯縣日軍守備隊裡只是起一個“督軍”的作用。在飛揚跋扈的川上靖一和小川次郎面前除了恭敬還是恭敬。不過。川上靖一和小川次郎心裡也明白，龜田是一個有點兒來頭兒的軍官，不僅是有皇族的血統，還是一個關東軍司令部刻意培養的人才被選拔到湯縣來練手兒的。
川上靖一說：關東軍司令部部署了一項新的打擊行動，叫做梳篦式清剿。參與清剿行動的皇軍部隊人數是抗匪人數的五倍，滿洲國軍隊是也是五倍於抗匪的人數。目前，在我們縣的境內主要有三股抗匪。一是抗匪一師，兵力較多，極其猖狂。二是所謂的平頂山復仇游擊隊。這是一個新生的抗匪力量，人員少。但是，他們裝備好，戰鬥力極強，十分頑強和囂張。那天在黑瞎子林，及其恐怖，讓我的記憶猶新。三是虎林寨的土匪。這部分人內部不和，戰鬥力一般，我們可以收買他們。這三股抗匪中，我知道營地的是抗匪一師的蓮花山和虎林寨。我決定，由偵緝隊立即調查平頂山復仇游擊隊的行蹤，同時以大部隊爲主圍剿蓮花山的抗匪一師。
小川次郎說：據掌握，蓮花山的抗匪一師直屬部隊，人數大概就200來人。咱們出動300人就能蕩平蓮花山。
川上靖一說：不，不，抗匪們詭計多端，每次我們與他們作戰，都要付出幾倍的代價。兵力少了是要吃大虧的。
一場大暴雪過後的一天晚間，楊師長和李海江冒着寒風，急匆匆來到爺爺家。
楊師長剛剛落座就說：大哥，我今天來，有一件急事兒，就是請您這個老獵戶幫助我完善一個作戰方案，一會兒吃飯的時候，也請大家一起來提參謀意見，這也是軍事民主嘛。第二件事兒，就是關於秘密聯絡站的工作，我給您介紹一個我們東北軍兄弟。他認識您，叫王保民，公開身份是縣城裡的王記棺材鋪老闆，他是您的單線聯繫人，他手下還有幾個在皇協軍內部的弟兄。咱們打完這一仗，您進縣城就可以接上關係，我已經告訴他您是他的單線聯繫人。接上了關係，要和他重新確立聯絡暗號和工作方式，這樣秘密聯絡站就可以正式工作了。
飯桌上有日本魚罐頭、紅燒野兔肉、山雞燉紅蘑、酸菜燉野豬鹹肉。奶奶還燙了一壺老白乾，大家用小盅喝了起來。
李海江說：我敬大爺、大娘和師長一杯酒，祝你們平安、健康、長壽！
爺爺說：好，好，咱們喝了這杯，借海江的吉言，大家都平安、健康，多殺鬼子。
師長說：大哥，最近我們接到準確情報，日本關東軍要對所有革命軍活動區域進行一次拉網式的清剿，鬼子稱作是梳篦式清剿，出動鬼子是革命軍部隊人數的5倍，加上皇協軍、靖安軍、警察，兵力總數將達到革命軍部隊的10倍以上，而且輕重武器齊全，這是一次十分殘酷的大掃蕩。上級決定大部分兵力向外線轉移，保存有生力量。只留下少量部隊牽制和騷擾敵人，並在可能的情況下給敵人以重大殺傷。軍部已經決定我們一師留下一個營外加一個偵察連打游擊。有一個情報顯示，敵人將以近千人的大隊後天提前進山。這次是川上靖一急眼了，他的傷還沒好利落，就要報一箭之仇。具體情況是讓維持會長趙常善親自擔任嚮導，趙常善確實不知道山裡的具體路線，就向川上靖一推薦了活地圖——付明志同志。川上靖一派人把付明志請來，一看付明志是當地有名的活地圖，加上付明志同志毫不猶豫的樣子，川上靖一居然相信了，並且決定趙常善跟隨嚮導，趙常善不得不答應下來。目前判斷，敵人沒有和付明志同志說具體到什麼地方圍剿我們，說明敵人可能是要圍剿我們現在的蓮花山秘密營地。
爺爺說：那付先生的壓力就大了。
師長說：是的。這次戰鬥，我決定由他把鬼子的大部隊領進我們的預設陣地，對敵人展開一次殲滅戰。但目前我們留下來的兵力就200多人，兵力少，而且還沒有多少重武器。有的同志建議用大自然的力量——雪崩的方式大量殺敵。我覺得是個好辦法，可又苦於不會操作。所以，今天我就來請教您這個老獵戶來了。
爺爺說：現在進入了春季，冰雪已經暗中開始融化，成爲雪崩的多發時節。尤其是近期小興安嶺地區連續出現大到暴雪，山區的積雪厚度達到了一米以上，多處地段面臨雪崩的危險，新下的雪或下層的積雪很不牢固，稍有擾動都足以觸發雪崩。尤其在陡坡上、背風坡容易積累從迎風坡吹來的積雪，也容易發生雪崩。在我們這個區域內，經常發生雪崩的地方有8個大斜面山坡。可臨近山路的只有一個，好在這個大斜面山坡積雪很多，如果出現雪崩，那威力很壯觀。若是把敵人領到這裡來，那是再好不過了。
