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凌風沒有睡多久便醒了過來,在黑暗中呆呆地盯着前方,凌風喚道:“玉清,玉清...”,卻依舊沒有迴應,哀嘆一聲,凌風起身爲自己的傷處換藥。
等把自己打理好後,凌風把凳子搬到窗前,然後把窗戶打開,刮進來的風不是很大,雨勢也很小,就是不知道明天是不是晴天,若是晴天,明天就可以出去發傳單了,若不是,就再寫一天,反正店裡要裝修好也需要時間。
就這樣呆看着外面,凌風又有些昏昏欲睡,於是起身打着哈欠又爬回了牀上,等躺好後,凌風靜靜地聽着外面微弱的雨聲,彷彿心靈也在洗滌一般。
但也就在這時凌風聽到了從樓頂傳來了一絲異常,下意識地坐起身來,凌風在那一霎那閃過許多念頭,但很快凌風又躺了回去,並不想多管閒事,可還是有些擔心,萬一是衝他們來的呢。
所以一點險都不能冒,特別是阮玉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的情況下。於是凌風靜靜地躺在牀上,放棄對身體的控制,那一瞬間凌風聽到的是阮玉清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自然地露出笑容,這個時候凌風才更真實地感覺到阮玉清其實還在他的身邊,但是你什麼時候才願意醒呢,玉清不在,好寂寞啊...
意識中晃着腦袋,凌風將這些雜七雜八的心情拋在腦後,然後集中精神看向屋頂,正上方看去並沒有什麼異常,但是往冷月瑤她們那個方向看去,凌風在追風的屋頂上看到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一男一女。
男的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披風中,寬大的帽檐將他的整張臉都遮住了,至於爲什麼判斷他是男的,凌風承認他靠的只是直覺。當然凌風此時對此人沒有多想,立馬把目光投向了他旁邊的那個女子,一身紫色的勁裝,將她的身材完美勾勒,前凸後翹,比阮玉清或是冷月瑤都不知火辣了多少倍,容貌也就比楊芳雪稍遜色一點,而臉上露出的成熟嫵媚,也不是兩人所能比的,楊芳雪也只能勉強與其爭豔...不,不,這不是重點,爲什麼她盯着追風的房間露出極其激動興奮的神色,那可不是尋仇,或者什麼不好的神情,難道說這個人認識追風...
胡思亂想間,凌風腦中想着的追風從窗口躍出,站在了兩人的面前,紫衣女一見追風出來,便要靠近追風,但是卻被旁邊的人抓住了手臂,紫衣女頓時不滿地看着旁邊的人,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轉而看向追風,凌風愣住了,此時追風的臉上皆是冷峻之色,開口的話語也是毫無溫度可言“你們...是什麼人!?”
紫衣女聞言微微一愣,正要開口,但是旁邊的男子先開口“請您跟我們走”,聲音是冷漠的男聲,正如凌風所猜測的那樣。
“可笑,你們是什麼人我都不知道,居然叫我跟你們走!”追風冷笑道。
“我是瀲灩,您真的不記得了嗎?”紫衣女聞言急道。
“不認識!”追風的語氣和臉色都沒有絲毫變化。瀲灩臉上頓時寫滿了落寞,而另一個黑衣人則單膝跪地,低着頭勸道:“在下玦情,是您的手下,您應該是因爲一個多月前的事受傷,暫時失去了記憶,請您跟屬下回去,方便治療”
看着一副恭敬姿態的玦情,追風想也不想便拒絕道:“我是不會和你們走的!”
聽到這裡的凌風,忍不住在心中吶喊起來,爲什麼拒絕啊!你就答應了,好嗎,這樣就少了一個騷擾我的人了...還有這位是叫玦情的,玦情大哥,加油,我凌風全力爲你應援。但是玦情接下來的話,讓凌風泄氣了“屬下明白了,今日屬下先行離開,但是...我們還會來找你的,請你這段時間冷靜着思考,不然屬下不能保證絆住您的腳步的人的性命”
玦情說完,便拽着極其不願意離開的瀲灩消失在了黑暗中,眼眸危險地眯起,追風輕聲說了一句“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風的”,便躍下屋頂,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啊咧...這個意思是...我躺着也中槍了!追風,你小子不想回家,幹我什麼事!!?”腦袋轉過彎來的凌風,極度不滿地大吼,但是回過神來後,立馬想捂嘴,這麼大聲會吵醒玉清的吧,但是過了一會兒,確認阮玉清確實沒有醒來的跡象,凌風心頭又泛起了深深的失落,爲什麼不醒呢!?
接下來的時間,凌風意外地一直沒有睡着,但是也一直沒有去控制身體,直到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才起身,不過在這個時候,凌風發現胸口的鬱結減輕了很多,於是奇道:“難道玉清在睡夢中也可以調理身體?”
