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扯着嘴角說:“不錯,在這之後五王府的人又派出了打量的人馬在途中攔截了王爺和王妃,預想從中下了黑手。這件事人證物證都具有,白御史若是想要揭案,老臣定然會協助。”
“好,既然有這樣一個可以拿下他們的機會,爲什麼不呢?”想着,白秋桐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深刻了,隨後,又正色說:“素顏的這件事不必要查下去了。”
“爲何?”劉大人質疑。
白秋桐淡笑不語,眸中閃現出了一抹意味深長:“到時候大人就知道了。”
……
宮中,司馬清月在被人叫走的時候,把藥留在藥房裡。
向琳琅估摸着皇上用藥的時間快要到了,便吩咐了人到藥房把藥端來,自己親自送去了重陽宮,剛走進去就聽到了皇上咳嗽的聲音,而朝廷中的幾個大臣也在身邊。
“七弟親自給父皇送藥啊?”向嘯塵笑眯眯地問了一句。
向琳琅淡淡嗯了一聲,掀開了簾子走進去:“父皇,近來可好些了?”
聽着這樣不溫不火的口吻,皇上心裡的大石頭怎麼也放不下來,他在幾番猶豫掙扎中,緩緩啓脣道:“老七,朕……”
“父皇還是先把藥喝了吧。”似乎知道他想要說什麼,向琳琅並不想繼續那個話題。
皇上、將藥湊在了嘴邊,正要喝的時候目光閃了一閃,看着面前的這碗藥嘴角淡淡揚起,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
向琳琅薄脣輕啓,卻是半個字沒有說出口來,轉身不過那麼一瞬間,就傳來了宮女的驚呼聲:“不好了,皇上吐血了!”
一瞬間,在外殿的大臣紛紛走了進去,向啓明冷聲道:“父皇剛纔還好好的,怎麼會吐血?”
“一定是那碗藥有問題,來人吶,驗藥!”像是早已經安排好的一樣,幾乎是在向嘯塵的話音剛剛落下之後,就已經有御醫走了進來,將殘留在碗底的湯藥查了一遍之後,頓時大驚:“皇上的藥碗中,有毒!”
此話一出,又是一番衆說紛紜,不過都不敢明着說是向琳琅給皇上下毒,向嘯塵怎麼會讓他走呢?當下就下令道:“在重陽宮裡居然敢給父皇下毒,來人吶,把七王爺抓起來!”
“這……”衆位大臣面面相窺,就連前來的禁衛軍也不敢動。
向啓明也走了出來,一聲令下着急了數百的侍衛,將整個重陽宮都圍得水泄不通:“不管是誰下毒的,一個都跑不掉,還有,命人去將這段時日給父皇治病的司馬清月也給打入大牢
,這件事跟他也絕對脫不了關係。”
相對於其他人的震驚,向琳琅則是一臉的淡定從容,似乎這件事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一樣。皇宮中的禁衛軍有一半以上都是他的人,又如何會動手?
“都愣着做什麼,本王的話你們聽不到嗎?”在向嘯塵的怒吼中,衆人開始等着看戲。
只見向琳琅不慌不忙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撣了撣衣袍上的褶子,語氣清淡地說道:“五哥,你那麼激動做什麼,似乎早已經知道是我下毒的一樣,證據呢?”
一句話讓向嘯塵噎住了,向啓明上前了一步,正色道:“七弟,這件事雖然還沒有查明,但是現在衆目睽睽之下,可都是看着的,這碗藥經過了七弟的手給父皇喝下,若說是不懷疑那便是假的。”
“二哥此言差矣,現在御醫還在裡面給父皇診治,真相也尚未查明,如此就敢篤定是我所爲,是不是太果斷了一些?”
“是嗎?證據都已經擺在了眼前,還想否認嗎?”
向來都很少露面的八王爺舉步走來,啓脣道:“正如七弟說的一樣,現在事情尚未查明就這樣做了決定,的確是太倉促了一些,二哥、五哥,你們爲什麼就篤定是七弟所爲,而不是有人陷害呢?”
