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望着浩浩蕩蕩的軍隊,白秋桐有些擔憂的說:“琳琅,我們這樣太顯眼了!”
向琳琅點點頭,這個問題他也已經發現了,隨着他吩咐下去:“所有的人現在改走官道!”雖然浪費了一些時間,但爲了安全期間只能如此了。
最後,兩人決定僞裝成普通的老百姓,繼續走着水路。這樣一來也是爲了掩人耳目,其次也可以避免了很多沒必要的麻煩。此次南去,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看着他,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話,因此萬萬不能搞砸了!
白秋桐穿着普通人家的碎花裙子,杵着下巴望着正在划船的某人,如果他們的生活一直就跟現在一樣的平凡,沒有紛爭、沒有殺戮,那該有多好啊!
似乎也注意到了白秋桐熾熱的目光,向琳琅低低笑了出來:“娘子因何事這麼高興呢?”
“我在笑你呢……”她抿脣淺笑着說。
向琳琅放下了船槳,任由小船往前飄着,摟着白秋桐的腰身悠閒的享受着如今的平靜,懶懶的啓脣說:“爲夫渴了,娘子可否幫忙倒上一杯水?”
白秋桐將茶水喂到了他的嘴邊,卻弄了向琳琅一身:“都是你,讓你別動非要動,這回把衣服都弄溼了!”
“娘子勿惱,爲夫自己來便是了!”
“向琳琅,你現在說話能否正常一些?”白秋桐被他陰陽怪氣的口吻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起來。
聞言,向琳琅卻大刺刺的說:“如今我們都是普通的夫妻而已,在民間難道夫妻之間不是這麼稱呼的嗎?”
白秋桐扯了扯嘴角,淡笑着搖搖頭,無奈的說:“那就先這樣吧!”
向琳琅帶來的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走了官道,而向琳琅在白秋桐的提議中化妝成了普通的百姓,兩人走水路一路南下。這時,有護衛來報:“王爺,這一帶常年霧障大,屬下擔心可能會有埋伏。”
其實,那股子殺氣向琳琅早已經感受到了,他深邃的眸子中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後說道:“把大船開過來吧!”如今身邊雖然只有少部分的人在暗中保護着,原本以爲這樣已經能夠掩人耳目了,沒想到該來的東西還是要來的。
“桐兒,本來還想着跟你多飄一會的,現在還是先回大船上吧,這裡不安全!”四周的趨勢看上去的確是有足夠的地方可以埋伏。
而另一邊,向嘯塵聽說向琳琅的人馬沒有走水路的時候,咬了咬牙:“這幫蠢貨,虧得本王平日裡養着他們吃吃喝喝,到了關鍵的時候一點作用都沒有,連打探一個消息都不準確!”
王靜甜送上了茶水,溫聲道:“王爺不要生氣,就算如此一路上他們也不會順順利利走過的。”
聞言,向嘯塵的神色總算是稍稍好了一些,扭頭輕掃了她一眼之後說:“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奴婢一個婦道人家雖然不懂這些事,但是手段陰謀還是會用的,只要王爺知
會一聲,奴婢都會爲王爺辦事!”她乖巧的說着。
“好,如果弄垮了向琳琅,本王一定會重重有賞你!”
王靜甜盈盈一福:“多謝王爺!”
如今分成了兩批人馬前進,一來是爲了打個掩護,其次這樣也安全一些。向琳琅看着白秋桐清如泉水般的眼睛,只覺得帶着她來果然是對的,至少能一直看着她心裡也愉悅。
感覺到一股熾熱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之後,白秋桐不用回頭心裡也知道是誰了,除了他在這裡已經沒有敢這個看她了。“琳琅,現在我們應該做些什麼?”這樣的平靜總讓她覺得心裡不安。
“沒事,有我在你身邊,桐兒什麼都可以不用擔心!只需要欣賞着一路的風景就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爲夫好了!”向琳琅撫摸着她的長髮,喜歡在沒有人的時候從身後摟着她,兩人靜靜的站着。
不多時,侍衛來報:“王爺,前面出現了船隻,說是要來拜見王爺!”
聞言,白秋桐和向琳琅都相互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異樣的神色。他輕點頭,隨後吩咐道:“讓他們小等一會,就說是本王正在沐浴更衣!”
“屬下遵命!”話畢,侍衛也退下了。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官員上了大船裡,拱手就俯身行禮:“下官聽聞了王爺會路過此地,便冒昧恰來拜見了!”
