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什麼人?”這個時候東宮早已經是一片光亮,白秋桐也穿上了外衫走了出去。
兩人大概是沒想到,他們的刺殺計劃居然會失敗,當下就想要自盡,然而卻沒有這個機會了。月離把人給交代了侍衛的手裡後,下令道:“嚴刑拷打逼他們說出幕後指使的人!”
“是……”東宮中本就是守衛森嚴的地方,就算是他們可以很輕易的進來了,但是出去卻是插翅難逃的。
次日清晨,白秋桐在早上過後就被邀請到了朝陽殿去,此時的她坐在了軟椅上,喝下了御醫送上來的安胎藥後,目光便落在了皇上的身上:“皇上讓我來,難道是欣賞風景不成?”
藺飛遠沒有說話,眼神示意身邊的人把人帶上來,不一會就看到了滿身是血的那兩個刺客被扔在了地上,小太監尖嗓子地喊道:“還不把你們招認的事情都說出來?”
“這麼快就招認了?”是屈打成招的嗎?白秋桐有些好笑起來,難道說這個大一個楊國,在對付犯人的時候就只有屈打成招的本事了?
“主子有所不知,這兩人居然是武國派來的人……”那小太監生怕白秋桐不知道似的,還特意的提醒了一句。
藺飛遠一直都沒有說話,在白秋桐的面前自己說一句錯一句,但是見她的目光過於犀利的落在自己身上後,才啓脣道:“開始的時候尚未用刑他們就已經招認了,大刑可是後邊纔給他們上的。”
聞言後,白秋桐這才瞭然地點點頭:“不管怎麼說都還是要多謝皇上所做的一切,若非是皇上的人馬及時出現了,亦或許我現在就是一屍兩命了。”現在整個皇宮中,最巴不得自己孩子沒有了的人,難道不是他嗎?
似乎看出了白秋桐是什麼意思,足足讓藺飛遠看了她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有些失笑的搖搖頭,說道:“看來有些東西桐兒還是要親自見識過纔會知道,什麼人才是真正對你好的。”
“還不說嗎?”身邊的侍衛一腳將人踩在了腳下。
那其中一個刺客卻是交代了:“我們……我們是奉了七王爺的命令前來東宮刺殺七王妃的!”
在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後,白秋桐先是一愣隨後微微一笑:“繼續說下去吧,我聽着呢!”她倒是很想看看,今天的這一場鬧劇要持續到什麼時候,也全當作是自己早膳後的消遣了。
“王爺說既然王妃不肯跟他離開,留在了楊國也是一個禍患
,與其這樣給了敵人機會,不如我們就先動手永除後患……”說着,又開始胡謅起來。
白秋桐一手撐着下巴,一手拾起了盤中的水果,輕咬了一口後還算滿意的點點頭,不知道孩子喜不喜歡吃這些水果呢?
望着她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藺飛遠的心裡也是一陣陣的鬱悶,當下就說:“桐兒,這件事你怎麼看?”
“該是什麼就是什麼吧,一切皇上做主就好。”這是他的皇宮又不是自己的皇宮,怎麼什麼事情都要來問過自己?想到了這裡後,白秋桐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更加的不滿了起來,這樣一個人如今就已經很難相處了,那麼將來還要怎麼去面對?
千伶走了上來,說道:“皇上,這兩個刺客實在是可惡得很,昨兒個主子都睡着了,他們居然還下了迷藥來行刺,若不是主子反應快醒的早了一些,恐怕就遭了他們毒手了!”
“你們說你二人是七王爺派來行刺的,可有什麼證據呢?”藺飛遠雖然也不相信這個回答,但是這其中隱藏着的事情,還是很有興趣弄明白了。
聞言,兩人摸了半天終於從胸前取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身邊的侍衛,顫顫赫赫地說道:“這是王爺交給屬下的東西。”
“香囊……”望着他們手裡的東西白秋桐不禁愣住了,這是自己親手給琳琅縫的一個香囊,裡面裝的是很特殊的香料,即便是被水沖洗過去還是半點不受影響的,只不過爲什麼會在他們的手裡,難道是琳琅出事了?
看到了白秋桐這樣的反應後,藺飛遠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便是一臉正色地說道:“桐兒可認識這東西?”
白秋桐倒也沒有掩飾地說:“這香囊是出自我之手,如何會不認識?”
“好……如此說來他們並沒有說謊了?”說道了這裡後,藺飛遠脣角的笑越發的濃郁了起來,只要是找到了證據,自己就可以憑藉這個讓桐兒死心,留在楊國了。
“雖然是我親手做的,但是這終究都只不過是一個香囊而已,能夠代表什麼嗎?不管是偷也好,騙也好,都是可以落在自己身上的,我說的話難道不對?”說着,白秋桐側眸望着身邊的人。
無言後,藺飛遠輕咳了一聲,冷聲說:“既然事情已經查清楚,那麼就把人拉出去五馬分屍了!”
在求饒聲漸漸的遠去了後,白秋桐這才從侍衛的手裡拿過了自己的香囊,一臉清冷地說道:“這東西我可以拿走
嗎?”
“既然是桐兒的東西,只要你喜歡便拿去吧!只不過這樣的香囊在楊國也有不少花樣的,等會我讓內務府的人給你送一些過去,看看你喜歡什麼樣子的。”
白秋桐微微點頭,在侍女的伴隨下,這才緩緩離去了。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寧的,還險些就跌倒了。
“主子你要當心啊!”千伶自己也是嚇了一跳。
走過了一個宮殿後,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看白秋桐停下了腳步似乎正看着什麼東西,便解釋着說道:“主子,這裡是辛者庫,專門用來懲罰犯錯後的宮女跟太監的。”
聞言後,她輕嗯了一聲:“剛纔那是不是先皇身邊的魏公公?”
“還真的是魏公公,奴婢還以爲他出宮了呢!”說着,也是一臉的詫異之色。
出宮哪有這麼簡答的?雖然白秋桐現在不知道先皇留下的聖旨究竟是假的還是真的,但是如今已成定局,自己就是管的太多也終究都是假的。“這個魏公公的年紀早已經到了可以出宮的時候了,爲什麼皇上還會把他給發配到了這個地方?”
“是啊,奴婢也覺得好奇呢!難道這真的是皇上的意思嗎?”說着,下意識地朝白秋桐看了一言難。
能夠有資格把人隨意扔在了辛者庫的人,除了他還會有誰呢?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後,她緩步走了過去,微微一笑:“魏公公,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白……白姑娘?”魏公公也是滿臉震驚的樣子。
河堤邊,垂柳下,白秋桐在聽完了魏公公的一番訴苦後,才明白了過來:“這麼說皇上的確是把皇位傳位了三皇子嗎?”
魏公公點點頭,嘆息着說道:“三殿下這麼不爭氣,最後居然要落得了這麼一個下場,奴才就是死了也沒臉下去見先帝啊!”
白秋桐心裡多了一些疑惑,藺飛遠除了逼迫魏公公把聖旨給改了後,怎麼還會把他留在了這裡?
似乎也看出來了白秋桐的疑惑,這才解釋道:“皇上把奴才留在了這個地方,一來是堵住了悠悠衆口,其次每日都是派人監視着奴才的,所以也不用擔心奴才會說漏了嘴。”
“可是魏公公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一切?”
聞言,他搖搖頭長長的嘆息着:“奴才早知道自己是入了半截土的人了,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活下去,這些話如果奴才不說出來,也許就是永遠都沒有人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