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清停下後,就把離月扔在了地上,很不高興地說:“我跟了他們那麼久,還是第一次被發現,你還真是給我長臉”
“清哥...”
“行了,先回去”阮玉清打斷離月接下來的話,先行在前。離月極度心虛地跟在阮玉清身後,凌風盯着離月看了半響,問道:“玉清,之後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離月會叫你清哥?還有...”
“風,我也一知半解,還是等明天玉軒哥的結果,若是別人或許很難查,但是離月的話,我想一定不會無跡可尋”
“可是,一天的時間也太短了吧,就算你們在㯐州暗探全力查探,也...”
“夠的,我阮家可不是吃素的”阮玉清的話語中,充滿了對阮玉軒的信任“而且我要看離月對我們有多大用處”
“你要利用離月”凌風脫口問道,問完就後悔了。阮玉清沒有猶豫,回道:“是的”
“他會有什麼用處?”雖然知道不過是白問,可凌風還是問出了口。
阮玉清也不和凌風打馬虎,回道:“就算沒有用,我也會讓他有用,不然豈不是會辜負了甘將軍將他送到我身邊的心意”
凌風張了張口,終是沒有多說什麼,阮玉清也不再多言,一路沉默着回到了他們暫時的居所。在進門關上房門後,離月就跪在了地上,態度良好地認錯“清哥,對不起,是我拖你的後腿了,對不起,是我沒用...”
離月態度誠懇,可是阮玉清顯然不吃這一套,呵斥道:“進去的時候都沒有讓人發現,不過是趴在那兒不動彈,你都做不到,哼,居然因爲你被發現,真是奇恥大辱!”
阮玉清看起來很生氣,而她也確實很生氣,若說是被司徒翰臨,或是阮玉軒發現,她都不至於如此,可偏偏發現他們的是狄剎雲,就讓阮玉清覺得千萬個不爽。
阮玉清的呵斥,讓離月更加無地自容。凌風看着,還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玉清,把錯都推到別人身上不太好吧,你自己也該反省”
“風,胳膊肘往外拐纔不好吧”阮玉清的語氣有點危險,凌風正想着怎麼回話,離月就戰戰兢兢地問道:“清哥,那個,我可以問一下嗎?”
“什麼?”阮玉清沉着臉。
離月嚇得連頭都不敢擡了,可還是壯着膽子開口“我們今天見到的人是誰?”
“嗯~”
“我,我...”
離月都快哭了,阮玉清嘆了口氣,說道:“罷了,我也不爲難你了,那人叫阮玉清,也算是我的...仇人!”
“仇人?”離月疑惑地擡頭,一時忘了害怕“那樣一個柔弱的女人,怎麼會是你的仇人?”
“這與她柔不柔弱沒有關係”阮玉清坐到了牀上,手撐在兩側微微傾身,擡起一隻腳壓在另一隻腳的大腿上,意味深長地說道:“就算不擇手段,就算會傷及無辜,我也不會停下腳步...我是江清!”
心裡震顫了一下,離月的心中蔓延着壓也壓不住的害怕與恐懼“清,清哥,你...你,你不會傷害父親的...對嗎?”
凝視着離月,阮玉清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誰知道呢”
心裡總是在不安着,離月低着頭,什麼也不說了。阮玉清也懶得跟他耗下去,淡聲道:“辦你的事去吧”
“可是...”
“你真以爲你爹只派了你一個人來盯着我嗎?”阮玉清嘆道:“離月,努力,堅持,有拼勁是好事,但是你還是太年輕了”
“清哥應該比我還小上幾歲吧”離月不服氣地嘀咕道,不過在阮玉清一道眼光飛過來後,立即道:“清哥,我先告退了”
離月走了,世界並沒有清淨下來,凌風總覺得阮玉清的那句話,不但是說給離月聽的,也是說給他聽的,心裡有些慌亂,凌風強調道:“玉清,不要忘了你的承諾”
“什麼承諾?”
“玉清,不能忘!”凌風認真嚴肅地說道。阮玉清眸色轉深,然後輕閉眼眸,咬牙出聲“不忘!”
心稍微安定了下來,凌風笑道:“玉清,這裡又沒有別人,你就不要這樣坐着耍帥了,我都很少這樣坐呢”
“帥嗎?那你得多看看”
“纔不要,我要坐出來絕對比你帥”凌風笑意盈盈地說着,阮玉清順勢躺倒在牀上,正經道:“知道了,你帥!可現在也讓我休息一下,偷了半日清閒,甘奇遊也該給我任務了,你趁此想一想他大概會讓我們做什麼?”
“哦,你休息就是了”
“風”
“嗯,還有什麼要說的?”
“千萬別睡,記得叫我”阮玉清說了這八個字,就睡死了過去,那麼多天了,她終於可以安心一點,睡着了。
凌風眼中流轉着淡淡的憂傷,輕聲迴應“你不說,我也會的”,說完,便默不作聲,讓阮玉清的身心都開始休息。
差不多午時的時候,離月來過,不過看阮玉清睡得香甜,又再次出了房門。可也因此讓凌風憂心,離月的到來竟不能讓阮玉清自己醒過來,可想而知,玉清是有...
