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哨兵來到地窨子向師長和李志斌主任報告說：“報告首長，虎娃連長他們回來了！”
師長和李志斌主任急忙穿衣服起來，出來親自迎接虎娃和小順子一行。
虎娃和小順子率隊向着老虎洞走來，師長和李志斌主任疾步下坡迎接，與虎娃和小順子熱烈握手。
從德順來的新兵們和老兵們急忙站成兩排。虎娃立正、敬禮報告說：“報告首長，特戰連連長趙鵬虎、上尉參謀王宏順率隊完成任務歸隊！”
師長對大家說：“同志們，你們辛苦了！”
齊聲喊：“首長好！”
虎娃給楊師長和李主任介紹說：“首長，這位就是八路軍聯絡員宋守山同志。”
師長和李主任一一熱情地與宋守山同志握手、擁抱。
師長說：“老宋啊，我們知道消息太晚了，讓您受苦了。”
宋守山說：“沒什麼，只要找到了你們就好。”
虎娃介紹說：“這位是原八路軍連長姜明彩同志，這次找到宋守山同志，多虧了老薑啊。”
師長和李主任上前分別於姜明彩握手、擁抱。
師長說道：“謝謝你，歡迎你，姜連長！”
虎娃介紹說：“這位是李海江連長的弟弟李海順同志。”
師長和李主任上去擁抱李海順說：“海順同志，歡迎你！你是英雄的弟弟，希望你呀早日也成爲抗戰英雄啊！”
李海順說：“謝謝首長高看。”
師長問道：“其餘的同志們是怎麼回事呀？”
虎娃說：“報告首長，我們在德順執行任務期間。以李海順同志爲首的10名青年礦工實在不願忍受日寇的欺凌，踊躍要求參軍復仇。還有在煤礦特殊工人中以姜連長爲首的18名被俘的八路軍、晉綏軍的戰友們要求歸隊繼續參加抗戰。我們在共產國際地下組織的幫助下，包括兩名女同志全部安全抵達。”
師長高興地說：“同志們，我代表東北抗聯一師歡迎你們。今天太晚了，大家很辛苦。明天找個時間，專門召開一個歡迎會，和同志們都見見面。李大栓！”
李大栓說：“到！”
師長說：“你去安排炊事班給同志們做飯，燒水。再安排好牀位，讓同志們休息好。”
李大栓說：“是！”
翌日的下午，楊師長和李志斌主任與宋守山同志在地窨子裡面正式會面。宋守山介紹了關內八路軍、新四軍的建立和發展的過程以及全國抗戰的形勢。
最後，宋守山說：“楊師長、李主任，東北軍裡還有許多抗戰的英雄啊。原東北軍第53軍691團團長呂正操同志於1937年5月秘密加入了中國共產黨。趁53軍南撤之際，正式脫離了國民革命軍，轉投中國共產黨，被任命爲八路軍第三縱隊司令員兼冀中軍區司令員。目前正在率部隊、民衆在冀中積極展開敵後戰爭，創建冀中平原抗日根據地，打得日軍狼狽不堪。”
說到這裡，師長及其興奮地說：“好啊，原來我以爲東北軍就我們兩個連脫離國民革命軍抗日呢，原來還有不少啊？”
宋守山說：“是啊，呂正操同志率部轉投中國共產黨，積極投身抗戰後，就連張學良都表示：“必之（呂正操字）這條路走對了”。毛澤東主席評價說，這是“堅持平原游擊戰爭的模範，堅持人民武裝鬥爭的模範”。
李志斌主任說：“呂正操團長率部堅決抗戰，對我們原東北軍的戰士們也是極大的鼓舞。全國抗戰局面這麼好，對全體指戰員也是一個巨大的鞭策。我建議，宋守山同志能不能找個時間給我們的全體指戰員做一個形勢報告啊？”
宋守山說：“完全可以啊，你們二位首長安排時間吧。”
師長和李主任給虎娃、姜明彩、小順子、趙長海開會。