楊師長問：什麼地方？
爺爺拿出來一塊大板子，反過來一看是一塊黑板
。爺爺在黑板上畫着地形圖。
爺爺說：三道彎。那個地段山高但林不密，積雪很厚，每年都發生雪崩，而且規模大，發起威來，排山倒海一般，很嚇人。發生雪崩的原因很多，最直接的就是聲音，有時候一聲槍響都會引起雪崩。如果製造人工雪崩殲敵，我看就選在那裡，然後我們用手榴彈直接引發雪崩，把握性很大。
師長說：大哥，那咱們怎麼才能掌控雪崩發生的時間呢？
爺爺說：好辦，趙長江會幹木匠活兒，找他做一根4米長的木頭鑽桿就妥了。
楊師長說：那咱們把細節研究一下子。
油燈下，幾個人在悄聲研究着……
日軍守備隊司令部正在召開軍官會議，部署清剿革命軍的行動方案。
川上靖一的臉沒有一絲血色。但是仍然儘可能的提高嗓音說：根據關東軍司令部的部署，明天清晨，我們出動1000兵力對蓮花山山區抗匪一師營地進行大範圍清剿。此次清剿爲了保密，一是原計劃有所變動，不安排支那人出場，全部由皇軍士兵包打。二是繞道行軍，路線保密。各部都要按照今天確定的方案准時出兵，不得延誤。會後，所有日軍和皇協軍、靖安軍全部分別集中，皇協軍、靖安軍的營房外換上日軍崗哨，不準任何人走出營房。家屬來到營房也禁止進入。
日軍衆將領齊聲道：嗨依！
幾輛掛着太陽旗，蒙着苫布的大卡車駛進日軍守備隊的大院。
一個鬼子軍官在院子裡喊道：各個中隊派出人員領取彈藥！
鬼子們忙於補充分發彈藥。還有大羣的鬼子來到廚房幫廚，用手製作大量的大米飯糰子。
各種卡車、裝甲車向城裡集中。大戰之前的緊張空氣驟然上升。
老百姓在街頭議論說：這是要打大仗了是咋地，弄的這麼嚇人。
在蓮花山革命軍密營的地窨子裡，楊師長和師部的首長們在一起碰頭。
楊師長說：種種跡象彙集到這裡，說明敵人明天就要動手了。爲粉碎敵人的清剿行動，我決定在付明志同志引誘鬼子進入山高林不密的三道彎地段後，由虎娃同志率隊負責製造人工雪崩攻擊日軍。雪崩攻擊後，師直屬偵察連和三營的一連、二連在雪崩現場東頭的溝口設伏，因爲這個溝口是敵人的來路，餘下的敵人有可能順來路突圍逃跑，所以要重兵防守。同時，師直偵察連要派出一個排的兵力，在雪崩攻擊後，盡力接近付明志同志，掩護老付安全轉移。只有30人的三營三連負責在雪崩現場西頭的溝口設伏，萬一餘下的敵人從這個方向發起攻擊，你們三連要儘量阻擊，阻擊失敗，可以放敵人深入。李海江連長在會後到趙家莊看看老付那邊的情況是否有什麼變化，如果沒有變化，就踩出通向三道彎的溜子，配合一下老付。
夜幕下的山路，李海江立即滑雪下山，來到付明志的家裡，得知付明志已經被鬼子接到縣城裡。
李海江來到爺爺家對爺爺說：大爺，付先生已被鬼子看押在縣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告訴付先生要把鬼子引領到三道彎。
爺爺說：這個好辦，明天早晨我和小蓮子進城，有辦法通知到付先生。
一大清早，縣城城門剛剛打開，鬼子的大部隊就乘着汽車從兵營開了出來。爺爺和小蓮子遠遠望去，看見付先生和趙常善站在第一輛汽車的車廂上邊。
爺爺渾身掛滿了狐狸皮，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大聲叫賣：先生，三道彎的狐狸皮，絨多皮薄保暖和！三道彎，三道彎的狐狸皮！
汽車擦身而過的一剎那，付明志睿智的眼神，透過近視眼鏡瞥了爺爺一眼，微微地點了一下頭兒。
小蓮子小聲說：爺爺，先生聽見了，點頭兒了。
爺爺說：那咱們就完成任務了。
李海江滑雪向着三道彎疾馳，留下一路的滑雪板的痕跡。
虎娃、小順子和趙長海、趙長江早把4米長、胳膊粗細的硬木樹幹製成的一根大型木製鑽桿擡到三道彎的北山頂上.