但是凌風也沒有多加糾結,稍微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服,便把房門打開了。追風懸起的手,顯然想再次敲門,不過在凌風把門打開後,便自然地把手收了回去,笑容明媚地說道:“我還以爲你沒有起”
“你敲門後纔起來的,但是...”凌風湊近追風“追風,你黑眼圈好重,老實交代,你昨晚是不是去幹偷雞摸狗的事去了”
“沒有,只是昨晚沒有睡好而已”追風笑着解釋,但是凌風還是沒有錯過追風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狠厲。
“嗯...”
沒有繼續問下去,凌風側身讓追風進屋,在追風面前也表現地和平常一樣,彷彿晚上他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而天氣也沒如凌風所願,一直在下着綿綿細雨。所以凌風將追風留在自己的房間繼續寫傳單,而他則走到大堂裡,要麼和張老伯商量一些細節的部分,要麼監督着裝潢的事,在現場,有着更多的靈光一閃。有時確實沒有凌風的事的時候,他就自己找事做,似乎讓自己忙碌起來,就能暫時忘記很多東西。
凌風的運氣似乎不太好,接着的第二天,雨也沒有停的意思,雖然有些不爽,但是凌風開始瞭解各種蔬菜,肉類的價格,和張老伯一起商量着該定價多少比較合適。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凌風一直沒有看到過瀲灩和玦情,難道他們把追風給忘了,但是這樣的念頭一出來就被凌風給掐滅了,怎麼可能,他還等着他們把追風這個煩人精給帶走呢。
不過這樣的事凌風只是偶爾纔想起來,大多數時間凌風都沉浸在開店的事宜中,同在一個屋檐下,連冷月瑤都是一天見不了幾面,所以每次見凌風,冷月瑤都沒有什麼好臉色,但是有暖心在旁邊攔着,冷月瑤連發火的機會都沒有,但或許無關暖心在不在,冷月瑤其實在看着凌風奮鬥的笑容時,內心也是高興的...
在接下來的兩天裡,天氣雖然還是陰沉,但是卻沒怎麼下雨了,所以凌風自然到街上做宣傳,霜華縣雖小,但是人卻沒有凌風所想像的那樣少,所以追風發傳單,凌風負責解說,單是兩人的顏值,都吸引了一堆的人,更別說剛開張時的前三天,前十個客人免費,所有客人一律八折優惠所帶來的吸引。
兩天裡,凌風見冷月瑤的時間和麪數更少了,基本上凌風回到店裡,便癱倒在了牀上,體力比凌風好很多的追風,都是等凌風躺在牀上睡着了才離開,完全累得脫力的凌風,懶得搭理追風,也就隨他。
但是也因此他不知道,在追風走後,冷月瑤也跑到他的房中,握着他的手,眼中流露着的是深深的不安和害怕,害怕凌風有一天會離開她,但是她更害怕的是她會拖累凌風,要是她的身體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話,那麼現在和凌風一起起早貪黑的就是她了!但是現在的她也不想讓自己這樣的心情影響凌風,那麼她到底該怎麼辦!?
在各自懷揣着的心事中,在第七天的時候, ‘張氏自助火鍋’終於在凌風的期待中開張了,第一天營業,不得不說客人超過了凌風和張老伯的預料,不僅是廚房裡新招的廚師,連他們三人都忙的手忙腳亂,連暖心都被凌風叫去幫忙,但是還是隻過半天,凌風便決定招人,於是在當天中午,凌風便將招人的紙貼在了店門前。
然而不過是凌風轉身的空當,一隻手便搭在他的肩頭,一絲危險的氣息襲來,凌風還來不及轉身,便感受到了身後人傳來的冰冷的殺氣。眼中的鋒芒轉瞬即逝,凌風微笑着回頭,一張秀氣俊朗,但面無表情的容顏映入眼簾“有什麼需要嗎?”,無論語氣還是表情都沒有異樣,但也只有凌風清楚,在看清眼前人的容顏時,他的心是緊繃着的,而更多的則是詫異。
那人沒有說什麼,只是指了指凌風貼着的紙,秒懂那人的意思,凌風的笑容不變,說道:“進來吧,今天很忙,就不面試了,看你接下來的表現,若是做得好,就留下來”
說完凌風便喚了追風來帶這個剛來的新人,看了一眼和追風走在一起,已經將所有的氣息收斂的人,凌風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這個人是...玦情!
沒想到他竟然跑到了店裡,如果不是他毫不掩飾的敵意,和周身危險的氣息,凌風不可能認出他來,那麼追風認得出來嗎?沒有認出來的吧,完全收斂了氣息的玦情就和一個路人沒什麼區別,而追風的臉色或者是眼神都沒有什麼異常,要提醒他嗎?凌風猶豫着,最後還是選擇保持沉默,但也要保持警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