師長說：“目前，敵人利用大叛徒程斌對咱們東北抗聯的圍剿力度不斷加大。據軍部通報，原有的進入蘇聯的渠道基本被日軍封鎖。加上目前是眼見就到夏季，過江的難度太大。進入蘇聯境內只能是選擇在冬季封江以後，而且各部進入蘇聯境內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強行突破。這樣，進入蘇聯整訓的部隊，將面臨極大的風險，出國戰鬥中的減員已經不可避免。按照軍首長的指示，爲了保存抗戰力量，減員也要強行突破。並且，要求各部留守的力量不準超過10人。怎麼辦？我和李主任的想法是，我們這個師的直屬部隊，情況不同，營地還在，武器裝備好，在敵人數次圍剿中，戰果好，減員不多，還剛剛補充進10名新戰士和18名八路軍和晉綏軍的老兵，他們是我們隊伍上的新鮮血液，是寶貴的財富。不能讓他們剛加入我們的隊伍就犧牲減員。所以，我和李志斌主任決定，這些同志和原有特戰排的10幾名戰士留守，加上10幾名傷病員，就是50人。這50人，編進特戰連序列，特戰連全連留守。爲了適應鬥爭的需要，師部又決定，特戰連番號改稱爲特戰營，趙鵬虎同志任營長，姜明彩同志任教導員，趙長海同志任副營長，付麗梅同志任文書兼管醫療工作。各連連長、指導員的任命，由你們營部工作一段以後研究任命。”
虎娃站起來說：“謝謝首長信任，保證完成任務！”
姜明彩站起來說：“不
負首長的重託，堅決完成任務！”
趙長海站起來說：“首長放心，堅決完成任務！”
師長說：“有了你們的決心，我們就放心了。具體工作由李主任作部署。”
李志斌主任說：“爲了保存實力，迎接歸國部隊，你們的主要任務是蟄伏，也就是秘密有效地保存部隊，秘密地進行軍政訓練，秘密地偵察敵人部署，秘密地除奸除霸。一切都要秘密地進行。尤其是特戰營在歸國部隊回來前，暫時不要擴充兵力，暫時不要進行大中型的戰鬥。”
師長說：“但是有一場戰鬥是非打不可的。那就是特戰營的部分戰士，也就是原特戰排的戰士們要掩護大部隊強行突破進入蘇聯。”
虎娃說：“我們地形熟悉，還有不少日軍服裝，我看可以化妝出境。”
師長說：“你說的辦法，我看可以。不過要等到冬季，同時我和趙站長還要研究一下。首先我們要選擇一條安全的出境路線，再用上化妝術，我看就會減少大批的減員。”
李志斌主任說：“按照師長的安排，今天，我們要召開一個歡迎大會，歡迎八路軍、晉綏軍的老戰士和德順籍的新戰士們。然後用你們帶來的肉包子、豬肉、板油、細糧改善一下伙食，大家可以喝一點酒，慶賀一下子嘛。”
師長說：“歡迎會以後，讓八路軍、晉綏軍的老戰士和德順籍的新戰士們休息一個禮拜的時間，然後由志斌主任負責，對這部分同志進行必要的軍政訓練，對出國部隊進行必要的出國教育。宋守山同志要與軍首長見面、彙報和溝通一些情況。見面後，他的具體安排由軍首長們研究決定任命。關於他和軍首長見面的問題，我來負責安排。”
經過師長批准，藉着八路軍、晉綏軍的老戰士和德順籍新戰士們休息的空檔，一大早，虎娃顧不得休息，陪同李大栓踏上了探親的道路。
李大栓的爺爺奶奶住在黑龍江大興安嶺地區一個不出名的小山村。距離老虎洞營地有很遠的路程，兩個人化妝成日軍，攜帶長短武器，騎馬走了兩天。下午時分，終於來到了這個叫做塔河村的村口。在一處小樹林子裡面，二人換上中國東北老百姓的服裝，把日軍服裝和武器放在一個麻袋裡，藏在了黑松樹上。
然後二人牽着馬走進了村子，直奔李大栓的爺爺奶奶家走去。
來到一個莊戶人家的院子前，發現這裡已經成爲一片破敗的廢墟，院子裡都是廢墟，房子已經房倒屋塌。二人走進院子，從殘餘的房木檁子上看出來，這裡曾經發生了一場大火。
李大栓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大喊：“爺爺奶奶！”空曠的院子裡除了李大栓的迴音以外，沒有其他任何生物的回聲。
李大栓慌了，急急忙忙從地上爬起來，查看了院子裡面所有的地方。
正在這時候，突然一聲吆喝：“不許動！”
二人回頭一望，院門外面闖進來幾個帶槍的便衣人，虎視眈眈地把槍口對着李大栓和虎娃。
其中一個約有30多歲年紀的人，梳着大分頭，穿着綾羅綢緞，手裡握着一把駁殼槍，對着二人說：“你們兩個莫不是紅鬍子吧？”
李大栓仔細一打量對方，認出來，對方是村子裡的地主李有財的大兒子李慶發。
李大栓說：“哎呀，這不是李慶發李大少爺嗎？你不認識我了，我就是大栓吶。”
李慶發說道：“嗨呀，你李大栓今天自己送上門來了啊。”