“大人多禮了,不知大人從哪裡而來!”化裝成向琳琅的侍衛按照事先商討過的對話,問着來人。
官員溫和的回答:“回王爺的話,下官是從北方前來京中述職的。”說話的時候,面上雖然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但是那雙眼神卻微微有些閃躲起來,似乎在刻意的避開打量一樣。
站在暗格裡的向琳琅和白秋桐兩人打量着來人,向琳琅低聲說:“這人說自己是從北方來的,可是身上穿的錦緞卻是南方的料子,就連上面所繡制的圖騰也絕對不可能是出自北方人的手。”
聞言,白秋桐也投去了質疑的目光,這一看還真發現了漏洞:“你看他的皮膚較爲偏黃,而北方人都是偏肉色的,琳琅,他在說謊……”
向琳琅贊同的點點頭,那侍衛學着向琳琅的平素說話的口氣問道:“是嗎?爲何本王沒聽說過有什麼官員要上任,你是做什麼的?”
聞言後,官員的額頭上似乎有些細密的汗珠,隨後又很淡定的回答:“下官做的是漕運,還未上任,所以王爺纔不知。”
“原來是這樣,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本王就要先走一步了!”侍衛淡淡的說着。
那官員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張口,長長的行了一禮:“如此,下官就先告退了!”
等人離開之後,向琳琅才走了出來,讚賞的看着那扮成自己的侍衛:“不錯,你做的很好!”
侍衛接過他遞來的銀子,點頭道:“多謝王爺!”
“琳琅,你說他
們究竟有什麼目的?這個人剛纔明顯是說了謊話,而且沒有一句是真的。”白秋桐站在他的身後,聲音淺淺的說着。
向琳琅也反映了過來,他只是讓侍衛穿着自己的衣服而已,連易容都不曾有過,這個自稱是來漕運的官員竟然是不認識他,這事說來也是有些奇怪了。“他自稱是來漕運的,可是卻不知道如今的北方現在漕運並不是很發達,而且父皇也不可能會安排這樣的人上任官員,這個官職很重要,更不會這樣就草草了事的,我覺得這件事另有玄機在內。”
“沒錯,我擔心暗中操控這件事的人不會善罷甘休,也不知道後面還會發生什麼事!”說着,白秋桐聲音漸漸沉下,心裡也開始起了憂慮。在府中的時候就覺得這次南去不會這麼簡單,現在看來,後面的路應該會更加艱難了。
向琳琅握住了她的手往回走着:“外面風大,我們進去再說吧!”
“琳琅,一定是有什麼人來阻止你來調查這些事,看來我們要更加小心了!”
向琳琅倒了一杯茶水緩緩喝着,薄脣網上揚起:“桐兒這是在爲我擔心了嗎?放心吧,既然我允了父皇會辦妥,不管有多少人阻止都一定會查下去!那官員不過幾句話就把自己的身份給暴露了,恐怕南方發生了那些事,其中必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白秋桐溫溫婉婉的坐在了他身邊,雙手杵着下巴望着眼前的男人,他能想到這些,看來也不用自己多去憂慮些什麼了。“不管怎麼說我們一切還是要小心爲妙。”
“此去南方的路上,我們還是繼續喬裝起來,這裡的地方官員都應該是不認識我們的,不過這樣也方便了我們日後行事。”
白秋桐微笑着點點頭,牽住了他的手:“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兩人相視一笑,其中的情意已然是不言而喻。
次日辰時終於到了一個名爲雲江的小縣城,船隻還沒靠岸,不過遠遠的就能看到岸邊有不少百姓,看他們的穿着應該都是難民,否則這個時辰也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了。
“琳琅,你看那些都是難民嗎?”白秋桐有些不確定的問着。
向琳琅也不敢篤定,海上的霧氣原本就大,往前行駛的時候就看不清面前的路了,等到船隻靠岸之後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是那個時候向琳琅也看見了,白秋桐一定以爲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她眨了眨眼睛隨後轉頭四周看了一番,詫異的低聲道:“就算是我看錯了,難道琳琅你也看錯了嗎?”
“只怕,這一切有鬼!”現在雨依然下得很大,向琳琅撐着傘站在白秋桐的身後,見狀後目光微微的嚴肅起來,周圍來來往往行走的百姓也是極爲狼狽。
白秋桐不經意間看到了水面上靠岸邊的位置,似乎有一件衣服,目光鎖定了之後又多看了兩眼確定沒看錯之後,眼神複雜的說:“我現在奇怪的是,剛纔的那些人究竟去哪裡了?”這裡的一切都太過於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