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秋桐知道他是做不到的,畢竟赫焱這個人心眼太深,要是三言兩語就能夠將他打發了,也不用自己說了那麼多浪費口舌的話語。
“也罷,這事我本來也就是做一個和事佬,同情他人來勉強自己,這不是在下的作風,七王妃自己決定就好。”
白秋桐輕點頭應下,來到了太和殿的時候已經散了,遠遠的就看見了人羣中的向琳琅。不管面對着什麼事,他早已經學會了不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
“琳琅。”白秋桐的聲音讓他的情緒漸漸放鬆了下來。
向琳琅也壓根不在乎這裡都有一些什麼人,牽上了她的手緩步走着,掃了一眼笑意盈盈的司馬清月,便是問道:“他與你說什麼了?”
“是我在告訴他,不該再護着赫焱了。”
原來桐兒都知道?向琳琅心裡有些複雜,原以爲這件事瞞着她好一些,現在看着她眉清目秀中的淡淡憂愁,頓時覺得自己似乎又做錯了什麼。
“你也不必介懷,這件事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在想着,如果能夠給赫焱機會倒也不錯,畢竟……”說道這裡白秋桐停了下來,目光中的複雜漸漸鬆散開來。
隨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便是站在不遠處的赫焱,他一身玄色的勁裝,看樣子能夠出現在宮中,也是皇上准許的。
“白姐姐,許久未見了。”赫焱朝她問候了一聲,語氣依舊如同以前一樣輕和陽光,面上的笑意始終都不減。
“十三王爺怎麼會在武國皇宮中?”
赫焱迎着陽光,一張明媚的笑臉染上了幾分虛幻的感覺,只聽他清澈的嗓音緩緩流轉而出:“皇兄聽說了春秋國大軍壓境的消息,特讓我帶領了周國的人馬前來搭救,不知道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欣賞一下白姐姐的英姿颯爽?”
這句話成功惹怒了向琳琅,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跟他翻臉的時候,看在了桐兒的面子上,能夠忍下的就一定會忍下去。
“十三王爺倒是會說笑,本王妃難道還需要展露一下嗎?”扔下了一句話後,白秋桐不再跟他分浪費時間,隨着向琳琅去了偏殿休息。
正巧司馬清月在給皇上送藥,白秋桐從他身邊走過,目光落在了那碗湯藥中,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後,不禁皺眉:“這藥便是要用血爲藥引嗎?”
司馬清月輕點頭算是承認了,白秋桐擡眸看他,這司馬清月給人治病的辦法倒是獨特。卻聽司馬清月解釋道:“自小我便繼
承了祖上的醫術,便是很小之時就已經開始嘗試各種藥物,不管是毒藥還是解藥都吃了不少,名貴的藥材自然是數不勝數,如今二十多年了許久藥材已經沒有了,而我的體內卻還殘留着藥性,所以用我的血來做藥引,倒也是個辦法。”
“所以,這段時間你都是這樣給父皇治病的?”看着司馬清月沒有否定,向琳琅有一種很不是滋味的感覺,他之所以找了司馬清月,只是認爲他的醫術高明,即便是不能讓父皇康復了,在這個時候續命無疑是好事,沒有想到背後還有這一層。
“王爺若是覺得欠了我什麼,在這之後多出一些銀子將醫館擴大便可。”司馬清月笑眯眯的說着。
其實,白秋桐知道他不是在乎銀子,而是在乎情意,半晌之後才說:“謝謝你做的這些。”這樣醫治別人,也只有他會用此種辦法了。
司馬清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二位是要來看看皇上嗎?”
“不用了,既然四哥在裡面,我想就不用去了。”這次出戰的是四王爺,得到了周國的援兵相助,若是不贏都邪門。
白秋桐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深意地朝那緊閉的大殿門口看了一眼後,隨着向琳琅轉身離去。出宮的時候,她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淡淡說道:“琳琅,你說四王爺這一次忽然間回京城了,是因爲什麼事?”
“四哥,倒是有些說不明他的心思了,打仗之事如果是他帶兵出戰的話,倒是可以放心。”
白秋桐輕點頭:“今日我遇到了八王爺,他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在御花園中,發現了那花瓣上有血,這事倒是奇怪。”
血?向琳琅眉心輕蹙着,不置可否第一揚眉:“若是這樣,那之前御花園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當時我只看到了八王爺一人,他看上去臉色並沒有什麼異樣,倒是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了。”說着,脣角綻放了嬌豔的弧度:“不過,既然這件事也跟我們無關,又何必浪費心思去調查?”
“這倒也是,四哥這一次回京驚動的人太多了,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平息了春秋國的戰火,若是能夠不開戰自然是最好。不過先前那使着囂張的態度來看,怕是沒有這個可能了。”
白秋桐的心裡又浮現了那些戰場廝殺的畫面,搖搖頭將這些都拋之腦後,這纔對他說:“我聽聞二王妃說了要和親的事情,不知道這事是從何說起的?”
“這是二哥提議的,目前父皇不是
很贊同。”
“皇上的意思是,既然有了周國的出兵相助,就要一舉拿下春秋國,是嗎?”
沒想到自己沒有說出後面的話,她就已經知道了,向琳琅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了一些後,擡手用指尖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果然,什麼都瞞不住我的桐兒。”
“這件事明擺着的,還需要思慮什麼?只是,皇上這樣做,難免會激起了九洲中其他幾國的敵意,武國的確是強大了起來,如今有了周國的附屬,若是再加上春秋國,可是還剩下六國,皇上可有想過,萬一他們聯合起來對付武國呢?”這些話她已經藏了很久了,帝王有野心是一件好事,但是野心太大興許還會適得其反。
向琳琅細細思考着她的話,半晌後才說:“的確如此,但是看父皇的意思便是不打算和親了,況且大軍已經整裝待發,估摸着明日一早就前往邊境。”
“琳琅,現在你是怎麼想的?”
“拿下春秋國不疑是一件好事,九國之間這幾十年來一直都是戰火連連的,若是能夠一舉平定了天下,興許對於百姓來說纔是安定的生活。”這是他如今一個小小的心願,然而,卻要花費畢生的努力去做這件事。
白秋桐沒有說話,回到了王府裡之後,收到了一封傳書,向琳琅頓時皺眉起來,白秋桐看他的神色不好,接過了那書信一看,眉頭深鎖:“素顏死了……”
“她終究是逃不過的。”向琳琅擡手貼在了白秋桐的脊背上,無聲中給了一種安慰。
白秋桐緩緩閉上了眼睛,曾經也告訴過自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在很久之後她明白了,生死都是由自己控制的,一個人的命運更是掌握在自己手裡。若是不願意去屈服於命運,就要去反抗,就要去掙扎,要給自己一條可以逃脫牢籠的路,儘管這條不歸路很可能走不到盡頭。
素顏的死是她自己自找的沒錯,只是,白秋桐始終還是覺得惋惜:“多年輕的姑娘,便是因爲自己的一念之差就沒了。”
“這件事丞相若是知道了,五哥這邊便是亂了陣腳了。”
哪知道,還沒有等兩人喝口水喘息,就聽說了七王府被人包圍了,前來的人便是五王爺和丞相大人,爲首的丞相大人滿臉的怒意,看到了出來的人後,頓時就張口說道:“好一個七王妃,虧得老臣將愛女拜託在府上,沒想要七王妃竟然殺害了她,便是小女對王爺有意,也不曾做出什麼出格之事,七王妃何故如此心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