李大栓說：“李大少爺，請問，我的爺爺奶奶搬到哪去了？”
李慶發回答說：“呦，你還敢問你的爺爺奶奶？小的們，把他們倆給我捆起來再說！”
幾個嘍囉咋咋呼呼地上來就要捆綁李大栓和虎娃。李大栓與虎娃一個眼神兒，二人立即施展拳腳。虎娃奪過一把三八式步槍，就勢掄起槍托，接連打倒了三個小嘍囉。李大栓則上前一擰李慶發的腕子，就把手槍給下了。隨後飛起一腳就把一個端槍的嘍囉踹倒在地上。接着對李慶發就是一個窩心拳，打在李慶發的心口窩上，李慶發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李慶發等五個人趴下後“哎呦、哎呦”地直叫喚。虎娃和李大栓把五個人的短槍、長槍和匕首都一一收繳。
虎娃用匕首尖兒指着李慶發問道：“李大少爺，今天不應該怪我們兩個動手，是你首先無理。我問問你，你們他媽是幹什麼地？李大栓的爺爺奶奶到哪了？”
李慶發此時已經是渾身沾滿了塵土，嘴巴上也出了血，嚇得六神無主，狼狽不堪。只好哆哆嗦嗦地說：“二位高擡貴手，二位高擡貴手。小的不知，看在咱們相識的面子上請不要怪罪。”
李大栓命令道：“你他媽起來說！”
李慶發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吞吞吐吐地說：“我們幾個是村子自衛隊的，大家都是爲了混口飯吃。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有一天，村子裡面突然來了一幫皇軍，啊——，一幫鬼子和10來個皇協軍，他們在警察分所的警察帶領下，來到你的家裡，抓住你的爺爺奶奶，打聽你的去處，說你打死了三個皇軍當抗匪去了，你的爺爺奶奶就是抗匪家屬，要統統地帶走。你的爺爺奶奶寧死不從，最後都被鬼子給殺了。”
李大栓頓時火冒三丈，眼睛瞪得溜溜圓。大聲問道：“是誰領
頭兒來的？是誰殺的我爺爺奶奶？”
李慶發唯唯諾諾地說：“是常駐咱們塔東鎮的日軍小隊長渡邊次郎，當時他是個曹長，現在已經是小隊長了。”
虎娃問：“渡邊次郎還在鎮子上嗎？”
李慶發趕緊說：“在，在。”
虎娃又問：“鎮子上有多少鬼子？”
李慶發說：“就一個小隊，另外還有一個排的皇協軍、一個排的靖安軍。”
李大栓厲聲問：“我的爺爺奶奶現在埋在哪裡？”
李慶發說：“事情發生後，是衆鄉親把二老掩埋在後山了，具體地點在白樺林裡面四座墳塋裡最東邊的那一座，鄉親們把二老合葬了。”
虎娃說：“那好吧，今天我告訴你們，我們是東北抗聯一師特戰營的，看你們幾個都是咱們李大栓鄉親的面子，就饒你們一命。不過，我告訴你們，東北抗聯就要從蘇聯打回來了，小鬼子很快就要投降了。我們都記着你們的罪過，如果再幹坑害百姓，與抗聯爲敵的事情，就一定會殺了你們。”
李慶發率領四個嘍囉連連鞠躬說：“謝謝抗聯長官，我們都記下了。”
虎娃說：“你們幾個把武器都拿着，這麼幾件破爛傢什兒，我們根本看不上眼兒，滾吧！”
放走了幾個小漢奸，虎娃和李大栓在林子裡面換好了日軍服裝，披掛上武器，就騎着馬向鎮子上趕去。
黃昏時分，二人大搖大擺地進了塔東鎮，城門口的鬼子和皇協軍崗哨沒加任何盤問。
塔東鎮是一個黑龍江省最北部地區的小鎮，冬季時分極其寒冷。平時這裡熙熙攘攘的人羣裡有很多俄羅斯人，現如今，日蘇關係漸漸緊張，來到這裡的俄羅斯人越來越少了。不過，這裡還有俄羅斯人開的小酒吧、小商店。
虎娃和李大栓來到日軍小隊的隊部，虎娃用日語向崗哨通報說：“我們是湯縣日軍守備隊的通訊兵，有一個公函需要面交渡邊次郎小隊長。”
鬼子崗哨進去不一會兒，出來說：“請進。”
虎娃和李大栓進到屋子裡面，只見一個日軍小隊長坐在辦公桌的後邊，一個日軍衛兵持槍站在他的身邊。旁邊的一個大號桌子上架設着兩挺德式輕機槍。
虎娃用日語問道：“請問，您就是渡邊次郎小隊長嗎？”
渡邊次郎回答說：“我就是，你們有什麼公文?”