隨即，他們在腰上拴上安全繩，安全繩的另一頭綁在山頂的大樹上。四人一起上陣，揮汗如雨，鑽雪崩地段的放炮洞，用繩索向放炮洞吊放木柄手榴彈，並把10個放炮洞的手榴彈拉弦連接在一根拉線繩上，捋順在一起。
虎娃說：小順子，你把這根拉線繩牽引到迎風坡拴在草稞子上，然後負責把守。
還不到中午時分，虎娃四個人憑着打獵養成的細緻入微的習慣，隱隱約約聽見了汽車的轟鳴聲。在望遠鏡裡發現敵人的30多個尖兵騎着東洋馬，耀武揚威地出現在三道彎的溝口處。虎娃低聲喊道：趕緊埋伏起來！
三人迅速隱蔽到迎風坡臥倒。李海江也氣喘吁吁地從山下趕來。
川上靖一率領的鬼子大部隊足有上千人，他們耀武揚威，打着膏藥旗向山裡進發，來到三道彎溝口。
因山中雪厚，汽車只好停在山外，大隊的鬼子從卡車上下來，除了尖兵和軍官們騎馬，其餘都是步行。
付明志先生和趙常善被30多個鬼子尖兵押着，他按照李海江留下的滑雪痕跡，引領鬼子的大部隊向着三道彎溝底開來。鬼子們累得氣喘吁吁，付先生額頭上浸滿了汗珠，他也十分疲勞了。
鬼子大部隊進入三道彎中段溝底。
在南山指揮所裡，師長說：鬼子已經進入雪崩地段，打兩顆紅色信號彈。一個戰士掏出信號槍，向空中連發兩槍。
空中，兩顆紅色信號彈升起來。
付先生見到信號彈升空，仍然不動聲色地往前走着。一個鬼子兵喊道：信號彈！
在三道彎北山頂上，李海江下令：虎娃，拉弦！
虎娃把手榴彈拉線繩纏繞在手臂上，一拽。
幾秒鐘後，從三道彎陡立的斜坡傳來轟隆隆幾聲悶響。
已經走到三道彎中段溝底的鬼子們聽到手榴彈的悶響後，都停住了腳步，向着山頂觀望。
川上靖一問：這是什麼聲音？
參謀長龜田說：好像是悶雷的聲音。
鬼子們都在往北山瞭望着。
三道彎斜坡的雪崩爆發了，大量積雪開始緩慢的發生裂痕，緩慢地下滑，下滑的
速度越來越快，然後是急速的崩瀉，挾着強大氣流衝下了山坡，
鬼子們喊道：不好，是雪崩！
川上靖一喊道：趕快撤退！
鬼子們頓時亂成一團，許多鬼子扔下輕重機槍、彈藥箱、擲彈筒、迫擊炮，回身向着溝口蜂擁而去。
三道彎的大斜坡上，大量的積雪向山下移動時，以極快的速度和巨大的力量將它前面的一切東西捲走。雪流驅趕着它前面的氣浪，而氣浪的衝擊比雪流本身的打擊更加兇猛，折斷樹木，惡狠狠地衝向鬼子們，許多鬼子沒有遭到雪流的衝擊就因此窒息倒地而死。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鬼子的大隊人馬將近一半兒就沒有了蹤影。
川上靖一和小川次郎、龜田三個人見狀，就像是瘋了一樣，急急忙忙策馬奪路而逃，一路上連續撞倒踩踏了十幾名士兵，就在雪崩的強大氣流即將襲來之際，僥倖逃離了雪崩地段。而趙常善、川上靖一的姘頭葉山麗子和其他的士兵一起，頃刻間便被排山倒海般的雪崩活活掩埋。
付明志見識過雪崩，懂得躲避雪崩的方法。眼見雪崩前鋒即將到來，他急忙迎着雪崩的前鋒，向前跑去，然後迅速臥倒在一個大石砬子的下面。
雪崩漸漸停息下來。原來三道彎的中段溝底已經被雪崩帶來的積雪徹底覆蓋，覆蓋的積雪厚度高達幾米。
在濃濃的雪霧中，處在安全地帶僥倖活下來的的鬼子們張着嘴，個個臉色煞白，過了好一會才哇哇亂叫起來，有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有的向着山上胡亂開着槍，還有的扔下武器，哇哇哭着掉頭往回跑。整個隊伍潰不成軍，亂成一鍋粥。
過了好大一會兒，鬼子們纔算醒過腔來。
驚魂過後，川上靖一和小川次郎、龜田三人騎着馬從安全地段跑了回來。
川上靖一大喊：集合，整理隊伍，清點人數！
鬼子軍官們用馬鞭抽打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士兵們：八嘎，趕快地起來，集合！
