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飛遠說到也是事實,但是白秋桐現在根本就不敢相信藺飛遠。
不是因爲他是太子殿下,更不是因爲他是楊國未來的皇上,只是因爲自己要保護好琳琅的孩子,不能夠讓孩子有任何的閃失,所以只能夠這樣去傷害其他人了。
“說一句實話,一個人的心如果給了另外一個人,就根本不可能再收回來了,這樣一個軀體,太子殿下要來做什麼?”
“得到了人,難道得不到一顆心嗎?”他的語氣很淡,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
白秋桐沒有回答他這個無聊的問題,有時候覺得他對自己其實還是不錯的,有時候又感覺藺飛遠像是有毛病一樣,總是喜歡抓着其中一個問題就跟自己糾纏不清,所以白秋桐就不喜歡跟他說話,甚至很多時候能夠避開的話就會盡量的去避開。
望着她像是避開瘟神一樣的避開了自己,藺飛遠也不知道爲什麼,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讓他的心頓時疼了起來,呼出了一口氣息後,轉身背對着她說道:“我先進宮,父皇似乎有事要說,其他的事情等我出宮後再言。”
見他離開了,白秋桐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很多時候明明是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就因爲一句表露真心的話,就將所有的東西就給打破了,甚至連朋友都沒辦法繼續做下去。
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落在了桌上的酸梅湯上,見屋子裡的幾個小丫鬟都沉默不語的樣子,白秋桐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只得嘆息:“你們先出去吧……”難道在她們的心裡,自己就是一個很恐怖的人嗎?
“主子,酸梅湯是溫熱了的,您嚐嚐看味道可還好?”月離這段時間跟在她的身邊,連做事情都變的認真了許多。
白秋桐接過來輕抿了一小口淺嘗,倒是還算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不錯,這酸味倒是我喜歡的。”
“那奴婢就每天給主子都送一些過來。”其實月離還想說,這些酸梅湯都是太子殿下給準備的,但是看到了她心情不錯的樣子,也知道主子跟太子殿下合不來,當即就閉嘴了。
“對了月離,你知道皇上爲什麼要讓太子殿下進宮嗎?”白秋桐倒是很好奇這個問題,難道那老皇帝當真想要在這個時候開戰了嗎?
聞言後,月離琢磨了一會,這才說道:“其實奴婢也不知道,現在太子殿下做事情奴婢都是不得而知的,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跟武國的大戰,即將就要打響了。”
她的話讓白秋桐沉默了一會,這才壓低
了聲音淡淡說道:“好吧,這幾天不管太子殿下有什麼動靜都記得告訴我,兩軍交戰受損的不止是其中一方,你應該知道的嚴重的。”
月離也點點頭應下:“奴婢明白的。”
“這樣就好。”其實白秋桐也知道,月離不是一個不懂道理的人,相信自己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心裡是明白的。
望着外邊的大太陽,白秋桐只覺得心情都莫名的煩躁了起來,在楊國的時間久了後,很多事情都已經在一步步的算計着,不知道下一次就會發生什麼。在她自認爲很精密的算計中,總是會遺落下了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些空隙。
宮裡,藺飛遠正在大殿裡等候着,見皇上來了之後低頭說道:“父皇,這一次讓兒臣進宮,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老皇帝微微點頭,嚴肅的神情中閃過了一些什麼,沉吟了一會後說道:“武國的大軍退避了三十里,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竟然有這種事情?”話落之後,藺飛遠眉頭頓時就緊緊的鎖了起來,隨後低聲問:“那父皇的意思是,楊國出兵了嗎?”
“不錯,否則這樣一來豈不是讓我們楊國的面子損的一文不值了嗎?若是不出兵倒是顯得我們怕了他們一樣,所以這一次必然要出兵了。”
“父皇,其實兒臣認爲現在出兵是不是不大合適,因爲武國的大軍既然已經退兵了,現在我們是不是也沒必要繼續這樣做?正如桐兒說的一樣,兩軍交戰中受損的不止是其中一方,我們楊國即便是有了完勝的把握也並不能夠不無傷亡的。”
聞言後,老皇帝倒也點點頭應下:“你說的也對,不過……這句話的確是那個女子說的嗎?”
“正是……”
“看來之前倒是朕小看了她了……”
“父皇現在是怎麼想的,難道真的要跟武國開戰不成?”
老皇帝搖搖頭否定了,沉默了好一會後這才說道:“朕現在只是以爲武國的人似乎另有謀略,若是他們當真就退兵了,也未必不會在其中做出其他的事情,比如說……”
藺飛遠緊抿着嘴脣沒有說話,見父皇的神色陰狠了起來後,頓時就皺眉起來,拱手說道:“父皇,桐兒如今已經有了身孕,父皇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你難道以爲朕真的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嗎?”說着,老皇帝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邊,一雙深邃的眼睛緊緊地鎖着他的目光。
藺飛遠掌心微微收攏了一
些,只好說道:“兒臣可以不要太子殿下的位置,但是不能不要她……”
“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老皇帝怒意地罵了一聲,過了一會後才說道:“你以爲這個儲君的位置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嗎?”
藺飛遠閉口不言,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在發麻了之後,才說:“兒臣只是想要得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子罷了,既然父皇不接受她,那麼兒臣也只能夠把這個太子殿下之位給丟下了,三弟如今下落不明,兒臣會先把三弟給找到再言。”
“站住,朕準你走了嗎?”老皇帝冷冷地說着,望着藺飛遠的背影沉聲說道:“這是朕的天下還是你的天下?你當真的以爲朕不會廢了你?”
“這樣正好,父皇給的這個太子殿下之位,父皇想要給誰就給誰吧,兒臣這就告退了……”扔下了這麼一句話後,他轉身就大步走了出去。
“來人,攔住太子!”這一次,老皇帝真的已經是惱火了。
藺飛遠剛剛走出了宮殿的大門後,就被一羣禁衛軍給攔住了,他的手如今拿不住劍,只能夠冷冷的看着這一幕,側眸說道:“父皇現在就想要廢了兒臣了嗎?其實父皇沒必要着急的,兒臣定然會交出儲君的位置。”
聞言之後,老皇帝緩步走了出來,望着被拿下的人,擡起了自己高傲的下巴,說道:“這一次朕絕對不會再縱容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兒臣什麼都願意承擔。”
“好……”長長的拖着尾音,老皇帝轉頭說道:“去把太子府裡的七王妃給朕帶進宮裡來,好好的伺候着,否則太子殿下必然是不會安分的。”
這句話一出口後,藺飛遠頓時就愣住了,甩開了周圍的侍衛後,拔出了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上,不溫不火地說:“看來,父皇這一次是當真想要逼死兒臣嗎?”
“太子殿下……”月離快步走了過來,隨着她而來的人正是白秋桐。
從馬車裡出來後,白秋桐微微仰着白皙的下巴,脣角的笑意帶着幾分輕蔑的神色:“還真是讓我太開眼界啊,沒想到皇上竟然還有這樣的興致,妄想逼死自己的親生兒子?”
“把這個女人給朕拿下!”老皇帝聲音壓抑地吐出了口。
白秋桐淡薄的脣角揚起了一抹炫目:“不必了,有什麼話皇上不妨現在就說吧,無論如何我都是武國的七王妃,皇上想要拿下我,還要問問武國的大軍答應不答應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