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掉落,凌風心疼着阮玉清,同時也痛恨着自己。不要攔我啊!凌風在心中吶喊着,不要攔我!玉清,不要攔着我!玉清,放過我,好嗎...
阮玉清這一覺睡得舒爽,直到夜晚才醒過來,並在醒來後,第一句就問“風,讓你記得叫我...”
“又沒危險,更無大事,叫你作甚”凌風理所當然地回道,語氣比阮玉清更衝。
感覺有着些微頭痛,阮玉清揉着太陽穴,起身踹了一腳縮在角落裡睡得口水橫流的離月。離月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等看清叫醒自己的是阮玉清後,鬆了口氣,連口水都不擦,便起身道:“清哥醒了”
“嗯”阮玉清看着離月的眸光有些複雜“傷怎麼樣了?”
“沒有大礙了”離月靦腆地笑道:“清哥當時又沒下死手”
凌風很想詢問在他睡着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還是忍住,將在嘴邊徘徊的話嚥下,聽阮玉清道:“你爹就沒有什麼消息帶來?”
“有”離月說着,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遞給阮玉清。阮玉清打開迅速看了一遍,然後揉成一坨,握在掌心,等阮玉清張開手時,那封信成了白色的粉末,消散在空氣中。
接着,阮玉清沒有滿足有些好奇的離月的好奇心,簡單地用過晚飯之後,就往司徒翰臨等人住處而去。
離月是不太敢問,可是阮玉清篤定凌風沒有看清內容,便好奇凌風爲何也如此安靜“風,你好像安靜過頭了”
“你才過頭了,那封信能有什麼內容”凌風有些傲然地說道:“無非就是讓你監視玦情他們,外加將司徒翰臨和阮玉軒查到的東西毀屍滅跡”
“何以見得?”
“是你讓司徒翰臨他們在查證的時候露出馬腳的,甘奇遊既然知道司徒翰臨和阮玉軒在查他,可他又不能有大動作,他現在甚至連司徒翰臨他們查到了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你出現與他合作,而且還和阮家有仇,就算沒打算殺人,那麼給他們添添堵,絕對是你很樂意做的事”
“也就是說...”
“既讓你高興、滿意,又能消滅對自己的威脅,何樂而不爲”說到這,凌風糾結道:“玉清,萬一...”
“風,既然選擇臥底,就要有臥底的樣子”阮玉清撩了撩垂下的發“不有所犧牲,怎麼釣到大魚”
兩人聊着天,可是速度一點都不慢,來到莊園外牆處,阮玉清轉身對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離月道:“你在這等着”
“清哥...”
離月明顯想反對,可是阮玉清直接瞪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可不想一天被發現兩次!”
阮玉清一句話堵得離月無言以對,只能按阮玉清所說,在外面等着。離月老實了,阮玉清也不管此時夜深不深,直接飛身進入牆內,因爲白天來過,這所莊園的佈局,阮玉清和凌風都已經爛熟於心,阮玉清也不瞎轉,直奔司徒翰臨的房間而去。
爲此凌風還調笑了一句“玉清,你這是要去和司徒翰臨幽會”
阮玉清沒有搭理凌風,只是往一個涼亭指了指,凌風順着看過去,纔看到在涼亭中的司徒翰臨、阮玉軒和蕪殤,他們看起來都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道在談論什麼凝重的話題。阮玉清沒有停下偷聽,還是原來的目的地,司徒翰臨的房間。
到達後,凌風看着阮玉清到處翻弄,評論了一句“如此入戲,如果是打一百分的話,我給兩百分”
阮玉清對着空氣翻了一個白眼“你要是覺得沒事做,你就乾脆睡覺,免得讓我添皺紋”
“纔不要,反正添幾條皺紋又不會死,能夠清醒的時候,我絕對不要睡覺”凌風有些固執地說着,看着阮玉清將司徒翰臨的屋子翻了個底朝天,接着無語地指揮着阮玉清將東西一一放準位置。
阮玉清沒有多說此事,又翻進了阮玉軒的屋子,等再一次翻了個遍後,凌風不解道:“難道他們沒有找到什麼實際性的東西?”
“當然沒有!”阮玉清理所應當地回道:“我都找不到,他們能找到纔怪”
“那你還費那麼半天勁?吃飽了撐的!”
知道凌風又是拿她取樂,自然不讓凌風如意“我看,吃飽了撐的是你,還有外面那些根本不敢進來的人”
“錯了,那叫心照不宣,甘奇遊派人一直盯着這裡,他們一定知道那些都是死士,所以沒有管,但是他們單獨辦事的時候,也不是那羣死士可以察覺的,這個時候也就需要玉清你這樣的人了”
“我可以當成是誇獎嗎?”阮玉清皮笑肉不笑。
凌風點頭“我本來就是在誇你”,可看阮玉清往回走之後,疑惑道:“你不看其他的房間了,比如說...楊芳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