一會兒，鬼子們開始了挖掘搶救。因爲他們出發時有沒有帶軍鍬、軍鎬，所以只能靠手爪子挖掘。
這時，川上靖一此時連驚帶嚇，已經臉色蒼白，眼睛佈滿了血絲，渾身上下濺滿了雪霜，就像一頭急着吃人的大灰狼。
川上靖一揮舞着戰刀嚎叫着：嚮導地，哪裡去了？
一個鬼子報告：嚮導不見了。
川上靖一命令：趕快給我抓回來！
20多個鬼子立即跌跌撞撞地帶着兩條狼狗開始了搜索。
付明志在亂糟糟的情況下，從雪堆裡面逃生後，急忙向着密林深處跑去。偵察連的10幾名戰士正在迅速向山下移動，接應付明志。但是，鬼子們很快就發現了付先生的行蹤，放出兩條狼狗把付先生撲倒。偵察連的戰士們急忙向鬼子們射擊，鬼子們急急忙忙押解着付明志往溝底跑。
戰士們追了一陣子，沒有奏效。眼見着付明志被鬼子們押到了大隊的鬼子羣裡面。
排長蹲在地上，邊哭邊拍大腿說：完了，完了，營救失敗了。
付明志被抓回到川上靖一的面前。川上靖一上去就薅住付先生的衣領，嚎叫着：你地，良心大大地壞了。
付先生抖落抖落身上的積雪，扶正了自己的棉帽子。
付明志冷冷地一笑：川上靖一，你錯了，中國人是你們日本人的老祖宗，可是你們近千年來一直窺視中國這片土地，不斷地挑起掠奪戰爭，你們對中國講過良心嗎？今天我把你們領到這裡來，就是良心驅使我這樣做的。因爲，你們這幫人面獸心的傢伙，來到中國燒殺搶掠，還要我們中國人對你們講良心，這不公平。所以，我就請山神來懲罰你們，讓山神來告訴你們，中國人講究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們對中國人的燒殺搶掠，是會得到報應的！
川上靖一氣得發瘋。大喊：八嘎！
川上靖一雙手揮刀砍下了付先生的頭顱。付先生的滿腔熱血噴薄而出，倔強的身軀站立一會兒後，轟然倒地，川上靖一和衆鬼子嚇得四處散開。
川上靖一臉上濺滿了付先生的血，像個瘋子一樣又喊道：趙常善的哪裡去了？
參謀急忙回答：報告少佐，趙常善已經被雪崩掩埋！
川上靖一大喊：趕緊發報，命令守城部隊增援！
參謀報告：三名報務兵和電臺失蹤，正在挖掘。
川上靖一又喊：八嘎，趕緊派騎兵！
師長在革命軍南山指揮所，從望遠鏡裡看到，兩名鬼子騎兵向山外駛去。
楊師長說：不好！看來鬼子的電臺被埋，鬼子已經派騎兵搬兵救援。不能讓他得逞。通訊員！
通訊員答道：到！
楊師長說：你去三道彎進口的一連，命令一連長派人滑雪追擊，擊斃那倆騎兵，一定要固守進口，不準放過一個鬼子！
通訊員答：是！隨即騎馬飛奔而去。
副師長王佔江是一個知識型的軍事幹部，與楊師長共事多年，在他的身上有的時候能見到楊師長的影子，在楊師長的身上也能見到王佔山的影子。他是上中等個頭，身材略微苗條一些。面相年輕，有活力，打仗的時候喜歡動腦筋，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是楊志臣師長的得力搭檔。所以，楊志臣師長每逢打仗之前都要徵求他的意見和看法。
眼見雪崩之戰取得很明顯的效果，王佔江副師長建議說：我說師長，敵人被雪崩攻擊損失了大約不到一半兒的兵力，其餘的兵力也是士氣喪盡，驚恐不已。我建議，咱們現在開始攻擊他，收拾他們已經不成問題啦。
楊師長說：我說老弟呀，我認爲咱們現在還不能攻擊他。
王佔江副師長說：爲啥？
楊師長說：我們加一起，才200兵力，敵人還有600來人。被雪崩埋掉的300多鬼子，光靠我們給挖出來多費勁呀，我看就讓他們挖吧，這幫鱉犢子能挖多少就讓他們挖多少。等他們疲勞了，挖不動了，晚上咱們再給他來一次低溫冷凍，然後再開始收拾他們。
王佔江副師長說：哈哈，師長，我說你行啊，把天時地利都要佔盡哪。
楊師長說：誰讓鬼子們盡幹那些天怒人怨的壞事兒了，咱們也要給老天留點兒機會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