向嘯塵眸子閃過了冷意:“老八,你這樣維護着他,莫不是跟七弟是一夥的?”
“既然你們都說了這件事是我做的,那麼也要找到一個理由來讓我心甘情願伏法,否則……”
“七王爺這是在藐視聖上?即便這毒不是七王爺所下的,但是清月公子總是七王爺身邊的人吧?他一直都在負責父皇的湯藥,爲什麼獨獨是這一次中毒了,這些難道七王爺不該給一個解釋?”二王妃輕言慢語地說着。
八王爺本想說什麼的,與向琳琅對視了一眼之後便也沒有張口,向琳琅手指隨意搭在了桌子邊沿上,目光淡淡的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半晌之後才站起身,見御醫出來了,問道:“父皇怎麼樣了?”
“回幾位爺,皇上暫時無礙了,只是那藥毒性太大,老臣擔心皇上的身子已經撐不下去了。”說着,惶恐地低下頭去。
聞言後,在場的衆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向琳琅緊緊皺眉,看着門外的禁衛軍目光中陰冷的神色漸漸凝固起來:“你們都退下!”
衆位大臣聽聞後也都離開了,倒是幾個王爺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向啓明負手而立,正視着他:“現在父皇垂危,你讓我們走是什麼意思?”
“不錯,難道還想逼
着父皇立儲不成?”
“七弟的心未免太大。”說話之人便是四王爺。
向琳琅聽着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回想起了皇上之前說的話,無論他們做錯了多少事,終有一天都要留下他們的性命。忍下了心裡的這一口氣息後,向琳琅薄脣淡淡掀起:“論理說你們都爲長兄,有些話我也不當說出口的,只不過今天的事情真相是什麼,我想不必我多說。若是咄咄逼人,我也不介意查出個所以然來,到時候就不要怪我不講兄弟的情面了。”
向嘯塵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仰頭笑了兩聲後,頗有些不屑地啓脣說道:“七弟你也真是太自信了,這一次看誰還會站出來幫你。”
“沒想到七弟居然是這種人,虧得父皇這些年如此器重你,到頭來卻成爲了翻臉無情的白眼狼,聯合了外人來攻佔我武國的江山,恐怕就連春秋國的戰事也是七弟刻意而爲之吧?”四王爺冷冰冰的說着。
向啓明脣角閃過了得意:“四弟,這還用說嗎?那司馬清月是什麼人,說的好聽一些稱呼他神醫,若是說白了也不過是個亂臣賊子,父皇這麼看重七弟,七弟就用這種辦法來回報父皇?難道不應該打入大牢嗎?”
“幾位王爺說的對,的確應該打入大牢,但是你們可問過本官同意還是不同意?”隨着這道輕輕柔柔的聲音而來的人,便是一襲玫紅色輕紗的白秋桐,身後跟隨着三五個暗影,一眼便能看出來個個都是不凡之人。
“你不是……”二王妃瞪眼看着白秋桐。
白秋桐揚脣一笑,炫目的眸光帶着數不盡的笑意:“真是讓你們失望了,本官這人八字太硬,即便是有十足的證據,似乎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桐兒。”向琳琅在她身邊站定。
白秋桐微仰着白皙的下巴,精緻到沒有一絲瑕疵的面容上,帶着一種能夠讓人靜心下來的溫婉笑意,轉向了衆人之後又是一番冷意:“剛纔本官若是沒有聽錯的話,似乎有人指定了下毒之人便是七王爺?”
向啓明和向嘯塵對視了一眼,誰都是吃過白秋桐的虧的,更何況她可不僅僅是七王妃。
“七王妃殺害了素顏姑娘,現在不是應該在大理寺受審嗎?”二王妃壓低了聲音,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白秋桐輕點頭,看着衆人臉上不同的情緒,笑意越發的深刻起來:“是啊,但是一不小心就讓本官查出了一些秘密,你們說本官要不要當衆念一念各位王爺這些年來,都揹着皇上做了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