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琳琅也不想跟他繞什麼彎子了,就說他看着桐兒的眼神就讓人很不喜歡,總覺得有一抹陰森的感覺夾雜在其中,這人會是什麼用途?
藺飛遠沒有因爲他的這句話而惱火,反而是不怒反笑了起來,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笑意中藏着幾分冷意:“七王爺但憑着自己的勢力能夠做些什麼呢?”
“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心太大容納的東西太多,反而會給自己徒增煩惱,太子不這樣認爲嗎?”
“七王爺的遠見一向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我甘拜下風!”
聞言後,向琳琅心裡一聲冷笑,但是面容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神色:“太太子未免也太謙虛了,明日便是端午佳節,今夜就不喝酒水了,明日再跟你同飲,如何?”
藺飛遠一勾脣:“這樣也好,現在天色不早了,王爺還是早些尋着王妃一同回府的好。”
這裡正說着,白秋桐已經跟司馬清月一同回來了,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茶樓後,向琳琅邊握住了她的手宣示着自己的佔有慾,擡手撥弄了一下她的頭髮後,溫和地說:“累了嗎?”
白秋桐搖搖頭,紅脣上揚:“隨便走了走而已。”
看到了她手裡的花燈後,向琳琅稍稍有些疑惑的同時,倒也沒問。
馬車裡,白秋桐倚在他的身邊,這段時間不過是多走了幾步都會覺得累,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爲氣候漸漸炎熱了起來,就連人都開始慵懶了?
“桐兒喜歡花燈的話,整個京城的花燈,爲夫都會爲你買下來。”
向琳琅忽然之間襲來的一句話讓白秋桐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道他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遲疑中也上揚着脣角說:“我看這牡丹的花燈還不錯就買了下來,打算掛在王府裡的,怎麼了?”
“沒什麼,你喜歡的話就可以多買一些的好。”向琳琅的神色好轉了許多,但是這一切的變換都是在白秋桐不曾發覺的情況下,他身爲一個男人,縱使其他人的眼神隱藏的再怎麼好,但終究會讓他覺得不悅。自己的女人只有自己可以遐想,其他人有什麼資格?
白秋桐是一個多麼心細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看着桌上的這盞燈,她的瞳孔也收緊了一些,最後終究是抵不過疲憊的來襲,靠在了他的懷裡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
早早的就聽到了府中熱鬧的嬉笑聲,白秋桐起來的時候,剛打開了房門就看到了滿院子裡的花燈
,遠遠看上去像極了花燈的集市。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傻乎乎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心裡自然是明白是什麼人吩咐做的。
爲了讓自己高興,琳琅還真是煞費了一番苦心的,白秋桐仰着下巴看着眼前滿目的花燈,擡手輕輕去觸摸着,一路走下去終於在花燈的盡頭看到了那抹雪衣的男子。
“喜歡嗎?”
她點點頭說:“喜歡,琳琅,這些都是你吩咐人做的嗎?”
向琳琅沒有否認,緩步朝她走了過來,雙眸注視着眼前的女子,忍不住在她的脣上輕啄了一口,低聲笑道:“到了晚上,月下同飲,相信你會更喜歡的。”
“你花了那麼多時間,就是讓我高興嗎?”
“否則呢,除了桐兒還有誰值得我這樣做?”
聞言後,白秋桐心裡襲來了一陣灼熱的暖流,擡手圈住了他的腰身,腦袋也乖巧地貼在了他的心口,不由的想到了曾經的他們。那時候白秋桐還在質疑着他的感情,而向琳琅便是這樣變着方的讓自己高興,
“琳琅,謝謝你爲我做的這些……”想到了昨晚的牡丹花燈,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有些事或許不說破了還好一些。
遠遠的,涼亭角下,藺飛遠就這麼看着那個畫面,竟然覺得無比的刺目和心亂,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後,斂起了面上的情愫,這才走了過來。
望着滿院子裡的花燈,藺飛遠不禁讚歎:“難怪七王爺在九洲中會成爲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夫婿,便是那些貴族千金,即便是在七王爺身邊爲妾都願意,看來這一點着實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比得上的。”
“夫妻的情意可不是任何一人就能夠維持的,太子府中難道不曾有個心儀之人不成?”
說道了心儀之人,藺飛遠微微苦笑:“便只是落花有意罷了……”
白秋桐欣賞着院子裡的花燈,倒是沒有在意他們之間說了些什麼,正想說什麼忽然間感覺到眼前一黑,腳步有些不穩的往後退去,險些就跌落在了河水裡。
及時出現的司馬清月將她扶住了,皺眉道:“王妃可是身子不適?”
“沒什麼。”白秋桐退開了一些距離。
向琳琅將人攬入了懷裡,差點因爲自己的一時不注意,讓她陷入了危險之中:“桐兒病了怎麼也不告訴我?”
病了嗎?白秋桐也不知道自己這幾天是怎麼了,渾身都有些不舒服,現在平靜下來之後又覺得沒什麼事了,她微笑着搖搖頭示
意自己沒事。向琳琅也不管她是真沒事還是假的沒事,將人打橫抱起後朝着房間走去。
司馬清月朝着藺飛遠微微一禮,也大步跟了上去,在診治過後眉目見有些複雜起來:“王妃並沒什麼病,興許是天太熱有些不適應罷了。”
“原來是這樣……”白秋桐直起身靠在了向琳琅肩上,面色紅潤倒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向琳琅自然信得過司馬清月的醫術,聽聞之後也是鬆了一口氣,低聲說:“最好是這樣。”
“琳琅,我就說自己沒事的。”看着他擔心的模樣,白秋桐有些不忍。
司馬清月給她開了一些藥,叮囑道:“端午原本就是悶熱,王妃還是要在院子裡歇着的好。”
白秋桐點點頭:“這一次又勞煩了清月公子了。”
“王妃嚴重了。”司馬清月謙和的說着,把藥留下後又說了幾句這才走了出去。
向琳琅吩咐了下人去熬藥,自己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看着白秋桐瞪眼望着自己的乖巧模樣,似乎已經有很久不曾看見她這般安靜的待在自己身邊了。“這段時間桐兒便安心的歇着吧。”
“我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琳琅,你說……”
“邊境上有老八在,宮中的事情如今也不用你我插手的,即便是有什麼事也該是我這個做夫君的人去處理。”
白秋桐垂下了眸子沒有說話,下意識地朝外邊的人看了一眼,難道司馬清月會隱藏着自己的病情不說嗎?不過應該是沒有這個可能的,想着也就放心了一些。
“赫翊竟然來了武國,怎麼也要將十三王爺給帶回去纔是吧?”
向琳琅輕嗯了一聲,而後才說:“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他有機會留在京城,赫焱身爲了周國的王爺,便像是落在了灰塵上的豆腐、吹不得碰不得,所以讓他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白秋桐目光一深,本想說些什麼的,但是看到了進來的人後,又將到了嗓子眼的話嚥了回去。
“七王妃的身子無礙吧?”藺飛遠關切地問候了一句。
向琳琅眸子一沉,放下了心裡的那一口氣息後,淡薄的脣角揚起:“謝過太子殿下的關心,還好桐兒沒什麼事。”當時如果不是他跟自己說着有的沒的,也不會顧及不到桐兒。
白秋桐似乎察覺到了他身上淡淡溢出的怒意,纖細的手指輕按住了向琳琅的手,對藺飛遠微微一笑:“今日原本是打算陪同太子出遊的,現在看來怕是……”
(本章完)