虎娃說：“因爲內容及其機密，我現在向您口述公文內容。”
虎娃說完，二人以標準的軍人姿態向前邁出兩步，距離渡邊次郎和那個日軍士兵很近了。
此時，虎娃一哈腰，薅住渡邊次郎的衣服領子一下子就把他按到了桌子上。李大栓與此同時，一把就死死掐住了鬼子衛兵的喉嚨，衛兵無聲無息地倒在了地下。
李大栓拔出匕首，過來用匕首按在渡邊次郎的脖子上。渡邊次郎此時被虎娃按壓在桌子上喊不出聲來。
虎娃用日語對渡邊次郎說：“你帶人殺害了我們抗聯這位同志在塔河村的爺爺奶奶，今天咱們倆來找你算賬來了。”
渡邊次郎聽罷頓時哆嗦起來。
李大栓說：“小鬼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死你媽拉個巴子吧。”話音剛落，李大栓一使勁兒，匕首就把渡邊次郎的腦袋就與身軀分了家。
李大栓左手拎起渡邊次郎的腦袋看了看，只見渡邊次郎的眼睛還眨了眨。
李大栓說：“你還眨什麼眼睛？自己已經死了還他媽不知道？”
說完，李大栓就對着渡邊次郎的嘴巴子打了兩個耳擂子，然後把渡邊次郎的腦袋“咕咚”一聲扔到了垃圾桶裡面。
虎娃摘下掛在牆上的哨子，對李大栓說：“咱們倆一人一挺機槍，把這幫狗日的都收拾了。”
二人端起機槍壓滿了子彈，還帶上了幾個彈夾和幾顆手榴彈，來到了院子裡。
虎娃急忙吹起哨子，鬼子們聽見哨聲，呼呼啦啦地都跑來集合。
二人見狀，平端起輕機槍一陣兇猛的掃射。突然響起的機槍聲猶如炸雷一般，所有來集合的50來個鬼子兵還沒等反應過來，瞬間就有一半兒人就稀裡糊塗地被擊斃了。其餘的鬼子嚇得炸了營，四下奔逃。虎娃和李大栓不依不饒地滿院子追殺。最後，終於把所有的鬼子全部擊斃。只見日軍小隊的院子裡面到處是鬼子的死屍和鬼子們噴濺出來的污血。二人又掏出手榴彈，接連炸燬了一輛汽車、一輛摩托車。隨後，二人合乘一輛摩托車，開出大門。
剛出大門不遠處，大老遠兒急匆匆跑來一隊皇協軍，還大聲問虎娃二人：“太君，剛纔是咋回事兒？”
虎娃說:“你們地進去看看吧！”
二人來到街裡的商店，順手買了一沓子燒紙和十多個大饅頭，就向着城外駛去。
夜晚，二人騎着摩托車回到塔河村，來到後山的白樺林裡，跪倒在李大栓的爺爺奶奶墳塋前面。
李大栓痛哭後，二人給老人燒了不少的紙錢。
李大栓喊道：“爺爺奶奶，孫兒不孝，你們二位老人一路走好！”
虎娃喊道：“爺爺奶奶，你們的孫子已經是效忠國家、效忠民族的英雄了，你們的仇，我們倆已經給你們報了，你們二位老人安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